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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山記 - 312.奪嫡之十五字體大小: A+
     

    年前何恭去族長家走年禮,大堂兄何恆拉著何恭很是說了幾句歉意的話,還單給何子衿備了份小禮物。

    何恭也明白何恆的意思,直說何恆太過客氣。

    此事就此揭過作罷。

    過年的時候親戚家走動,何子衿還見著何洛了,額角有一道結了痂的傷,也難怪孫氏那般氣憤兒子被打之事了,頭被打破,誰家孩子誰不心疼啊。

    何洛是跟在祖母劉氏身邊的,這年頭人們做祖母早,劉氏年紀與何老娘彷彿,叫了何子衿到跟前,親昵的抱她在膝上,笑,「這閨女生得可真俊。」

    「伯娘過獎了。」沈氏笑,「小孩子家,只要收拾的乾淨些,都差不多。」

    劉氏笑,「眉眼像你。」劉氏有了年紀,自然也有閱歷,眼界比孫氏開闊百倍不止。家族在碧水縣也只算個小家族,至今族中也沒出過一個舉人進士的,為兒子娶孫氏,看的就是孫氏的爹。但孫氏這個脾性,劉氏實在不喜。他們是族長一支,在族中也是過得最好的,可是,做族長是要主持族中事務的,族人是一個老祖宗的兄弟,可不是你家的奴才。前些天,孫氏辦的事就不令劉氏喜歡。小孩子打架,何洛是吃了虧,畢竟沒什麼大事,孫氏也鬧得太不像話了,反得罪了許多族人。

    劉氏叫了何洛過來,笑問,「洛兒,這個妹妹好不好看?」

    何洛點頭,聲音不大,「好看。」

    「帶著妹妹去玩兒吧。」劉氏摸摸孫子的頭,一片愛憐,「過年呢,不用再讀書了,你也歇幾日。」

    何洛眼睛微亮,領著何子衿去了隔間兒。

    比起常跟何子衿在一起玩兒的何涵,何洛是個極斯文的性子,說是帶著何子衿玩兒,他也不知道玩兒什麼,想了半天,拿出本《千字文》道,「妹妹,你會不會念書,我教你念吧?」

    何子衿:你祖母不是叫你歇一歇嘛,真是個傻小子。

    傻小子何洛教何子衿念了小半篇千字文,何洛是個很靠譜的人,自性格就看得出來,遞給何子衿糕點吃時會提醒她小口吃,不要噎著。丫環喂何子衿喝水時,何洛會叫丫環先試一試涼熱。

    總的來說,何洛是個很仔細的小孩兒。

    何子衿問他,「我聽涵哥哥說,你是神童來著。」想她老人家為神童事業奮鬥好幾年,也沒人叫她一聲「神童」,竟被這小子搶走,何子衿哪隻眼睛也看不出何洛有「神童」氣質來。

    何洛搖搖頭,老實的說,「我從小,爹爹就教我念書了。學里教的東西,我早學過一遍,再學自然就快的。何涵他們以往沒學過,顯著比我慢些,其實他們也不慢的。」

    唉喲,何子衿還是頭一遭遇到這麼可愛的小朋友,好誠實啊。何子衿頓時覺著何洛小朋友可親可愛了,她說,「涵哥哥說,學里夫子常把你贊的跟神仙一樣,把他們罵的狗屎一般,他們氣不過,才跟你打架的。」

    何洛摸摸額角,「我知道。」何涵那天都說過了。何涵是這樣表示自己心情的,「誰叫他學的那麼快,夫子總是誇他,總是罵我們,還要打手板!跟何洛在一起上學,顯得我們跟豬腦袋一樣,氣死個人!」非常氣憤,非常實誠,且叫人哭笑不得。

    何子衿看何洛有些悶悶,以為他還放不開被打的事,說他,「你怎麼那麼笨啊,那天也不知道還手,還好有你書僮護著你。」

    何洛道,「我沒打過架,不知道怎麼打。」

    何子衿渾然不覺自己在教壞小朋友,她道,「這有什麼不知道的,用牙咬用手撕用腳踢,反正別人打你,你也不能叫打你的人好過,不要傻站著叫人打,那樣也太傻了。」

    「這樣啊,那打不過怎麼辦?」

    「能跑就跑,要跑不了就打唄,就是打敗了,那也叫雖敗猶榮。哪兒能跟你上回似的,干站著被人揍,太丟臉了。」何子衿跟人家小朋友掰著歪理,「男子漢就得這樣!」重重點頭,以增加自己話中的可信度。

