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完人，每一個人都會犯錯。

重要的是當我犯錯時，也要別人犯錯。

如果大家都錯了，就沒人追究錯誤，錯的東西就會變成真理！

——楊牧。

這一路，三個人走了差不多兩公里，又看到幾波活人，也看到喪屍。

喪屍的數量並不是說不多，但會被人類吸引。

這邊的人利用對地形的熟悉，竟把一些喪屍吸引進入了衚衕。

然後有其他人開車將衚衕堵死，讓喪屍的活動範圍變小，不得不說很聰明。

當然也有翻車的時候，如果遇到了變異喪屍，基本就被屠殺，沒幾個人能逃。

到了黃昏十分，楊牧有些失望，沒找到一塊原石。

陸川已經跟楊牧說了很多四個聚集地的情況，其他三個他了解的不多，只對愛爾蘭大街比較了解。

愛爾蘭大街是新區最熱鬧的娛樂大街。

夜店，酒吧，KTV，飯店，超市，購物中心等等應有盡有。

末日爆發是因為原石突然出現對範圍內的人類進行輻射，經過輻射的人類又一小部分會直接變成喪屍。

那麼愛爾蘭大街附近應該沒有出現原石，所以躲藏在那邊的人根本沒人變成喪屍，也就形成了一個小聚集地。

楊牧通過陸川的描述分析出了這一情況。

他忽然心有所動，開口問道：

「你們的人四處搜集物資，有沒有看過一種發光的石頭？」

「你是說原石嗎？政府播報那個？」

陸川終於算是適應了楊牧的存在，說話已經正常多了，又恢復了那種儒雅的模樣。

「恩，對，就是原石。」

「當然有，有沒有人私藏不知道，不過丁賀歲會對外出歸來者搜身，收集了些原石，好像有八顆。我和丁賀年是同事，所以才能知道這些事情。」

「八顆原石？」

楊牧的眼睛雪亮了。

「對了，這個丁賀歲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他能成為聚集地首領，只是因為勇者身份?」

「原本就是那一帶街區混的，黑白兩道都熟，手下有一群兄弟小弟，所以就成頭了，在聚集地里作威作福，荒淫無度。其實我也不喜歡他，但這種時刻大樹底下好乘涼，我也沒選擇。」

「烏合之眾罷了，大爺還真要去會會他。」

「為了原石？」

「恩。」

「我建議你不要鋌而走險......」

「老子躲在之處都是險地，還說什麼鋌而走險？」

陸川看著楊牧，他不知道這段不期而遇對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麼。

這個男人有點像是脫韁的野馬，性情根本難以掌控。

一言不合他就瘋狂的殺人，對自己倒還算客氣。

說他是個壞人看著不像，說他是個好人......就更不像了。

還有他身邊這個小美女。

好像精神有點不正常。

有時候知道自己走路；

有時候就站著發獃，楊牧走了很遠吹聲口哨她才回來；

有時候她就乾脆跑了，楊牧急忙再吹口哨，她又跑回來；

不會說話，只是會說肉肉兩個字；

而她說肉肉的時候，楊牧還能接上話，彷彿他能聽懂一般。

這兩個人總的來說都非常奇怪，讓陸川很難心安。

而楊牧真的就一轉彎向愛爾蘭大街的方向走去了。

那地方距離這邊根本不遠，只不到三公里。

楊牧路上給胡蝶打了個電話，確認她沒危險，才說了自己的計劃，可能今晚回不來了，要到明天早上。

胡蝶自然擔心，說了幾句關心的話。

「別墨跡，老子剛才又殺了幾個人，正興奮著呢，這時候誰也擋不了我。」

「楊牧......殺伐果斷是好的，畢竟如今你不殺人別人可能會殺你，但殺念不能太重了，如果控制不住，那對於自己的心靈來說也是一種傷害啊。」

楊牧當然也明白，如今聽胡蝶這樣說，情緒真正的從殺人的亢奮中冷靜下來。

沉默一會，嘆氣道：

「你是個好女人，知道如何勸解男人。」

「我不是為了表現自己才這樣說。我經歷過社會，還處了兩個男朋友，谷大森是第三個。人性這東西我不甚了解，只知道在文明世界的大環境下，人性都懦弱了，是一種不可逆轉的退化！如果是古代戰場，拿著冷兵器殺人無所謂，可是在現代，可是對我們，這種生活方式不適用！控制點吧，在保護自己的前提下，盡量控制好嗎？不是說可不殺就不殺，而是說能自保只是自保就好了，你懂嗎？」

「哎，你這女人啊，真的很懂事，等著，大爺回去獎勵你個親親......行了放心吧，我心裡很建康，不會因為殺幾個人就瘋掉。還有，我記住你的話了，也聽懂了，理解了！就這樣，明早見。」

放下電話，楊牧又呼出了一口氣。

警察在第一次開槍擊斃歹徒后，都要做心理測試。

殺人不簡單的事情。

何況楊牧今天殺了這麼多。

胡蝶的擔心不無道理，楊牧與胡蝶聊過之後，覺得舒暢了許多。

他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他也會緊張，因為太過在乎性命，所以手段狠辣而果決。

但這不是他內心所願。

......

