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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山記 - 362.皇后之五字體大小: A+
     

    PS:防盜章,12.13晚七點替換~~~~~~

    陳大妞那個樣子,連江氏都瞧出來了,待回了家,姑嫂兩個私下說話時,江氏還道,「陳家那位大姑娘,可是跟阿念有些不對付?」阿念入的沈家的戶籍,江氏既瞧出不對,總要問一句的。

    沈氏倒了兩盞梅子茶,姑嫂兩個一人一盞,道,「哪裡是跟阿念不對付,她是跟子衿不對付。」

    提起陳大妞沈氏也來火,道,「無緣無故的,就是看子衿不順眼。以前小姑娘家弄個什麼詩會,大妞也照貓畫虎的弄那個,子衿一次都沒去過。還是陳家姑媽說她,你連外人都請,怎麼不請子衿,那會兒還一道念書呢。大妞就因這個便惱了子衿,你說這不是無緣無故的。她在她家裡發了好大的脾氣,我就不讓子衿去念書了。就是現在,還是瞧子衿不順眼,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看那丫頭就不是什麼聰明人,都是親戚,哪裡有她這樣的。便是家裡略有些個銀錢,也不能這樣高低眼,還把心事都放臉上。」江氏一挑眉,「興許是嫌子衿比她聰明,模樣也比她漂亮。」

    沈氏道,「這怎麼可能。子衿小她五歲,興許兩人天生命里不投緣吧。二妞姐妹就與子衿很好。」

    江氏道,「也不必理她。她家雖好,咱家也沒求著她家的地方,倒是風水輪流轉,誰知道就到誰家呢。」丈夫今科春闈,江氏又求得好籤,心下暢快,說話也硬氣許多。

    沈氏笑,「這也是。」

    姑嫂兩個慢慢的喝梅子茶,沈氏道,「阿素這一走,把小瑞也帶走了。爹娘年紀又大了,家裡的事全靠你。春耕可怎麼著了?」

    江氏笑,「這也不必愁,相公走時都安排好了,尋了幾戶佃戶把田包了出去,還有我哥幫著看著些,沒什麼大問題。」

    「這就好。」沈氏笑,「到時瞧著收租,也便宜。」

    江氏說起三姑娘來,道,「真是難得,這樣能幹的丫頭,十里八鄉都少見,又是這樣的俊模樣。」

    沈氏笑,「是啊,就是我,看她這幾年自己一門心思上進,心裡也疼她。說句心裡話,女孩子有了三丫頭這般心性,真不怕過不好日子。」

    江氏道,「來時我那嫂子還叮囑我,叫我細看看三姑娘,說要真是好姑娘,讓我跟姐姐打聽一二呢。」

    沈氏笑,「怎麼,阿仁他娘也知道三丫頭?只是阿仁還小呢。」倘是給江仁說媳婦,雖三姑娘略大兩歲,這門親事倒是門實誠親事。

    江氏也不藏著掖著,嫂子是親近,她與大姑子感情也不差,便直接道,「倒不是阿仁。阿仁還是毛孩子一個,是我嫂子娘家兄長家的兒子,今年十七了,比三丫頭長兩歲。這不是因我時常來姐姐這裡,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提起過三姑娘,阿仁他娘就入了心,她也著人打聽了,知道三丫頭很是能幹。這回是想我順道問問,姐姐,你家太太是想給三姑娘說個什麼樣的人家?若合適,阿仁他娘便回娘家去說說。」

    沈氏道,「三丫頭的意思,是不想離了碧水縣的。」

    江氏道,「阿仁他外家,姐姐也知道,說不是富戶,家裡也有百畝多田地的,不愁吃穿。再說,都是親戚,貴在知根知底。」

    沈氏也不好一口回絕了江氏,道,「妹妹知道我家,這事我委實不能做主的,得跟太太商量才成。」

    「這是自然。」江氏笑,「三姑娘這樣的好相貌,少不了說親的人。親事嘛,成也好,不成也好,都沒啥。只是阿仁他娘來前特意託了我,怎麼著我也得跟姐姐說一聲。」

    「不瞞姐姐,還是上次阿仁他娘來綉紡買綉件,才知道三姑娘一幅綉件就能賣好幾兩銀子,心裡驚嘆的了不得呢。」江氏笑嘆,「三姑娘真是一雙巧手。」只是,江氏見三姑娘如今出落的好模樣,也覺著自家大嫂的打算怕是不成的。這樣漂亮的丫頭,自己又有吃飯的手藝,不知多少好人家要打聽呢。她嫂子娘家雖有百畝多田地,但家裡兄弟三個,兄弟下面還有兒子,以後分家各人頭上能有多少呢?可也正因這樣,才更加相中了三姑娘這一雙巧手,她嫂子都說了,哪怕三姑娘沒嫁妝也不嫌棄的。沉一沉心,江氏悄悄的將這話也同沈氏說了。

