「那你真的不會殺我了是吧？」

桃花擔憂的說話。

楊牧依然有些生氣的道：

「現在還由著你?真是個逗幣，之前還那麼猖狂，一下又猥瑣下來。」

「我膽子小嘛，神魂也是有特性的。」

「你塔瑪膽子小你之前那麼牛？」

「吹吹牛唄，和人類學的。」

「......」

楊牧無語。

桃花乖巧的笑笑道：

「我是看你放了那李天竺，你都沒把她怎樣，所以才想著就投了吧。」

「你既看到我和她打了，怎麼不去幫忙？難道你們神魂之間的關係真這樣冷漠？」

「冷漠也談不上，反正神魂之間的關係一直就是這個樣子，我們在面對同類的時候大多沒有激情，所謂激情就是魂力波動不強烈，所以我們彼此一般不做朋友，可我們對於人類卻有激情的。」

「行了，別說廢話，讓我聽聽你是怎麼研究人類的？」

桃花快速點頭站起，然後過去竟然將一個個牢籠推過來，原來下方是帶有輪子的。

全部一共十二個，推來后桃花才坐到了楊牧身邊。

楊牧皺眉。

看著牢籠里的人，有些想起了小時候。

他可是在牢籠里生活了差不多兩年呢，原本記不得，可現在就連他在娘胎里的事情都記得很清楚了。

「楊牧，我給你介紹下十二個人，他們就是我的重要研究課題，亞當，斯特勒，迪亞哥特，海麗，柯蘭德，伊絲緹，庫德蘭......」

「行了行了，一個個說名字幹嘛？我又不想認識他們，說你的課題到底是什麼鬼？」

「就是測試人類在重壓下的抱團取暖。」

「啥？」

楊牧沒聽懂。

「就是利用青色攻擊，我能開啟一個個不同的世界，然後把他們帶入進去，比如亞當和海麗。」

桃花伸手指向其中的一男一女。

他們看上去都很憔悴，而且有點目光獃滯。

桃花繼續道：

「亞當和海麗原本是一對很恩愛的夫妻，我把他們抓回來的時候，他們簡直是同生共死的模樣。那個人叫柯蘭德，一個壞蛋。他看上了海麗，對她總是眉來眼去還吹口哨，亞當和海麗夫婦非常討厭他。於是我的第一個實驗就開始了，我開啟了一個充滿危機的探險世界，只是用青色石去攻擊海麗和柯蘭德，讓他們進入這世界，你應該可以想象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牧微微皺眉，這確實不難想象。

「答案很簡單，他們剛到那個世界的第一個月，海麗就被她討厭的柯蘭德欺負了，她當時感覺恥辱，痛恨，想死，反正諸多負面情緒。可是接下來，她和柯蘭德在那個世界里生活了共計八十年！八十年後，他們依然在努力探險求活，而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擁有了七個兒子，五個女兒。當海麗與柯蘭德拉著手躺在床上即將老死的時候，他們竟然彼此不舍，柯蘭德看著海里說了三個字——對不起，之後離開。海麗知道這三個字的意義，因為在年輕的時候，他是強迫了她的。可最終時光沖淡了一切，他們彼此陪伴，竟安逸幸福。所以海麗死的時候說的一句話是——你永遠都是我心中最壞的男人！」

楊牧這時看到海麗閉上了眼睛，竟流下了眼淚，很顯然桃花的講述觸及了她的心思。

桃花似乎講到了興奮的地方，語調都變得高亢了，道：

「青色攻擊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們離開幾十年，回來在現實空間里就只要不到一秒鐘。海麗原本的丈夫亞當還要跟海麗一起去繼續討厭柯蘭德呢，卻不想人家海里和柯蘭德已經是至死不渝。嘿嘿，亞噹噹然惱火，所以為了緩解他的痛苦，我將亞當和伊絲緹放入了另一個恐怖世界，結局是一樣一樣的，他們也產生了真愛！我就覺得人類的愛情真是夠可笑。接著我又讓海麗和亞當進入了一個封閉式的空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可想而知，結果還是那樣，他們重新相愛了。所以關於愛情我總結出了一個定義，人類的描述根本不對！人類並不是因為愛別人才去和別人相愛，總歸是私心作祟，人類是因為愛自己，害怕孤獨，所以才去選擇愛上別人，不要說什麼愛情之類的東西，那太虛偽，不過就是孤獨之後的隨機選擇罷了！」

