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把這玩意兒給摳下來呢?」
望著酒窖頂部的那塊閃爍著澄澈光芒的珠子,唐銀在心中有些意動的想著。
但稍微猶豫了一會兒后,唐銀還是決定放棄掉這個誘人的想法。
到目前為止,胡列娜還是對自己不錯的,
更何況這珠子對自己來說也不一定有什麼大用,還不如把它留在胡列娜的這裡,萬一自己有需要的話,自己也可以直接到這裡來借。
「邪月,你給我滾出來!」
前方胡列娜憤怒的聲音響起,唐銀自然是沒有了心思再去關注這枚珠子,開始快步朝著胡列娜的方向追了過去。
剛一走到胡列娜的身邊,唐銀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香味。
他詫異的朝著四周掃了一眼,卻發現周圍一壇壇的酒水,有著不少都被扯掉了封蓋,
散發著濃郁香醇味道的酒液順著壇口不斷的滴落,在地上匯聚成了一片小小的酒窪。
哪怕地上滴落的酒水,跟所有密封起來的酒水總量比起來,還微不足道,但是胡列娜漂亮的大眼睛中,還是閃爍出了濃濃的心疼之色。
她攥緊了拳頭,眼睛微微泛紅,呼吸粗重,平坦的胸膛一起一伏,顯示著她那並不平靜的心情。
順著酒窖的布局,和酒水滴落的方向,胡列娜一步一步的朝著酒窖內部走著,
唐銀,葉泠泠,藍霏兒,雪清河四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跟了上去。
畢竟,看熱鬧是任何人的天性。
更何況,能夠現場看到武魂殿未來聖女家暴現場的機會,可是不多的啊。
胡列娜面色陰沉的剛走進一扇門,門后就傳來了一個清朗的聲音。
「邪月,你說我們這樣偷列娜的酒,她回來了會不會生氣啊?」
說話的正是先前城牆上的那位俊朗不凡的少年騎士,此刻他已經脫去了那身亮銀色的盔甲,身著一身白色的長袍。
或許是由於喝酒,又或是因為酒窖的空氣太過粘膩,少年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
赤紅色的頭髮黏在了一起,汗珠順著額頭滴落,薄薄的衣衫已經被汗水給浸濕,露出了已經成型的肌肉輪廓,
再加上他邪異無比的一雙眸子,更是顯的充滿野性與桀驁。
只是少年說的話確實跟他的形象根本沾不上邊,由此,便可以看出少年對胡列娜到底是有多害怕了。
「怕什麼。」邪月不屑的擺擺手,望著眼前臉上露出了畏縮表情的焱,拍拍胸脯保證道。
「我是她哥,喝她點酒有什麼大不了的。」
「難道她還敢揍我不成?」
焱的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難道你被列娜揍的次數還少么?
不過他自然是不會將心中的想法給說出口的,
畢竟,邪月可是列娜的哥哥,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未來的大舅哥,提前跟邪月打好關係,自己追求列娜,不就又多了一重把握么?
似乎是酒灌得有點多,邪月俊美的面上浮現出了一片通紅之色,
他的神智有些模糊,嘴裡也是忍不住的開始嘟囔了起來。
「焱,我告訴你,你別看列娜是教皇冕下的徒弟,其實家裡還是由我做主的。」
「平日里我只是讓著她而已,真的遇到什麼事情的話,我說東她絕對不敢往西。」
對於邪月的這些話語,焱只是配合的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種我理解你的表情,但絕對不去主動附和一句。
見焱還是這樣的反應,邪月不滿的撇了撇嘴,似乎是覺得很沒有意思,於是再度開口道。
「好吧好吧,我實話告訴你吧,來的人可是天斗帝國的大皇子,雖然他沒什麼用,但是好歹也算是個皇子,待遇方面是絕對不可能差的。」
門外的雪清河臉頓時就是一黑,
你們該喝酒就喝酒,該作死就作死,扯到我頭上幹嘛?
胡列娜還來不及衝進去,邪月又再度開口道。
「這次儀式可是由教皇冕下親自要求由列娜主持的,不僅關乎到武魂殿的顏面,更是為了給列娜造勢,所以列娜是絕對不可能會允許天斗大皇子的這次來訪出差錯的。」
「這麼關鍵的時候,她肯定是會陪著天斗帝國的那位大皇子,是不可能會回來的。」
「而且,明明是兩大勢力會晤的重要時刻,列娜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難道是請客人喝酒嗎?」
說到這裡,邪月似乎還是覺得自己比較幽默,哈哈的笑了幾聲,
可坐在他對面的焱的表情卻是凝固了,彷彿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一般,
「怎麼回事,你為什麼這個表情?」
邪月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納悶的看了焱一眼,正準備說些什麼時,
耳邊便是傳來了一個讓他熟悉無比,但此刻卻又是絕不想聽到的聲音。
「邪月」
邪月渾身一震,頓時就是一個哆嗦,他猛地轉過身,臉上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列娜,你聽我解釋,這是個誤會。」
「呵呵。」
胡列娜此刻的表情陰沉無比,彷彿凝結著寒霜,幾乎是咬牙切齒般,她從口中一字一頓的吐出了幾個字。
「活著難道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