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裴擎南與季老同時出聲。

裴擎南鄙夷地看向吳馨，冷嘲：「到底誰才是不三不四的人，原來心裡沒有逼數啊？」

「你！」吳馨被裴擎南一句話懟得說不出話來。

季老神情嚴肅，看向季雨薇：「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徹查清楚。如果他們是你找來的人，你從此以後滾出季家，與季家再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他們不是你找來的，不管是誰找來的，我必讓他們付出代價！」

吳馨立即叫嚷起來：「爸，您一定要為小薇做主。秦小北這個賤人這麼做，就是要徹底毀掉小薇，要讓小薇沒有機會與她爭……」

「閉嘴！」季老厭惡地喝斥，再吩咐，「來人，把吳馨關到四樓的客房裡去，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放她出來！」

四樓有套客房，曾經專門改造過，外面封了鐵門，只要鎖上鐵門，關在裡面的人就只能在套房裡活動，哪怕三頭六臂也出不來。

曾經吳馨便被關過一段時間。

「不，爸，你不能這麼對我。」吳馨尖叫著，心頭憤憤難平。

今天受到傷害的明明是她和小薇，為什麼個個都還要再往她們傷口上撒鹽？為什麼？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沒有公道嗎？

幾個人傭人接季老的吩咐把吳馨往外拉。

吳馨掙扎著咆哮：「你們放開，你們算什麼東西？你們有什麼資格這麼對我？明輝，明輝，你睜開眼睛看看啊，你看看這些人是怎麼對你老婆的，你睜開眼睛看看啊……」

「把她嘴巴堵起來，立即送過去，關好！」季老氣得渾身又再發抖。

每一次從吳馨嘴裡聽到明輝的名字，他都覺得這是對明輝最大的侮辱。

見媽媽被送走了，季雨薇抱著被子委屈巴巴地掉著眼淚：「爺爺，我沒想到您會這麼對我，我到底是您親孫女嗎？我是嗎？如果我是您的親孫女，為什麼從小到大您都對我那麼嚴厲？別人家的千金小姐，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家裡人把她捧在手心裡。我呢？我呢？您除了讓我好好學習還是好好學習，每次我想要買貴重一點的東西，您就說要儉樸，不要浪費無度。

那些事情，我權當您是為了我好，可是現在呢？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您不是去追究壞人，而是來質問我。爺爺，我到底是您的親孫女嗎？我是嗎？」

季老沉聲：「我說了，如果這幾個人不是你叫來的，不管是任何人叫來的，我都會讓對方付出代價。」

這幾個人是怎麼來的，很容易審清楚！

季雨薇抱著被子咆哮：「我清白都已經被毀了，秦小北還能付出什麼代價？秦小北和我能比嗎？她本身就是個賣酒的，本身就不乾不淨，本身就沒有清白……」

裴擎南冷聲：「這麼說，你是認定小北害你了？」

「對，就是她害我！」季雨薇紅著眼睛看著裴擎南，突然委屈巴啦地掉眼淚，「擎南哥，你相信我，真的是秦小北害我。一直以來秦小北都是在你面前裝，她真的很惡毒，我一出來，她就把我拉到這個房間里，然後門被反鎖了，我根本出不去，我是被……被他們強……強了的……」

王七幾人一直都跪在地上降低存在感，這會兒聽到季雨薇這麼說，他們立即急著辯解起來。

「季小姐，你不能這麼說啊，我們沒有強迫你，我們是拿錢伺候你的啊！」

「對，季小姐，你這樣說會害死我們的啊！」

「要不是你，我們根本不知道季家從哪裡進來啊！」

「……」

小北看向季雨薇，季雨薇正看向她，一雙眸子彷彿淬了毒，恨不得用眼神將小北毒死。

小北冷冷地看著季雨薇，往前走了一步。她淡聲說：「既然季小姐覺得這件事情是我做的，那麼我們就先不離開了，等事情查清楚再說！」

原本以為季雨薇聰明一點的話，這件事情會自認倒霉。

只要季雨薇只認倒霉，她也不介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這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丟的也是爺爺的臉，季家的臉。

但是季雨薇到這種時候了，都還要來咬她。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看向王七幾個人，質問：「你們說你們是季小姐找來的，你們應該有證據吧？」

王七幾人面面相覷。

小北提示：「任何事情都空口無憑，你們說是季小姐找你們來的，有證人作證嗎？有通話記錄為證嗎？有付款依據為證嗎？」

王七眼神一亮：「有，有！有通話記錄！」

王七猛地想到自己的電話被秦小北拿走了，他立即往旁邊一個男人兜里摸。

摸到電話以後，立即找通話記錄。

季雨薇終於意識到事態嚴重了。要是這些人供出來是她要他們把秦小北推下樓並強了秦小北，爺爺一定會把她趕出去的。

想著，她立即號啕大哭起來：「秦小北，你串通他們來害我，你不就是想要我死嗎？我如你的意，我不活了，我死給你看！」

說著，她真的一頭往床頭撞去。

「攔住她！」小北驚呼一聲。

要是真的撞死了，爺爺一定會很傷心。爺爺現在的身體狀況，真的再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了。

可是所有人都晚了一步。

只聽到砰的一聲響，季雨薇額上便有血流了下來。

季老大喊：「小薇！」

他第一時間衝過去，季雨薇已經暈過去了。

「快，快叫醫生，叫醫生啊！」季老急得青筋暴跳。

家庭醫生匆匆地趕了過來，很快便替季雨薇檢查了，確認只是昏迷和體力透支，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季老頹廢地坐在椅子里，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他看著司愛華、裴擎南一行人，語氣無奈，透著遲暮老人的蒼涼，聲音緩慢而無力：「今天，讓你們看笑話了。小北，對不起！」

小北看著爺爺這副樣子，說不心疼是假的。

她搖頭：「爺爺，您不要這麼說！」

季老頹廢地搖頭，深深的無奈，他的語速越發緩慢而沉重：「是我的錯，我太失敗了，教育上太失敗了。我以為對小薇嚴格一點，讓她少花錢，讓她多讀書，她就會比別人更優秀一點，沒想到……唉，不說了……」

季老擺著手，又看向裴擎南說：「擎南，我就不留你們了。」

他實在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這張老臉……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