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戾王嗜妻如命» 第412章:自作孽不可活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戾王嗜妻如命 - 第412章:自作孽不可活字體大小: A+
     

    龔九出手查驗,自然就不在那麼簡單,湯歸湯,裡面的雞以及各種配料都一一的分揀開。

    龔九再將湯水分成三份,所有的配料也是三份,那雞就更碎了,在龔九手底下,骨頭是骨頭,肉是肉。

    龔九用了好幾種方法查驗,裡面的所有東西都沒問題,就算如此,龔九也沒有妄下定論,查驗的結果沒問題,不代表就真的沒問題,或許只是他沒有查不出而已,這方面,就體現出龔九絕對嚴謹慎重的態度。

    當然,其實這種查驗,在靖婉看來,其實還是很粗淺,最多只能知道有害無害,按照預計的方向去用幾種特殊似的東西去檢驗,放在她前世,什麼成分都能給你分析得清清楚楚的,不過,龔九的手段相比其他人,已經厲害了很多。

    「這雞有問題,我是看著它下鍋的,這段時間內,雞不可能如此的酥爛。」跟在靖婉身邊龔嬤嬤突然開口說道。

    眾人聞言,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她。

    龔嬤嬤蹲了蹲身,「奴婢前來御膳房給王爺王妃準備古董羹的時候,無意中瞧見這隻雞正好被下鍋,原想著應該是哪位娘娘準備在晚宴之後食用的,原來淑妃娘娘並不吃燉得太久的雞湯,按時辰來算,即便是燉到現在,也遠不止此。」

    聽龔嬤嬤這麼一說,御膳房的人也連連點頭,「對對,這雞原本瞧著應該是養了快兩年時間,不可能這麼快就爛了。」

    一般情況,多數人都會忽略這個情況,而龔九雖然是暗衛出身,卻沒進過廚房,就算曾經執行任務,親自動手也不過是烤點野味,基本上沒熟透就進肚子了,所以不知道也非常的正常。

    在這一刻,龔九發揮了沐公公的學習精神,決定在回去之後,將料理方面的事情也了解了解,以免日後再造類似疏忽。

    「這隻雞已經查不出什麼結果。——御膳房同一欄的雞還有沒有?最好是活的。」龔九轉頭向御膳房的總管事問道。

    「有有,小的馬上讓人抓過來?」秦淑妃中毒,最大的嫌疑就是御膳房,這時候他們自然是比誰都希望能夠早些查清楚,因為查清楚了,他們才有活命的可能,要是能活著,大概也沒人願意稀里糊塗的做枉死鬼。只有三個身為管事的,要配合查案,才有著暫時的自由,御膳房的其他可是都被御鈴軍給看押了起來。

    「廢話作甚,還不速去。」樂成帝冷聲道。

    那管事一哆嗦,急急忙忙的離開,請了幾個御林軍幫忙,用籠子將剩下的雞抓過來,還有十幾隻。

    龔九在每一隻雞身上都用了針,不由得微微的蹙眉,這些雞都正常,看上去也很精神,通常情況下,如果活物被餵了毒,那毒能毒死人的,沒道理雞還好好的活著。「同一欄宰殺掉的雞呢,有沒有異常?」

    現在問的異常,顯然就是有沒有快速酥爛的情況。

    御膳房管事急忙讓人去查了,雖然用了不少,所用的菜品也有所不同,但是雞頭雞腳等全都還在——除了秦淑妃沒人再要燉整隻的雞。

    而當樂成帝知道,同一欄的雞,其實上了晚宴,心底越發冰冷,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到鬼門關走了一趟。

    還不等龔九檢查那些雞頭,御膳房的另一個管事就哆哆嗦嗦的發現了問題,「大,大總管,這雞,多,多了一隻。」進皇宮的東西,都必須嚴查,凡是都有定數,這活雞自然也是一樣。

    之後的結果基本上可以肯定,多出來的那隻正好就是有問題的那隻,因為都是從雞欄里拉出來直接宰殺,專門負責殺雞的就有好幾個人,而且有些御廚嫌棄小太監處理不好,還會自己動手。而給秦淑妃的這隻,是混在之前一起宰殺的,畢竟是大冷天,稍微放一放,也沒關係,如此,除非是這御膳房有人知道那隻雞宰殺之後與其他雞的不同,可是,御膳房這麼多人,大廚小廚,日日與食材打交道,又知道差事半點馬虎不得,小心謹慎,加上一雙利眼,有什麼差別,是絕對逃不過他們的眼睛的,略微有些不同,保險起見,不管有沒有問題,都將棄之不用,如此一來,秦淑妃倒霉的成分更大。

