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億，於普通的家庭來說，也許幾十輩子都賺不到。

於豪門世家來說，也不是一筆小錢。

季老將卡強塞進小北的手裡，握著她的手讓她捏緊卡。

拍了拍小北的手，他語重心長道：「孩子，拿著吧。這是爺爺最後的一點心意。爺爺也不知道還有多長的時間？阿芷是我最放心不下，也是我季家最對不起的。現在看到阿芷與你感情這麼好，我也放心了。孩子，以後好好地對阿芷，你們好好的，爺爺就放心了，這筆錢，就當是爺爺給你和阿芷未來的一點念想，你替阿芷一併收下了。」

聽到爺爺說這是留給她們的念想，小北突然覺得手裡的卡變得極其沉重了起來。

她眼眶濕濕的，強忍著淚水。

她不再拒絕，聲音有些啞然，鄭重道：「爺爺，這筆錢，我收下了！」

「好，好，好孩子！」季老十分激動。

「爺爺，您要注意身體！一定要注意身體！」小北終是忍不住，聲音哽咽起來。

她在心裡說：爺爺，您一定要好好的，等我把一切都處理好，等我為父母報完仇，等我徹底離開組織，擁有自由的身份，我會告訴您真相的。

到那個時候，哪怕不告訴季光耀，也一定告訴爺爺！

「好，好！」季老又激動地應聲。

「走，再陪爺爺到處逛逛！」季老再激動地說。

……

季宅主宅二樓。

白芷敲開了吳馨的房間。

吳馨正在敷面膜，做平板支撐。

這麼多年，她一直沒有上班，作息時間不怎麼規律，體型稍微偏胖。

實際上，作息不規律的人，能夠在她這個年紀還保持這樣的體型，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看到白芷，吳馨怠慢地嗤笑一聲：「示威來了？」

白芷聲音冷冽，開門見山：「後院的那棵樹，是你弄死的？」

吳馨笑了，笑得特別無賴：「你憑什麼說是我弄死的？我養了好幾年的貓死了，我怎麼不說是你弄死的？」

「你不承認？」白芷聲音更冷。

吳馨依然笑得一臉得意和無賴：「我沒做過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承認啊？真是搞笑！」

白芷盯著吳馨看，一雙眸子冰冷徹骨。

饒是吳馨鐵了心想要耍無賴，想要無視白芷吃人的眼神，也止不住身體微顫了一下。

「你不承認是嗎？不要緊，我會讓你承認的！」白芷走近一步。

吳馨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雙手護在胸前，防備道：「你想要幹什麼？我可沒有弄死你的樹，你不要賴我。」

白芷上前一步，吳馨嚇得啊地一聲尖叫。她都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怕白芷了？

白芷伸手拽住吳馨的胳膊，便將她往外拖。

吳馨啊地再尖叫起來：「姓白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說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啊，你要做什麼？你放開我，姓白的，放手。大嫂，放手……」

白芷對吳馨的喊叫充耳不聞，她直接將吳馨拽出去。

吳馨一邊反向使力，一邊嗷嗷叫著：「你不能這麼對我，你到底要做什麼？我們有話好好說。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啊！」

原本她還想著要不要承認了好刺激一下白芷。現在看白芷這吃人的眼神，這瘋狂的舉動，打死她也不會承認那棵樹是她弄死的了。

吳馨的叫嚷聲吸引了季雨薇和季光耀的注意力。

兩個人都走了出來。

季光耀狐疑地擰了擰眉，不知道阿芷為什麼突然將吳馨拽走，他擰眉跟了上去。

季雨薇聲音尖銳：「發生什麼事了？媽媽，白阿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在做什麼？」

白芷冷沉著臉，直接拽著吳馨下樓。

「啊——」吳馨突然撕心裂肺地尖叫。

白芷不管不顧，直接將吳馨拖著下樓，她還好心地警告了一句：「最好是自己走，要不然從這裡摔下去，摔斷了殘了，你下半輩子可能就只能在醫院裡度過了！」

吳馨咬了咬牙，心下實在是不甘。但一看到白芷那吃人的眼神，她便不得不依。只好自己往樓下走，她覺得白芷現在完全瘋了，說得出來是真的做得到的。

下樓的過程里，她試圖解救自己的手，白芷拽得緊緊的，彷彿鐵鉗一般。

吳馨又暗自咬了咬牙，白芷這個女人，從前文文弱弱的，這些年不知道到底經歷了什麼，現在手勁竟然這麼大。

下樓以後，白芷直接將吳馨拖到了後院。

夜幕已經降臨，此刻的季宅，因為小北他們的到來，所有的燈全部打開了。後院里的幾盞燈也全部亮了起來，使得後院如同白晝。

白芷將吳馨拖到枯死的樹前，一腳狠狠地朝著吳馨的腿彎踢去。

砰——

吳馨一個不防備，腿一彎，直接跪到了地上。

其實，以白芷這一腳的力度，她就算防備也沒用，還得跪下。

「道歉！」白芷居高臨下冷然地看著吳馨，命令道。

吳馨心下不甘，她覺得這樣的姿勢簡直是屈辱。可是她拿白芷沒有辦法，她只有不承認樹是自己弄死的。

她抬頭直視白芷，拒不道歉：「真的不是我做的，白芷，你不能這樣蠻不講理。」

「不道歉是嗎？」白芷問。

「我沒有做過的事情，你叫我怎麼道歉？」吳馨問。

白芷抬腿就是一腳再踹向吳馨的腿部。

「啊——」吳馨撕心裂肺地尖叫。

「不是你做的？那天大晚上的你圍著這棵樹，又在做些什麼？」白芷冷然地問。

吳馨梗著脖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大晚上的圍著這棵樹，我什麼時候大晚上圍著這棵樹了？」

她相信絕對不會有傭人看到的。要是有人看到，之前老爺子詢問的時候傭人就會說的。

「是一定要讓我找人證過來嗎？」白芷厲聲。

吳馨脖子再一梗：「沒有做過的事情，對質我也不怕。」

白芷聲音冷沉：「吳馨，過去的一切，我從來沒有想過再去計較！是你得寸進尺，咄咄逼人。你會後悔的，你最好記住我今天說過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突然，吳馨眼角的餘光看到老爺子與小北從側院走了過來，她立即哭起來，啊啊地叫：「啊啊啊，大嫂，我錯了，你不能這樣對我，真的好痛啊。我真的沒有弄死這棵樹，你不能因為曾經我犯過一些錯誤就一直揪著我不放，就把所有的錯誤都強加到我身上來。大嫂，當年的事情的確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你不要再打了好不好？我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