    沈氏呷口梅子茶,心知張家定是細細打聽過三姑娘了。沈氏道,「三丫頭在我家這幾年,妹妹也知道這丫頭多麼的可人疼。我不敢說拿她跟子衿是一樣的,不過,太太也說了,不會叫三丫頭光著身子出門子的,家裡總有她一幅嫁妝。」

    江氏想何老娘素來摳門兒,怎料如今這般明理,江氏忙道,「可是我想差了。」

    「妹妹也是好意,張家說出這話,可見是真心求娶,我必跟太太說的。」沈氏懇切道,「說來人跟人的情分,真是處出來的。女孩子嫁人,嫁妝好賴,總要有的,不然也叫婆家人小瞧。咱們都是女人,有什麼不知道的。三丫頭自己爭氣,這個時候,不幫扶一把,我這心裡也不落忍呢。」

    江氏這回確定嫂子的算盤要落空,她也能理解沈氏說的,三姑娘樣樣不差,差的就是娘家跟嫁妝,何家這是扶三姑娘一程,有了嫁妝,三姑娘的親事不一定會更好,但起碼,三姑娘就多了層底氣。只是,張家這樣的農戶是甭想了。

    果然,第二日江氏與兄長帶著孩子們向何老娘告辭時,沈氏送他們出去,悄悄在江氏耳邊道,「太太說也不欲三丫頭離得太遠。」

    江氏笑,「我也猜著了。姐姐不要放心上,我回去與阿念他娘說就是。」

    沈氏笑,「要有合適的,只管跟我說。」

    江氏笑應了。

    及至門前送別,非但孩子們難捨,何培培也帶著她妹出來了,何培培抱著一小布袋紅棗,送給江仁,笑,「江哥哥,給你和弟弟們路上甜甜嘴。」

    江仁笑,「多謝你了。」又問,「摔著的地兒可好了。」

    何培培白他眼,「早好了!你就不會說點兒別的!」

    「說啥?」江仁裝出一幅哭臉,「培培妹妹,我捨不得你,我不走了,以後我就住你家吧!」

    何培培咯咯直笑,「那也行,你就別走了吧。」

    江仁眼角餘光一瞅,嗬,沈玄那小子正拉著子衿妹妹的手依依不捨的說話呢,江仁立刻撲過去,自己搶過子衿妹妹的手來拉,還很會自說自話,道,「子衿妹妹,你別太想我,等有空我會來瞧你的。」

    沈玄磨牙,恨不能撲過去一口咬死江仁。

    阿念不客氣,「啪」的打掉江仁的臭手,朝何培培呶呶嘴,「阿仁哥,你怎麼能跟培培姐說話說一半呢。」

    何培培瞧見江仁正與她說著話,中途跑去找何子衿獻殷勤,臉都綠了!何培培一把搶回剛剛給江仁的紅棗,轉手就塞給沈玄,惡狠狠的說,「阿玄跟阿絳路上吃,一個都不準給江仁!」又氣乎乎的詛咒江仁,「你敢吃我家的紅棗,晚上滿嘴牙都要掉光光!」

    江仁摸著被阿念掉過的手背,喊何培培,「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就生氣了!」

    何培培白眼,「我才不會跟馬屁精生氣呢!」死馬屁精!

    江仁還在那兒臭貧,「下回我馬屁你還不行嘛。」

    江順實在受不了他這兒子,一把將江仁拎到車上,再把沈玄沈絳抱車上,令江氏也上去,辭別何家人,回家去了。

    江仁推開車窗還喊呢,「子衿妹妹、培培妹妹,下次我還來找你們玩兒!」

    沈玄朝何子衿揮揮手,「何家祖母、姑媽、姑丈、三姐姐、子衿姐姐、阿念、阿冽,你們回去吧,天兒還冷呢。」

    江順揮起鞭子趕起馬車,內心默默:兒子的智商好像不太高哦~

    送走江氏一家,轉眼便是秀才試。

    秀才試后,何家收了兩份帖子。一份是陳志中秀才的擺酒帖子,另一份則是碧水縣近年來最年輕秀才何洛同學的宴客帖子。

    何子衿悄與三姑娘咕噥,「估計吃完這秀才酒,接下來就是定親酒了。」

    兩家的秀才酒都很熱鬧,莫欺少年窮,何況少年半點兒不窮,如陳志能在十九歲上中秀才,比何恭當年還要年輕好幾歲,更遑論何洛這十五的,他大概是碧水縣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秀才了。大家都說何洛家祖墳的位置挖的好,旺子孫。