    那麼這隻雞到底是針對誰?還是說,不管是誰,只要有人倒下,就達成了目的?如果恰好是樂成帝中招就更好了?或者還有后招?為今之計,就是先查出那隻雞的來歷。這事兒就不在龔九的職責範圍內了。

    宰殺的時候,所有雞都是好好的,龔九對於這一點依舊耿耿於懷。

    「沒有沒一種可能,那隻雞從一開始就被人餵了什麼葯,分量非常的少,遠不到一次兩次就讓雞命喪黃泉的程度,然後一點一點的日積月累,雞看上去很康健的活了下來,其實已經成了一隻毒雞?」靖婉根據前世藥物抗性,想到了這麼一個可能,但是,如果是毒的話,應該加速破壞身體,死得更快才是,產生抗性的可能性存在嗎?

    龔九聞言,眼睛卻是驟然亮了亮,對靖婉一揖,「王妃睿智,小的茅塞頓開。」

    龔九突然來這麼一下,靖婉還真有點措手不及,下意識的讓了讓,承受不起。

    李鴻淵卻是及時的伸手攔住,靖婉沒能避開,自家媳婦兒就是臉皮薄。

    樂成帝也納罕的笑了笑,「老六媳婦用不著避,你們府上府醫說的不錯,你沒什麼不能承受的。」

    靖婉不好接樂成帝的話,只低下頭,佯裝害羞。

    「如果王妃猜測為真,那麼,這種雞的數量也不會多,一百隻裡面能完好的喂大一兩隻就已相當不錯,投喂的也只會是半成品的毒,成品毒藥,就算是針尖那麼一點點,雞也不可能存活。根據淑妃娘娘的情況來看,她中毒就在今日,更確切的說是今晚,只不知另外一半毒藥是來自吃食,還是其他的某樣物品。」龔九說道。

    「言下之意,只沾了其中一樣不會有事?至少不會出現淑妃娘娘那般嚴重的情況?」一直充當完美背景板的晉親王終於開口。

    「是,只沾上一半,過一個時辰再沾另一半都不會有問題。」

    「毒雞養活不易,處心積慮花費一兩年時間,還順利的弄進了宮中,自然不可能白白浪費,如果是針對某個人,這裡面應該就出了什麼紕漏,如果只是為了製造事端,在不確定毒雞會進入某個人或者某些人口中,想要達成目的,另一半的毒藥勢必就要廣撒網,是吃食的可能性遠高於某件物品。……」

    李鴻淵說道此處,樂成帝的血液又冷了一半,甚至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舒服,懷疑是不是也中毒了。

    「後者查起來的難度更大,前者的可行性更小,也不是絕對的不可能,在本王看來,前者的可能性反而更高,淑妃娘娘不管是不是被針對的人,她中毒了,就必然接觸了另一半毒藥,畢竟,淑妃娘娘食用的東西,宮女都事先嘗過,她出事了,宮女沒事,要麼另一半毒不是來自吃食,要麼就是宮女有問題。另外,只為製造事端,對父皇,對后妃,以及諸皇子都基本沒用,從淑妃娘娘的反應來看,那是烈性毒藥,吃下去就見效果,如此,更容易中招的乃是朝臣跟他國使臣,製造事端的目的又是什麼?他國使臣,沒有個人家族利益牽扯其中,誰會冒著那麼大風險?除非是有帝國探子潛藏在宮中;而處心積慮在宮宴上謀害朝臣,那更是說不通,在宮外運作,怎麼都比在宮中容易。」李鴻淵說了這麼多,看似很多種可能,但實際上,有些可能是有前提的,只要弄清了其中一環,後面的可能性就能斃掉好幾條。

    「淑妃娘娘的試吃宮女已經拷問過,原是冠軍侯府送進宮的,初入宮的時候十一歲,親人都在冠軍侯府,入宮已經五六年,基本不可能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人,普通姑娘,嚴刑拷問下說謊的可能性很低,因此,當是沒有問題。」於仲擎說道。

