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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山記 - 370.皇后之十三字體大小: A+
     

    PS:防盜章,12.21晚七點替換~~

    王氏如今對這門親事滿意的不能再滿意,她又只何涵一個兒子,準備聘禮時自然精心的很。哪怕只是小戶之家,也能看出誠意了,何況,何涵功夫不賴,還親自去芙蓉山上逮了兩隻大雁。

    因活雁難尋,時人多有用木雁代替,單這一樣,就不一樣了。王氏同何老娘、沈氏道,「這孩子實誠,他與朝雲觀的道長也熟,在朝雲觀住了五天,逮了一對大雁。」

    王氏這聘禮準備的頗有誠意,何老娘瞧著聘禮不賴,心下也歡喜,她不打算要三姑娘這聘禮,何涵家送多少來,界時讓三姑娘一併算成嫁妝都帶了去,也是三姑娘的體面。關鍵,王氏這聘禮備的好,可見很給她老人家面子。何老娘笑,「我就稀罕實誠孩子。你屋裡要收拾好了,跟我來說一聲,我叫人量了尺寸,得開始打傢俱了。」自來傢俱是女方出的。

    王氏自然笑應。

    兩家過了定親書函,這親事就算正經式定下了,便又商量著成親的日子。何涵家就他一個兒子,自然盼著他早些成親,繁衍子嗣。

    何恭與何念商量了,還是定在何涵過了十六歲生日之後,因何恭看書上說,男子十六,精水始固。太早成親,於男女雙方都不是什麼好事。何念覺著何恭是個有學問的人,且,他雖盼著兒子早些成親,兒子的身子當然也很要緊,何念再去投吉日,兩家將成親的日子定在明年臘月。

    雖然離成親的日子還有一年半,親事能定下來,何涵也喜的了不得。

    經過一段時日的鍛煉,他如今一見三姑娘便面紅耳赤結巴嘴的毛病好些了,另得了一種叫「胳膊肘往外拐」的病,只要是瞧見好東西就想給三姑娘送去。

    因這個,何涵沒少挨大妹何培培姑娘的白眼外加諷刺。

    何涵雖然一見三姑娘便如同得了蒙古病一般,有些語無倫次,邏輯混亂,但他也開了竅的,很有些熱戀少年的小心思,什麼邀擋箭牌何子衿族妹去爬山啊逛廟啊啥的。何子衿是他族妹,小時候何涵常帶著何子衿一道玩兒的,倆人熟的很。就這樣,何子衿也給何涵頻頻的邀約鬧的哭笑不得。何子衿對何涵道,「以後少請我去這兒去那兒,沒空。」

    何涵深覺子衿妹妹不記舊情,道,「小時候天天跟我屁股後邊兒喊『涵哥哥涵哥哥』,我有一塊兒糖都分你半塊兒,這會兒正有求於你,怎地翻臉不認人了?」

    何子衿感嘆,「累啊。」

    何涵半點兒不覺著累,道,「你再覺著累跟我說,我背著你走還不成。」其實,他更想背三姑娘,只是這話沒膽子說出口,而且,三姑娘也不會說累。

    何子衿笑,「你也別總約我,一個月有上一兩回就行了,要總出去,也不大好。」民風日漸開放,早不是當初賢姑太太守望門寡的時候了,定了親的小兒女,便略有親近些,家裡大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何涵應了,又拿出給三姑娘買的絹花托何子衿帶給三姑娘,當然,何子衿這幫著遞東西的也有賄賂,何涵給三姑娘的是一對桃花絹花兒,何子衿也得了一支海棠。

    何子衿與三姑娘每次受何涵之邀出去,阿念都要跟著一併去的,美其名曰他得保護兩位姐姐。阿念一去,何冽也要去。因為不能耽擱男孩子們的功課,故此,何涵都得在阿念何冽十日一歇時請三姑娘出去逛逛。

