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以後。

裴老打開一個檔案袋，看著一疊材料，他臉色十分難看。

在調查之前，他還抱了希望的，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個誤會，希望只是季雨薇想要惡意中傷小北。

沒想到，查到的卻是這樣的東西。擺在他面前的，是鐵一樣的事實。秦小北數年前真的與了對別的公司的商業瓦解和打壓。

裴老給擎南打了電話，讓他立即趕回來。

裴擎南回到裴宅徑直來了爺爺的書房。

裴老拿起一疊文件就砸到裴擎南的面前：「你自己娶了個什麼樣的女人，你調查過了解過嗎？」

「爺爺，發生什麼事了？」裴擎南問。

裴老沉聲：「自己看！」

裴擎南立即拿起文件，看到文件的時候，他臉色也漸漸變得難看。

這些文件查得很細緻，包括小北高中時候與宮琳、陸鴻一起瓦解掉一家公司。

這些事情何勇早查到了，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小北既是他認定一輩子的人，不管她背後有著怎樣的組織，他都不會放手。

他只知道，她是他心上的那個人。他只知道，她是一個失去了父母，失去了所有依靠的人。他只知道，她是一個重情重義心地善良的人。

他還知道，小北的父母，極有可能是她組織里的核心人物害死的。

他只是詫異，爺爺之前明明調查過一次，他特意讓人干擾了調查。這一次，爺爺怎麼會重新調查一次？

見裴擎南看著資料皺眉，裴老聲音更沉了一些：「你從來沒有調查過她？她也沒有與你說過這些？」

「爺爺，這件事情……」

不待裴擎南解釋，裴老聲音更沉了：「她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難怪我看她不像一般的軟骨頭，很多時候見解也獨到，遇事冷靜也沉著，原來是這個原因。你打算怎麼做？」

「爺爺，您對小北的印象好嗎？」裴擎南問。

裴老臉色更差了，因為覺得自己看錯了人，所以沉著臉。

就在不久前，擎南和小北婚禮以後，他還精心給小北準備了房產，還想著以後擎南要是欺負她，他一定好好護著。

這才多久，就查出這樣的事情來。他怎麼能接受秦小北別有用心的接近？

「爺爺，小北有苦衷。」裴擎南說，「您要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有什麼苦衷？她做過的那些事情，材料里寫得清清楚楚，你要替她洗白？五年前，他們毀掉了桑扶當地的一個名企，創始人當即去了廟裡歸隱。五年前，他們毀了Z國帝都一家上市公司，老闆氣得中風，直到前年才漸漸康復。你告訴我，她有什麼苦衷？」

「爺爺，您聽我慢慢與您解釋。」裴擎南說，「小北……」

裴老想到什麼，臉色變得極差，他威嚴地打斷裴擎南的話：「當初你從部隊里一離開，她就找上了你，灌醉了你。她到底是沖著你名下的產業來的，還是沖著什麼來的？」

原本這些事情他還沒有深想，只當是年輕人不懂得節制，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現在想來，竟覺一陣后怕。

「她沒有沖著任何東西來！」裴擎南說。

老爺子精矍的眸子看緊裴擎南，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她是沖著裴家的晶元卡來的？！」

裴擎南心頭陡然一跳，爺爺怎麼會猜到晶元卡上面來？

他立即否認：「不是！」

裴老卻擰眉說出自己的推測：「他們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你從部隊里出來的時候，還沒有人知道你是精誠的股東，更沒有人知道你是NQ集團的創始人。所以，他們必不是沖著你名下的產業來的。

不是沖著你名下的產業來，卻仍然算計了你，必是有所圖。擎南，你告訴我，除了晶元卡，裴家還有什麼可圖的？」

裴老一雙精眸嚴厲地看緊裴擎南，又說：「你不要告訴我她真的是賣酒的時候看上你？」

「不是！」裴擎南說。

他剛剛終於想好了應對之策。

「那是什麼？」裴老已經咆哮。

難怪了，他說怎麼那麼巧，擎南一出部隊，就和秦小北發生那樣的事情，原來都是秦小北早就預謀好的。

「小北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我安排的！」裴擎南說，「她在的那個組織，也是我的。」

「你說什麼？」裴老看緊裴擎南，氣得胸膛都起伏了，他厲聲，「你為了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竟然扛下這些事情？你說組織是你的，來來來，你倒是說說看，數年前你還在部隊裡面供職，你是怎麼成立這麼一個昧盡天良的組織的？」

裴擎南見爺爺生氣，見爺爺質疑，他也不急，淡定地說：「優生劣汰，弱肉強食，這是大自然的法則，也是商業法則，是人類的生存生活法則。我成立的那個組織，正是為了瓦解競爭對手，搶佔市場。

因為數年前我就有了經商的打算，所以我一邊在部隊里啃商業書籍，一邊成立了這個組織，為我經商鋪路。爺爺，這件事情一直沒有告訴您，是我不對。」

裴老聽了裴擎南的話，他眼神是震驚的，也是質疑的。

裴擎南接著說：「所以，我NQ集團才可以用短短三年的時間發展到市值八千億，躋身帝都商業前五。爺爺，沒有組織的鋪路，我不可能發展得這麼好。還有，我不叫它為組織，我們稱它為團隊，商業團隊！」

裴老有些信了，卻難以接受自己的孫子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質問：「為了錢，你就逼得別人家破人亡？」

他始終不相信他的孫兒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啊！

裴擎南淡定道：「爺爺，我剛才說了，優生劣汰是自然法則。不能適應，就只能出局。沒有我的瓦解，也自會有別人。商業競爭一向是最殘酷的競爭。而且，除了商業打壓，我沒有做任何見不得光的事情。」

「你認識秦小北多久了？」裴老問。

他不死心，他不相信，他得繼續盤問下去，尋找漏洞。

裴擎南淡定地說：「我們認識五年了。」

裴老再問：「既然認識這麼久了，為什麼會有陪酒，酒後誤事一事？」

裴擎南眸子里迅速閃過一抹幽光，他淡定地說道：「一切都是做戲！因為組織的事情，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裴老覺得心裡堵堵的：「那你和秦小北究竟是什麼時候生情的？」

現在細想起來，擎南與秦小北之間也確實發展得太快了一些。

裴擎南說：「爺爺，您不要瞎猜，我與秦小北之前雖然認識，卻從來沒有交集。組織的事情自有別的人與我接洽。我們確實是我從部隊出來以後才開始發展的。」

裴老找不到漏洞，不死心地試探：「宮琳呢，又是個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