    在何子衿無意識的鼓動下,何洛過年的時候就跟何涵打了一架,這次,何洛把何涵打破頭不說,他還腆著小胸脯十分有大俠氣質的說,「上回你叫了人打我,那不算。有本事單對單!你要不服,下次再打過就是!我等著你!」

    孫氏這人吧,兒子挨了打她不肯罷休,兒子打了人,她也不是不講理的,訓斥兒子,「外頭小混混才成天打架,天天教你念書,念個甚出來!」又去給何涵家賠禮道歉,回家將兒子身邊的丫環審了足有兩個時辰,就是要追查齣兒子突然變「壞」的原因,這一查就查到何子衿頭上。

    孫氏簡直新仇舊恨,因上次兒子挨打的事她找幾家過來問個清楚,反遭了婆婆的訓斥,如今人證俱全,孫氏就一手拽著兒子,一面帶著小丫環找婆婆說理去了,孫氏自覺拿住了理,與婆婆道,「恭族弟家那丫頭,別瞧著年紀小,一肚子的壞水兒。咱們阿洛,以往多麼乖巧,跟那丫頭玩兒了半日,就學會了打架,真是豈有此理!」一面說,手裡還恨恨的擰著帕子。

    劉氏靜靜的聽孫氏說完,又聽何洛身邊的丫環將那天何子衿說的話學了一遍,劉氏眉毛都沒皺一下,對孫氏道,「眼瞅著我大壽就要到了,聽說恭兒她媳婦去歲還給她婆婆抄了平安經,闔族都知道的孝順媳婦,你五嬸子就是有福氣。可惜你們妯娌三個,也只你識得字通得書,要不就勞煩你也給我抄幾篇。你也知道,人老了,脾氣也怪,閑著沒事兒就愛個攀比。」

    孫氏顧不得多想婆婆怎麼突然扯到抄經的事情上了,也不敢推辭,連忙道,「這原是我的本份,就是母親不說,我已在抄了。想著抄好了放到姑媽的小佛堂里供著,也是媳婦的心意。」

    劉氏點點頭,「難為你有心,這事我知道了,你去吧。洛兒留下陪我說說話。」

    瞧婆婆不痛不癢的樣子,孫氏回房與丈夫抱怨,「我原想著同恭族弟他們說道說話,母親只不讓。」

    劉氏私下同兒子道,「阿洛的性子,委實太老實了。上次小孩子打架,原不是大事,你們兄弟小時候,哪個沒打過架?我就說你媳婦鬧得太過,原本自家有理,最後反得罪了人。孩子念書要緊,性子也不要拘得太厲害,我倒是寧可看孩子出去把人打了,也不想看孩子出去被人打。」

    「以往我只擔心阿洛太軟,如今瞧著,還是有血性的孩子。」劉氏不似孫氏那般怨天怨地,反是面露喜色,「這世上,沒有獨人。阿洛先前適齡的朋友少,就一味念書。如今他漸大了,念書要緊,有一些關係好的族兄族弟,也不是壞事。小孩子的情分,就是打打鬧鬧中處出來的,一點小事,不必大驚小怪。你瞧著阿洛些,性子活潑些無妨,別在念書上分了心就行。不然,若真念成個獃子,縱使考出功名來,也無大用。」

    倒不是何恆偏心,只是母親妻子的話,只要有腦子的都能分辯出哪個更明事理,何恆笑,「母親放心,我原也沒放在心上。」

    劉氏嘆口氣,「你還是要勸勸你媳婦。我知道,她就阿洛一個兒子,一顆心全放在阿洛身上,在她眼裡,一點小事也成了大事。都是做母親的人,我什麼明白。只是,她呀,心還是有些窄,你以後是要做族長的人,一族事務都要你來管,一個好漢還得有三個幫才好,為人要精明,不然日子過不得;該計較的要計較,不然別人以為你好欺;有些不必計較的,也要適當寬厚些,心寬了,才有後福。」

