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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戾王嗜妻如命 - 第106章:備受關注字體大小: A+
     

    身上的衣服且不說,這三日下來,大家都差不多,科考原本也是一件遭罪的事兒,出來后像遭了大罪的也不在少數,還有極個別的甚至直接癱倒在地。

    陳正敏的狀態與所有人都不同,黑沉的臉色,赤紅的眼,看著就像是這三日下來都未曾合眼,整個人都處在暴怒的邊緣,這會兒似是越發的壓制不住。

    認識陳正敏的人無不側目,就算是沒考好,便是嚎啕大哭,似乎也不該是他這樣?更何況他還有著那樣一個未婚妻,不知道有多少人酸他好運,如果不是早早的定下,那輪得到他。「陳賢弟,你這是……」

    陳正敏頓了頓腳,隨後狠狠的揉了一把臉,對幾個有人牽強的扯了扯嘴角,「抱歉,諸位,家裡出了點事兒,待處理好了,再與諸位同敘。」

    眾人恍悟,就說以他們對陳正敏的了解,就算是沒考好,也不至於失態至此,不過看他的樣子,多半是在入場前就出事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影響正常發揮。幾個人忙叫他趕緊回去,其他諸事皆可押后再說。

    陳正敏點點頭,二話不說,就先一步離開,腳步匆忙不說,跨出的每一步都很大。他也已經發現了迎向他的陳家眾人。陳正敏看他們的神情,就明白,他們都知道了,雙拳緊握,別說是手背,就連脖頸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李如玉是不是找你們了?你們是不是去駱家了?」雖然壓低了聲音,但也像是野獸的嘶鳴低吼。

    他老娘心疼的要命,「我的兒,這幾天你辛苦了,咱們先回家,啊?」

    「娘,你回答我,現在別說這些沒用的。」

    眾人見他堅持,如果得不到答案,他只怕會就此僵持下去。陳母只得艱難點了點頭。

    「婚約呢,我與婉表妹的婚約呢,也解除了嗎?」陳正敏問得急切,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還有那微顫抖的聲音與身軀,都在向人昭示著他在害怕。

    陳家人這才明白,靖婉是對的,如果沒有她的叮囑,直接將婚約退了的事兒告訴他,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兒來,眾人的身體都僵了僵,嘴唇顫動。

    「解除了?是不是解除了?啊?娘,你回答我啊。」陳正敏死死的拽著他娘胳膊。

    「沒有,沒有,還沒有,你婉表妹說,等你殿試之後再說,她說讓你好好考,如果考不好,她會,她會不理你的。」顯然,陳母這話,是意識到了靖婉在陳正敏心中的分量有多高,有誤導陳正敏的嫌疑。

    果然,陳正敏轉怒為喜,「她真這麼說,這真么說?」是不是說明,這事兒可能還有轉機?或許是太高興了沒注意到,或許是他壓根就不想去承認自己的害怕,自欺欺人的不想去注意,去注意陳家人的憂色與忐忑。

    陳正敏放開陳母的胳膊,大步的準備離開。

    「我兒這是要去哪兒?」陳母下意識的拽住他。

    「當然是去找表妹,我自認為考得還不錯,自然要去與她分享這好消息。」

    陳家人雖然看著他在笑,可是他比起剛才似乎更加的不對勁兒。不過,值得高興的是,他似乎並沒有影響發揮,在這一點上,他向來不說大話,

    「你現在這個樣子,好意思去?再說了,她這會兒多半還在氣頭上,怎麼可能會見你?」該說陳三老爺不愧是混過官場多年的人,相比事發時的崩潰狀態,現在已經調整了過來,變得冷靜,甚至有幾分冷硬。

    「那,那如何是好?」陳正敏又變得有些無措。

    陳三老爺突然意識到,這門婚事退得好,一個男人想要有一番大作為,怎可如此的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姐姐那孫女對自家孫子的影響太大,真要嫁入了陳家,還不得讓兒子沉溺在溫柔鄉,那他們陳家還指望什麼。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訓斥他的時候,最緊要的是安撫住孫子,讓他好好準備殿試,這才是頭等大事。「自然是回家去,好好梳洗一番,休息好,準備殿試,拿了好名次再去找她。」

    「對對,祖父你說的對,回家,現在就回家。」

    走路像沒頭蒼蠅的兒子孫子,讓陳家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是沒辦法,他現在肯回家就不錯了。

    回去后的陳正敏倒是很聽話,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看著似乎是恢復了常態。事實也只是似乎而已。