    「不管有沒有問題,該看押的人全部看押,直接查今晚淑妃娘娘今晚接觸過的東西,中毒之時往前推一個時辰,如果找到了另一半毒藥的來源,就不用再做其他的無用功。」李鴻淵臉上已經明顯的帶上了不耐煩。

    本來,晚宴之後應該還有活動,一直會持續到子時兩刻,明日也沒有朝會,朝臣也只需在午後再去衙門,晚宴后的熱鬧程度,堪比一年中幾大節日,該是燈火輝煌下的歡聲笑語的,弄出現在這麼一出,好心情弄沒了,興趣缺缺的,也更不耐了。

    樂成帝也知道,自己這兒子忍耐到現在沒發作,已經是極限了。事實上,今晚的事情,樂成帝也噁心得不行,更關鍵的是那種生命受到無形威脅的恐懼感,雖然沒表現出現,可事實上他比誰都怕死。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讓黑衣衛也介入了這件事,黑衣衛介入宮內,可不是什麼好事。

    等朝臣知道的時候,李素言已經帶著人插手了,因此,朝臣也索性就閉嘴。

    皇后都還在千辰殿,靖婉跟李鴻淵自然也返回,到現在都還想不明白,樂成帝讓他們去甘露宮一趟到底是為什麼,僅僅是讓他們去休息一下?而打著擔憂秦淑妃的旗號跟過去的恭親王爺,那才是真正的將背景板這一角色從頭當到尾,最初因為擔心被樂成帝責罰而心懷忐忑,結果樂成帝從頭到尾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不知道兩者相比,哪一種情況的心理陰影面積更大一些。

    相比較其他人或不安,或擔憂,或害怕,李鴻淵就顯得格外的扎眼,小酒繼續喝,東西繼續吃,似乎半點不擔心自己會步秦淑妃的後塵,在靖婉眼裡,就覺得他有點冷血冷心,就算是跟秦淑妃沒什麼感情,好歹是站在你這一邊的,這個樣子真的沒問題嗎?靖婉當然不會因為這點事就對他有意見。「如果是我中毒了,王爺會如何?」

    李鴻淵的酒剛到嘴邊,聞言,手頓住,看著靖婉,勾起淺淺的笑,「婉婉別說這種話,會死人的。」

    笑,還是靖婉熟悉的笑,但是,靖婉感覺到的卻是前所未有的冷意,那種讓人從肉到靈都能凍住的冰寒,那種徹頭徹尾的恐懼感,讓靖婉仿似看到了他身後構建出了屍山血海,這似乎才是真正的活閻王!

    「婉婉在怕我?」李鴻淵仍然在笑,可是那笑意卻更加瘮人。

    靖婉驚醒過來,對上李鴻淵幽深不見底的雙眸,伸手握住李鴻淵的手,「不是怕你,只是不太喜歡阿淵你給人的感覺。」

    李鴻淵笑意不減,只是那駭人的感覺消失了,眼中也染上真實可觸及的暖意,「為夫不管怎麼樣,總是不會傷害你的,不過,有些話日後婉婉莫亂說,為夫不愛聽,會不高興,不高興了,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明白嗎?」

    「殺人嗎?」靖婉莫名的並沒有迴避這個問題。

    「呵,是啊,而且絕對不是一個兩個,那場面,婉婉是絕對不會願意看到的。」

    靖婉靜靜的注視他片刻,然後啟齒,「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百載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異族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

    李鴻淵微訝,自家媳婦兒這話,可是說得相當的有魄力啊,不過,「婉婉你這是偷換概念呢,你家夫君我,可沒那樣的大義。」前世或許還有點,今生的話,當真是狹隘到只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撐起一片天。

    「沒有,只是告訴阿淵,我的態度而已。」因為是你,所以都可以接受。

    當然,不能越了底線,選擇親人還是愛人這種命題,除非是腦子有問題的人,不然都不會輕易的做出選擇,而但凡是想要二人之間和和美美白頭偕老,就不會愚蠢的給對方製造這樣的命題,李鴻淵自然是不會做這種事。

    事實上,靖婉自從嫁給李鴻淵,她的某些道德底線也在一日日的刷新,越來越低,換成以前,李鴻淵傷及無辜,靖婉肯定不贊同,現在的話,或許還是不會贊同,但是也不會帶上多少負面情緒,而對他們不利的人,大概更加不會心慈手軟。

