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達夫喝斥,「我與先生認識幾十年,亦兄亦友,我們的關係不是你能挑撥的。」
「司徒琰,一旦你失去了優勢,你一定會命喪黃泉。」宮本原野不搭理達夫,只勸說司徒琰。
司徒琰始終不為所動,一臉雲淡風輕的神情,緩緩出聲:「你該知道,除了慧子,我什麼都不想要。」
「阿琳呢,你有沒有想過阿琳?你有沒有想過慧子若泉下有知,也會牽挂阿琳?」原野拿宮琳說事。
「組織里沒有一件事是她喜歡的,現在,她生活得很好。」司徒琰揚起唇角,眸底有慈祥和溫和。
從前也許他確實想要利用阿琳為慧子報仇,可是,一直善待阿琳,一直可憐她生母,他也漸漸對她有了父親般的感情,他一直發自內心地希望阿琳可以生活得好。
那時,知道阿琳單相思,他也曾默默嘆息過。
後來,知道阿琳嫁給了陸鴻,還是陸鴻主動提出來的結婚,他才終於放下心來。
他和慧子沒有結果,阿琳與陸鴻總算有了結果,這算是他這二十多年來最為欣慰最為高興的事情。
阿琳一心為愛,又怎麼可能會對寶藏這類俗物有興趣?
宮本原野這種人,永遠都不會明白,愛情對於他們來說,有多重要,那是生命里的全部。
「你懂個屁,你說好就好?女人沒有重要的東西傍身,未來只會是又一個悲劇,當年若是慧子娘家有幫襯,或是她自身有財力,我又怎麼可能一時鬼迷心竅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我與卿子競爭,我本就有優勢,但凡慧子有一點助力,我便繼承了大統,何需把她送去給卿子?你以為把她送給卿子,我就不難過不心痛?就算不難過不心痛,我身為男人,面子底子都丟得乾乾淨淨,我這臉往哪擱?」原野試圖用慧子的事情說服司徒琰。說得急了,一古腦的把自己最真實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正是這些想法,激怒了司徒琰。
司徒琰舉起槍背,直接衝過去一槍背敲在原野的腦門上。
原野的人跳起來要有行動。
司徒琰斥聲:「誰他媽敢動?」
他的槍又頂在了原野的頭頂上。
宮本原野舉著雙手,大聲喝斥:「別動,都別動。」
一慣淡定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他,這會兒嚇得險些尿了褲子。
達夫見宮本原野如此,也鬆了一口氣。
司徒琰見宮本原野舉著雙手,他不解氣的又用槍背對準原野的背部就是一槍背。
宮本原野痛得悶哼了一聲,怕司徒琰再打,他說道:「你要是不解氣,就再打我兩拳吧。」
突然,通道那頭又再響起腳步聲。
大家都聽到了,一個個看向通道門口:「有人來了。」
一隊人馬,個個手裡舉著槍,浩浩蕩蕩地走了進來。
這隊人不是別人,正是裴擎南、顧廷昊帶來的人。
除了裴擎南和顧廷昊以外,還有陸鴻和宮琳。
陸鴻和宮琳是在裴擎南一行人就要進入寶藏口的時候趕到的。
原本陸鴻不讓宮琳去,明知道會有一場惡戰,他又怎麼願意宮琳涉險?
可是宮琳執意要親眼見證宮本原野最後的下場。
於是他們趕了過來,與裴擎南一行人一起進來。
「阿琳!」見到宮琳,司徒琰和原野齊聲呼了一聲。
宮琳穿著皮衣皮褲,扎一個高高的馬尾,一身幹練。
她客氣地朝司徒琰微鞠了半躬,敬重道:「老師。」
「你不該來的。」司徒琰說。
宮琳抿了抿唇:「我想來。」
司徒琰無奈地點點頭。
「丫頭。」達夫喊了一聲。
「小叔。」宮琳回應達夫。
原野就怒了:「宮本琳子,我自幼栽培你,讓你跟著司徒讀書,讓你學貫中西,最後竟學成這麼個連最基本的孝道都丟棄的東西,我才是你的父親,他宮本達夫,什麼也不是。」
宮琳冷漠地看向宮本原野:「在我心裡,我從來沒有父親,只有小叔,小叔是這世上與我唯一有血緣關係的人。」
「你!」原野氣憤,「簡直不知所謂。」
宮琳不再搭理宮本原野,而是安靜地站在司徒琰的身旁。
顧雲生陸續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心裡也不是滋味。
剛才看到顧錦辰站在司徒琰的身側,好歹與達夫是一路的,他也就淡定的沒說什麼了。
這會兒看到顧廷昊與裴擎南站在一起,他們還帶了那麼多人,他心頭的火氣就蹭蹭上涌:「顧廷昊,你還不過來?」
顧廷昊淡漠地瞟了顧雲生一眼,沒有說話。
胡銘那邊早就追蹤到顧雲生的位置了,只是,裴擎南看在他的面子上,沒有實施抓捕,一路讓他與達夫匯合,與達夫一起走進了這座寶藏。
裴擎南的意思是,等到一切都結束以後,再由法院審判,最終為他爭取過緩刑,讓他一輩子在監獄里度過。
活著,總好過死去。
達夫鼓起掌來,一臉玩味的笑容:「好啊,好,好玩了啊,這麼多人了,咱們現在這樣的情況,是不是該討論一下寶貝怎麼分了?」
達夫看了看原野,又看向顧廷昊和裴擎南。
裴擎南一行人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少,因為,他們是最後進來的,所以帶隊的時候算準人數再進來的,氣勢上,就不能比對方弱。
「這所有的東西都是我Z國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帶走!」顧廷昊冷聲道。
「哈哈!」達夫便大笑起來,「年輕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顧雲生在一旁喝斥:「顧廷昊,你閉嘴。想要活命,就給我乖乖閉嘴。」
顧廷昊無視顧雲生,冷漠地看向宮本達夫:「區區彈丸之國,也敢打我Z國的主意,到底是誰給你們的勇氣?」
「哈哈,你告訴他,是誰給我們的勇氣?」達夫笑著吩咐顧雲生,一副年輕人真無知的神情。
顧雲生往前一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將病菌瓶放在手心裡,攤開手心,冷臉看顧廷昊:「這個,認識嗎?」
顧廷昊看著病菌玻璃瓶,神情淡漠,其實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一直以為父親與他的想法真的一致,研製病菌真的是為了在醫療上為人類做貢獻,順便未來也打造國際頂尖的顧氏醫療。
沒想到,父親從一開始就是沖著賣國去的。
而他,也間接成了賣國賊的幫手。
父親手裡的病菌,還是他讓人研製的……
也或許……一開始顧雲生初心是好的吧,只是走著走著,再不復從前的樣子。
顧雲生說:「只要我擰開瓶蓋,不出一個小時,這裡所有的人都得死。不,是所有的生物都得死,包括那些食屍蟲。」
裴擎南淡漠地看一眼顧雲生手心裡的玻璃瓶,一揚手,身後的人便齊刷刷地將機關槍全部端了起來。
裴擎南彷彿是個紈絝,語氣邪魅:「一個小時么?一個小時足夠把你們打成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