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擎南只感覺到自己心頭有一團火,熊熊燃燒著,之後猛地從胸腔內沖了出來。
他咬牙低吼:「把這句話收回去!」
「彩雲易散,覆水難收。說出去的話,恰如潑出去的水!」小北倔將地看著裴擎南。
「去他媽的離婚!老子說過,這輩子都不會離婚。」裴擎南粗魯地再推了小北一把,他的手直接扣住小北的腰,他俯頭便吻住小北的唇。
小北突然變得冷漠下來,她連掙扎都不掙扎了,任由裴擎南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裴擎南意識到小北的情緒不對,他的動作停了下來,他俯頭看她。
他看到她淡漠的眼神,他的心頭突然一抽。
與她戀愛以來,他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受傷,他突然覺得心裡難受,明明只是小事,怎麼就變成這樣?
他看緊小北,小北也望著他。
見小北望著她,他俯頭輕輕地吻著小北的唇,一下一下溫柔至極。
他渴望小北回應,可是沒有,任由他溫柔對她,她始終一動不動。
他負氣,又再變得熱烈,她仍然一動不動。
「秦小北,把你剛才的話收回去!」裴擎南說。
他的語氣已不復剛才的囂張霸氣,而是溫柔地帶著一絲請求。
小北有那麼一絲動容,可是,先說離婚的明明是他。
他說,要是鑒定結果不是合成,他同意離婚!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剮在她的心上。
她從來不知道,不知不覺里,她對他的話竟然那麼在意。不知不覺里,他已經牽動她的一切情緒。
「我愛你,秦小北!」裴擎南說。
小北仍然不說話。
裴擎南再俯頭在小北的唇上啄了一下,他接著說:「對你所有的感情都是認真的,對你所有的感情都是用心的。」
小北心頭動容,神情卻掩飾得很好,她看上去仍然淡漠。
裴擎南第一次拿秦小北這個女人沒有辦法。他俯頭輕啄她的唇,無奈地說:「對不起,我錯了!以後不會再像剛才那樣說沒有原則的話。」
小北仍然一動不動。
裴擎南用力地吻小北。
小北仍然不動,不配合,像個木偶。
裴擎南覺得自己所有的力氣都打在了棉花上,實在是無奈至極。
他吻她的耳垂。
小北覺得有些庠,稍動了一下。
裴擎南立即再吻她的耳朵。
小北又再一動不動。
裴擎南在小北耳畔低聲問她:「要怎麼做才肯原諒我?」
小北不說話。
裴擎南提議:「罰跑三萬米?」
小北不搭理裴擎南。
裴擎南說:「罰我每天給你洗腳?」
小北還是不說話。
裴擎南想了想,再說:「今天晚上我在床邊跪一晚?」
小北仍然不說話。
裴擎南再吻了吻小北的耳垂,他說道:「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所以才會說那樣的話,算是給媽一個台階。」
小北終於說話,她的語氣顯得有些冷漠,甚至帶著一點無理取鬧甚至是戲謔:「要是視頻鑒定的結果是真的,並不是合成的呢?」
「不可能!」裴擎南篤定的語氣。
小北嗤笑一聲:「這世上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使用銀行卡之前,有人提出來要用數據來取代貨幣,有人說不可能。機器人出來以前,有人說要用機器替代人類工作,有人說不可能。人類登月之前,很多人都說人類不可能登上月球。可是這一切都做到了,實現了,不可能的事情統統都變成了可能。」
「這不一樣,小北!」裴擎南無奈地說。
小北生氣:「在我看來,這並沒有什麼不同,一切武斷的結果,不是因為自信,而是因為根本就不在乎,而是因為自己做好了承受最壞結果的準備。當然了,也許離婚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最壞的結果,而是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裴擎南看緊小北,原來她心裡是這樣想的。
他看緊她,鄭重:「愛情對我來說,像生命一樣神聖!我說不可能,是因為我昨晚已經派人調查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是因為視頻的鑒定結果早已經出來了,它就是合成。」
聽到裴擎南竟然調查了,小北更來氣了。
她稍抬眸看著裴擎南,譏誚:「所以,很慶幸嗎?慶幸我沒有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戴到你頭上?知道結果是合成的那一刻,是不是很安心?覺得終於不用折騰著離婚的事情了?」
裴擎南擰眉看緊小北,之前小北鬧情緒他沒懂,這番話他聽懂了。她在生氣他調查她,她在生氣他不信任她。
他聲音稍提高:「所有的調查,只是為了知道是誰在背後傷害你?是誰在離間我們的感情,破壞我們的婚姻?」
小北眸光陡然一閃。他不是懷疑她?
裴擎南看緊小北:「你以為我的調查是為了什麼?為了證明我沒被戴綠帽?」
小北看著裴擎南。
裴擎南沉聲:「一個男人連自己綠沒綠都需要去調查,他還做什麼男人?」
他俯頭再在小北唇上啄了一下,再輕吻她的耳垂,在她耳畔蠱惑地說:「秦小北,我愛你!我的愛,沒有那麼膚淺!不要看輕我,更不要看輕我們的愛情!今天的事情,對不起!」
小北稍動容。
裴擎南看到小北眸子里閃過的微光,他心頭一動,MD,這個女人有毒。她只是一個眼神,對他來說就已經是致命的誘惑。
他俯頭吻住小北的唇,在她唇上啃了一口。
小北伸手推裴擎南:「我今天心情不好,我想靜靜。」
裴擎南哪裡肯給她機會,一個彎身直接將小北扛肩上。這種時候,一個吻哪裡能夠滿足?他要抱她回房。一切愛,他都要用行動來證明!
小北呈倒掛的姿勢被裴擎南扛在肩上。她急:「裴擎南,你放我下來。」
裴擎南扛著小北往主樓走,步子邁得很大。
「放我下來!」小北更急,「一會兒大家看到,不會說裴家的四少爺就是個不要臉的流氓無賴,他們會說秦小北那個女人就是個不檢點的賣酒女,就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裴擎南聞聲,陡然頓住步子,臉色冷沉:「我看誰敢說你半句!」
小北譏誚:「說了又怎麼樣?」
裴擎南冷聲:「大不了以後我們不回裴宅來!」
小北心尖顫了顫。
裴擎南徑直將小北扛回主樓,走到主樓的時候,他的步子還特意慢了下來,他就讓大家看看,他老婆,他高興怎麼抱就怎麼抱。
司愛華正好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看到這一幕,她恨不得自己眼睛瞎了,什麼都看不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