    好在,三姑娘何子衿都心眼兒好,哪怕一道出去,也不會令何涵太多花銷。時常做些點心帶著,何涵背著便可。

    因何涵總陪著隔壁家孩子玩兒,何培培同學很是不爽,她也要跟著她哥一道。

    可何培培要跟,麗麗就沒人看了,於是,何涵還得拖家帶口的帶著兩個妹妹,然後三姑娘這邊有何子衿阿念何冽三個電燈炮相陪,一大群人一併出去玩兒。

    雖然離何涵想像中的約會差的遠,何涵是個知足長樂的人,也很滿意了。

    何涵最喜歡拖家帶口的去朝雲觀,他與朝雲觀的道長只差個師徒名分,同朝雲觀的大小道士以師兄弟相稱,熟的很,拖家帶口的去了,一則在觀里安穩,二則讓小傢伙們自去玩耍,他與三姑娘能悄悄的說幾句話。哪怕那幾句話只限於:

    「累不累?」

    「還好。」

    「渴不渴?」

    「還好。」

    「咱們在這裡坐一坐吧?」

    「嗯。」

    就是說這樣的話,何涵能與三姑娘說上半日。所以說,戀愛中人的大腦迴路與尋常人絕對是不一樣的。

    何涵三姑娘去約會了,何培培同學盡職盡責的看著她妹何麗麗,同時在肚子里腹誹她哥這見色忘妹的傢伙,賞一賞朝雲觀的好景緻,且有隔壁何.小明.子衿做的點心吃。

    何子衿三姑娘素來會做人的,因總是來朝雲觀,對了,這年頭道觀不收門票。可來的多了,雖沒錢給朝雲觀布施,便常帶些自家做的點心來孝敬朝雲道長。一來二去的熟了,何子衿聽說朝雲觀道士功夫好,想著能不能開開眼界。

    朝雲道長吃人嘴短,便允了。

    何子衿看觀中道士打拳,怎麼看怎麼覺著眼熟,不禁道,「道長,您觀里這拳法,與我舅舅教我的很像吶。」他舅雖然現在是進士老爺了,正經的文科生,其實拳腳也會一些呢,說來是他舅少時同長水村的一位獵戶學的,所以,以前他舅常到芙蓉山打獵的。後來,何子衿學來強身健體,每早都練一練。非但她會,阿念何冽都會,只有何恭沈氏何老娘練的是五禽戲。

    沈素自中了進士,算是碧水縣知名人物。不過,在沈素未顯名之前,朝雲道長便與沈素相識的,朝雲道長笑,「沈大人是與長水村江獵戶學的功夫,我年輕時與江獵戶有舊,你覺著眼熟也不為怪。沈大人少時與江獵戶來山中打獵,有時趕上氣侯不好,還要在我這裡歇個一兩晚的。」

    何子衿也知道這位江獵戶,嘆,「聽我舅說,江獵戶好武藝,可惜去的早。」

    朝雲道長眼中有一種別樣滄桑,讓他平凡的面孔看起來有一些獨特的魅力,他淡淡道,「人世輪迴,天道循環,早與晚又有什麼差別,都一樣。」

    何子衿點頭,「只要活的時候問心無愧,沒辜負這一世,也就夠了。」

    朝雲道長笑一笑,「可見女施主是個認真的人。」

    何子衿眉眼彎彎,假假謙虛,「勉強算吧。」

    何子衿請朝雲道長嘗自家做的藤蘿餅,朝雲道長道,「正是藤蘿花開的時候。」

    「是啊,藤蘿花裹了雞蛋麵糊炸面魚也好吃。煮粥時待煮到米花了花,摘一些藤蘿花洗乾淨放進去,會有淡淡花香。」何子衿隨口說了一系列有關藤蘿花的美食。

    朝雲道長捏一塊藤蘿餅放在嘴裡細細品嘗,微微點頭,道,「這是千層糕的做法,想是一層面一層餡疊起來蒸,蒸好切塊吃。」

    何子衿笑,「是。」

    朝雲道長道,「這糕餅只放藤蘿花、糖與脂油丁就單調了,我這裡有去歲松子,一會兒你帶些走,蒸時一併放進去調餡,把藤蘿香松子香揉和到一塊,那真是冷香繞舌,滿口芳甜,乃時令佳品。」

