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結束以後,呂品第一時間鑽進了實驗室。
收到四哥失去嗅覺的微信以後,他心情無比沉重。
他立即給四哥回微信:四哥,要調整好心理上的壓力,早睡早起,就算沒有食慾,也要努力讓自己進食,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心態!
四哥不願意立即脅迫對方交出解菌藥劑,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儘可能地在生活方面下手,看看能不能用良好的心態和作息時間來延長病菌發作的時間。
發完微信以後,他看著那些玻璃試管,無奈地嘆息一聲,多希望這些試管里能夠自己長出解菌藥劑來。
實驗室的門突然打開來,葉文博走進來,看呂品對著玻璃試管發獃,他不由地詫異:「爺爺和季叔的病菌都已經解了,你現在還要做什麼?」
爺爺與季叔體內的病菌,他就是前期幫著呂品做一些化驗和成分分析上面的事情,別的深度研究他幫不上忙。
後期都是呂品在研究,有化驗的時候呂品才會叫他。
他多是負責幫著中醫一起照顧爺爺的身體,每天都給爺爺做常規的各種檢查。
呂品眸光微閃了一下,找了個理由:「那個生物研究室還存在,始終有各種隱患,為了有備無患,我現在要研製一些成型的病菌體。」
「那也不急著這一時吧,你不休息幾天?」葉文博看向呂品,提醒道,「你這段時間瘦了很多,就算要熬,也休息幾天調整好了再熬。不要到時候病菌沒有研製好,人先倒下了。」
「不會的,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裡有數。」呂品說。
葉文博勸不動,無奈道:「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你就開口,不要什麼事情都自己做。我不會研製病菌,打下手沒問題,幾乎所有的化學製劑我都認識。」
「那你從今天開始陪我一起呆在實驗室里。」呂品說。
之前研製病菌的時候,他都是獨自研究,偶爾會讓文博幫忙化驗。
現在,他真的需要幫手了。
勸不動四哥,他先把四哥要的霸道病菌研製出來。
「現在要做什麼?」葉文博問。
「幫我把這些成分比例分析出來!」呂品在實驗台上拉過一個小架子,將幾支裡面有化學製劑的試管放進去。
「好!」葉文博端起架子就往化驗室走。
走到門口,他轉過頭說:「要是阿盈在的話就好了。」
砰——
呂品手一滑,一支試管砰一聲掉到地上。
葉文博無奈地搖了搖頭,抱著架子離開。
呂品一屁股坐進椅子里,垂下頭,雙手用力地搓了搓臉,用力地吸了一口氣。
腦海里,一個短髮女人的身影乾淨明快。
她穿著一身軍裝,對他俏皮地行了個軍禮,朗聲說:呂軍醫好,傅盈前來報到!以後請多關照!
真的很疲憊很無奈,文博說得沒有錯,要是阿盈在就好了。
她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們配合了十年,他不管要做什麼,只要跟她一說,她就能懂,她能夠最完美地配合他的一切。
從阿盈離開以後,他所有的研究幾乎都是一個人完成。
因為,阿盈離開以後,他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與他配合默契的人。
猶豫再三,他試著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
撥出去以後,他就垂首苦笑。
怎麼可能打得通呢?
四年多以前阿盈離開以後,他就無數次撥打這個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去年的時候,有人說在義大利看到了阿盈,他立即撥打這個電話,仍然打不通。他只好趕到義大利去。
一直打不通的電話,怎麼可能再通?
就像離去的人,怎麼可能再回來?
一切,都是他的奢望。
正要掛斷電話,那端傳來女聲:「喂!」
「阿盈!」呂品激動地喊了一聲。
隨即神色黯淡下去,他低聲道歉:「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是我!」那端女聲響起。
呂品脊背一僵,是阿盈,是那魂牽夢繞的聲音。
這麼多年,他竟然能夠再一次打通這個電話。
他激動得想哭,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問:「阿盈,你在哪裡?你過得好嗎?」
「有什麼事?」阿盈疏離的聲音響起。
像一盆冷水,狠狠地從呂品頭上澆下。
可是下一瞬,他又燃起了希望。
還能夠再聽到她的聲音就已經很好。別的,他不會再去奢望了。
「有什麼事?」傅盈又問道。
「你的孩子,還好嗎?」呂品問道。
問完就懊惱了,問什麼孩子?孩子好不好跟他有什麼關係?說正事啊,正事!
傅盈聲音更疏離了:「與你無關,要是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掛了。」
「阿盈!」呂品一聽傅盈要掛電話,立即喊了一聲。
「什麼事?」傅盈的聲音依然清冷。
「幫我個忙好嗎?」呂品艱難地開口。
傅盈聲音疏離:「我能力有限,沒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
「是四哥!」呂品急聲道。
傅盈語氣疑惑,還透著一點關心:「四哥怎麼了?」
「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研製一款性質霸道的病菌,用於換取解菌的藥劑,他最重要的人中了病菌。」呂品說。
傅盈那端沉默了。
「阿盈,幫幫我,幫幫四哥!」呂品開口。
良久,就在呂品心頭失落得快要放棄的時候,傅盈對著電話說了一個「好」字。
呂品高興得哽咽:「嗯,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
他沒有忘記曾經的許諾,她走,他不許!不管她想要去哪裡,他都不許!她來,他一定接她,不管她在哪裡,他都接她!
傅盈那端再度沉默。
呂品再道:「阿盈,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傅盈疏離道:「不是急著研製病菌救人?我不用接,我晚上會趕到!」
「好,我等你。」呂品說。
傅盈就要掛電話。
呂品急說:「阿盈,我們現在不在景城了,在帝都!」
「嗯。」傅盈應了一聲,沒有太多的意外。
想了一下,她說道:「三個小時以後見!」
其實,去年的時候她便帶著孩子從義大利回來了。
原本是打算長年定居國外的,但是孩子上幼兒園了,她覺得還是Z國的應試教育她比較能夠接受。
所以,去年便帶著孩子從義大利回來。
在帝都西城區買了房子,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