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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戾王嗜妻如命 - 第236章:大婚2字體大小: A+
     

    那一襲大紅的月華綢,金色綉邊,雙肩硬綢如花瓣層層展開,沿著肩頭傾斜向下,中間對襟向下交匯於胸腹之間的腰帶之下,以及廣袖裙擺,描金勾勒六隻九天飛鳳,精緻漂亮,栩栩如生,仿若隨時都會從衣服上滕飛而起,那華貴的金色,伴著絢麗的紅色月華,相得益彰,宛如天邊流霞的嫁衣,臂彎處搭著極柔極薄的緋色鮫凌紗,背後順著嫁衣而下,與地上三尺有餘的月華向疊合,逶迤拖地。攔腰束以三條純金鳳凰腰帶,疊疊相扣,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玲瓏的身段。

    靖婉雙手自然交疊於小腹前,澄澈明亮的雙眸,長長的睫毛,精緻的妝容,唇色不是那種濃烈的紅,深粉色,又顯得柔嫩漂亮,帶著微微的習笑容,即便不是絕美的顏色,此時此刻,也給人一種天下至美也不過如此的感覺。

    即便一身嫁衣,只有紅與金兩色,卻是華麗異常,不知道該說是衣裳在襯托靖婉氣質,還是靖婉撐起了衣裳的風華,或許是相輔相成,這是一件屬於靖婉的,獨一無二的嫁衣。

    月華綢的產量極少,以前就還沒出現過大紅色,而嫁衣,一個女子一身就只穿一次,因為是唯一的一次,所以顯得彌足珍貴,可也是因為僅僅一次,大概也沒人會浪費最好的東西,大概都不曾想過。李鴻淵卻這麼做了。

    專門紡織一匹大紅月華綢,還有那用來刺繡的金線,這些都需要相當的人力。

    所以,李鴻淵只是傾盡所能,給靖婉最好的,哪怕只用一次。

    全福夫人為靖婉戴上鳳冠,同為純金製作,分前後兩部分,頭頂位置用幾根金纏枝搭扣相連。前面部分,中間的位置乃是一朵牡丹,倒不是那種極其逼真的外形,而是類似於浮雕,兩隻飛鳳頭向內側仿似銜住牡丹,身姿優美的向外延展,前端數根流蘇,下端綴著米粒大的金珍珠,垂於額前。

    徹底梳妝好的靖婉,看上去如此的美好。

    別說是親朋,便是駱老夫人與靖婉的外祖母,對靖婉這身行頭非常的滿意,一個女人,一身的追求不多,鳳冠霞帔,十里紅妝,甚至被不少女子視為最大的尊榮。

    靖婉與她的外祖母沒什麼感情,不親近,而靖婉與駱老夫人的親昵讓他很是羨慕,怎麼自己就沒有這麼一個聰敏且氣度涵養極佳的孫女,自然也因為客觀原因導致靖婉與她疏遠感到遺憾。倒是自己那個蠢女兒,怎麼就能生出這麼個玲瓏心肝的孩子?跟她可是一點不沾邊,簡直就是走了狗屎運。

    張氏對於這一點倒是沾沾自喜,不過卻被一句「跟你不親」打回原形。

    有人感到滿意,自然就有人不滿,更有嫉妒,同人怎麼就不同命呢,別的不說,就這一身嫁妝,那也是有價無市,你或許能有它本身的金錢,你碰都碰不到它。

    鑼鼓喧天,爆竹齊鳴,也宣示著迎親轎子的到來。

    駱家虛掩大門「攔轎門」,待塞入足夠豐厚的紅包后始開。

    花轎停放,轎門朝外,壓轎的孩子從轎中下來。

    隨後,王氏一手持燃著的紅燭、一手持持著鏡子,開始「搜轎」,向轎內照一照,驅逐匿藏轎內的冤鬼,免得有晦氣。

    李鴻淵為了迎親,可是找了整個京城一小半的青年才俊,能文能武,上得了八十里火山,也下得了八百里火海。

    這會兒,駱家人還沒開始攔門呢,幾首催妝詩已經被抑揚頓挫的念了出來。

    駱家攔門的人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這是要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的節奏?這絕對不能忍啊,他們才是攔門的,規矩該由他們來定才是!