    眼見著兩人之間似乎有些旁若無人的親密無間,自成一片天地,其餘的人都被摒除在外。

    那場面,何其的扎眼。

    恭親王心中鬱氣難消,霍地站起來,氣勢洶洶的大步走到李鴻淵他們跟前,「淑母妃身中劇毒,昏迷不醒,生死不明,老六卻是跟自己王妃卿卿我我,笑意盈盈,是何居心?——身為皇家媳婦,就當經貞靜端莊,六弟妹卻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與自己夫君嬉笑,可是廉恥?怕是那下九流的女人都做不出這種事情。」

    靖婉面色鐵青,她與自家夫君或許是親近了一些,但是,依舊掌握著分寸,卻被人無端的說得這麼不堪,便是聖人都得火起。

    恭親王對上靖婉含怒的目光,不以為杵,冷笑一聲,「怎麼……」

    李鴻淵扔杯子起身,一把掐住恭親王的後頸,用力就摁翻在桌子上,桌上的杯杯碟碟打翻的打翻,落地的落地,噼噼啪啪的一陣響,李鴻淵隨手又抄起一個盤子,照著恭親王的腦袋就砸下去,手上剩餘的那部分,手腕一抖,就擦著恭親王的脖子穩穩的扎在桌面上,留下一條血線,恭親王慘痛出聲,結果又被李鴻淵一腳死死的踩在脖頸上,讓他立馬失語。

    等李鴻淵停了手,恭親王也稍微的回了神,可就是這樣,反而越發恐懼,別說繼續說什麼,這一系列的變故,讓他魂兒都快沒了。而事情發生得太快,周圍的人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的起身上前,似乎是想要阻攔,真等到李鴻淵停手的時候,一個個卻像是被定身了一般,猶疑不前。

    李鴻淵面上沒有情緒,將腳收了收,落在恭親王的背上,動作倒是不緊不慢,身上的氣度分好不損,轉頭看向靖婉,揚了揚下巴,靖婉順著就起身,退後兩步,顯然,半點沒有要勸阻李鴻淵的意思。

    李鴻淵撩了一下衣袍,另外一隻腳也順著踩上了桌面,蹲下身,摁著那碎盤子的外邊緣,鋒利的斷口貼近恭親王帶著血線的脖頸,「剛才說什麼,本王沒聽清,再說一遍來聽聽。」

    恭親王仰頭,想要避開那可能致命的東西,咽了咽口水,甚至都顧不得頭上的傷,顧不得流到眼皮上的血,「六弟,六弟,四哥錯了,真錯了,只是因為憂心淑母妃,心中煩躁,一時衝動才做了錯事,你原諒為兄這一遭,再沒有下回了,我保證……」此時此刻,恭親王那是悔得腸子都青了,甚至想要狠狠的抽自己兩巴掌,明知道李鴻淵是什麼德性,怎麼還會衝動干蠢事?以為有文武百官,有眾多他國使臣在場,他就會收斂……

    顯然,恭親王依舊沒明白,到底是怎麼就突然將李鴻淵給惹怒成這樣。

    李鴻淵也懶得再跟他廢話,站起身,踩在恭親王背上腳用力碾壓,瞧著仿似要生生的踩死他。

    一般人或許會做不到,但是,真正嘗試過李鴻淵力道的賀識海,看到恭親王那樣,他都覺得痛。

    這麼多人都不敢上前,他們中甚至還有御史存在,只能說,別管你是不是鐵齒銅牙,也別管你是不是硬骨頭,遇到活閻王你都只能縮著,畢竟,是人都有弱點,有弱點就逃不出活閻王的手掌心,畢竟,曾經有朝臣惹到晉親王,很長一段時間,全家都雞犬不寧,鬧得人各種崩潰,活閻王他狠,他毒,他混不吝,惹毛了,那當真是半點道理都不講。

    而對晉親王的脾性很了解的朝臣而又足夠聰明,那就能與晉親王「融洽相處」。

    只要仔細的想一想算一算,就能夠發現,晉親王每次動怒,那基本都是別人先招惹的人,而關於他在民間橫行霸道的事情,其實多數都是以訛傳訛,沒有證據,也沒啥可信度。恭親王這次不也一樣,本來相安無事,非要自己上去捋虎鬚,搞成現在這樣,絕對是自找的。

