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生瞟顧廷昊一眼,再看了看顧錦辰,他伸手捏了捏眉心,隨即吩咐管家:「既然沒有人承認,搜身吧。」
顧雲生指著起夜的女傭:「從她開始。」
女傭臉色更白了,身體都發抖。
她結結巴巴:「不行,不能搜身,這樣侵權的,不能這麼做,雖然我們只是傭人,人微言輕,但是我們也不能被這樣侮辱。」
顧雲生煩躁地打斷:「搜!」
管家便安排兩個女人去給女傭搜身。
顧雲生沉聲道:「找兩個房間,男女分開,全部扒乾淨。」
晶元卡那樣的東西,根本不大,要是誰藏在私密處,這樣伸手捏根本捏不出來。
「是。」管家應聲,立即安排去了。
「錦辰,廷昊,你們跟我來!我親自搜!」顧雲生沉聲說。
顧錦辰當即收斂起笑容,義正言詞道:「我拒絕!」
就算是他偷了晶元卡,他也不會蠢到立即配合啊!
「心虛?」顧雲生問。
顧錦辰嗤笑一聲:「心虛?君子坦蛋蛋,小人藏JJ,我有什麼好心虛的?」
「那為什麼拒絕搜身?」
「連傭人都知道搜身侮辱人格,父親是覺得我連傭人都不如?」顧錦辰看著父親,眸子里是鄙夷。
「搜身吧,這是唯一證明自己清白的方式!」顧廷昊說。
「大哥真是高風亮節,我要是再不配合的話,是不是這個賊鍋就要扣到我頭上了?」顧錦辰話裡帶刺,又嘲諷地笑,「與賊這樣的帽子比起來,似乎被搜身這樣的侮辱都算不得什麼了。」
說完,他再看向顧雲生,淡笑:「父親帶路吧。」
顧雲生便帶著顧錦辰與顧廷昊去了一樓的一個房間。
顧錦辰雙手抱肩:「大哥先脫啊!」
顧廷昊沉著臉,毫不扭捏,一件一件地脫。
冬天衣服很多,他脫了好一會兒。
「大哥,冷不冷啊?」顧錦辰笑。
「到你了。」顧雲生說。
顧錦辰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看向顧雲生,說道:「父親一起脫吧。」
顧雲生擰眉眸光不善地看著顧錦辰。
顧錦辰說:「小時候我把人性看得很美好,後來長大了,就變了,我把人心想像得很醜惡,父親要是不一起脫,我總懷疑父親是故意玩弄我們,所以讓我們脫衣服丟臉,故意侮辱我們的人格,或者是我個人的人格。」
「你!」顧雲生氣得咬牙。
顧錦辰卻十分執拗:「父親不脫,我也不脫。父親說丟了東西,總要證明東西不在父親身上。萬一父親老糊塗了,其實自己拿了東西,卻說是丟了呢?我總覺得,顧宅這麼戒備森嚴的高門大戶,丟東西不是容易的事。何況,我從出生到現在,近三十年了,都不曾聽過顧宅里丟過東西。」
顧雲生竟無力辯駁顧錦辰的話,他沒有廢話,直接開始脫衣服。
顧錦辰儒雅一笑,也滿意地開始脫。
脫下來的衣服,他就放到桌子上,還笑著說:「父親一會兒搜得仔細一點。」
顧錦辰很快扒乾淨了。
顧廷昊看到顧錦辰背後竟然有好幾條十幾厘米長的疤,他十分震驚,他沉聲問道:「你背後的疤怎麼來的?」
顧錦辰心頭突然刺了一下,隨即儒雅地笑說:「都多少年的事情了,誰還記得啊?」
說完,他心頭是無盡的痛苦。
他怎麼會不記得?
初中的時候與人打群架,被一群人拿著砍刀追著打。
他說他是顧家的二少爺,有人嘲笑他,說他扯起虎皮當大旗,鬼才相信呢。
他後來被砍得拚命地逃,最後從一處山坡滾了下去,才活了下來。
再之後,他便發誓,他這輩子絕不再被任何人欺負。
他便去報了武術班。
對顧家,他怎能不恨?
那時候,顧家人里,他唯一不恨的是大哥。
因為大哥曾經給過他零花錢,去他的學校里給他送過衣服,後來,他去國外,也一直是大哥為他提供生活費。
那僅有的關心,讓他覺得暖。
可是後來,大哥與顧雲生並無任何區別,他為了利益,算計他。
他斷掉他所有的經濟來源,誘他去做生物研究,呵呵!
顧雲生脫掉衣服以後,淡聲對顧錦辰說:「顧氏的晶元卡丟了,你在我的衣服里搜搜看,看看有沒有?」
顧錦辰儒雅地笑著拒絕:「這種事情我要避嫌,還是大哥來吧,免得一會兒真的在父親的衣服里找到,父親說是我放在父親衣服里的,那就不好了。」
顧廷昊聽到晶元卡丟了,瞳孔驀地一縮。
晶元卡竟然丟了?
顧錦辰笑了笑:「大哥,你來搜父親的衣服吧,父親搜我的,我搜你的,這樣就公平了。當然了,我搜你的衣服時,你可以看著我,免得我做什麼手腳。」
「爸,趕緊找東西要緊。」顧廷昊說。
「搜吧。」顧雲生沉聲說。
他剛才一直關注兩個兒子的表情,實在是看不出任何的破綻來。
顧錦辰便拿起顧廷昊的衣服。
顧廷昊見大家都很執拗,他擰了擰眉,拿過父親的衣服。
大家都把衣服檢查一遍以後,再放回桌上。
顧錦辰笑著問:「我可以把衣服穿回來了嗎?」
「嗯。」顧雲生沉聲應。
「我清白了嗎?」顧錦辰又問。
顧雲生沒有說話。
顧錦辰笑了笑,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回去。
「你身上的疤是怎麼來的?」顧廷昊又問。
顧錦辰玩味地笑看著顧廷昊:「大哥幹嘛這樣的表情,這樣會讓我誤會大哥關心我啊!」
顧廷昊被顧錦辰一噎,他擰了擰眉。他是想要關心錦辰,但很顯然,錦辰並不領情。
顧錦辰穿起衣服以後便徑直離開了。
顧廷昊往門口看了一眼,再擰眉看向父親:「晶元卡真的丟了?」
「嗯。」顧雲生沉聲應。
顧廷昊神色凝重:「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立即派人過來查……」
猛地意識到什麼,他看向父親,看到父親一雙懷疑的眸子,他怒氣有些壓不住,他沉聲:「我還是那句話,父親信與不信,我都絕對不會偷自己的東西。」
說完,顧廷昊大步離開。
顧雲生沉著眸子,拿起手裡的電話,沉聲道:「我在一樓,現在有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