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白清薔臉上的笑容，好像畫上去的一般，讓祁妃越看越心驚。

她原本就腹瀉得渾身無力，精神萎靡，此番被白清薔這麼一嚇，直接兩眼發白，活生生嚇暈了過去。

看到祁妃嚇暈在雪地之中，白清薔只是站在原地，捂著心口，搖了搖頭，最終沒有對祁妃下殺手。

「我都已經死了，若是他再失去他的娘親，那也太孤單了。」

她想到六皇子紫玹，他對她有情有義，而她此生註定是無法還他這份深情了。

恨一個人很容易，但愛一個人卻很難。

她曾經愛錯了人，如今已沒有機會再續這段緣了。

她愛他，所以，有些怨恨，她再不甘，也只能放下。

「罷了，我終究是下不去手。」

白清薔緩緩說道，走進了房屋之內。

風淺薇和雲涼澤也連忙靠近她所住的地方，白素晴在裡面一間房間里休息，看上去睡得很安心，渾然不知外面發生的事情。

「娘親在裡面，我進去看看。」

風淺薇打開窗戶，翻了進去，走到了白素晴的床邊。

她診了一下白素晴的脈搏，她似乎是吸入了一些安眠香，對她的身體沒有什麼傷害，只會一覺睡得很沉。

她鬆了一口氣，真是虛驚一場。

她對錶姐是信任的，只是她如今被邪靈附體，所以才讓她感到憂心。

「薇薇，你來啦！」

白清薔的聲音突然落了下來，風淺薇循聲看去，就見到她站在門口，目光溫和的看向她。

「表姐，我來了，你這是在等我嗎？」

風淺薇一如既往的鎮定，見到白清薔到來，也不慌不忙，不像祁妃那樣驚恐失措。

「是的，我是在等你。」

白清薔朝她招了招手。

「我們到外邊說吧，別擾了姑母休息。」

「好。」

風淺薇答應道，朝著她走去。

兩人走到大廳之中，這裡沒有多餘的人，只有她們二人。

「薇薇早就知道了我的情況，為何不怕我？」

白清薔疑惑的看向風淺薇，以她的醫術，想必早就知道她已經死了。

「表姐，我為什麼要怕你？我從未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所以並不害怕。」

風淺薇理直氣壯的說道。

她與白清薔感情深厚，她做的事情，皆是無愧於心，何來畏懼？

祁妃是心中有鬼，自然懼她畏她。

「薇薇，謝謝你！就算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你還是願意如常待我。」

白清薔心中感動無比。

「表姐，你不要放棄希望，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風淺薇看白清薔已經知道了事實，立刻開口說道。

「傻丫頭，我既是已經死了，你又如何能救？你別安慰我了。」

白清薔苦笑著說道，她也不是蠢笨之人，已經發現了這個事實。

「我不知道六殿下如何讓我活下來，但我不能再拖累他了。」

「你別胡說！我沒有放棄你，你也不許放棄自己。你這只是病了，會好起來的。」

風淺薇認真的說道。

白清薔溫柔的笑著搖了搖頭，她知道自己如今這樣子，根本就是沒救了。

「薇薇，此生遇到你和他，我已經滿足了。希望還有來生，我們能繼續做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