    「這話,我做婆婆的說,她難免多心。你們小兩口私下說吧。」劉氏簡直為長媳操碎了心,想著別人家媳婦怎麼那般精明伶俐,到了她家這個……扶了多年還是扶不上牆哪……

    何恆皆應了,不免面有愧色,「兒子都是做父親的人了,還叫母親為兒子操心。」

    劉氏擺擺手,「我不過是見了就說一說。這個家早晚是你們的,我做娘的人,自然盼著你們好。年下這幾日,多去瞧瞧你姑媽,她一個人也不容易。」這說的是賢姑太太,賢姑太太有族中地位超然,除了因貞烈之名外,她是族長嫡親的妹妹,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何恆道,「依兒子的意思,上元節還是請姑媽到家裡來團聚。」賢姑太太是難得的明白人,她是守了寡,可並沒有住兄嫂的屋子,她住的是自己的宅子。兩相清凈不說,起碼自己能做自己的主。

    劉氏道,「是這個理。跟你姑媽說,她不來,我同你父親親自去請。」

    何恆笑著,又同母親商量了些族中事。

    何子衿也不知道啥原因,反正族長太太劉氏時不時的就請她母親帶她去家裡做客,還常讓何洛跟她一道玩兒,或是叫何洛去家裡找她。若不是同族不婚,何子衿還得懷疑自己小小年紀貌美出眾,有人想訂娃娃親啥的了。

    及至在賢姑太太那裡見到何洛,何子衿暗搓搓的想,難不成是族長家肖想賢姑太太的產業啥的?她常到賢姑太太家去,也知道賢姑太太是族長的親妹妹,一輩子守寡,自然無兒無女,不過,賢姑太太不像是沒錢的人,她宅子是自己的,平日里只要何子衿去就拿各式新鮮點心給她吃。再有,生活日常,都能看出一個人的經濟狀況。

    何子衿又是個腦補豐富的,很快腦補出一出跌宕起伏、賺人眼淚、奪人家財的故事來。想著想著,何子衿險哭一鼻子。

    何洛瞅著何子衿悶悶的,問,「子衿妹妹,你不高興么?」

    何子衿心道,看到你們一家子壞蛋,哪裡還高興的起來喲。何子衿有意從何洛嘴裡套話,「以前我怎麼沒在賢祖母這裡見到過你啊?」

    自從與何涵打過一架之後,何洛性子活潑不少,對何子衿尤其親密,笑,「我得上學念書,聽母親說,姑祖母不喜人來,就是父親,也只允許一月來一次。」

    果然有問題啊。何子衿自認為腦補的很對,晚上回去同母親嘀咕,「娘,你說賢祖母怎麼只叫恆大伯一月去一次,是不是她不喜歡恆大伯?」

    沈氏道,「別胡說八道,你賢祖母是個清凈人,難不成天天賓客滿門,不是個守節的意思。」就是她也保持著適當的頻率,太近亦是不美。

    何子衿自認為掌握真理,「我覺著是。」

    沈氏訓她,「這是娘家人,能不親近?只是有時候,保持些距離,非但彼此清凈,也彼此客氣。賢姑太太並非蠢人,如何會同娘家不好?」讓沈氏說,或是沒腦子,或是小陳表妹那等娘家,不然,絕大部分女人與娘家都是極親近的。何況,賢姑太太在娘家過了一輩子。小摩擦或者有,大面兒上總是不差的。對賢姑太太而言,娘家非但有親兄弟,還有兄弟媳婦、侄兒、侄女、侄孫、侄孫女,說親近也親近,只是到底並非自己骨血,保持一些距離有什麼不好呢?走得太近,才會叫人當成唐僧肉,不論是都想上去啃一口。如今,有哪個晚輩會對她不敬么?非但不會,反是要想方設法的去贏得她老人家的青眼。