    這兩家擺酒,親戚朋友能去的都去了,熱鬧的緊。

    尤其陳家,陳姑丈大手筆的擺了三天流水席,若不是陳志攔著,他非要請倆戲班子回來唱兩天戲不可。就這樣,陳姑丈也多了個毛病,如今一說話,開頭必然是「子曰」,反正是沒有子曰簡直過不了日子。

    而且,陳姑丈還出銀子給縣裡修路,就為了在縣誌上記一筆。主要是,他孫子陳志中了秀才,縣誌上必有其名的。陳姑丈如今大把銀子賺著,衣食豐足,也就求個名兒了,還特別要求在縣誌上寫一句,秀才陳志之祖父。可見陳姑丈對於長孫中秀才之事多麼的欣喜了。

    陳家有財,陳志有才,先時因未有功名,陳志方一直沒有說親,如今一朝秀才得中,給陳志說親的人竟比給何洛說親的都要熱鬧三分。

    由於兩家說親的人太多,還一度躍居碧水縣八卦熱門榜,今日說陳何結親,后兒個說陳李結親,大后個兒又不知說啥了,反正這二人的桃花運哪,讓諸多年輕人眼熱的很。秀才功名到手,且俱是年輕人,家世也不差,兩人一時間也成了碧水縣的熱門人物,端看哪家姑娘有福氣嫁過去呢。

    何子衿從未想過,這兩人的姻緣能與自家扯上什麼關係。

    可似乎,何洛時不時的就喜歡來何家,或是送些東西來,或是來跟何恭請教學問。天地良心,何恭同學多年於秋闈無所斬獲,何洛這借口用的,當真不咋地。

    不光何洛來,連何志也時不時的過來。

    何家,何老娘何恭素來不是會多想的人,何冽年紀小,但沈氏素來機敏,何子衿乃腦補達人,阿念身體里住著只老鬼,這三人可不是瞎子。

    一日,在與三姑娘一併繡花時,何子衿就悄悄的問了三姑娘。

    三姑娘嘆道,「女人最金貴的日子就在此時了。」

    這一看就知三姑娘自己心裡門兒清的,何子衿悄聲問,「三姐姐,你喜歡哪個?」

    「你覺著,他們哪個會娶我?」三姑娘望向何子衿,眸光清湛,嘆道,「子衿,你以後也得記住。男人要是誠心,會正經找媒人過來提親,而不是這樣鬼祟含糊著。不然,如總來咱家的這樣的男人,不過是想占些風流便宜罷了。」

    何子衿稍稍放心,「我就覺著不大對,阿洛哥以往偶爾也會來的,只是不若現在來的殷勤。阿志哥以往可是鮮少來的。」這事兒,要擱何子衿上輩子生活的年代,簡直不算個事兒。可此時此際,卻是一樁大事的,何子衿又是個好打聽,她問,「三姐姐,他們跟你表白了沒?」

    三姑娘疑惑,「表白?」三姑娘是個機敏人,不待何子衿解釋啥叫「表白」,她道,「你是說他們有沒有把話跟我說開?」

    三姑娘道,「要是他們肯說開,我早叫他們滾遠點別來了。」偏生這兩人啥都不說,面兒上一片太平,只是來來走走的總要跟她說上兩句話。三姑娘簡直不勝其擾,卻又不好說什麼,只得躲在屋子裡不露面兒罷了。只是何家畢竟不是大戶,沒那麼多僕人可使,基本上來了人就直接時來,時有躲避不及,還是要碰面的。

    何子衿問,「三姐姐,你對他們有沒有意思?」

    「你是不是傻了?」三姑娘一指戳到何子衿額角上,道,「現在多少好人家要給他們說親,難道能輪得到我?既沒這個可能,何苦去出這個風頭,倒招人眼。何況,咱們女人不比男人,倘名聲壞了,後半輩子甭想過好。」何況何洛陳志現在是碧水縣的知名人物,倘人留心,何洛陳志不過是給人說聲風流罪過,她自己一輩子得搭進去。三姑娘躲還來不及,怎會真與那兩人有什麼聯繫。