    要知道,攔在駱家大門的人,絕對不少,品質也上優,不僅是駱家的少爺們呼朋喚友,更有駱尚書,為了為難為難拱了自家水靈靈玉白菜的豬,可是暗搓搓的「請了」幫手。如此,這兩撥人簡直就是針尖對麥芒。

    如果撇開了周圍紅紅火火的熱鬧氣氛,這簡直就是異常頂級的文斗盛宴。

    李鴻淵一身大紅的喜服,與靖婉的衣服自然是同出一源,說起來,世人還沒見過他紅色,事實上,第一美男就是第一美男,即便是駕馭紅色也依然不在話下。

    肩領處靖婉的衣服頗為相似,只是硬綢沿肩平行而展,衣服上祥雲金龍,腰間金龍似搭扣腰封,頭上的紫金冠換成了紅玉冠,還鑲嵌這偌大的一顆金珍珠。

    端是英姿挺拔,俊美非凡。

    因為是大喜的日子,李鴻淵難得的耐心不錯,不過這個不錯也是有限度的,因為某些人「斗」得太投入,太興奮,似乎都忘記了現在到底是什麼場合。

    李鴻淵上前,立於兩撥人之間,原本的唇槍舌戰戛然而止,相互之間瞧了瞧,某些人甚至犯慫,悄悄的退了幾步,反思自己剛才有沒有太過,話說,阻攔活閻王娶親,是想死呢,還是想死呢?不過今天這樣的日子,他應該不會記仇吧?

    而幫李鴻淵迎親的人,面面相覷,好么,剛才他們那麼努力,結果還沒這位往前一站有用,話說,就晉親王這樣的,氣勢完全就不用他們幫忙就能將媳婦兒娶回家吧?好吧,那樣子,大概不成稱之為娶親,而是妥妥的搶親!

    那什麼,其實也差不多了,還是早點讓開吧。面對活閻王何有壓力,更需要勇氣。

    不過就在此時,一男一女兩個小傢伙卻從大人後面鑽了出來,站在了李鴻淵身前,脆生生的叫了一聲「姐夫」。或許是被這個稱呼取悅了,或許是因為對方是小孩子,李鴻淵臉上柔和了一些,他名聲是爛了點,但是還不至於在在小孩子裡頭都是「威名赫赫」,而且長得好的人,天生就佔便宜。

    如此,兩個孩子仰著小臉望著他,並未被嚇到。

    不過,兩個孩子的出現,讓眾人意識到,不過是駱尚書的後人,簡直跟他一樣「奸詐」,活閻王再怎麼喪心病狂,也可能對小孩子「動手」不是,更別說是新娘子的弟弟妹妹。果然……

    李鴻淵向後伸手,然後幾個紅封被放到他手上。

    李鴻淵也沒看與多少,直接一分為二,遞給他們。

    這一下可是有不少人眼紅了,剛剛得了紅封的人可是已經看過了,紅封裡面不是金票就是銀票,都是兩張面額一百的,試想,若是多得幾個金票的紅封,簡直就是一筆橫財。從來就沒見過這麼闊綽的「敲門費」。