    眼見著恭親王一臉痛苦,嘴邊甚至溢出了鮮血,有些人終於坐不住,「王爺,所謂得饒人處且……」

    李鴻淵一個眼神掃過去,那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再說不定一個字。

    可是,場面繼續這麼失控下去,還真不敢保證不會弄出人命。

    恭親王倒地時手握實權的親王,如果就這麼被李鴻淵給弄死了,樂成帝便是再寵他,只怕也不可能再一次的輕拿輕放。

    如此,李鴻淵的某些兄弟那心裡邊倒是巴不得李鴻淵真的將人弄死,少了一個勁敵不說,也少了李鴻淵這個讓他們屈辱又忌憚的混蛋。

    不相干的人或許還能袖手旁觀,也會畏懼李鴻淵的威脅,但是,與恭親王緊密相連的人呢?

    恭親王妃近乎崩潰,恭親王現在對她越發的不好,但是他們夫妻一體,折了恭親王,她也沒有好日子過,可是,她連靠近都不能,龔嬤嬤往她跟前一站,於恭親王妃而言,那就是天譴。龔嬤嬤將靖婉看得何其的重要,卻平白被恭親王折辱,她因為是下人,所以面上不顯,但是心裡頭卻是分外的火大,剋制著自己不動手,但是恭親王妃休想靠近半步。

    恭親王妃嚷也嚷了,罵也罵了,推也推了,但是都毫無辦法,無奈,值得轉身向親爹求助,可是左都督秦天鳴只是冷眼的看著她,「你讓為父怎麼幫?別說能不能幫上,便是說上一句,回頭遭殃的就是我們家了,王妃娘娘是不是忘了去年在恭親王府的事情,你惹惱了晉親王,你夫君不肯低頭認錯,遭殃的是你幾個兄弟,還連帶為父負荊請罪,才過去多久呢,就全忘了?」看了一眼恭親王,「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秦天鳴這話可沒壓低,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楚,顯然,他這位岳父,都認為恭親王是自找的。

    整個朝堂都知道,從去年那件事之後,秦天鳴跟恭親王就有些疏遠了,卻不想竟是到了這般程度,要說,恭親王最大的依仗便是他這岳父,現在越推越遠,想要奪得大位,怕是難了。——當然,這些都是眾人心照不宣的想法,沒人會說出來。

    倒是恭親王妃,只覺腦中嗡的一聲。

    另一個近乎崩潰的人自然就是恭親王的生母,跌跌撞撞的奔過去,因為礙於身份,她不敢直接動手拉扯李鴻淵,卻也不顧庶母的身份,直接跪下來,眼淚婆娑的求李鴻淵手下留情。

    畢竟是樂成帝的妃子,不是誰都敢受她一跪的,近處的人自然是紛紛退開。

    可惜,李鴻淵生生的受了不算,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恭親王生母格外的無措,哭得肝腸寸斷,平日里也是極為伶俐的一個人,能說會道,眼珠子轉一轉就能是個主意,這會兒會似腦子裡卻是一片恍惚,只知道跪求,似乎再無別的辦法。

    「淵兒……」蘇貴妃慢步的走了過來。

    只是,李鴻淵依舊像是沒有聽到。

    蘇貴妃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換做以前,定然是以為李鴻淵沒聽到,現在卻不敢肯定了。

    恭親王的生母,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貴妃娘娘,貴妃娘娘,你救救老四,救救他,他只是一時糊塗,絕對沒有別的意思,你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只要你能救他一回,臣妾甘願為你當牛做馬,求求你……」與李鴻淵不同的是,她抓著蘇貴妃的袖擺毫無心理障礙。

    蘇貴妃皺眉,扯了兩下衣袖,都沒扯開,「妹妹說什麼呢,你我同是皇上的妃子,那都是伺候皇上的,快起來吧。」

    恭親王的生母又哪裡肯,大有蘇貴妃不幫忙,她就一直跪地不起的趨勢。

    蘇貴妃的臉色自然是越發的不好。退後兩步,用力一扯,將袖擺扯了回來,冷眼瞧了她一眼,又看向桌上踩人的李鴻淵,「淵兒,差不多就夠了,也就兩句口舌,難不成你還真的因此弄死你血親兄弟?」

    李鴻淵終於有了反應,回過頭,看向蘇貴妃,或許是因為位置的關係,頗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只是幾句口舌,母妃是這麼認為的?」