    何子衿道,「那咱們得想個法子叫他們知難而退。」外頭人可不是瞎子,叫人說出些捕風捉影的閑話可就不好了。

    三姑娘道,「我原想著,要他們再來,我就跟姑祖母說一聲。」

    何子衿知三姑娘為難之處,事關三姑娘本人,三姑娘再不好自己去說的,何子衿道,「這話三姐姐怎麼好開口,我私下同祖母說吧。」

    三姑娘一笑,「那也好。」

    何子衿便私下跟何老娘提了,何老娘卻以一種「你腦子沒病吧」的眼光盯著何子衿看半日。何老娘道,「別成天胡說八道!有空多養兩盆花,等天兒冷了還能賣個好價錢!」何子衿跟賢姑太太在一起久了,早便喜歡養些花草,拿來薰屋子是極好的。前幾年她養的綠菊,還賣出過大價錢哩。本想叫何老娘追加點投資,可何老娘這屬周扒皮的,只進不出。憑何子衿如何巧舌如簧的向何老娘描繪發財的場景,何老娘也沒動搖。何老娘是個摳兒的,沈氏不愧與何老娘是婆媳,沈氏對孩子吃穿上不小氣,但也是個節儉的性子,不可能拿錢叫六七歲的孩子去養花啥的。至於何恭,她爹倒是好說話,奈何被她娘管的嚴嚴實實……於是,何子衿只能自己慢慢的養來著。

    何子衿也不貪心,除了一些日常喜歡好活養的茉莉月季之類,只要一開花就能拿來薰屋子,但這類花便宜,也賣不上什麼價。何子衿養來賣錢的就三樣,菊花、臘梅、水仙。

    前幾年花有限,不過是零碎的每年賣個三五盆,就這樣,何子衿也要先跟家裡談好賣花的分成,總不能叫她一兩銀子不得。何況,家裡都不肯給她投資。

    賣花掙了銀子,何老娘還是一分錢不投,何子衿漸也明白何老娘的心思,這位奶奶是想著,反正賣花的銀子分一半給丫頭片子了。她一分不出,叫丫頭片子使這分的銀子自己搗弄吧。反正何老娘覺著,碧水縣就這麼巴掌大的地方,每年賣花也多是在秋冬,分了一半給丫頭片子,這些銀子,也盡夠丫頭片子使了。

    也就何子衿心寬,才沒給何老娘的小算計鬱悶死。

    其實後來何子衿想想,這也正常,以往她年紀小,何家並不是富戶,這些年,何恭秋闈顆粒無收,但也一直在念書的,筆墨紙張便是一筆開銷。何況,孩子們也漸漸大了。嫁娶更是大頭,家裡一向都很節儉。何子衿那會兒不過七八歲,怎麼可能給她銀子叫她專門種花呢?小小孩童,誰知她是不是一時興起,過兩天便丟開手呢?

    好在何子衿這人也沒啥大志,家裡不給資金支持,她便慢慢的養唄。養到現在,沈氏又給她收拾了一間屋子做花房。何老娘閑了都會去瞧一眼,這會兒雖依舊不肯給何子衿投資,還是會督促何子衿一下的,多用些心思在花草上啥的。當然,何子衿閑了還會去書鋪子里接抄書的活掙些零花,這個錢不多,沒人要她的,她便自己存著。

    當然,此乃閑話,暫可不提。

    此時要說的是何洛陳志頻頻來何家的事兒,何老娘根本覺著何子衿在胡扯,因事關三姑娘的聲譽,何老娘也沒大聲,低斥何子衿,「這都哪兒跟哪兒?阿洛跟咱們是族人,你們早就好的跟親兄妹似的,以往他忙著考秀才,如今秀才考上了,多過來幾趟怎麼了?阿志更是咱家親戚。你知道外頭有多少人給他們說親?說的都是大家閨秀,他們怎麼可能看上三丫頭?」

    何子衿道,「三姐姐這般漂亮,只要長眼的,誰會不喜歡她呢?」

    何老娘自言自語,「我說三丫頭怎麼這幾回都在屋裡悶著不露面了。」也不管何子衿說的是真是假,何老娘道,「以後叫你三姐姐少出來就是了,我看她如今大了,也知道避諱著些。嗯,就這樣吧。」

    自始至終,何老娘根本不相信何洛、陳志會對三姑娘有意思。

    沈氏則不這樣看。

    做為一個自由戀愛成親的女人,沈氏深知容貌對一個男人的吸引力。三姑娘正值妙齡,憑良心說,不看家世,三姑娘的相貌在碧水縣當真是無人能及。便是沈氏年輕時,也不敢說比三姑娘更漂亮。