楊牧真的無語。

這個桃花簡直是有病，她想要當人類思想哲學家嗎？

「我還研究過很多東西，比如父子親情，把一對父子和一個女人關在一個房間里，到底是愛情重要還是親情重要呢？父子都想要找伴侶，他們是否要決鬥呢？」

「停停停！你是變態吧？」

楊牧起身過去又給桃花揍了一頓，打的她差點毀了容。

周圍十二個人看的全都笑了，有的瘋魔，有的似狂。

雖然桃花好像確實只是頑皮了一點點，但她帶給他們的悲傷也確實是難以估量的。

不知道活了多少世，當他們看透了人世的悲傷與實質，當他們懂得了做人的本質，不知是否還想留戀在這人間呢？

楊牧打了桃花站起來把這問題說出，沒想到得到的答案是他們都還想活著。

楊牧笑了，這或許也是他需要的答案，無論多麼的苟且，只要還在人間，總要活下去啊。

「你們自由了，現在可以離開。」

楊牧手一抖，震蕩波出現，震碎了牢籠。

這是幻體能力。

十二個人離開了籠子苦笑連天，最後竟相互擁抱，然後一起離去。

或許他們以後會一直生活在一起吧，因為他們的生命都是重疊的，或許他們會分開再也不見，因為他們彼此見證了對方的苟且。

桃花委屈的坐在地上擦著傷口，看來是真被打疼了。

楊牧看也沒看她，離去前只說了兩個字。

「等著。」

說完，他進入下一閣。

還有十多層呢。

不過第七層沒人？

楊牧翻來覆去找了十分鐘，除了一些殘肢碎體看不到人。

繼續向下，一層又一層，最後十八層全都走過，一個活人沒有，有的層倒是有不少死屍，看樣子也是剛死。

楊牧好奇的回到桃花面前，詢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們可能是跑了吧，擁總有辦法知道你的厲害，她們感覺打不過，又不想讓你成為信仰，所以跑了。」

「她們為什麼不群毆我？」

「神魂不是人類，她們沒有信仰，自然就不會統一行動，住在這裡只不過是黑魔徐俠客邀請過來的。」

「那她們跑了，回去找徐俠客嗎？」

「不會，既然已經走了，就不會再次回來，她們會離開這裡，重新找地方居住，這就是神魂之間的人情世故，有點類似於你們人類，大難臨頭各自飛，神魂也需要信仰，只有有信仰的神魂才會抱團在一起，這就是主神，神王，以及神魂家族出現的原因之一。」

楊牧點頭，信了桃花的話。

哈，現在這樣也挺好，她們走了省得自己麻煩。

那就出去宣布吧，紅粉骷髏閣已破，這個城的人可以謀出路了。

對他們來說這也不一定是好事。

沒了壓制，弄不好他們就會互相撕咬起來，到時候還是難民，還是面臨死亡風險，這種事在末日里楊牧見太多了。

帶著桃花離開，返回上一層又帶上李天竺和那些有了智慧卻還什麼也不懂的人，之後才回到了透明膠結界那裡，把所有人全都釋放出來。

小花根本不在乎楊牧身邊已經多了很多人出來，撲上去就摟抱著親臉。

「老公，你怎麼去那麼久，我都擔心死了！」

楊牧依然覺得小花虛偽，如果不是有過一夜情緣，他應該會直接把她扔出去。

可既然有這樣的的因素在，楊牧還是忍著，反正自己又不少塊肉，而且作為男人來說，他確實對小花不公平。

當初分手后，他無論如何應該去看看小花親自說清楚的。

如今小花跑了這麼遠來找自己，也很不容易了，在安全把她送回女神島之前，楊牧不會找她麻煩，或者發脾氣什麼的，只要她不要太過分。

看了看人數，附近又有好多了。主要是加入了那些楊牧製造的懵懂智慧人類。

這真的是偶然。

而且，他們一看到楊牧就笑，還都直勾勾的看著。

這有點嚇人，幸好楊牧主魂強大。

還是要多觀察他們才好，要不就先全部幹掉？

免得他們就是未來的敵人。

煩躁，思考下吧。

眼前事情還挺多，楊牧快速讓金剛霸天他們出去宣傳，說十八樓已破，人們可以自由逃亡了。

只可惜這些人被嚇破了膽，竟然沒有人相信，也就沒有人逃。

城中的惡犬還在，聽說竟然有人敢鬧事，於是匆匆趕來，不久后他們又倉皇逃跑，楊牧只殺三人就嚇退了三百。

殺人太輕鬆，楊牧連繼續追殺的心情都沒有。

「老公你好棒哦！」

一直跟在楊牧身邊的小花沒忘給楊牧捧臭腳。

楊牧全身都尷尬。

不過……咦？

「徐天子呢？」

楊牧忽然就發現身邊少了一個人，小花的跟班徐天子不見了。

「管他幹嘛？我一直都沒注意。」

小花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楊牧四下望去，終於在不遠處的房頂上看到了正盤腿而坐，閉目養神的徐天子。

而在他的身邊，這時放置了一把劍，沒有劍鞘，看上去血跡斑斑。

楊牧的眼睛一下眯起。

墮天使的記憶又打開一點。

這把劍，難道是十大魂器之一的血淚擇天？

如果是這樣，徐天子的真實身份，竟是一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