    賢姑太太已經熬到這個年歲,熬到這個輩份,委實不必屈就自己。

    沈氏對何子衿的教導是多方面的,怕閨女不明白,又細細的同她講了一遍其中的緣故,問,「明白了沒?」

    何子衿點頭,「明白啦。」

    沈氏鄙視的望著閨女的大頭,「小小年紀,明白個甚?」嘆口氣,「人哪,就是難活個明白。算了,你還小,等以後大些也就明白了。」

    何子衿真想說:我現在就明白啦!鑒於對她娘智商的敬仰,何子衿試探的問,「娘,賢祖母是不是很錢?」

    沈氏是個極有耐心的母親,她從來不會對閨女說「瞎打聽個甚」的話,一般都會細細的說給閨女聽,見閨女這樣問,沈氏還是第一次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何子衿道,「我覺著賢祖母那裡好吃的很多,沒錢怎麼能買那麼多好吃的。祖母都只給我吃硬的跟石頭一樣的點心。賢祖母肯定比祖母有錢吧。」

    沈氏嘆,「老人家有一些錢財傍身,心裡也有個著落,不然無兒無女的,手中再無錢,日子可怎麼過?你不許出去瞎說。」

    何子衿小肉手一捂嘴巴,眨眨大眼睛,「我嘴巴最緊啦!」

    何子衿再接再勵的問,「娘,你說,會不會有人盯著賢祖母的錢袋子?」

    沈氏皺眉,何子衿立刻解釋,「我一說叫祖母給我買好吃的點心,祖母就說我總盯著她的錢袋子!」

    沈氏下決心,以後就是忙死也不能把閨女給婆婆看著,瞧把閨女帶成啥了?當著小孩子的面兒,什麼話都說!須不知孩子記性最好,你不留心說一句,她能記許多天!沈氏柔聲道,「你以後想吃點心,跟我說,我給你買,別去叫你祖母給你買。」

    何子衿點頭,「我根本沒見過祖母的錢袋子。」

    「我知道。」沈氏笑笑,「明兒帶你去飄香居買點心吃,好不好?」

    「嗯。」何子衿又拉著她娘的手絮絮叨叨的說起別的話來,反是不打聽是不是有人想謀奪賢姑太太產業的事了。何子衿是覺著,照她娘說的,賢姑太太不是個笨人,她並不大知族長家的事,賢姑太太對娘家人的了解肯定比外人深。既有所了解,賢姑太太就不會無所準備。這許多年,賢姑太太都過來了,至於何子衿所擔心的事,賢姑太太又怎會沒有主意呢?

    想通了這一點,何子衿覺著,自己今天對何洛態度不大好,不管怎麼說,何洛只是個小孩子,對自己是極好的,她對何洛,也應該更好一些才行。

    何子衿聖母心一發作,在何洛來找她玩時,她便請何洛吃她的好點心,又問何洛課業上的事,聽何洛說自己的煩惱。

    何子衿還要感嘆一回,原來小小少年也有這許多心事啊。

    譬如,何洛就說,「我娘總叫我念書,想出去玩兒都不成。你現在多好啊,每天在家玩兒,除了吃就是玩兒。」何洛羨慕的嘆口氣,捏捏何子衿的小肉手,又捏捏何子衿的小肉臉,十分後悔,「我小時候怎麼沒好好玩兒一回呢。」

    何子衿拍掉何洛的手,心道:少年,你如今年歲也不大啊。說他,「你現在不是來玩么?」

    何洛鬱悶,「還是祖母發話,我才能出來透透氣。」

    何子衿就看不上孫氏那小心眼兒勁,說何洛,「你把每日功課學會,就玩兒唄。難不成啥都聽你娘的?男子漢大丈夫,得自己有主意才成。」

    「不成,我學完了今天的,還得學明天的。」

    「那還不得累死。不是有句話說,勞逸結合么。就是說學一會兒也要玩兒一會兒,學里還十天放一日假,就是讓你們玩兒的。」沒有玩耍過的童年,何其枯燥,何子衿都不忍心啦,於是同情的拍拍何洛的小腦袋。

