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早上上班,小北準備從裴擎南的車上下來,猛地想到朱姐男朋友的事,她折回去,她扶著裴擎南的椅背傾前身體,喊道:「四哥。」
裴擎南心情愉悅,挑了挑眉:「嗯?」
「四哥,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小北說。
「說說看!」
小北說:「你能不能讓龍洲國際的物業經理回去上班?沒鎖天台的門的確是他疏忽大意了,但好在沒有鬧出大事來。」
裴擎南眸色微沉,說道:「我決定不了!」
她的世界里能不能有個女人?為什麼每次都是男人?公司聚餐的時候,與她眉來眼去的是男人。
與她一起吃飯的是男人。
現在她求情的還是個男人!
小北請求:「那你能不能幫忙提一提?」
她也不清楚裴擎南與龍洲國際地產公司有什麼關係?但是既然能夠一句話就讓物業經理失業,必然是說得上話的。
豪門之所以是豪門,最重要的一個因素不是有錢,而是背後有著錯綜複雜的人脈關係網。
「你與物業經理什麼關係?」裴擎南沉著臉問。
「我與他能有什麼關係啊?」小北感受到裴擎南語氣里的不悅,她解釋,「他是朱姐的男朋友,朱姐對我很不錯,我就想著……」
裴擎南打斷小北的話:「明天會讓他回去上班。」
「謝謝四哥。」小北一喜,臉上便漾開笑容。
「四哥再見!」小北輕快地推門下車。
車子嗚嗚地叫了兩聲,裴擎南鎖上了車門。
打不開門,小北轉過頭來,不解:「四哥?」
「請人幫忙,幫完了就過河拆橋沒點表示?」裴擎南略微不滿。
「那我中午請你吃飯?」小北一臉笑容。
裴擎南看著小北這樣的笑容,就有些移不開眼。心臟處彷彿有一根羽毛輕輕地拂過,拂得讓人舒服。
他指指自己的臉。
「什麼?」小北問。
「以後求幫忙的時候,要記得主動。」裴擎南說。
看小北一臉懵圈的樣子,他擰眉:「親一口!」
小北看著裴擎南一副幼稚的樣子,傾前身體就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她親了一口以後,要推車門,一邊半開玩笑地說:「下次讓我坐副駕,親起來會更方便一些。」
聽到副駕二字,裴擎南打開車門,小北順利地推開車門,她往龍洲國際大廳內走。
裴擎南望著小北的背影,點燃了一支煙。他放下車窗,用力地吸了一口煙,將煙霧吐向窗外。
副駕,是個痛!永遠的痛!
副駕,還是一條臭水溝。表面上看全無異樣,一旦掀開臭水溝的蓋板,臭氣熏天,裡面全是噁心的污垢。
……
小北大步往龍洲國際大廳里走。
天氣太冷了,現在裡外是兩個世界,外面冰天雪地,裡面熱氣騰騰。
一走進龍洲國際,小北便看到宮琳朝她走了過來。
看到她,宮琳喊了一聲:「秦小姐!」
小北點點頭:「宮小姐,我們在那邊坐一會兒!」
龍洲國際一樓有一個會所,很多人談業務的時候會選擇這裡。
小北與宮琳走進會所,她給朱姐發了簡訊,遇到一個朋友,晚幾分鐘上去。
坐下以後,小北點了熱牛奶,宮琳點了咖啡。
宮琳看著小北,語氣略不滿:「距離我上次找你,又過去二十多天了,你的工作應該有些進展了吧?」
小北捧著牛奶,神情淡定:「沒有!」
「一點都沒有?」宮琳不死心地問。
「對,一點都沒有。這二十多天的時間,我一次也沒有去過裴宅。我還是那句話,凡事欲速則不達,羅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我現在除了知道裴宅有四棟主樓以外,別的一無所知。」小北淡定地喝一口牛奶。
「那你這二十多天都在做什麼?」宮琳更不滿。
小北淡笑:「和裴擎南培養感情啊!」
「你愛上裴擎南了?」宮琳看緊小北。
小北揚唇一笑,她看緊宮琳,彷彿要將她看穿:「那你是希望我愛上裴擎南,還是不希望啊?」
宮琳收回視線,眸光一縮:「我只是來提醒你的任務進度,別的與我無關。」
「可是為什麼我總感覺你對我有敵意啊?」小北又笑。
「沒有!」宮琳否認。
小北又笑了笑,她淡定地喝一口牛奶,說道:「請幫我轉告木先生,不出意外的話,春節我會去裴宅!那時候,一切應該會有進展。」
「要是出意外的話呢?」宮琳問。
小北臉色便沉了下來,她騰地起身,將牛奶擱到桌上:「要是出意外,誰也無法預料會發生什麼!」
這個世界上,什麼最可怕?意外才是最可怕的。因為誰也不知道意外會讓你失去什麼。
小北大步離開,宮琳望著小北的背影,眸光微閃。
她給木先生髮了簡訊:還是沒有任何進展,我懷疑小北愛上裴擎南了。
發完簡訊,她猶豫了一下,秀眉緊蹙,糾結再三,她還是決定把手機里拍到的裴擎南與秦小北一起買菜相視而笑的照片發過去。
照片調出來,正準備按發送鍵。她感覺手上一空,手機被人拿走了。
她立即警覺地抬頭,陸鴻滿臉不悅,眸光深邃似海地望著她。
他似海的眸光,彷彿要將她吞噬進去,帶著一股幽冷。
「向木先生告狀?」陸鴻聲音冷然。
「我沒有!」宮琳先是眸光閃了一下,隨即微抬起下巴來,她並沒有扭曲事實,照片也是她正常狀態下拍攝到,並不是PS的,她有什麼好心虛的?
她聲音稍重:「我是陳述事實,正常向木先生彙報工作!」
「宮小姐,我奉勸你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好!」陸鴻將照片刪掉,把手機還給宮琳,語氣警告,「木先生讓你監督進度,你如實彙報進度就好,別的不該枉自猜測的東西,最好不要胡亂下結論!你哪隻眼睛看到小北愛上裴擎南了?」
「你叫我宮小姐?」宮琳看緊陸鴻,眼神受傷,「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叫我宮小姐?」
「不然我應該叫你什麼?」陸鴻近乎絕情的語氣。
「你叫秦小北小北,叫我宮小姐?」宮琳看緊陸鴻,語氣執拗。
「你和小北不一樣!」陸鴻說。
宮琳不滿地控訴:「有什麼不一樣?我們是同一天認識你!就因為她給了你半個饅頭,你就要記一輩子?我給了你生魚片,你怎麼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