    「謝謝姐夫。」兩孩子齊聲說道,緊接著女孩繼續開口,「雖然得了姐夫的紅封,但是,還是不能給姐夫讓路哦,姐夫得先回答幾個問題才可以。」

    李鴻淵對小孩子其實么沒啥好感,不過今日倒有幾分例外,點頭道:「好。」

    「我們可喜歡三姐姐了,三姐姐被姐夫娶走了,我們想她了怎麼辦?」

    「你們隨意可以去王府看她。」

    「祖母最疼三姐姐了,祖母想三姐姐了怎麼辦?」

    「你三姐姐可以隨時回來看她。」

    「可是……」

    「你們可以時不時的去王府小住,你們三姐姐也能回來小住。」李鴻淵不輕不重道。

    「唉?不是說出嫁的姑娘不能隨便回娘家嗎?不合規矩。」

    「這個問題上,本王說的就是規矩。」

    很好,這個很李鴻淵,很活閻王,其他男人可說不出這種話,在家裡面,這方面的事情,他們當兒孫的,從來就沒有話語權。

    這些話自然是一字不差的被傳到後院,不少人都善意的調侃靖婉。

    靖婉端坐在床上笑而不語,這樣的話,其實並不出乎她的預料,在這方面,似乎就帶著那麼點莫名的自信,誰給她的自信?自然是那要娶她過門的男人。

    「晉親王對錶妹還真好呢,不過,作為天潢貴胄,居然親自迎親,才最叫人意外。」

    靖婉淡淡的瞥了一眼,該說這位顧家姑娘還沒死心呢是怎麼著?總是時不時的冒出來刷存在感,偏偏不是刷好感,而是刷惡感。

    房裡其他人也看了過去,打量這顧小妹的眼神有點微妙,眼中明晃晃的寫著:這哪兒冒出來的腦殘?天底下,唯一不需要親自迎親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天子,即便如此,也會安排隆重的儀仗替他迎親,除此之外,便是皇子親王又能如何?除非從一開始就不將妻子以及其家族不放在眼裡,甚至是極度的蔑視,完全不擔心得罪了會如何才敢光明正大的如此干,一般人,那是腦子進水。

    顧小妹漲紅了臉低下頭,看著似乎有些無措。

    呵,靖婉輕笑了一下,她覺得,這位不是羞得無地自容,而是在興奮——如此受人注視,只顧著「享受」了,都沒察覺到周圍人目光的真正含義。

    「巧巧,你上次可是幫我攔門了,趕緊去,也幫靖婉攔門去,鳳求凰啊。」

    袁巧巧先是一愣,不知道這把火怎麼燒到她頭上來了,隨即明白過來,雙手將小腰一叉,很光棍的表示,「不去。」她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去攔活閻王,還鳳求凰?

    其他人都捂嘴笑起來。

    然而,片刻孩子,外面卻傳來了琴音,不是鳳求凰,甚至不是他們所熟知的任何一首曲子,然而,雖然有著纏綿悱惻的靡靡之音,卻還帶著更多別的東西,霸道的,不容反抗的,直擊人心的……

    靖婉卻怔怔的有些出神,或許因為專門彈給她聽的,即便是琴音表達的是一種相對虛幻的意境,她跟李鴻淵卻做了一回鍾子期與伯牙。可以給她一片天,給她想要的一切,唯一的要求就是她不離不棄?!——你可知道,你給出的是怎樣的承諾?

    「不曾想,晉親王的琴技竟有如此造詣。」

    「對啊,他不是一無是……」那少婦趕緊閉嘴,小心的覷了靖婉一眼。

    「確定是晉親王在彈琴嗎?」

    可不是,畢竟,作為土生土長的京城人,都沒聽說過晉親王擅琴。

    倒是靖婉的丫鬟很乖覺的出去看了,然後笑盈盈的進來,顯然,從她的表情就知道,是晉親王在彈琴。而且,在他身上,肯定是他自己要彈奏的,別人不敢提及。

    這……算什麼?

    靖婉掃視了一眼,她也沒聽某人彈過琴,然而卻並不意外。

    不過,見她們幾乎所有人都一副「三觀被刷新」了的表情,挺可樂的。

    「姑娘,時辰到了。」

    於是,綴著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美麗的容顏。

    靖婉拜別了父母,叩謝她們的養育之恩。

    這一下,張氏才是真正的泣不成聲,抽抽噎噎的叮囑。

    靖婉覺得,自己其實也是個冷心冷肺的,她只是靜靜的聽著,甚至有點慶幸自己被遮著臉,不然,她說不定還有點裝不下去。如果換成是祖母坐在這裡……

    祖母她不會哭的!

