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北眸底迅速閃過的難過，裴擎南握住小北的手。

他低聲實話道：「不確定他研究了多長時間的病菌，目前只查到他在R國建立了生物研究所。」

何恿立即插話：「還有顧……」

咚——

何恿又在桌子底下挨了裴擎南一腳。

何恿立即改口說：「還有故意到處買房子混淆視聽。」

「嗯。」小北點了點頭。

抬眸，她眸底不再有任何糾結，只剩下堅毅，她冷靜地問道：「你們想要知道什麼？」

「司徒琰現在還教書嗎？」裴擎南問。

小北想了想，說道：「從五年前開始，他就不怎麼教書了。」

之前都沒有關注這件事情，現在想來，一切都在老師的計劃里吧？

不怎麼教書了，把更多的精力騰出來研製生物病菌。

「以前他都教些什麼？」裴擎南又問。

他再夾了一根香菜放進嘴裡嚼了嚼，仍然沒有吃出什麼味道來，他不禁皺了皺眉。

香菜的味道一向都是比較重的，今天怎麼會一點都感覺不出來？

小北說：「他教語言、哲學和歷史老師，他的知識面很豐富，以前經常給我們講歷史典故，也講哲理故事。我們所有的學生都很喜歡他。」

「嗯。他與木野的關係好嗎？」裴擎南又問。

小北點頭：「他們關係很好！」

聞聲，裴擎南雙眸微眯起來。

是他的判斷出錯了？

司徒琰的生物研究所是為木野做的？

但是為什麼他會覺得司徒琰與木野關係好只是表面？

為什麼他會覺得司徒琰研製病菌與木野沒有關係？甚至是背著木野研製的？

木野在桑扶勢力龐大，要是司徒琰的病菌是為木野研製，他為什麼不在桑扶建立基地？

還是他們在桑扶也有基地，在別國只是為了更方便地做實驗？

生物研究這麼重要的事情，司徒琰要真的是為木野服務，木野為什麼一次去都沒有去過R國？

還有，曾經司徒琰的那些行程，除了在Z國木野有幾次行程是與他前後腳以外，其他的世界各國行程，沒有一次他們是同步的。

雙眸微眯，裴擎南沉聲吩咐何恿：「徹查木野與司徒琰的關係！」

他仍然相信木野與司徒琰之間的關係並不如表面那樣簡單。

之前的調查，都是單線地調查木野的勢力，單線地司徒琰世界各國的資產，現在想來，也許是他們調查中忽略了什麼。

「是！」何恿應聲。

裴擎南再夾一根香菜放進嘴裡，嚼了嚼，仍然沒有任何味道。

他眉頭擰了擰，低聲：「現在的香菜都沒有任何味道了嗎？」

小北接話：「不會啊，現在的香菜味道還是很重的。」

「嗯。」裴擎南應了一聲。

往小北碗里夾了菜以後，他再掃了桌上的菜一眼。

挑了味道稍重的芹菜，他夾一根放進嘴裡。

嚼了嚼，仍然沒有任何味道。

他眉頭擰了擰，再夾胡蘿蔔放進嘴裡，仍然沒有任何味道。

他再夾了平常他最不愛吃的韭菜，放進嘴裡他嚼了嚼，仍然沒有任何味道。

他心裡生起極不好的預感，他吩咐服務員：「給我一瓶腐乳！」

服務員立即應聲去了。

聽到裴擎南要腐乳，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怎麼會突然想吃這個東西？」小北側頭望著裴擎南。

「菜有點淡。」裴擎南只好說道。

「要加幾道口味稍重的菜嗎？」小北問。

裴擎南稍挑眉梢：「不用！」

腐乳上來了，小北親自接過，往裴擎南碗里放了一小塊。

她聲音溫柔：「這種東西不能多吃。」

「嗯。」裴擎南應了一聲，夾半塊放進嘴裡。

原本以為半塊腐乳會讓他的舌頭感受到苦咸，結果卻像剛才一樣，沒有任何感覺。

之前還不確定是自己的味覺出現問題了，現在嘗試了這麼多食物以後，他已經十分肯定了。

先是感知不到冷熱，現在是失去味覺，接下來需要再經歷什麼？他不知道！

他突然心裡有些慌，他不自禁地握住小北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好不好吃？」小北問。

她以前對腐乳是從來不感興趣的，現在卻突然有些想吃。

「還行！」裴擎南不動聲色地說。

「我也吃一點！」小北說著就要給自己夾一塊。

被裴擎南將瓶子拿走了：「這東西你不能吃。」

現在備孕，辛辣刺激的食物都要盡量少吃，何況是這種發酵食品。

小北猛地想到自己懷孕了，暗怪自己嘴饞。

她將裴擎南夾給她的豬腳放進嘴裡。

一頓飯吃下來，裴擎南什麼感覺也沒有，自然就失了食慾，怕小北看出他的異常來，沒有食慾他也強行吃了兩碗飯。

回到別墅以後，他第一時間找呂品。

呂品聽完描述以後，神色凝重：「是一點都感知不到味道了？」

「嗯。」

「什麼時候開始的？」

「一開始沒有往這方面想，等到發現異常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味覺了。」裴擎南聲音稍沉，「接下來，是不是身體還會有別的變化？」

呂品看一眼四哥，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有什麼直說，我好有個心理準備！」裴擎南說。

「我不能確定，但從這病菌的霸道程度來看，極有可能身體的各方面都會迅速發生變化。」呂品凝重地說。

畢竟從四哥中病菌到失去體感，再到失去味覺不過幾個星期的時間。

裴擎南擰眉：「這病菌很霸道？」

「是的。」

「比爺爺他們中的病菌霸道？」裴擎南又問。

他心裡隱約猜到的，卻還是想要從呂品的嘴裡得到權威的答案。

呂品很不想承認，但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是的，霸道得多！爺爺和季叔中的病菌來得很緩慢。所以，身體的變化也會來得慢。你這個來得很快！」

「嗯。」裴擎南應了一聲。

擰了擰眉，他問道：「會影響懷孕嗎？」

「會！」呂品猛地想到這一點，他提醒道，「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最好是等解菌以後再要孩子。免得病菌會影響到孩子的生長發育。」

「嗯。」裴擎南眉頭擰得死緊。

從小北的身體好了以後，他就一直在努力。

現在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也許，他們的孩子與他們的緣份是真的還沒有到。

他得好好想想怎麼不動聲色地避孕？

想了半天沒想出個好辦法來，他問呂品：「男性該怎麼避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