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博無語道：「我也喝了酒。」

裴擎南笑，笑得一臉醉態：「找代駕啊！」

葉文博：「……」

最後他還是應了一聲：「好。」

於是大家便都散了。

小北正準備攔計程車，一輛車子滑到了他們面前，何勇放下了車窗。

小北立即將裴擎南扶進後排。

「回別墅！」裴擎南陡然變得無比清醒，哪裡還有剛才的醉態？

小北側頭，審視的眼神打量裴擎南。

裴擎南勾唇一笑：「不想去唱歌，只好裝醉。」

小北無語地翻了翻白眼，這個男人，小心思真的太多了。她莫名想笑，便真的俯頭輕笑了起來。

裴擎南望著小北俯頭輕笑的樣子，眸光如玉。

……

葉文博、呂品打電話叫代駕，伍奕東的車子已經被人開了過來，伍奕東坐在副駕的位置，放下車窗笑得一臉桃花：「白老師，我送您！」

「小薇，我們兩個先走吧。」白芷說。

「好。」季雨薇應聲。

只要不是坐呂品的車，坐誰的都行的。

「芊兒，你一會兒坐文博的車。」白芷說。

「好。」柏芊兒微微一笑，體貼道，「乾媽，您回去就喝杯蜂蜜水，然後好好休息，不要再忙工作了。」

「好。」白芷點頭笑，看柏芊兒的眸光透著慈愛。

葉文博看著柏芊兒體貼的樣子，對柏芊兒的印象越來越好。曾經因為柏芊兒拋下四哥的成見，早已經煙消雲散了。

代駕很快過來了，葉文博親自替柏芊兒打開後排的車門，兩個人一起坐在後排。

車上。

葉文博與柏芊兒說話：「柏小姐，你現在是清醒的嗎？」

柏芊兒微微一笑：「我沒有喝幾杯酒，女人天生二兩酒量，我大概只喝了半兩。文博，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現在既是朋友也是合作夥伴，以後不要再叫我柏小姐了，顯得特別生分。」

「好。」葉文博應下，他猶豫再三，還是問道，「剛才你和四哥在走廊上說了什麼？」

柏芊兒搖頭：「什麼也沒有說。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大概是覺得有些話已經沒有必要說了吧。」

「是的。他已經結婚了！」葉文博說。

「他和小北看起來很般配！」柏芊兒言不由衷地說。

葉文博一側頭，便看到柏芊兒一臉失落的神情。

他斷定柏芊兒與四哥一樣，心裡也是有對方的。

他問道：「芊兒，分手以前，你愛四哥嗎？」

柏芊兒坦誠道：「當然是愛的，要不然，我為什麼要和他談戀愛？如果不是因為愛，我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這一點，葉文博是認同的。畢竟柏芊兒是帝都柏家的千金，當年她選擇四哥的時候，四哥還在部隊，既沒有精誠集團，更沒有價值七千億的NQ集團。

他又問道：「那當初為什麼要分手呢？」

柏芊兒嘆了一聲，說：「當初受一些書籍的影響，覺得女人的世界里不應該只有愛情。或許，那個時候是因為太年輕吧。年輕的心，總是帶著躁動，也帶著對國外的嚮往，好像不出去留學，不出去見見世面，闖一闖，人生就不完整一樣。」

「那也沒有必要分手啊！」葉文博說。

柏芊兒笑得有點苦澀：「那時候年輕啊，任性又執拗，覺得年輕的心應該是不受任何束縛的，年輕的心應該是洒脫的，洒脫到對任何事情都拿得起放得下，且無怨無悔。其實，我一過安檢就已經後悔了，可是我回過頭時，擎南已經不在了。那時候，覺得面子比什麼都重要，想要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後悔了，都鼓不起勇氣來，覺得那會是特別丟臉的事情。現在想來，真傻！」

葉文博越發覺得四哥和柏芊兒之間可惜了。他說道：「其實後來你們也有很多機會說清楚的。」

柏芊兒輕輕搖了搖頭：「我放不下面子，擎南又何嘗放得下面子？」

這一點，葉文博十分認同，他點頭：「是，四哥也是一個極要面子的人。但看得出來，他心裡有你。」

柏芊兒看著葉文博，笑說：「文博，我們不說這個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擎南結婚了，我相信他與小北在一起會過得很幸福的。」

「就這樣放棄了，你甘心嗎？」葉文博問。

柏芊兒又笑，笑得彷彿有點苦澀，卻又一副故作堅強的樣子：「不甘心能怎麼辦呢？路是我自己選的。當初提出分手，離開擎南的是我。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一切都是我自己作出來的。」

「你不能主動一點嗎？」葉文博都替他們急了。

柏芊兒又苦澀地笑：「現在擎南是已婚男人，我如果再主動，我就是小三。其實我從英國回來，我之所以把工作室成立在景城，就是為了……算了，不說這些了，這酒有點上頭，我可能有些醉了。我要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文博你不要放在心上。」

雖然柏芊兒沒有說明白，但葉文博也能聽得出來，柏芊兒把工作室開在景城，就是為了四哥。原來她這次回來是想要主動的。

如果中途沒有秦小北算計四哥，沒有以孩子逼婚，沒有鬧得裴家人盡皆知，四哥怎麼可能娶她？

要是四哥沒有娶秦小北，一切就都來得及。

越想，葉文博就越覺得一切都是秦小北的錯，生生橫在中間拆散了一對有情人。

柏芊兒這麼驕傲的一個女人，為了四哥把工作室開到景城來，放下自己的身段想要再給彼此一個機會，這已經是無比難得的事情了。結果秦小北中途截胡。

越想越替四哥不值，葉文博神色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認真，他看向柏芊兒，問道：「芊兒，你現在還愛四哥嗎？」

柏芊兒苦澀地笑：「現在再來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還愛嗎？」葉文博執拗地問。

「愛又怎麼樣？不愛又怎麼樣？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柏芊兒說著眼眶一熱，淚就滾出來了。

也許是情之所至，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她突然覺得命運在耍她，把她耍得團團轉。她伸手抹去眼淚，唇上又牽起笑容來。

葉文博看到柏芊兒哭了，頓時不知所措，他也越發覺得柏芊兒承受了太多。她這樣溫柔纖細的女孩，應該要被四哥那種男人好好呵護的。

擰了擰眉，他說道：「芊兒，我只要你一句話，你還愛四哥嗎？」

柏芊兒看向葉文博：「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