    正當駱靖博要將靖婉背出去的時候,李鴻淵卻徑直上前,一把將靖婉打橫抱起來。

    幾乎所有人驚呼出聲,靖婉也被小小的驚了一跳,而且蓋頭都差點滑落,靖婉忙一手環住李鴻淵的脖頸,一手摁住蓋頭,蓋頭現在掉了,可就是不吉利了。靖婉正要開口說什麼,不過隨即想到現在可不能說話,只得保持了沉默。

    最傻眼的大概還是駱靖博,「王,王爺,這,不合規矩。」

    「本王就是規矩。」婉婉整天被一群女人伺候「佔便宜」就算了,那是無可奈何,總不能凡事讓她親力親為,其他男人卻是堅決不能沾邊的,別說是兄弟,老子都不行。

    他說的就是規矩,他就是規矩,得,霸道閻王模式全開的晉親王,啥都別說了。

    而一路上,看到晉親王一路抱著新娘子出來,無不是目瞪口呆。

    李鴻淵每一步都走得很穩,靖婉也就安心讓他抱著了,對方不守規矩,她也不是被條條框框束縛的人。

    轎門被掀開,李鴻淵將她抱進去。「座椅後面有吃的,婉婉吃點,墊墊肚子。」

    蓋頭下,靖婉眼睛微亮,不得不說,李鴻淵的體貼讓她愉悅到了。

    「起轎——」

    所有人員就位,鑼鼓喧天,爆竹再鳴。

    八抬大轎,大紅的轎帷,雖不是月華綢,也是一等的綵綢,兩側綉有丹鳳朝陽,前面卻是百子圖,轎頂華麗異常,且不說那雕琢飛檐,鑲嵌黃金,綴以寶石,四周金色流蘇,細細密密的串著各色珍珠,無不彰顯著它亦花費了不小的人力。

    進轎坐定后,臀部就不可隨便移動,要平安穩當,靖婉扭身,在後滿果然發現了東西,不僅有指尖大的幾種點心,還有切成小塊的果子,不能喝水,這卻是不錯的替代品。靖婉用簽子叉著,不客氣的吃起來,餓慘了的肚子終於不再那麼難受,對於一日三餐準時準點,份量還不少的人來說,餓肚子絕對勘稱酷刑。

    龔嬤嬤也跟轎而行,耳力好,聽到了輕微的咀嚼聲,卻半點不意外,說起來,她們不是沒給她準備吃食,只是人太多了,沒機會拿給她,丫鬟們還著急,心疼自家姑娘還要繼續餓,龔嬤嬤倒是很淡定,果然,如同預料中一般。

    王爺能做到這份上,的確算是分外難得了,惟願能一直保持下去,夫妻二人相攜白頭,皇貴妃娘娘在九泉之下也會開心的。

    從駱家出發,倒不會直接前往晉親王府,還會在京城裡轉圈。

    一路上熱鬧非凡,而晉親王財大氣粗,迎親隊伍所過之處,都有人揮灑各種堅果,還有大把大把的銅錢,因為數量夠多,而沿途又專門派了人維持秩序,自然就不會發生瘋搶傷人的事情,反而因為得了好處,使得百姓們發自內心的送上祝福。

    即便是原本下注,堵靖婉在他們定親之後多久會出事,這會兒也沒人再提及。

    於是,這喜慶的氛圍自然是被推到了極致。

    這結果,李鴻淵倒是有點始料未及,他原本的目的,他今兒大喜,心情好,散點財,增加點喜慶氣氛,可能的話,再給他媳婦兒積攢點福氣,而現在的結果,讓人很開心,平時對外人基本上都癱著臉的晉親王,這會兒都止不住的掛上了淡淡的笑,讓看到的大小媳婦姑娘,面紅心跳,為之痴迷。

    只是這樣的氛圍並沒有一直持續。

    迎親隊伍突然停了下來,靖婉很意外,就算是直奔晉親王府,這會兒也還沒到呢。

    「姑娘,有人攔轎。」龔嬤嬤在外面傾身說道。

    靖婉詫異,活閻王迎親,卻敢於攔轎的,大概算得上是真勇士了。

    不過,這攔轎子的人出於什麼目的呢?