在黃昏中行走，過了兩個街，前方就看不到多少喪屍了，也沒活人，活人都聚集到了愛爾蘭大街。

這地方距離CUD商圈也就五公里，四個聚集地都在新區，距離原本也不遠。

終於到達，這邊街道已被鐵絲網封閉，利用鐵絲網和房屋牆體構成了愛爾蘭街區聚集地。

楊牧圍著這裡轉一圈，發現有很多漏洞。

防得住喪屍，卻防不住人類。

天更晚一點，楊牧帶著紅依陸川跳牆而入。

「陸川，我見過很多人，相過很多面，看人還是比較準的。我覺得你這小夥子不錯，所以才不殺你還願意帶著你。現在考驗你的時候到了，能否成為我真正的夥伴，就看你是不是能幫我拿到那八顆原石。」

陸川糾結，他沒想要成為楊牧的夥伴，完全被逼的。

可這時怎麼敢反抗？

這地方對於楊牧來說也是危險的，如果自己稍有不順，弄不好就會被他直給幹掉。

楊牧看到陸川謹小慎微的樣子很滿意.

開始把注意力放在大街上。

人很多，不過沒什麼聲息。

大人管控孩子，不讓他們大聲說話。

或許他們只是想出來溜溜彎，只是想看看四周會不會有軍隊過來。

這兩天城中並不安靜，槍炮聲不斷。

楊牧知道軍方一定還在努力的想要控制局勢，只是已經難以坐到了。

不知女兵王怎麼樣，是否還在漢寧，或許去了其他地方也說不定。

現在通訊還有，如果以後斷了，那這輩子還能否見到這個女人都是不好說的事情。

三人在街道上走著，沒一會功夫就到了所謂的銀河酒店。

「丁賀歲就住在這裡，十三樓頂層，最高級別的套房，他的小弟們基本都住在上三層。末日爆發后因為這邊沒有喪屍，大家快速到建材商店搶奪了鐵絲網，連接起了一圈圍牆。本來有幾股勢力的，丁賀歲殺伐果斷，死了五個人後其他的都老實了，再不敢跟他對著干，他也就成了首領。還行，這人雖然壞，但卻知道水能覆舟的道理，所以他這幾天並沒有作惡，只是利用他獲得權力，搞了一些貪慕虛榮的女人到樓上玩。」

「哦。」

「你打算怎麼做？」

「貪慕虛榮，這是個好詞，找機會去把他的石頭偷出來吧。」

「上面防守森嚴，有攝像頭監視器，也有人巡邏，你不可能偷偷溜進去的。至於殺進去也不能，他們有好多人，兩百多號，其中不乏亡命之徒，可不是普通百姓一砍就跑，怎的會跟你拚命。」

「我說過，愛慕虛榮是好詞，我們可以找與他有關係的女人。」

陸川皺眉，思索了下嘆氣道：

「倒是真有個女人，叫郭瑩瑩，本來是愛爾蘭酒吧的舞女，丁賀歲成頭兒后，她主動黏上去，是個很標準的虛榮女，如果你能降服她，倒可以利用下。」

「能找到她嗎？」

「能，她家就附近，這個點一般都在睡覺，半夜一點才出門，或者去酒吧，或者去樓上陪丁賀歲。」

「酒吧還開業呢？」

「只有愛爾蘭酒吧開著，他們把酒吧外面做了好幾道隔音，然後酒吧里的音響放小。」

「好吧，咱們現在就去找這個女人。」

「你有辦法收服她嗎？」

「試試吧，不試怎麼知道呢？」

陸川無奈，反正他只是帶路的，就帶著楊牧過去而已，成不成跟他沒關係，不過他倒也想觀察一下，這年輕人除了殺戮外，到底還有什麼本事。

夜慢慢的變深，黑色快速降臨。

街區的角落中，一個老乞丐坐在那裡，喝著啤酒，吃著烤雞。

在他對面，正跪著一中年男人，一臉虔誠。

「主人，現在我要做什麼？」

「商力，北邊的淑女巷中困著幾十隻喪屍，你去把它們引來，找輛車撞開鐵絲網，讓喪屍衝進來就好了。」

「是主人！完成了這個任務，我就可以得到救贖，獲得去天堂的機票嗎？」

「是啊商力，我的寓言一項很准，你難道還有懷疑嗎？」

「不不不！我知道，這就去做......那我的老婆孩子？」

「放心吧，你的老婆孩子也會跟著一起救贖，被神帶走！」

叫做商力的男子大喜，立刻磕頭，然後站起身，離開。

老乞丐打了個哈氣，搖頭道：「原石輻射效果太差了，投遞的也並不密集均勻，哼！這一波的攻擊，貌似沒毀滅多少人，看來要浪費些時間了。」

說完，他起身。

一邊喝酒，一邊吃肉，一邊走到了鐵絲網邊緣。

那裡有很小的空隙，老乞丐從空隙鑽出去，離開了愛爾蘭街區，要去下一個地方，繼續尋找他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