    蘇貴妃心裡不自覺的咯噔一聲,不知情的,只當她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實際上針對的是靖婉,輕飄飄的兩個字,在某種程度上那就是坐實了恭親王的話,晉親王妃無規矩,沒體統,眾目睽睽之下都不知羞,簡直就是丟盡了皇家的顏面!說到底,蘇貴妃敢一次又一次是在言語上給靖婉設陷阱,不過是覺得李鴻淵性子直來直往,根本不耐煩甚至是不懂深宮內宅的彎彎繞繞,更關鍵的是,她潛意識依舊覺得自己這個母妃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便是母子間生了隔閡,也不能改變這一點,只要不涉及到睿親王,那麼,別的事情,這兒子照樣會很聽她的話。

    蘇貴妃還沒接話,似乎是在思考著怎麼說,李鴻淵倒是先表了態,「在天家,真有血親兄弟這麼回事,也就不存在那麼多你爭我鬥了。我可以放過他,但是,母妃,這是最後一次。」李鴻淵收腳將恭親王給踹飛了出去。

    蘇貴妃不太明白這最後一次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直覺上,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踹飛了恭親王,卻也還沒完,李鴻淵腳下一勾,那古董羹的銅鍋子也踹飛了出去,咚的一下直接砸到恭親王的背上,再咕嚕的滾到地上,鍋里的湯汁還有剩餘的一些殘渣,潑了恭親王一身,地面也是一片狼藉。要說也好在是砸在背上,如果是砸在頭上,說不定真的就一命嗚呼了,那銅鍋子可是不輕。當然,十有八九也是李鴻淵故意控制的結果。

    恭親王現在是的模樣當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從出生,就還從來不曾遭遇過這樣是事情,當著眾多他國使臣,當著文武百官,當著所有兄弟姐妹,當著所有后妃,他可謂是面子裡子全部都丟干丟盡,眼前一陣陣發黑,不知道是因為氣的,還是因為被打的緣故,然後,終於如願的昏了過去。

    李鴻淵從桌上下來,撣了一下其實什麼都沒有沾上的衣袍,理了理袖口,舉止依舊從容淡然,完全不相識在剛才做了一件在別人眼中堪稱是驚世駭俗的事情。「來人,再準備一份古董羹。」

    多少人心中倒吸一口冷氣,做了這樣的事情,居然還吃得下去?

    他國使臣的方位都隱隱的有些騷動。

    李鴻淵輕飄飄的掃了過去,「爾等,看戲看的很過癮?」

    事實上,他們的確覺得很過癮,但是,莫名的沒有一個人敢與李鴻淵對視,便是西匈奴、前魏、南齊這幾個國家的人都一樣,要麼立即吃東西,要麼低頭研究地面,要麼就是轉頭與人說話,只是這最後一種情況,還出現了一些小尷尬,兩個人之間沒有默契,你看向我,我看向他,沒有面對面,可不就尷尬無比。即便如此,他們依舊顯得特別的專註,表示自己剛才真的沒在看戲。

    換一個角度,啟元人到了其他的國家,在萬壽盛宴上,先是一出后妃中毒,再是一出明目張胆的「兄弟鬩牆」,可不得樂呵,敵人嘛,其內部鬧得越凶,自己這邊肯定就越高興,或許沒有實質性的好處,但是完全可以在言行精神上給予對方打擊,不管哪方面,贏了哪怕半子,那也是贏了不是。

    所以,啟元人其實很能理解這些使臣現在的心態,原本也覺得分外的丟人,然而,晉親王一出馬,使臣們一個個都迴避不敢說什麼做什麼的模樣,讓他們莫名的覺得,就算是自己這邊丟了臉,那也是其他不敢看的,就彷彿,主人家鬧了矛盾,便是你死我活,下人也只能當成啥都不知道,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不少人相互的瞧了瞧,然後又不著痕迹的移開目光——那啥,有這想法的原來不止自己一個人,然後淡定了。

    不過這樣的氛圍沒維持多久,恭親王生母以及恭親王妃,跌跌撞撞的到了恭親王身邊,恭親王妃還猶豫了一下,恭親王生母卻是半點顧不得臟污,抱起昏迷過去得恭親王,「來人,來人,傳御醫啊——」

