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芊兒咬了咬牙,眸光再劇烈地閃爍,硬著頭皮答:「是我自己買的。」
「你自己買的?」顧廷昊的聲音裡帶著嘲諷的冷笑。
把他當成智障嗎?有哪個女人會自己買玫瑰?何況是柏芊兒性情這麼高傲的女人。
柏芊兒咬了咬牙,梗著脖子說:「就是我自己買的。」
她敢說是裴擎南送給她的嗎?她要是說了,顧廷昊一定會撕了她。
她也不敢說是別的男人送給她的。
只要是男人,不管是誰,顧廷昊都不會善罷干休的。
認識這個男人三年多了,直到結婚以後,她才真正了解這個男人,他霸道得完全不講道理。
「你再說一遍試試!」顧廷昊伸手就要掐柏芊兒的脖子。
柏芊兒下巴抬起,梗著脖子,迎視顧廷昊冷然的眸光:「就是我自己買的,難道你不給我買花,我還不能自己買花嗎?」
不能說,絕對不能說。說出真相她會死!
以前每次做那種事情的時候,顧廷昊都會警告她,要是她敢背叛他,他會弄死她。
那時候她覺得他就是嚇唬她。現在她信了!她知道顧廷昊是真的會弄死她。他就是那麼狠辣那麼變態的一個人。
是的,就是變態。顧廷昊的心理是不正常的,早已經不再是她心裡的男神。
「呵呵,自己買的?」顧廷昊冷笑,「自己買的買那麼多?你缺玫瑰?」
他看著她細皮嫩肉的脖子,終究沒有狠下心掐下去。
柏芊兒聽著顧廷昊的質問和冷笑,眼淚就下來了,不知道是心裡委屈還是被顧廷昊這冷沉的樣子嚇哭的?
她抽抽噎噎地說:「我就是自己買的。我以前跟你說過的,我很喜歡玫瑰花。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想要收到你的玫瑰,可是你就連求婚的時候都沒有給我買一束玫瑰。
我們結婚了,我們是夫妻了,我們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家庭了。我知道,我們未來還會有孩子,我更知道你要撐起這個家會很辛苦。你肩上有責任,除了顧家的責任,還有你工作的責任。你沒有多餘的時間與我風花雪月兒女情長,你沒有時間給我送玫瑰。
我去景城工作,是因為我想要做一個優秀的女人,能夠配得上你的女人。可是離開帝都離開你,我是孤單的,我經常都會想你,我就給自己訂玫瑰花。讓鮮花店裡每天在我下班以前送一束,我假裝是你送給我的,我假裝我們在一起,我假裝你陪在我身邊。」
顧廷昊看緊柏芊兒,聽到她剛才說他們以後會有孩子,他有片刻的恍惚。玫瑰真的是她自己買的嗎?
柏芊兒抬起淚眼看著顧廷昊,大眼一眨不眨地直視他:「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你去花店裡查啊!」
那些玫瑰雖然是裴擎南送給她的,但確實是委託花店送的,每天都是同城快遞員送給她。
她這會兒突然慶幸,慶幸那些玫瑰不是裴擎南親手送給她的。
顧廷昊警告的眼神犀利地瞟柏芊兒一眼,他當著她的面打電話:「去景城查,我要知道柏芊兒收到的玫瑰都是誰送的?」
柏芊兒剛才說話的時候還底氣很足,這會兒聽到顧廷昊真的要去查,她的心還是顫抖了。她怕萬一花店裡的送貨單上面會有裴擎南的署名。
她眼神閃爍遊離著,她不能坐以待斃,她一定要想辦法自救。
「我累了,我想要休息。」柏芊兒說。
顧廷昊語氣警告:「柏芊兒,那些玫瑰最好是你自己買的。」
柏芊兒心頭又顫抖起來,但她還是硬著頭皮挑著下巴裝出一副毫不心虛的樣子:「就是我自己買的!」
顧廷昊哼了一聲,離開了房間。
他怕自己不離開,一會兒又忍不住變得暴戾。
柏芊兒回到卧室以後便窩進洗手間里去,她立即給裴擎南發簡訊求助:擎南,請你幫幫我,你能幫我跟花店那邊說說,要是有人調查,讓他們證明玫瑰是我自己買的嗎?
很快便收到裴擎南的回復:嗯。
她原本來以為裴擎南會問問她為什麼,沒想到他什麼都沒有問就直接幫忙,她心裡突然好感動。她也越發後悔自己當年的決定,真是錯把珍珠當魚目。
她離開洗手間就回到床上躺著,她故意閉著眼睛假裝睡覺。
在床上煎熬了兩個多小時以後,她聽到開門的聲音響起,她知道顧廷昊進來了,她立即用力地閉上眼。天知道她有多害怕有多緊張,她生怕下一刻顧廷昊就擰斷她的脖子。
顧廷昊走過來,看到柏芊兒睫毛輕顫著,就知道她根本沒有睡著。
他聲音稍溫柔:「起來吧。」
柏芊兒抱住被子全身顫抖,她現在是聽到他的聲音就會害怕。
顧廷昊看到了這個細節,他心下一緊,低嘆了一聲,道歉:「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柏芊兒立即睜開眼驚訝地看著顧廷昊。
顧廷昊說:「查清楚了,花店那邊證實,訂花每天讓送一束的確實是你。」
柏芊兒心下猛地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這世上裴擎南才是最靠得住的男人,他什麼都沒有問她。她有問題,他就會替她解決。
顧廷昊又說:「是我失職,以後我會努力做好。」
他從來沒有愛過一個女人,所以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表達他的愛意。以後他會努力做得更好!
柏芊兒看顧廷昊一副內疚的神情,她故作幽怨地看著顧廷昊:「不止是玫瑰花是我自己買的,我在景城除了工作以外,沒有與任何男人有過接觸。你也去查清楚!」
她就讓顧廷昊去查。
現在她與裴擎南什麼進展都沒有,顧廷昊不可能查出什麼來。
只有查清楚她清清白白,她才有自由,她才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與裴擎南培養感情。
她決定再也不縮手縮腳了,她要主動出擊。
只要裴擎南那邊繼續回應,她立即與顧廷昊離婚。這樣的變態,她不伺候了。
「起床吧。」顧廷昊說。
柏芊兒抱著被子搖頭:「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那好,一會兒我叫你吃飯。」顧廷昊起身離開。
他徑直去了一樓,他坐在沙發里,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沙發的扶手。
每一次收到圖片他都被怒氣沖昏了頭腦,從來沒有想過是不是有人在離間他與柏芊兒之間的關係。
直到剛才柏芊兒讓他去查,他才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有核實過那些照片的真實性。
他近三十年的人生里,從來沒有這麼不冷靜。
柏芊兒是個例外,是他所有人生計劃里的例外。她打破了他所有的一切,可是,他心甘情願,甘之若飴。
眸色沉了沉,他撥出電話,聲音冷沉地吩咐:「去查最近柏芊兒在景城的動向,查她與哪些男人有過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