    要說這兩日,一切看著風平浪靜,但,實際上並不是那麼回事,駱沛山說過要找承郡王說道說道,可不是一句話那麼簡單。而駱沛山這個人,因為處於中立的關係,除了公事,私下裡除了那幾個同好的人,甚少與其他人有接觸,這突然間找上承郡王,可不得引起眾人的關注,尤其是他這些天本就被人盯得緊。

    這不注意還好,這一注意,李如玉做的事兒可不就給徹底的捅了出來。

    李如玉回家之後,可就再沒有做「送上門給人睡」的膽氣,這會兒似乎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可能幹了蠢事,再想起靖婉的那些話,越想越后怕,再說,平日里再如何跋扈,也只是個被嬌慣的小姑娘,幾項相加,一時間承受不住,竟然就那麼發起了高熱。

    迷迷糊糊中,只嚷著「疼」,嚷著「駱靖婉打我」,一個皇家郡主被官家女子打,這還得了,承郡王妃憤怒非常,可是在下人給李如玉擦身的時候,承郡王妃卻發現自家女兒身上的「傷」並不正常,可不像是被打的,想到了某些可能,差點嚇得魂飛魄散,將丫鬟們都轟了出去,留下親信嬤嬤,承郡王妃渾身都在抖,一時間竟然不敢讓嬤嬤給李如玉驗身,那嬤嬤自然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麼狀況。

    「主子,有些事情,宜早不宜遲。」

    承郡王妃眼一閉,「嬤嬤你瞧瞧吧。」

    那嬤嬤褪下李如玉的褲子,只是瞧了一眼,就確定這郡主已經破身了,肯定在昨晚,而且,對方下手狠,沒對郡主有半點憐惜。如果靖婉要知道李如玉這狀況,只怕是不知道該贊她意志力超強,在她面前沒露端倪,還是該罵她蠢得無藥可救。

    「主子,郡主……」

    不用嬤嬤多說,承郡王妃已經看到了,眼前一黑,險些暈厥了過去,若不是嬤嬤眼疾手快扶住她,直接跌地上去了。承郡王妃哭得不能自抑,連呼「孽障孽障啊」。

    「主子,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得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誰那麼膽大包天,敢對郡主做出這種事情。」

    承郡王妃這才醒過神,「將那兩個跟著郡主出門的小賤蹄子帶過來。」還有,不是說她去了定國公府,晚上宿在定國公府嗎?

    兩個丫鬟臉上都有傷,可見,在回來的路上,兩人又被抽了鞭子,這個時候,抖抖索索的跪在承郡王妃跟前,不用問,就倒豆子似的將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承郡王妃險些被氣死,她養的女兒居然做出這等蠢事。給男人下藥讓人家睡她不算,還敢理直氣壯的找到人家未婚妻家裡去,讓人家退親,這麼個東西,打她是輕的,打死她都活該。而且,在承郡王妃看來,靖婉就一小姑娘,下手能有多重,李如玉身上可沒挨打的傷痕。「將這兩個賤婢拖下去杖斃。」

    「郡王妃,郡王妃娘娘饒命啊……唔……」

    自家主子出了這等醜事,兩個丫鬟焉有活命的可能。「那車夫呢?」

    很快,下來來報,車夫不見了蹤影,什麼時候不見的,如何不見的,都無人知曉。細察之下,才知道,那是個孤身一人的鰥夫,重要的是,是個不識字的啞巴,多半是害怕被滅口,偷偷跑了。好在不識字還啞,跑了也不會將這事兒抖出去,承郡王妃也就懶得再費心思去找他。而且大張旗鼓的找一個下人,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承郡王府出事了嗎。

    歸家的承郡王只知道自己的閨女被人打了,那還得了,進門就喊著是誰欺負了他閨女,他要去給女兒討回公道。承郡王那也是個隨時都喊打喊殺脾氣暴躁的人,李如玉那鞭子還是他給的,李如玉這性子,承郡王也負一大半的責任。他看著似乎多在意李如玉似的,其實不然,他只是在用這方式維持承郡王府的威嚴,卻不知道,越是這樣,其他人就越不待見他,如此惡性循環,讓承郡王府的地位越發的岌岌可危。

    承郡王妃頭痛不已,承郡王府的人口其實是比較簡單的,可遇到這麼些糟心貨,也不見得就能活得痛快。「小姑娘拌拌嘴,郡王爺您還是消停點吧。」現在這樣的醜事她掩蓋都來不及,還敢打上門去,想弄得人盡皆知嗎?

