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擎南得知小北又跑了,無奈地調轉車頭,一邊吩咐何勇:「拖住她!」
何勇在電話里如實彙報:「來不及了,她跑得飛快。」
他說出自己的顧慮:「大哥,嫂子到底是什麼人?她為什麼跑得那麼快?我一過來就見她從窗戶跳出來,嚇死了。沒想到她一點事都沒有!她看上去比我們基地特訓的隊員都強。」
裴擎南一邊將車子往回開,一邊問:「讓你重新調查一遍的事情,怎麼樣了?」
何勇答:「有了一點新的進展,不過進展不大,我原本打算過段時間再向你彙報。」
「發現了什麼?」裴擎南問。
何勇說:「司徒琰與一個叫木野的商人來往密切。那個叫木野的男人,是一個商業巨頭,他做的生意看上去很正經,實際上暗地裡洗黑錢。」
裴擎南眸色沉了沉,吩咐:「繼續查!」
「是。」何勇應聲,想了一下,又問,「大哥,嫂子的事情?」
「你不用管了!」裴擎南說。
「是。」何勇如釋重負。
嫂子的事情他還是希望大哥自己親自經手,畢竟他是個外人啊!
他就算攔下了人,嫂子要是脾氣上來了,他要怎麼拖住啊?
裴擎南將車子停在路邊,點開手機,便看到一個綠色的小點不斷地在地圖上竄動著。
裴擎南看著這個小點,無奈地伸手揉了揉額角。
很快,他便發現那是機場的方向。
「這是要去哪裡?」裴擎南喃喃地問。
他伸手拿過電腦,開機,十指迅速敲擊著鍵盤,入侵航空公司的信息網,很快便確定了小北的去向。
「去帝都?再去桑扶?」裴擎南看著兩個航班信息,擰眉。
他再拿起手機,點開定位儀應用,便看到綠點又開始動起來,已經到了機場了。
裴擎南抬手看了看時間,想了想,他給何勇打電話,吩咐:「吩咐桑扶那邊的兄弟,暗中保護好小北。」
頓了一下,他再說:「另外,重點關注小北見了些什麼人?」
如果小北父母的死亡是他之前猜測的那樣。那麼,小北此去,可能會去見相關的人。因為,她在他的抽屜里看到了那本晶元卡冊子時,拍照了。
小北去桑扶,也好,他正好藉此機會查一查一直沒有頭緒的事情。
另外,他與柏芊兒之間的事情,也該加快進度了。
「是。」何勇那邊應得格外凝重。
裴擎南開著車子去了機場。
遠遠的,他看到小北背著兩個骨灰盒,拎著一個簡單的行李箱過安檢了。
裴擎南一直看著小北的後背,覺得她的後背越發纖細了,卻彷彿很沉重,兩隻骨灰盒使她的脊背挺得筆直,她堅強得讓他心頭髮緊。
葉文博的話在他腦海里回蕩:
「秦小北與柏芊兒比起來,她連柏芊兒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秦小北從一開始就是沖著你的錢來的。一個沖著你錢來的女人,又怎麼可能和你過一輩子?」
「但是柏芊兒不一樣,她是柏家的千金,她經濟與個性都獨立……」
想到這些,裴擎南眸帶嘲諷,小北連柏芊兒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小北是沖著他的錢來的?
到底誰才是沖著他的錢來的?
若不是他如今是NQ集團的創始人,若不是NQ集團現在價值七千多億,柏芊兒會如此殷切?
儘管她表現得很矜持,但他早已經不是四年前那個對女人毫無研究的臭當兵的了。
他一直目送小北,直到她的背影都看不見了。他才撥通柏芊兒的電話。
那端很快傳來柏芊兒的聲音:「擎南,你找我?」
「嗯。」裴擎南應了一聲。
柏芊兒立即關心地問:「小北怎麼樣了?沒事了吧?昨天晚上的事情,對不起。我應該早點讓你回房間的,看到螢火蟲,一時高興就忘了。」
「怎麼能怪你?是我想約你出去走走的。」裴擎南說。
「小北沒生氣吧?」柏芊兒又問。
「她去桑扶了。」裴擎南說。
「怎麼會這樣?你怎麼不攔著她?」柏芊兒在電話里語氣很著急。
「腳長在她身上,她想去哪裡便去哪裡!」裴擎南語氣淡淡的。
柏芊兒那端,她都不知道為什麼,心跳突然加快,莫名高興起來,她知道這樣不對,伸手強壓了胸口,做了深呼吸以後,勸道:「擎南,小北一定是生氣了,女人生氣是要哄哄的,你趕緊給她打電話哄哄她。向她解釋清楚,我們之間沒有什麼的。」
裴擎南又說:「隨她去,腳在她身上,她想走就走,想回來的時候,也就回來了。」
聽著裴擎南滿不在乎的語氣,柏芊兒心裡又是難抑的高興。她說:「你還是勸勸小北吧!」
「芊兒,有時間嗎?一起吃午餐吧!」裴擎南說。
「嗯,好。」柏芊兒應下。
她想,一會兒她當面再勸勸裴擎南。
對,她就是想要去當面勸勸的,要不然,她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與擎南再見面。
明明只是去勸勸的,可是她還是利用中午前的時間去逛街,精心挑了一條白色的長裙,又買了個價值七十多萬的包,再做了面膜,精心化了個淡雅的妝容,這才去赴了約。
走到餐廳門口,裴擎南的視線便望了過來,柏芊兒分明看到他眸子里閃過的驚艷之色。
她心下一喜,緩緩地走過去。
「坐!」裴擎南招呼。
柏芊兒微微一笑,優雅落座,之後一臉擔憂:「擎南,你給小北打電話了嗎?」
「沒有!」裴擎南說。
柏芊兒勸道:「你還是給她打個電話吧,畢竟昨天是我們不對。」
裴擎南抬眸挑眉看向柏芊兒,唇角勾起笑意,笑裡帶著一點開玩笑的意味,又彷彿有點曖昧:「昨天晚上,我們做什麼了?」
「沒有,我們什麼也沒做。」柏芊兒臉一紅。
裴擎南再挑眉道:「那不就是了。作為朋友,一起出來散散心都不可以?要是這樣的事情都要生氣的話,那就氣吧。我沒有那麼好的耐心!」
「擎南,小北是在乎你才會這樣!」柏芊兒立即說。
裴擎南淡聲:「在乎我就想要主宰我的一切?是不是以後我的合作夥伴都不能是女人?這個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女客戶如此多,是不是我都要因為她的一句在乎而拒絕合作?」
「擎南,你說得太嚴重了。」柏芊兒說。
裴擎南笑了笑,替柏芊兒倒了杯茶,提議道:「芊兒,陪我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