    何洛握住她的小軟手,說,「你是妹妹,不能拍哥哥的頭啊。」

    何洛很有些不好意思,小小聲的說,「我要不聽我娘的,得挨板子。」

    何子衿挑起淡淡的小眉毛,拿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道理來教導何洛,「難不成還會打死你啊?熬過這一回,你就能自己做主啦。你又不是不學習,學會了先生教的玩兒一會兒而已,難不成玩兒這一時半刻就考不上狀元啦!」

    何洛道,「我娘說玩耍浪費時間。」

    何子衿歪理一堆,「吃飯睡覺也浪費時間,你還不要吃飯睡覺啦。」

    何洛是個老實孩子,年紀又小,一時竟無法辯一辯這歪理,何子衿看他嘟著個嘴巴不說話,一拽他,「別瞎琢磨了,咱們去找涵哥哥玩兒吧。」

    何子衿跟附近的大孩子都熟,她不喜歡跟話都沒說清楚,穿開襠褲的奶娃子們玩兒,便跟稍微有些邏輯的大孩子玩兒,不然就得在家悶著。

    何洛深受何子衿影響,沒多少時日,兩人便忘了以前打架的事,成了不錯的朋友,何涵還給他們的關係取了個名字,叫「不打不相識」。天知道這句「名言」還是何子衿曾經說過的,結果叫何涵出了風頭,何子衿鬱郁。

    何子衿沒鬱悶幾天,何洛又跟著出了迴風頭,何洛在家挨了她娘一頓打后離家出走了,也沒去別處,跑何子衿家裡來了。他自覺跟何子衿交情好。

    何恭只得打發人去給族長家送信兒,沈氏給何洛洗了臉,讓他吃些東西,何洛吃不下去,何子衿給他腫腫的小掌心上藥,還給他吹吹。何洛傷心的很,抱怨,「總叫我念書,就知道叫我念書!」抱著何子衿哭,「子衿妹妹,以後我跟你家過,給你家當兒子吧,你就是我的親妹妹。」

    沈氏哭笑不得。

    何恆來得很快,先跟何恭沈氏道謝,就叫兒子回去,何洛死活不肯,還無師自通的談條件,「以後做完課業讓我玩兒,我就回去。不叫我玩兒,我就不回啦。」

    何恆哄他道,「你母親也是為你好。」

    「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要聽女人的。」何洛也不知跟誰學的這話。

    何恆哭笑不得,「我是男人,還是你爹,你聽我的不?」

    何洛道,「那也得看爹你說的對不對?」

    何恆眼珠子險掉地上:天哪,這還是他老實巴交的兒子嗎?這,這都跟誰說的一身刁氣啊!

    反正連哄帶嚇的把何洛勸回家,後來何洛還在家裡說出過如此名言,譬如「男子漢大丈夫,得自己拿主意」,譬如「學習玩耍得勞逸結合」,譬如……

    反正孫氏狠是哭了一鼻子,深覺兒子被帶壞了,嚴禁兒子同何子衿來往,無奈兒子現在又學會了陽奉陰違,反是與那丫頭親近的很。倒是何子衿覺著,原來她最適合的職業是教育家啊!

    只是,何子衿也覺著何洛越來越不可愛,還得了一種叫「男子漢大丈夫」的病,如今何洛的口頭禪就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與你個小女子計較。」

    原本何子衿是想教訓教訓這小子,不過看在這小子時常給她帶好吃的份兒上,她便大度的原諒了何洛。

    只是,何子衿教育家的夢想還沒影兒,何洛倒過了把當夫子的癮。他還無師自通的開個補習班,因他功課好,若有功課不好的族人,每天能免費去他家裡聽他補習功課,還有免費茶水喝。

    何洛還來遊說何子衿去他那裡掃盲,說何子衿,「子衿妹妹,你年紀也不小啦,我在你這個時候,千字文都會背了?你會嗎?除了上次我教你的半篇,不會吧?不會就來我家裡學吧,我單獨教你,還有點心吃,怎麼樣?來吧,不來你會後悔的。」

    何子衿:何洛你真不是傳銷附體么?

    何子衿的經驗:非但古人的智商不能小覷,就是古代小孩子的智商也不能小覷啊!何子衿捂臉,成為何洛學前班中一員,關鍵是:她想脫離文盲的身份已經好久了有沒有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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