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過得飛快,兩個人在家裡窩了兩天,除了第一天上午出去買菜以外,之後沒有出門,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枯燥。整棟別墅里飄蕩的都是家的溫暖和愛的甜蜜。
第三天,小北背著個背包只身前往桑扶。
原本裴擎南要跟她一起去的,被她拒絕了,她說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去以前生活過的地方走走看看,拍一點照片,因為未來的工作和家庭都在景城了,大概就不會再回桑扶去了。
裴擎南說想要與她一起去看看她以前生活過的地方。
小北仍然拒絕,她說她想一個人去。裴擎南便沒有再勉強,他想她是需要一個人舔食傷口的。
不過,他悄然安排了何勇,挑幾個能力出眾的人暗中保護小北。
小北登機以前,給司徒老師打了電話,說是想過去桑扶看看他,司徒琰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在他眾多的學生里,他最喜歡的學生莫過於小北與陸鴻。
小北落地以後,司徒琰親自接機。
小北一出了機場,便看到司徒琰站在一輛白色的車旁,他一身白色的休閑服看上去風清雲朗。
黑邊框的眼鏡使他身上的書卷氣息更濃,看到小北,他笑著推了推眼鏡,大步朝小北走來。
見小北手裡沒有行李箱,他笑問:「沒帶行李?」
小北點頭:「嗯。」
「走,上車,先吃飯。」司徒琰說。
「好。」小北應聲。
司徒琰親自開車,他開車比較慢,比較穩,不疾不徐的樣子,與他不爭不搶的性情如出一轍。
「老師,最近忙嗎?」小北與司徒琰聊天。
司徒琰笑:「還是老樣子,談不上忙,但也不清閑。你知道,我是個比較操心的人,只要學生自己不放棄學習的念頭,哪怕資質差一點,我也會盡我所能拉著他一起往前走。」
「嗯。」小北應聲。心中的敬意越發濃郁。
司徒琰打著方向盤拐了個彎,問道:「你最近一切都好嗎?」
小北心中一暖,點頭說:「都很好。」
在認識裴擎南以前,這世上除了父母以外,就是陸鴻和司徒老師最關心她。
她喉嚨再滾動了一下,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一會兒坐下來吃飯的時候再聊,反正這次她也是專程過來找司徒老師說這件事情的。
「想說什麼?」司徒琰稍側首問。
小北搖頭:「沒有。」
司徒琰儒雅地笑:「跟我不必客氣,在我心裡,你就像我的親生女兒一樣。不管你未來生活在哪裡,老師只願你過得幸福!」
小北心中又是一陣感動。
司徒琰笑了一下,接著開車,小北不想說,他便不勉強。
司徒琰找的是一家中餐廳,點的菜都比較清淡。
坐下以後,他一邊替小北舀湯,一邊笑說:「沒有滿足你吃辣的要求,以後有機會再請你吃。坐飛機,人會很疲倦,吃點清淡的對身體比較好,太油膩和辛辣會增加腸胃負擔,容易休息不好。」
「還是老師想得周到。」小北雙手恭敬地接過老師替她舀的湯,望著碗里的湯,她覺得滿滿都是暖意。
「先喝一碗湯,再慢慢吃飯。」司徒琰再笑說。
「謝謝老師!」小北應聲。
她喝幾口湯,喉嚨滾動了一下,又低頭喝湯。
猶豫再三,她還是問道:「老師最近見過木先生嗎?」
司徒琰望著小北,始終是一臉坦蕩的神情,他點頭:「上上個星期他來學校,我見過他一次。」
小北點點頭,接著喝湯。
司徒琰又笑著問:「有心事?」
小北搖頭:「沒有。」
司徒琰笑了笑,慢悠悠地吃飯。
小北把湯喝完了,司徒琰便指著一道菜給她介紹:「你試試這個彩菌,是最近才推出來的特色菜。長在山裡,是最近才發現的,據說裡面含有三十多種人體所需的微量元素,最主要的是口感好,我吃過幾次,確實不錯。」
小北看著彩菌有點詫異:「不是顏色艷的菌都不能吃的嗎?越是顏色艷麗的,越是毒性烈。」
司徒琰笑:「凡事都有例外。這個彩菌由專家團專門檢測過的,食用很安全,放心!」
小北笑:「我不是不放心,而是從來沒有想過彩色的菌可以吃,覺得有些新奇。」
說完便直接夾了一朵放進嘴裡。
「怎麼樣?」司徒琰溫儒地笑著問。
小北點頭:「味道很好。比一般的野生菌更生脆更清香一些,和雞樅菌有些像,但口感比雞樅菌還要好一些。」
司徒琰笑著朝小北豎起大拇指:「識貨!」
他一時興起,問小北:「喝一杯嗎?」
小北笑著搖頭:「不喝了。我下午還得趕回去。」
司徒琰便點頭,笑說:「明天的婚禮,是嗎?」
「嗯。」小北應聲。
司徒琰笑得更溫儒了,他說:「婚禮對女人來說意義非凡。婚禮,意味著從此以後真的離開父母擁有自己的家了,意味著從此以後必須獨立了,意味著要擔起未來的責任了,意味著哭鼻子都不能肆無忌憚了。」
小北心頭陡然一酸,很想哭。
司徒琰再說:「小北,我知道你心裡苦,知道你身不由己。但是答應老師,明天,暫時放下任務,暫時放下仇恨,努力讓自己快樂,那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原本還能忍的,聽老師這麼說,小北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她覺得丟臉,立即別過臉去將眼淚擦乾,吸了吸鼻子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司徒琰從兜里取出一個盒子來,遞給小北:「明天老師就不去了,這個送給你,算是新婚賀禮。小北,祝你幸福!」
「謝謝老師!」小北雙手接過盒子。
「打開看看!」司徒琰說。
小北便打開盒子。
盒子里躺著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佛。
司徒琰說:「在靈山寺請師父開過光的,希望你未來幸福安康!」
小北鼻子又開始泛酸,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如此脆弱。
她強行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握緊玉佛。
司徒琰笑了笑:「下午什麼時候的飛機?到時候我去送你!」
「老師,不用送的,以後我們又不是不見面了。」小北說。
「好,那我便不送你了。」司徒琰笑著應聲。
小北想了一下,問道:「老師,您曾經有愛過或者是喜歡過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