    何子衿不想這位道長如此有品味,道,「待下次我按道長說的試一試。」何子衿又道,「我家裡也有松子,不必道長破費的。」

    朝雲道長笑,「好實誠的小姑娘,焉不知這叫有來有往。不然怎好總吃你的點心,倒叫老道欠下你偌大人情。」

    「只是一些家常糕點,道長不嫌棄就好,與鋪子里賣的沒法比。」何子衿笑,「再說,您與江獵戶有舊,我舅是跟江獵戶學的拳腳和打獵的本事,從因果上論,咱們似乎也有些緣法。道長不必客氣。」

    朝雲道長呷口茶,笑,「你跟沈大人很像。」

    何子衿笑,「甥舅之間,總有些像的。」

    山中景緻空氣都極好,一時,阿念與何冽拎著只大肥兔子過來了,道,「子衿姐姐,你看。」抱起來給何子衿看。

    何子衿笑,「你們逮的?」

    何冽樂的就不出話,阿念笑,「我跟阿冽看到南坡有很多春杜鵑,想著幫姐姐挖幾棵帶回家養。不想這傻兔子昏頭昏腦的,咣唧撞樹上了,原來守株待兔是真的呀。」

    何子衿笑,「正好給道長添菜。」

    朝雲道長一幅得道模樣,「無量壽佛,小道卻之不恭了,還請幾位小施主留用午飯。」

    何冽就跑去將兔子交到朝雲觀的廚房了。

    何子衿道謝應了,倒盞茶遞給阿念,阿念兩口喝光,道,「子衿姐姐,你要不要春杜鵑,南坡有好多呢。」

    何子衿又給他倒一盞,道,「杜鵑不比別的花,這花在松柏地里開的最好,就是移回家裡也沒在山裡開的漂亮,讓它在山裡開吧。」

    阿念解了渴,細咂一口這茶,心道,「道長這茶可真好喝。」

    老鬼感嘆,「朝雲道長豈是茶好喝。」

    阿念,「你那輩子就認得朝雲道長?」

    老鬼,「道長有恩於我。」他上輩子科舉艱難,朝雲道長資助過他呢。

    阿念,「看來這位道長人不錯。」他就不反對子衿姐姐總帶點心來給這老道吃啦~

    道觀的伙食還不錯,與家裡比當然是差些,但自有一種山中菜蔬特有的清鮮味道。何子衿是個會過日子的,回家時還在山路兩旁挖了好些青嫩的蕨菜、苦菜、薺菜、野蔥啥的回去,阿念與他家子衿姐姐心有靈犀,給他家子衿姐姐做註釋,「蕨菜炒臘肉,苦菜涼拌,薺菜包餃子,野蔥做啥?」

