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陸鴻篤定的語氣。

「你為什麼如此肯定？」裴擎南問。

陸鴻答：「當時，我和小北都在場。在那個生物研究室里，司徒老師砸碎了所有的研製試管。木野臉色鐵青，與司徒老師大吵，質問司徒老師知不知道那些東西價值多少？知不知道他為了研製這些東西花費了多少時間、精力與金錢？為了網羅那些生物研究員，他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那是我們唯一一次見到司徒老師與木野爭吵。司徒老師說做人要有底限和原則，不管花費多少，他絕不支持，他的學生也絕不支持，要是木野一意孤行，他將帶著他所有的學生離開學校。

他讓我們起誓，這輩子不管經歷怎樣的人生，不管為了怎樣的目的，都絕對不碰這種沒有人性的東西。」

裴擎南冷嗤一聲：「這會不會是司徒琰與木野唱雙簧演的一齣戲？你看，現在司徒不是自己在研製病菌么？也許他就是為木野研製的。」

陸鴻搖頭：「不會！木野一直在我們心裡樹立的都是一個有格局有理想有抱負的形象。那次的事件對他的影響很不好，若非司徒老師真的生氣，又怎麼可能當眾損毀木野的名聲？」

「這個理由不太能立足！我還是傾向於他們是在唱雙簧！」裴擎南說。

陸鴻搖頭：「唱雙簧沒有必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他們完全可以用別的理由，而不是這種滅絕人性的病菌。」

「這樣演得會更像，你看，你們都相信了！這麼多年，你們一直認為你們的司徒老師是高尚的。」裴擎南唇角勾起一點邪魅的笑意，笑意不達眼底。

王釗說得沒錯，研製病菌的人，都該死！

數年前，一個叫做幻滅的生物研究組織出現在Z國，他們在Z國研製病菌，並且會悄悄地進行活體實驗。

在偏遠的南部，有一個村莊的人全部染上了怪病，甚至有的新生兒從出生起就有異常。

當初所有人都以為真的只是怪病感染，後來他們組織的人發現，那是病菌活體實驗才會導致的結果。

找了很多年，都沒有找到那個生物研究組織。

這將是他們組織里最重要的任務之一。

陸鴻眸色深沉，搖頭道：「不會是雙簧！」

「為什麼？」

陸鴻說：「那些生物病菌被毀掉了以後一個多星期，有次我去找木野有事，我聽到木野與司徒琰爭吵。司徒琰罵木野沒有人性，木野說他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大道。在大道上，總會有人犧牲！他指責司徒琰不理解他的苦心，司徒琰寸步不讓！」

「會不會是知道你要去，故意說給你聽？」裴擎南問。

陸鴻搖頭：「我是臨時決定過去的。」

「有監控系統，發現你在？」

「不會，那不是木野常去的地方，那天他是臨時過去找司徒琰。」

「我更願意相信當年的事情就是一出雙簧，司徒琰就是在為木野研製病菌。因為司徒琰本身就是一個虛偽的人！」裴擎南說。

他希望陸鴻能夠提供更多的東西來推翻他的這種說詞。因為，他內心裡更傾向司徒琰研製病菌是瞞著木野的，司徒琰與木野是各為其政。

陸鴻沉默。

司徒老師研製病菌，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怎麼都不願意相信他一向敬重的司徒老師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是事實勝於雄辯，材料里，司徒老師與顧錦辰的見面，與顧錦辰站在生物研究室門口野心勃勃的神情，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頭。

他緩聲道：「我也不確定司徒老師研製的病菌是不是為木野研製了？」

是的，他也不確定了。

也許，人都是會變的。當初年輕的時候一種想法，後來經歷了歲月的洗禮，想法變得不同。年輕時用生命去守護的一些東西，年紀大了以後也許輕而易舉地就會為了利益去妥協。

也許，像裴擎南說的那樣，司徒老師本就是一個虛偽的人，一個虛偽的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

「嗯，我們聊接下來的合作項目！」裴擎南說。

「好！」陸鴻應聲。

不管司徒琰為誰研製病菌，都不影響他們的合作。

他們的合作，只為了讓彼此變得更強，未來有更大的籌碼與木野抗衡。也許，有一天還要與司徒琰對上。

想著，陸鴻的神色不禁有些凝重。

其實從R國回來以後，他也在派人全面調查司徒老師和顧錦辰了，只是現在還沒有結果。沒想到他們在研製病菌。

裴擎南將幾份文件遞給陸鴻：「這是幾個新項目，你看看。戰略上做了一些調整，Apr的項目也一併納入了進來！所有的項目，我們都可以共同開發。抱團，互信，打造國際性質的互助團隊，我們才會發展得更快！」

聞聲，陸鴻脊背挺得筆直，心頭感觸也深了。

他深看裴擎南一眼，越發明白為什麼小北會選擇裴擎南，會愛上裴擎南了。

若他是個女子，也會愛上裴擎南吧。

這份魄力，無人能及！

想當初自己找上裴擎南合作的時候，心裡是百轉千回的，是有顧慮的，是擔心把自己的命運交到裴擎南手裡以後，手裡再沒有底牌，一旦裴擎南不可靠，他是會萬劫不復的。

他找上裴擎南合作的時候，他心裡始終有一份擔憂。為了小北，他才努力跨出那一步，才擁有那份勇敢。

但是裴擎南不同，裴擎南的一些魄力是與生俱來的，他是天生的王者。

從答應與他合作的那一刻起，就完全信任他。所有能做的項目，裴擎南毫無保留。

這份魄力與自信，他自愧不如。

想著，他拿過項目策劃書，認真翻看了以後，他承諾：「所有的合作項目，我們的人一定會全力以赴。另外，我這邊也很快會有新項目。」

「國內的項目？」裴擎南問。

「是的。要不了多久，陸氏所有的一切都會是我的，陸氏所有的項目，我們都可以合作。」陸鴻沒有再隱瞞。

裴擎南皺眉看向陸鴻：「你要的不止是陸氏的晶元卡，你要陸氏？」

他的眼神里彷彿帶著不恥。

這抹不恥刺激到陸鴻，陸鴻聲音稍拔高：「我不是巧取毫奪的人，更不是沒有人性沒有道德底限的人。我只是拿回自己的東西！」

「自己的東西？」裴擎南疑惑得雙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