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復原?」
年芳華愣住了。
她正在努力嘗試接受自己毀容的事實,忽然這小屁孩說吃了黃色原石還有復原的可能?
「年小姐,阿神說的沒錯,黃色原石的作用真的是這樣,我老大之前也受傷了呢,可吃了這原石只是過了一天一夜就完全好轉,老大說黃色原石的效果是治療。」
年芳華,也就是年糕覺得好神奇。
她看看阿神,覺得這小子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走到門口把站在那裡的谷大森拉進房,然後直接拉入卧室與他獨處。
「啊啊,年小姐你幹嘛......」
「叫我年糕!」
「年......糕?」
「嗯,只有與我熟悉的人,才能叫我年糕,你知道嗎?」
「哦,現在知道了。」
「那你剛才叫了我年糕,我們就是熟悉的朋友,快跟我說說,你老大到底是如何厲害的。」
「原來你是要問這事,那我不能說的。」
「啊?為什麼?」
「老大的能力自然是超級強悍的,但他到底如何強,怎麼強,是我們的秘密,不能告訴別人的。」
「你......」
「反正我不能說。」
「好吧,那你說說你自己的。」
「我自己......」
谷大森微微愣住。
他一下想起了楊牧對他說過的話,那是前兩天晚飯的時候。
「大森,恐懼是來自外部,反映在你內心裡,你要是想克服來自外部的恐懼,就要先能面對你自己。」
谷大森的性格無疑是懦弱自卑的,他也經常看不上這樣的自己。
楊牧又道:「不要覺得自己無能,那是沒有自信。你要相信自己,喜歡自己,才能做好自己。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你自己更愛惜你,所以如果你不愛惜了,那你才是最可憐的。」
谷大森經常會想楊牧說的這些話。
如果是以前,別人問他的事情,他可能不會說真話,因為真話中的自己太丟臉。
可這一刻他想說了。
從哪裡說起呢?谷大森最後覺得,應該從胡蝶說起。
這是個很長的故事,故事裡有三個女人,一個男人。
原本是在講自己的故事,可故事中的自己卻只是個敘述者,目擊者。
胡蝶對他憐憫的感情,郭瑩瑩對他期許的訣別,大雅對他無言的犧牲,以及那個男人在他身邊,對他很少的言傳,更多的身教。
說到這谷大森已淚流滿面,哭的無聲。
年糕點燃了一根煙,給谷大森也點上。
她坐在窗前的桌子上,看著外面混亂的末日之夜,好久后才道:
「你的人生,好卑微。」
「恩......」
「但你是個善良的人,所以那男人把你留在了身邊,從你的講述中,我完全看不透他,亦正亦邪,貌似邪的比正的多。但他內心一定是個善良的人,所以即使你很沒用,他也願意帶著你。」
「是啊,老大的年齡很小,可是他聰明,外冷心熱。」
「恩,是這樣一個人。」
黑夜中,年糕吐出了一口煙。
當煙霧慢慢散去,她忽然道:
「你多大了?」
「二十五。」
「有過女朋友?我是說除了胡蝶。」
「以前上學暗戀過一個,後來被學長搶去了。」
「艹!沒有點有出息的事嗎?」
「.....
.」
「那你說你跟胡蝶沒發生過關係,跟這個暗戀的呢?」
「也沒......我以前跟別人說我睡過女人,但其實沒有,那只是為了面子。」
年糕嘆了口氣,很輕微。
停頓一會,她才道:
「谷大森,我被那變態捆著那幾天,失身了。」
「哦......」
「我覺得很臟,他是那麼邪惡的男人,我覺得很臟。」
「年糕,別傷心......」
黑暗中,年糕的眼角有淚水落下,嘴上卻道:
「我不傷心,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可是它咬的有些重。我臉上的十字傷只是一部分,身上也有很多傷。」
「一定很痛吧?」
「結疤了,我的皮膚算是比較合的,只是很可能會留下一生的痕迹。」
「那個黃色晶石......」
「真的會有用嗎?」
「會的!一定會!」
「好,我相信你,我去吃了。」
年糕起身把煙彈飛,到外面吃了黃色晶石,對獨眼男也道:「吃了吧,他們看來值得信任。」
獨眼男點點頭。
年糕看阿神還坐在客廳里發獃,就笑道:「不用擔心那個膽小鬼,今晚我照顧他。」
「啊?」
「啊什麼?小屁孩,你要睡在這裡也行,或者回去。」
說完,年糕走入房中,同時吃了黃色晶石,味道好像還不錯,酸酸甜甜的。
進去後年糕就鎖上了門,把正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的谷大森一下推到在床上,然後騎上去。
「啊.....啊!年糕你幹嘛!」
「你不是想要膽子嗎?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
「為為為什麼?」
「因為你根本一直是個孩子!想要做個男人,你就要有個女人!今天我幫你!」
「不行,這怎麼行!」
「怎麼?你也覺得我臟?」
「不是,可我......」
「燈關著,你看不到我身上傷痕的丑,只要感受就好了,我讓你學會做男人!記住,就這一夜,之後我們再無瓜葛!」
「啊.....」
谷大森遭遇了人生最大危機,當然也是最大的刺激。
他猶猶豫豫,想拒絕又不懂如何去做。
而當年糕放肆的親上了他的唇后,他有些眩暈了,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悸動衝擊著他的靈魂,讓他再也不知何為反抗與拒絕。
......
