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沈烈急得直跳：「爺爺，明天一開盤我們就把股票拋出去！全部拋出去！」

沈老擺著手：「不賣不賣！要是再來幾個跌停，我就把手裡的余錢投進去，全倉買入。」

沈烈更急了：「爺爺，您瘋了？不吃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大家都在拋售了，您竟然還要買入。您不看新聞的啊？裴擎南犯罪了！」

「胡說！」沈老斥了一聲。

沈烈脖子一梗：「都戴手銬了，還不是犯罪？不犯罪會戴手銬嗎？嫌疑人也不戴手銬啊！」

沈老仍然淡定：「我不相信他會殺人！」

這事兒明顯透著蹊蹺，要是裴擎南真的殺了人，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他如此配合，就只有一種可能，他是清白的！

要是普通人坐冤獄還有可能，裴擎南是什麼人？他就是人中龍鳳，怎麼可能替人背鍋坐冤獄？

「爺爺，我求您了，我們把股票賣了吧，賣了求個安心行不行？」沈烈說，「反正錢拿在手裡也還是錢，誰也拿不走是不是？以後我們再尋找合適的機會！您不是一直跟我說，沈氏發展到今天不容易。」

沈老擺了擺手，雙手背在身後，淡定無比：「不要說了，你看書的時間到了，安心看書，我澆澆花去看看與NQ的合作協議！」

沈烈：「……」

他終於明白當初爺爺勸不動他恨鐵不成鋼時是怎樣的心情了，就是他現在這樣的心情啊！真是要氣得吐老血！

……

季家。

季老敲開季光耀的書房，讓季光耀買一些NQ的股票。雖然未必能幫得上忙，但他還是想要盡一點力。

每天看到NQ股價跌停，他想到小北和擎南現在的處境很不好，他心情就跟著不好。

小北那個孩子也是個命苦的，這才結婚多久，就遭遇各種各樣的事情。

結婚的時候大家都不看好她，嫌棄她的出身不好，逮著機會就各種擠兌她，宴會的時候吊燈砸下來還是阿芷把她推開，現在又遭遇這樣的官司，唉！

之前他給阿芷打過電話，阿芷說小北的傷勢不重，他們也不會有事，不用擔心，他也就安心了。原本打算去醫院裡探望小北，怕他們有事情忙著處理，不敢去打擾。

現在擎南這樣了，他別的也做不了，先買一點NQ的股票支持一下。

季光耀沒有告訴老爺子，他前兩天才把NQ的股票甩出去了，正在暗自慶幸呢。

他只是勸道：「爸，現在買NQ的股票是很不明智的。NQ的股票必然還要再跌，到底跌到什麼地步還不好說，我們不如再看看，觀望觀望？」

季老沉聲：「你知道我讓你買NQ的股票不是為了賺錢。」

季光耀想了想，妥協道：「那我們買五千萬吧。」

五千萬就不少了！現在NQ的股票一開市就直接跌停，賣都賣不出去，誰還會買？他都不知道有多慶幸前兩日果斷地拋掉了幾個億。

季老臉色一沉：「五億！」

季光耀臉色就變了：「爸，這太多了！」

他才拋出去近五億，現在又買回來，他給券商當搬運工嗎？手續費不要錢啊？何況，NQ股票一直在跌，誰知道會跌到什麼地步？

「五億，立即買入，我不是來和你商量的！」季老強勢地說。

季光耀：「……」他心裡真是憋屈。

「給個痛快話，買還是不買，不買的話我做別的打算！」季老說。

季光耀：「……」

季老不滿兒子如此沉默的態度，他看一眼兒子就準備走。

季光耀立即留人、妥協：「買買買，怕了您老了！」

他承認也許在別的方面他有點渣，但是對父親，他是絕對的孝敬與尊重，更何況，這麼多年了，他也只是代管季氏，季氏真正的當家人還是父親。父親的脾氣他了解，要是他不依，父親指不定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現在買！」季老說。

「是是是，現在買。」季光耀應下。

季老便在沙發里坐了下來，等！

幾分鐘之後，季老問：「買好了嗎？」

季光耀：「……」

他壓根就沒打算買，他還想著先買五千萬忽悠著老爺子。

季老一看兒子的神色，就知道他沒買，臉色陡然一沉，人也從沙發里站了起來，他語氣不好：「你現在買，我看著你買！」

說著季老走到季光耀的身後。

季光耀：「……」

他看一眼父親，看到父親一臉嚴肅的神情，他心裡苦啊！

明知道虧損的事情還要去做，天知道他有多不願意。他是商人啊，商人是以賺錢為天職的。

迫於父親的壓力，季光耀無奈地開始買股票。一單一單地買入。

季老就站在季光耀身後，監督著。

看季光耀百萬百萬地買。

季老不滿了，一把將季光耀拉開，他自己來。

以為他年紀大了就不會操作嗎？季氏集團可是他一手打造起來的！年輕人會的東西，他都會。

他一邊買股票，一邊吩咐季光耀：「帳戶里錢不夠，再轉兩億過來！」

季光耀眸光稍閃了一下，說道：「爸，明天吧，明天有筆貨款到帳。」

他想的是，反正明天還要繼續跌停，明天再買入，就比今天少虧損10%。2億的10%就是2000萬。2000萬能做多少事啊？在帝都可以買一套別墅了。

他完全可以買一套別墅送給兒子當生日禮物，何必浪費在NQ？

季老不依：「立即轉！」

季光耀解釋：「爸，不是我不轉，是帳上真的沒錢，誰沒事把幾個億放在帳上啊？」

「真沒有？」季老審視的眸光打量季光耀。

「真沒有！」季光耀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我去想辦法！」季老便要走。

季光耀看父親的樣子，知道父親是非做這件事情不可了，他嘆了一聲：「爸，我來想辦法！」

他還是依了父親吧，要不然，指不定父親去直接吩咐季氏財務撥款，那些錢每一筆他都是有計劃的。

季老轉頭，冷眼看著季光耀，聲音稍沉：「光耀，任何時候，還是要保持一點應有的血性。我半個小時以後再過來！」

他是非要監督光耀買入五億NQ股票的。

季光耀知道忽悠不過去，無奈地應下，轉了款過來買入NQ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