    承郡王只得悻悻的罷手,可是等駱沛山找上門的時候,他一下子就炸了。

    駱沛山自然也怒了,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他不客氣,冷笑一聲,「打她?老夫家裡若是出了這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直接打死她。」

    「老匹夫,你說什麼?」

    「你那好女兒算計我孫女未婚夫,送上門給人誰,睡花樓的姑娘還要錢呢,你家這個,呵……」駱沛山這嘴,該說靖婉還真跟她祖父如出一轍呢。

    承郡王先是一懵,隨後怒不可遏,「老匹夫,你個老不死的老東西,一把年紀的老不修,竟然編排我閨女,今兒老子就打死你。」

    駱沛山明知道承郡王是這麼個東西,自然不會只身前往,更何況還有不相干的人,這時候自然是要出來阻攔,傷著駱大人怎麼辦?

    這事兒大鬧的結果自然是直接到了樂成帝面前。

    樂成帝聽完這事兒的前因後果,也是一臉懵,不過,他也知道這事兒的嚴重性,關係到皇家的名聲,皇家那麼多公主郡主甚至縣主,一個弄不好,這些姑娘都要跟著遭殃。第一時間就下了封口令,可即便如此,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了。

    因為事關郡主,還得需要皇后出面,於是,樂成帝直接帶人去了坤翊宮。

    皇后聽了之後,腦仁一陣一陣的抽疼,這李如玉要是跟她沒關係還好,偏偏那是她嫡親妹妹的閨女,一個不好,受影響的不僅僅是皇室諸女,還有定國公府甚至孫家的一干姑娘們,說不得還要將她自己的名聲給搭進去,別的不說,蘇貴妃等人肯定會藉機欲圖從她身上扒下一層。也好在,李如玉一向臭名在外,沒幾個人跟她往來。

    皇后立馬下懿旨,讓承郡王妃帶著李如玉進宮,另外還有陳正敏,至於駱家人,……

    「皇後娘娘,臣那孫女,何其無辜,如玉郡主這般羞辱她,就不要讓她再面對這事情了吧。您不知道,臣那孫女,乖巧聽話孝順,心腸又好,很多人都喜歡,她那性子,怎麼可能去得罪如玉郡主,說不得就是如玉郡主什麼地方看她不順眼,竟想出如此陰損的法子折辱她,讓她日後可怎麼見人。」駱沛山說得那叫情真意切,眼眶紅紅,甚有幾分老淚縱橫的趨勢。

    弄得皇後跟樂成帝面面相覷。尤其是樂成帝,平日的駱沛山是什麼樣兒,那可是儒雅端方,身為禮部尚書,他還真算得上是「禮」的表率,還從未見過他這麼失態。

    「皇后,朕看駱愛卿說得也沒錯,這事兒主要還是在如玉身上,把她叫來,將事情問清楚了,然後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

    「皇上說得是,只是駱大人你那准孫女婿,是哪家男兒,就算是被如玉算計,若他真跟如玉……他怎麼也得出面。」

    「娘娘,您有所不知……」

    盛怒的承郡王,熄了怒火之後,得知事情真相,整個人也是懵的,這會兒腦袋清醒了點,猛地打斷駱沛山的話,「皇上,娘娘,駱大人口口聲聲說是如玉算計他准孫女婿,怎麼就不是那小子見色起辱了我家如玉?」

    駱沛山冷笑一聲,「如玉郡主是什麼天香國色,值得他在會試前夕出門,專門對她行不軌之事?還是你承郡王府權勢滔天,值得他甘願冒著前程不要的風險也要巴上去?皇上,您是不知道,那孩子也是可憐,他本是臣妻弟的長孫,三代就指望他一個人,昨兒,就差一點點,他就錯過了會試,聽說他急匆匆趕到貢院的時候,一身狼狽,那樣子,就連地方的落魄舉子都比他強些,那孩子的學問臣是知道的,此次會試必然十拿九穩,您說,要是因為這事兒影響了他正常發揮,沒考上,該如何是好?臣妻弟一家子還不得哭死?」

    樂成帝輕咳兩聲,「愛卿啊,男人嘛,一個晚上的事兒,沒那麼嚴重。」

    「可是那孩子之前為了專心讀書,身邊連個通房都沒有,還根本就沒經歷過男女之事,突然遭了如玉郡主算計,萬一嚇到了怎麼辦?」

    這聽著就像是李如玉算計在先,強了人家民男在後。樂成帝被駱沛山說得想要罵娘,可是吧,你也不能說就沒這個可能,要說,他曾經一兄弟就出過這種事兒,很是被笑話了一段時間,可是弄得他在這事兒上很是抗拒了,甚至險些萎了,這都是不爭的事實,一年之後才有好轉。