楊牧弄了一大桌子菜,看的胡蝶笑眯眯。
「你還真是勞模好上門女婿呢!」
「恩,溫思佳她媽以前最喜歡吃我做的菜,雖然不是什麼廚神之術,卻合了他們家人的口味。溫思佳好像也很喜歡,只是她不太回家吃而已。」
「我估計她是害怕迷戀上你的廚藝,對你欲罷不能。」
「她不是你說的這種小女人。」
「都說了你不了解女人,每一個女人在喜歡的男人面前,都可以做小女人,就算不是,也會裝假......讓我嘗嘗這個炒雞蛋,哇,好吃!」
「切,真心好吃還是在我面前裝假?」
「真心好吃的!」
楊牧高興了。
他曾嚮往這種居家男人的生活,因為他知道來之不易。
今天他有點感受到了,從胡蝶身上,很溫馨。
「你去看看他們兩個,怎麼在那邊還不回來了呢?」
楊牧忽然意
識到大森和阿神在外面太久了。
「好,我過去看看。」
就在這時,阿神從外面沖了進來,氣喘吁吁。
「大哥!大哥!不好了!」
楊牧嚇一跳,急忙問:「怎麼了?」
胡蝶已經去拿起了自己的二級藍弓箭。
「大森!大森他......」
「他怎麼了!」
胡蝶也著急了,就要往外沖。
「大森,大森哥他被那女人強睡了!」
石化!
楊牧和胡蝶完全石化,這真是本年度最勁爆的新聞,來的如此突然,叫人無法接受。
......
末日的城市夜,狩獵者們不出來時,其實並沒有那麼吵鬧。
喪屍感受不到食物的刺激,變得安寧了許多,大多無聲的徘徊,偶爾撞在一起,輕聲嘶吼,彼此錯過,如同一種問候。
在這棟大樓的最頂層,全身赤裸的男女抱在一起。
他們已喘息良久,現在平靜。
谷大森覺得應該說點什麼,可他無話可說,這一切對於他來說太夢幻,而懷中的女人更加夢幻。
他在想,她是不是來自天上的仙女,就是為了解救自己的?
終於,還是女人先說的話。
「怎麼樣?」
「年糕......」
「你經歷過四個女人,第一個暗戀的被學長搶了,第二個要結婚的愛上了別人,第三個剛有好感為你而死,第四個沒成朋友就因你而亡。我是你經歷的第五個,明天要去復仇了,可能有去無回,你感覺怎樣?」
「不!你一定能回來的,我老大......」
「他沒有保護我的義務!」
「我......」
古大森懦弱了一輩子,然而這一刻竟讓他覺得是從未經歷過的懦弱時刻。
「你也不是我男人,我說過,就這一夜,此後我們沒關係,不要告訴我說,你要保護我。」
「......」
谷大森無言了。
房間里安靜下來,良久,趴在谷大森懷中的女人用很輕柔的聲音道:
「大森......說是沒用的,男人要腳踏實地,做出來的事才會被認可,你懂嗎?」
「我懂!」
「真懂嗎?」
年糕的聲音更輕了,她的臉貼在谷大森的胸膛上,谷大森可以感受到上面的潮濕,她在落淚呢,這讓谷大森心痛。
「我真的懂!」
懦弱的情緒潰不成軍,血液已經在沸騰。
「恩,睡吧......陌生人,今夜就抱著我好嗎?」
「好!」
「你很溫暖,陌生人。」
谷大森還想說什麼,可年糕不說話了,長夜慢慢,並不是孤枕,卻也難免。
......
第二天一大早,谷大森紅著眼睛出現在楊牧的床邊,楊牧還沒起來了呢。
前半夜他守夜,快黎明的時候讓胡蝶去守。
這幾天都是谷大森和阿神守夜,楊牧決定讓他們都休息一下。
看到紅眼睛的男人,楊牧一臉嫌棄。
「哈!~這一打早,要幹嘛?跟我彙報你昨晚的戰果?」
「老大!今天我要殺喪屍!我要殺!殺!殺!」
谷大森激動的握拳吶喊。
楊牧被他喊得精神了,坐起來懵逼的看了他一會,然後才搖頭道: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原來懦夫也他媽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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