    何子衿笑,「與水蔥一起,烙牛油蔥花餅。」

    何冽摸著肚子道,「給姐你這樣一說,我又餓了。」

    阿念,「這剛吃過午飯,你還是忍著些吧。」

    何培培也挺饞的,只恨自己沒帶個包袱來,不然也挖些回家吃呢。何麗麗小姑娘實在,有啥說啥,直接說出了她姐的心聲,「子衿姐姐、三姐姐,那下次我也帶個籃子來挖。」

    何子衿與三姑娘相視一笑,三姑娘道,「本就是一起挖的,待回去咱們一家一半。」

    何麗麗苦惱,「我娘不會烙牛油蔥花餅。」問她姐,「姐,咱家有牛油嗎?」

    何培培有點兒覺著丟面子,鬱悶,「沒有。」

    三姑娘笑,「那也無妨,介時做好了給麗麗送些去是一樣的。」

    何麗麗歡喜的道謝。

    何培培苦惱,嫂子還沒進門兒,好像她妹就在未來嫂子面前落下個貪嘴的印象可咋辦喲。不大好吧?於是,何培培一路苦惱的回了家。

    一會兒,翠兒被打發到隔壁送野菜。

    王氏交給閨女,「拿到廚下去叫李婆子晚上燒來吃吧,這時節,野菜也嫩的很,不難吃的。」

    何培培說她妹,「一點兒心計都沒有,張嘴就跟人家要吃的,以後可不許不這樣了。」

    何麗麗含著牛乳糖,奶聲奶氣,「三姐姐不是嫂子么,又不是外人。」

    王氏笑,「無妨的,又不是什麼金貴東西,一些個野菜。行了,拿廚下去吧。」

    何培培嘟囔兩句,便將野菜送廚房去了。

    三姑娘繡花是一把好手,廚藝上則不如何子衿了。何況,她繡花手要格外好生保養,最好少做粗活,廚下的事三姑娘也知道,只是做的不多。

    何子衿原想明日再烙牛油餅的,結果,到家這點兒功夫,何冽念叨三遍了,何子衿回家就把面和上了。何老娘與余嬤嬤絮叨,「哪家像咱家似的,牛油羊油大油樣樣俱全。丫頭片子也是,往花草上用心便罷了,這個還能賣個錢。天天琢磨吃喝的性子也不知怎麼來的,莫非上輩子是個廚子。」

    余嬤嬤笑,「我看太太也喜歡大姑娘弄的吃喝呢。」

    何老娘抱怨,「烙個餅都要用我那些油,能不好吃么?聽聽這名兒,牛油蔥花餅,我這輩子還是頭一遭聽說,她娘也沒這本事哪,不知她是打哪兒學來的?這虧得是咱家,不比富戶吧,吃飯也不愁。若擱個窮人家,三頓飯能把人家吃窮。」

    余嬤嬤笑,「大姑娘看得書識得字,自是比常人有見識。要擱尋常丫頭,想也想不出這些吃食花樣呢。」

    何老娘一嘆,「那人家可不就省下了么。」

    余嬤嬤笑,「如今咱家最得意的就是周婆子了,現在族裡誰家辦個酒席啥的,拿她當半個大廚,做的那幾樣菜就是大姑娘教她的那幾樣。」哪回都得二三十個錢的賞錢,雖不多,也是一筆小小收益,面子上也好看。如今周婆子就愛跟何子衿打交道,指望著何子衿有了興緻與她研究兩道新菜啥的。