    傳御醫?那什麼,御醫這會兒似乎全部都在甘露宮,過來估計是不太可能,可是,難不成將這髒兮兮的恭親王抬去甘露宮?略微猶疑之下,不得已,還是只有選擇後者,大不了就是扒掉恭親王的外袍,畢竟,其他的地方其實都還好,再不濟用帕子擦擦就是了。

    得了作壁上觀的皇後娘娘的旨意,幾個太監連同恭親王的近侍上前幫忙。

    不知道恭親王的生母是有意還是無意,雖然脫了恭親王的外袍,但是濺在頭髮和脖頸上的臟污並沒有仔細擦。

    李鴻淵沒注意,即便是注意了,也不會有什麼反應,左不過是想給他老子看看,好好的上上眼藥,唱唱苦情戲,打都打了,傷都傷了,外在的這點東西,還當真是無所謂。

    等將恭親王送走,宮人們開始麻溜的收拾地面,收拾晉親王的席位,收拾得差不多了,樂成帝出現了。

    樂成帝看到李鴻淵就一臉的無奈,揉揉突突跳的太陽穴,「你這孽障怎麼就不能消停點。」

    在晉親王對恭親王動手的時候,顯然就有人去通稟了樂成帝,十有八九還是皇後派遣的,倒不是皇後偏袒恭親王,只是因為李鴻淵「瘋起來」一般人根本就制不住他,他雖然也跟樂成帝頂嘴,氣得樂成帝跳腳,但是,老子的話,當兒子的多數時候還是會聽的。

    樂成帝過來的時候,十有八九是遇到了恭親王一行人,作為母親,某位嬪妃肯定是哭得凄慘,狠狠的添油加醋了一番。

    今日的事情太多,於樂成帝而言,大喜大悲又大怒,甚至還有對死的恐懼,本來身體就不算太好,這會兒可謂是身心俱疲。不管李鴻淵幹了什麼,他都不想去細究,或者說也沒那個精力去追究,坐下之後,「老六,消停點。」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這事兒就完了。

    就這麼完了?那些使臣們異常的詫異,這當皇帝的,偏心偏成這樣,真的沒問題?

    真沒問題,習慣就好。於啟元這邊而言,鬧成這樣,樂成帝依舊不作為,還是有那麼點驚訝,但是,想想樂成帝現在的狀態,一個接一個的也就淡定,只能說,恭親王自作孽不算,還倒血霉。

    前魏五皇子的目光久久的落到李鴻淵身上,他現在的心情有點複雜,對李鴻淵似乎有點欽佩,一個皇子能做到這個份上,當真是厲害,又有點羨慕嫉妒,還有點別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他在大魏都城也是一霸,橫行無忌,但是面對朝中重臣他也不敢做什麼,面對他父皇,那更是收斂身上所有的稜角不敢表現出乖戾的一面,即便是出了什麼事,那也是太子暗中幫他收拾乾淨,不敢捅到他父皇那裡去,哪像李鴻淵,什麼事情都肆無忌憚,什麼都不怕,這人啊,能活到這份上,便是折壽,也不枉在世間走一遭。

    「貴妃,晚宴就到此結束吧,後面的事情,就由你安排。」樂成帝在喝了幾口水之後說道。

    「是,皇上。」蘇貴妃原本還想跟李鴻淵說說話,現在瞧著卻是不行了。

    好在御花園那邊已經準備妥當,倒也不用太操勞。儘管鳳印在秦淑妃手中,蘇貴妃協助,但是秦淑妃從來就不是專權的人,此次的萬壽,屬於宮中事務那部分,她都是與蘇貴妃商量而後定,所以,所有事情,蘇貴妃也都知道,不會亂了手腳。

    除了這麼多事情,其實已經可以散了,畢竟多數人都沒興緻了,然而,秦淑妃的事情還情況不明,這一開了宮門,若是讓你居心叵測的人出了宮,或者讓人將某些重要的東西帶出宮,查起來就更麻煩了。

    御花園的積雪都已經清理乾淨,雖然是冬日,也並不蕭索,裝點了各式各樣的燈籠,還有花樣繁多的各種飾品,看上去分外的美麗,甚至有一種置身仙境的錯覺。



    上一頁 ←    → 下一頁

    前任無雙重生之大設計師重生之天運符師神話武林英雄聯盟之誰與爭鋒
    都市之惡魔君王女總裁的神級傭兵穿越財富人生天相神醫十里紅妝:明妧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