    一般而言,攔轎子的目的無非兩個,其一,有人看這樁婚事不順眼,想要整點事兒,其二是出嫁的姑娘「一家好女百家求」,自然要給求娶到的人一點「顏色瞧瞧」,是給新郎官的考驗,也是給新娘子撐腰。

    李鴻淵緊了緊手上的韁繩,胯下的馬兒安安分分,看著前方超過百人的攔轎隊伍,眼眸微微的眯了眯。旁觀的人為他們捏了一把汗,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萬一激怒了這位,遭受點皮肉之苦都是小事,一個不好斷送了前程……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對於晉親王而言,只怕都是一種羞辱。

    事實上,他們想多了,李鴻淵並沒有生氣,看看為首的人,他就已經猜到這些人的目的。抬起手,鑼鼓聲瞬間消失,整條街,那麼多人,卻顯得很安靜。

    「爾等,意欲何為?」李鴻淵開口說道。

    咦?居然沒發飆,哦,晉親王定親八次,好不容易才等來這場婚事,大概也是不想見血,不然多晦氣,有一個詞兒叫做秋後算帳。

    其中一個男子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下官謝仁暉,見過王爺。下官等十人,昔日受駱三姑娘恩情,一直無以為報,今日乃是她大好日子,吾等惟願她嫁得好兒郎,一生康泰順遂。今日想盡綿薄之力,考校王爺,王爺乃是天潢貴胄,尊貴無比,然則……若有得罪之處,今日之後,甘願受懲,只是除吾十人,其餘皆是受邀而來,還請王爺……」

    「連對斗酒?」李鴻淵揮手打斷他,看了眼擺在旁邊的桌案,上面的筆墨紙硯,以及小瓶小瓶的酒。

    「是,還請王爺賜教。」

    李鴻淵點點頭,「你們為本王將入門的王妃撐腰,本王自然也得給她掙點面子。」直接法身下馬。

    大概所有人都沒想到,晉親王會應下來。明知道會是什麼結果,還是毅然的接了下來,就憑這一點,晉親王也是真男人。不過,如果不應,大概會更丟臉。

    不過,這些人明知道晉親王惹不起,竟然還如此的做,也的確是有情有義了。

    眾人議論紛紛,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因為人多,就顯出了幾分嘈雜。

    這可是直接沖著新郎官來的,可沒人找人幫忙的道理。

    謝仁暉第一個,取出了早已寫好的上聯。

    攔轎習俗,若是涉及到學問的東西,全部都會展示出來。

    李鴻淵看了一眼,呵,該說這些人是當真在顧及他的面子?

    李鴻淵提了一小壇酒,一隻手就足以握住,上面應景的貼著一個雙喜字。拔了瓶塞,仰頭狠狠的灌了兩口,隨後隨手一扔,啪嗒一聲,酒罈子四分五裂。

    「不是吧,這麼簡單都對不上來?這明明但凡有點學問的都應該沒問題才是,晉親王還真是……」

    謝仁暉的臉色也有點難看,他們的目的是給駱三姑娘撐腰,不是要踩晉親王,畢竟,身為駱三姑娘的夫君,被踩得太難看,駱三姑娘臉上也無光。為了能做得比較漂亮,他們可是沒少費心力,關鍵時間晉親王掉鏈子?早知道,早知道……

    下一刻,卻見李鴻淵取了筆,蘸墨,刷刷的幾下,隨即將筆扔開。

    轉瞬間,謝仁暉面上的灰色盡散,目光發亮,再看李鴻淵,帶著不可思議。

    「瞧本王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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