    主僕兩個說會兒閑話,甭看何老娘這般抱怨,晚上吃的一點兒不比別人少,還說何子衿,「怎麼只烙這幾張,一人一角就沒了。」

    何子衿道,「晚上吃得太油不好,祖母想吃,明兒一早我烙新的,配了米粥來吃,那味兒才好呢。」

    何老娘這才勉勉強強的不說什麼了。

    何涵家也吃到了何子衿著人送去的牛油蔥花餅,王氏都得感嘆,「子衿跟咱們培培一樣大,這手藝真是沒的說。看這餅烙的,分層的,我烙半輩子餅,也沒這手藝。」

    何麗麗道,「子衿姐姐做的點心也好吃呀,我跟子衿姐姐說了,待我大些,就去跟子衿姐姐學做點心。那我以後也學烙餅,給娘吃。」

    王氏笑,「好。」

    小女兒還小呢,王氏對長女道,「咱們兩家不是外處,點心什麼的,我看子衿做的不賴,你跟她學學,以後也是門兒手藝。」

    何培培捏著塊兒牛油蔥花餅,別彆扭扭的應了。畢竟不是小時候了,何況她哥要娶三姑娘做媳婦,何培培雖有些彆扭,也不是不知道理。

    何子衿素來是個周全性子,她家裡條件有限,拿不出貴重東西,但相熟的人家也是要時常走動的。如同她娘喜歡到處送些醬菜,何子衿就喜歡往交情好的人家送些吃食啥的。

    像她烙這牛油蔥花餅,其實烙的不少,除了自家吃的,切成盤送了何念家兩張,再有賢姑太太、薛千針、李大娘那裡分別切盤送了些。

    這三人雖沒來三姑娘的及笄宴,卻都著人送了東西的。

    何家不是富戶,稀罕的東西沒有,但日常何子衿做個點心啥的,也常送些去孝敬。這牛油蔥花餅也做的少,便各家送了些。

    李大娘都與薛千針道,「阿蔣那個性子,竟養出這麼兩個機伶丫頭,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咱們兩個,卻都後繼無人,所以說,這世間許多事實在無道理可講。」

    薛千針笑,「我有手藝,你有鋪子,還怕後繼無人。」到現在,兩人便是什麼都不幹,後半輩子的吃喝也不愁的。有這底氣,生活便格外恣意悠然了。

    兩人既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交情亦不錯,房子也置在一處,兩套相鄰的小院,中間牆上打通個月亮門兒,來往便宜。因皆是孤身一人,時常便在一道用飯,圖個熱鬧。

    薛千針分了一雙竹筷給李大娘,道,「我聽說有一單大生意,叫你給推了。」

    李大娘倒了兩盞梨花白,酒液芬芳清冽,遞薛千針一盞,道,「哪有天上掉餡餅的事,這生意來得蹊蹺,不明白的財,再如何惹眼也不能去發。」

    薛千針道,「生意的事我不懂,你看著辦。」

    李大娘問,「這事你聽誰說的?」一個人,但凡在某個方面能稱大家,必然痴迷於此的。如薛千針,素來只對綉技上心,於綉庄之事,並不多理。

    薛千針道,「阿圓說的。」她收了三個弟子,除了三姑娘、何琪,便是李桂圓了。李桂圓年紀比三姑娘、何琪都大些,聽說她娘懷著她時就想吃桂圓,因家裡窮,不要說桂圓,桂圓殼也見不到一個。待生下閨女,為了紀念當初對桂圓的渴望,就給閨女取了個桂圓的名兒。

    「吃飯吧。」李大娘微點頭,岔開話題,「子衿雖沒能跟你學綉活,廚藝倒是不錯。」

    薛千針笑,「是。」心下也覺著何老娘上輩子興許燒了高香,一家人如何,自細枝末節就能看出來。何子衿沒能拜薛千針為師,何家就三姑娘同綉坊有些關係,三姑娘並不姓何,何家日常打點卻從不會忘了薛千針李大娘這裡,雖沒什麼值錢東西相贈。但小事多了,也令人心生熨帖。當然,這種熨帖的事,何老娘的秉性是做不出來的,何老娘人也不壞,不過,她不是這樣的性子。自何家娶了沈氏,婆媳兩個一剛一柔,倒是補了何老娘的不足。有其母則有其女,也不足為奇了。

    何家吃了一回野菜晚餐,俱吃的心滿意足。雖是野菜,但周婆子在何子衿的指導下,廚藝一日千里,野菜也能烹調的清香有味兒,何況正是鮮嫩的時候,乍然吃一餐野菜,都贊味兒好。

    用過飯,何老娘喝著茶,哼哼唧唧道,「也就是現在,吃喝不愁,平日里好東西吃多了,覺著野菜味兒好。我小時候鬧飢荒鬧兵禍,天天在山裡挖野菜喝野菜湯,那會兒能吃頓白的就跟過年似的,哪裡似現今這日子喲,想都不敢想,夢裡也夢不見哪。」

