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芊兒蹙眉,猶豫,並向顧錦辰表明自己的立場:「但是我心裡只有廷昊!」
顧錦辰挑眉:「我知道。所以,我的建議是,柏小姐主動出擊,努力追求幸福,給我大哥製造危機感,讓我大哥知道,你並不是非他不可。而他,最好的選擇只有你!」
柏芊兒仍作猶豫狀。
顧錦辰起身:「想好了給我電話,我這人雖然隨性,但是還算講義氣和誠信,只要幫過我的人,未來我必然不遺餘力。」
柏芊兒聽到不遺餘力幾個字,立即說:「我願意這樣做。」
「就知道柏小姐是聰明人!」顧錦辰笑。
柏芊兒立即說:「錦辰,你知道的,我心裡只有廷昊。」
她怎麼能讓顧錦辰知道她數次動過與裴擎南好的念頭?
顧錦辰挑眉:「我知道!要不然,柏小姐又怎麼會放棄自己喜歡喝的咖啡而改喝茶?」
柏芊兒點了點頭,又說:「我們今天的約定,絕對不能讓廷昊知道。」
顧錦辰舉起三根手指發誓:「要是今天我們之間的約定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天打五雷轟。」
柏芊兒立即說:「錦辰你不必這樣,我相信你的。」
「謝謝!」顧錦辰道謝。
「那我們離開吧,分開走,你先,我明天就去景城!」柏芊兒說。
「好,那我先走了,再見!」顧錦辰說完便離去。
才走到門口,便收到信息:司愛華去西班牙旅遊去了!
顧錦辰唇角揚起,挑了挑眉,回復:真是天助我也,原計劃行動!
原本就是想要將一些事情嫁禍到司愛華身上的,現在司愛華出國旅遊,更坐實了她想要製造不在場證據的事實。
人心是最可怕的東西,猜不透摸不著,各種想像。你只要帶著技巧地略加引導,就可以達到想要的效果。
……
假流產的風波過去了,小北也鬆了口氣。
裴擎南怕小北緊張,乾脆讓她請了婚假,他帶著她四處走走看看。
小北的確是緊張,因為婚禮在她心裡,早已經不像從前那樣輕描淡寫。
從前她決定辦婚禮,只是為了復仇。現在,只為愛!因為在意,所以擔心。因為在意,所以緊張!
裴擎南早看出小北的心思了。他帶著小北去了度假村,從度假村回來以後,他帶著小北去了墓園。
小北看到墓地心情便變得沉重,裴擎南牽著小北去了剛子的墓前,對剛子說:「剛子,我帶著我妻子過來看你了!」
又對小北說:「他叫許剛,剛子,是我的戰友,是我的警衛,是我最重要的兄弟!」
小北點了點頭,虔誠地望著照片里的人。
她知道他是誰,她在裴擎南的書桌上總是看到這張照片。她只是沒想到,照片里那樣鮮活的人,那樣年輕的人,竟然也不在了。
「他是犧牲了嗎?」小北問。
裴擎南搖頭:「不是!他是因為我而死!」
小北感受到裴擎南身體里溢出來的悲哀,她伸手握住他的手。
裴擎南反握住小北的手,低聲說:「我沒事!」
小北不說話,突然覺得自己與裴擎南的感情更進了一步,也許是因為她對於失去親人的感同深受吧。
裴擎南蹲下去,伸手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強扯出笑容來說:「臉都髒了!」
小北心裡更難過了,她去父母的墓地時,又何嘗不是如此?總想與父母說說話,總想父母能夠有所回應,可是,永遠不會了!
人生就是如此無常,失去的人,永遠不會再回來!
想著,小北的眼淚嘩啦就滾下來了,她也在裴擎南身側蹲了下來。
見小北哭了,裴擎南心頭更沉重,他伸手拭去她的淚,低聲說:「別難過,一切都會變得更好!我們的親人和朋友,只要看到我們過得好,他們就會安心。」
「嗯。」小北哽咽著應聲。
是啊!父母看到她如今與裴擎南在一起,是安心的吧?
她握住裴擎南的手,手上的力道稍稍收緊。等婚禮結束以後,她一定要儘快去一趟桑扶,儘快把手裡的任務交出去。也許這件事情困難重重,但是為了幸福,她可以不顧一切。哪怕要跪求木先生,或者跪求司徒先生幫忙,甚至是更艱難的事,也不要緊。只要能與裴擎南在一起,什麼她都不在乎!什麼她都願意做!
「芳姐是剛子的妻子。」裴擎南說。
「嗯。」小北點了點頭。
難怪她總覺得裴擎南對芳姐格外有敬意,並且照顧有加,原來如此!
司徒老師說的對,人與人之間,沒有什麼偶然。所有的好與不好,都是有原因的。
她覺得自己對裴擎南又有了更深的認識,也有了更深的敬意。她對裴擎南,除了愛以外,還有仰望!仰望他在部隊時的馭人之術,仰望他的商業才能,更仰望他的重情重義。
小北的手機在兜里震了震,裴擎南說:「去接電話!我和剛子說說話!」
「嗯。」小北知道裴擎南有話想要與他的戰友說,便起身離開。
她拿著電話準備走遠之前,還看了看裴擎南。
她看到裴擎南雙手放在墓碑上,好像放在一個男人的肩上,她心頭觸動得想哭。陰陽兩隔,是多麼絕情的四個字。擎南的手,再也撫不到他戰友的肩了。
她知道,裴擎南不是想要對她隱瞞什麼,要想隱瞞,他就不會帶她過來了。讓她離開接電話,大概是不願意讓她看到他情緒低落甚至是過於悲痛的樣子。
她體貼地走得更遠了一些。
拿起手機一看,她的臉色陡然大變。
她怕自己看錯,眼睛瞪得更大了些,沒有看錯,簡訊里的字十分刺眼:你父母的骨灰還在墓里嗎?
她心臟陡然狂跳,她撒開腿就往外跑。
裴擎南感覺眼角餘光處一道身影閃過,他一抬眸,便看到小北往外跑去。他大喊了一聲:「小北!」
他來不及與剛子打聲招呼便朝著小北追去。
他衝出墓地的時候,只看到自己的車子揚起一層灰,小北已經將他的車子開走了。
「操!」他大罵一聲,立即給小北打電話。
電話始終是無人接聽狀態。
他氣得咬牙破罵:「操操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