    這樣漂亮的丫頭,先時還有媒人拿著大筆銀錢來打聽三姑娘做不做妾室的。好在何家人心正,便是何老娘也只是對著銀票流了回口水,沒拿三姑娘換了銀子。事後,何老娘是這樣說的,「我要做這豬狗不如的事,與三丫頭她爺她爹有啥區別!」原來,在她老人家眼裡,三姑娘父祖,何老娘娘家兄弟侄兒其實是豬狗不如的……

    話說回來,這也說明三姑娘的相貌是當真出眾。

    何老娘是不相信何洛、陳志會看上三姑娘,在沈氏看來,這種可能性卻很大。

    何陳兩位小秀才或是唐突或是情不自禁,也有些招人惱的。起碼沈氏與三姑娘就有共同觀點,你有心你是正爾八經三媒六聘的來提親才是正經,這樣三不五時的過來是什麼意思?

    便是三姑娘不說,沈氏也不能坐視的。家裡不只三姑娘一個女孩兒,何況這種事關乎著一大家子的名聲。這年頭,名聲比命都重要。

    沈氏正心煩著,聽翠兒回稟說何洛過來了。

    沈氏便沒去何老娘屋裡,倒是何洛素來知禮,不管是過來幹啥,總要過來見一見沈氏的。沈氏亦和顏悅色,請何洛坐了,笑,「阿洛越發出息了。」

    何洛小小年紀,已有些溫文爾雅的意思,他為人有禮謙遜,道,「嬸嬸過獎了。」

    「不是過獎,是實話。」沈氏笑,「前兒見著你娘,聽你娘說正給你相看親事呢。這一成親,可不就是大人了么。」

    何洛讀書聰明,別的方面也不差,他到底還穩的住,溫聲道,「我年紀還小,倒是不急。」

    「怎麼不急,成家立業,先成家后立業。」沈氏笑眯眯的彷彿還是先時那慈和美麗的長輩一般,「何況你小小年紀便已有功名,我出門聽到不少好人家打聽你呢。就是你不急,你爹娘也急的。」

    何洛笑笑,沒說話。

    沈氏便不再說,道,「去吧。阿念前兩天還念叨你呢,說你學問好。」

    何洛施一禮,去了書房。

    及至何洛臨晌午告辭,何子衿送他出門,何洛輕聲問,「嬸嬸知道了?」

    何洛色不大好,何子衿悄聲道,「你什麼時候——」何洛並不是輕薄人,以往偶有來何家,都十分有禮數。何子衿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看上三姑娘的?當然,憑三姑娘的相貌,何洛又不缺眼光,對三姑娘有些愛慕之情也不為怪。

    何洛輕嘆,「我也不知道,或是哪一回見她在院中繡花,或是哪一回聽她說話,不知不覺,就總想過來。」就是那樣一種感覺,就有那樣一個人,你見她喜則喜,見她憂則憂。於是,便一次又一次的想見她。

    「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總是不妥。倘你有心,該正正經經求娶才是。」何子衿聲音也很低,「只是,你怎麼做得了自己的主?」

    何洛抿了抿唇,告辭離開。

    不要小看少年人的愛戀,便是何洛這樣以溫文知禮聞名的,也很有膽量跟家裡提一提。

    不過,何洛到底不是個衝動的人,他沒跟自己娘說,他是跟自己祖母說的。劉太太可不是何老娘這般粗肚腸的潑辣人,這位祖母素來精細,聽了孫子的一番話,她並沒有太強烈的情緒波動,反是有一番釋然,道,「怪道這些天你總去你恭五叔家。」為了考這秀才,去歲孫子一直在家苦讀,耗神的很。如今秀才到手,劉太太也想著讓孫子好生歇一歇。何洛同何子衿平素間很說的來,又是同族,早便時有來往,便是劉太太也挺喜歡何子衿,同族兄妹,但是多些來往也不算啥,卻不知孫子相中了三姑娘。

    劉太太拉孫子坐在身畔,問,「是何家叫你來跟我說的?」

    何洛並不傻,他道,「不是,五嬸子見我總去,沒直接說,那意思瞧著是不樂意的。」

    劉太太稍放了些心,溫聲道,「這是你五嬸子知禮呢。你說你喜歡人家,你知道她喜甜還是喜酸?知道她性子是好是歹?你漸大了,少年慕艾,人之常情,倘三姑娘生得無鹽女一個,你還會不會喜歡她?這話我說,你細思量是不是吧?你想明白了告訴我。」

    何洛腦子轉的快,道,「祖母,便是這些天給我說的親事,我也不知人家姑娘是喜甜還是喜酸,性子是好還是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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