    何子衿問,「祖母,你小時候還打過仗嗎?」

    「這話就傻,太祖爺打下的天下,要不是太祖爺,哪裡有如今這太平日子。」何老娘說起古來,「那會兒天天不是東邊兒打西邊兒,就是西邊兒打東邊兒,鎮上哪裡敢住人,糧食全給當兵的搶了,一家子躲山裡頭去。後來聽說天下太平了,才回來過日子。」

    何老娘就說起當年躲山裡活命的辛苦來,其實何老娘那會兒年紀也小,記得記不得的,反正說的有鼻子有眼,據何老娘說,她還在芙蓉山見到過腰粗的大白蛇,何子衿問,「不會是您記錯了吧,白蛇不是青城山上的么?」白娘子祖籍便是青城山。

    「屁!我根本沒去過青城山。」何老娘吹牛,兩手比劃道,「這麼粗!當時把我嚇得喲,一鋤頭下去就把那長蟲給剁了腦袋,救了你祖父一命。」

    何老娘吹牛比較沒邊兒,何子衿十分有八卦之心,合掌一擊,給她祖母捧場,贊,「祖母,原來你小時候就與祖父認識了啊?」

    「是啊!」何老娘喜滋滋的,「把那長蟲抱回去,我還留他在我家喝了碗蛇羹。」

    總之老兩口的情分起源於一場美救英雄的殺蛇奇遇,何老娘道,「打那兒就認識了,只是那會兒不知老東西是個短命鬼,唉,真是上輩子欠了老何家的,救老東西一條狗命還沒還清……」

    何子衿哄她祖母,「我聽說,祖父可是聞名鄉里的美男子哩。」這是何子衿的推斷,要不怎麼據說綉坊李大娘也傾心她祖父呢。但又聽說她祖父其實相貌只算中等,不過勉強也比何老娘強些的。

    何老娘心下其實挺美,一揮手還要做不在意的樣子,「勉強就那樣吧,瞧慣了一樣的。」

    「可惜姑姑跟我爹都多像您老人家,也沒遺傳到祖父的美貌。」何子衿每每說兩句實話都要被何老娘臭罵的,何老娘罵何子衿,「漂亮有個鳥用,能當吃還是能當喝!以貌取人,都是那啥,淺顯,淺顯的很!」

    何子衿糾正她老人家,「不是淺顯,是淺薄。」

    何老娘沒好氣,「對!淺薄!個淺薄丫頭!知道個甚!」

    何子衿陪何老娘說了會兒相聲,天已盡黑,時人休息的早,何老娘就要打發兒孫各去歇息,陳大奶奶淚流滿面的來了,一進屋便撲到何老娘懷裡,抱著何老娘痛哭流涕,「舅媽!舅媽!」

    陳大奶奶這輩子頭一遭與何老娘這般親近,當然,是指**上。

    陳大奶奶抱著何老娘幾要哭厥過去,何老娘其實挺討厭陳大奶奶,說來話長,陳大妞那死丫頭以前就欺負過她家丫頭片子,何老娘雖然有事沒事兒的也會罵自家丫頭片子幾句,但,那啥,自己罵行,要別人欺負何子衿一句半句的,她老人家可是極不樂意的。當然,這是以前的嫌隙,何老娘是不打算再計較的,但也不意味著她老人家記性差就能忘了。近期,陳大奶奶也沒少得罪她老人家。上回陳大奶奶來說三姑娘壞話,明明自己兒子自己教不好,還敢到她這兒怨東怨西,自此,何老娘就看陳大奶奶特不順眼了。連陳家也去的少了,三姑娘定親也沒請陳家人。

    倒不是何老娘與陳姑媽老姑嫂兩個生了嫌隙,主要是有陳志這個腦子不拎清的小子,避避嫌也好。

    如今陳大奶奶鑽她懷裡大哭,何老娘還以為是陳姑媽不好了,臉色都變了,連忙問,「你娘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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