    承郡王氣得跳腳,「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一查便知。」

    「夠了。只是聽駱愛卿的意思,這人現在還在貢院,這事兒要解決,還得再等兩日。只是這承郡王妃跟李如玉已經被宣召了,皇后,你看……」

    「那就先問問如玉吧。」只是現在皇后很糾結,到底是要偏向李如玉呢,還是偏向駱家?李如玉這邊關係到自己名聲,如果能將她從這事兒摘出來,成為苦主,於自己自然有利,可是駱家這邊現在也非常重要,等等,皇后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駱大人,你那孫女,是前些日子大長公主府上一曲驚人的那位嗎?」

    駱沛山暗道要糟!不過,只要三丫頭跟陳正敏的婚約解除的事情一捅出來,三丫頭同樣會被很多人盯上,只是這第一個人就是皇后,就有那麼點難辦了。

    「回娘娘,是的。」

    「原來如此。」皇后笑著點點頭,「本宮也聽說了,那的確是個好姑娘。」那麼現在不用想了,偏向誰一目了然,要說從攪黃了這姑娘的親事這一點上來說,李如玉做得還真不錯,只要徹底的貶了她,就能維持住自己的名聲,而駱家的這姑娘還能想辦法完全的掌控在手中,之前知道她定了親,還挺惋惜,現在嘛,看來都是天意。

    「就是那個很得皇妹喜歡的姑娘?皇妹也與朕說過了,那丫頭賠給羽瑤的十八學士,可是天天被將駙馬給霸佔著,恨不得十二個時辰都不錯眼的盯著,羽瑤跟他搶都搶不過,惹哭了好幾回。」樂成帝說著,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丫頭沒什麼別的喜好,就喜歡些花花草草。」

    「要說,宜霖那孩子也喜歡擺弄那些花花草草。」皇后笑道。

    駱沛山暗罵,喜歡花花草草的人多了,提誰不好,偏偏是孫宜霖那麼個未婚的公子,要說皇后沒深意的話,駱沛山將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

    怎麼著,駱靖博將娶孫宜霖的妹妹,還想讓孫宜霖將駱靖博的妹妹給娶回去?這是那貧苦百姓換親呢?堅決不能!

    樂成帝可不關心靖婉的婚事,因此倒還沒想到這個問題上去。「皇妹說,那丫頭也拿了一份獎賞走,是送給她那未婚夫了?」

    「那荷包三丫頭直接交給了臣,臣倒是將其給過那小子,只是,那小子說,有人比他更需要那份獎賞,就沒有接受。」

    樂成帝點點頭,「倒是個有骨氣的。」

    在大長公主生辰后兩日,樂成帝宣布,將接見十個領賞的人,放在殿試同一天。

    很快,承郡王妃帶著還有些暈乎的李如玉進了宮。承郡王妃原本想著,等李如玉好了,再私下裡找駱家,將這事兒私下裡了結了,可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直接鬧到了聖上面前,她也慶幸如玉這會兒還病著,至少可以裝裝可憐,別的不說,至少不能讓自己女兒擔全責,不然,等嫁到陳家去,她還如何立足,不過承郡王妃也後悔,不該那麼快就杖殺了兩個丫鬟,那不是擺明了心虛嗎?而且,皇后怎麼都是自己的親姐姐,總不至於一點都不偏幫自己?在進坤翊宮之前,承郡王妃定定神,然後,淚珠子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承郡王妃也不是個蠢的,並沒有嚎啕大哭,要知道那種哭法容易招人恨不說,在聖上面前,萬一給你扣個失儀的帽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規規矩矩的跪了下來,行了禮。李如玉暈暈乎乎的跟在承郡王妃身邊,安安靜靜的。

    皇后挑眉,「如玉這是怎麼了?」

    「回娘娘,如玉昨兒回去就一直高熱,人這會兒都還迷糊著。」

    駱沛山一個大老爺們,自然不會跟一個婦道人家掰扯什麼,而且他之前也沒想到李如玉會病了,不過這個病了,到底是真的病了,還是人為的病了,就值得推敲了。

    「皇上,娘娘,臣那孫女原意是想等他表兄會試成績出來之後再說,若能得以考中,那就再緩兩日,等他考完殿試,一來是不想影響他考試,二來是不想影響他名聲,現在瞧著如玉郡主情況也不太好,也說不清楚,不如等幾日,到時候,將人叫到一起,是非曲直一一問明白便是,想來那時如玉郡主也該好利索了。」

    駱沛山原本也打算依著靖婉的意思,之所以這麼快就找上承郡王,只是表明一個態度——他對此事不會善罷甘休,只是沒想到承郡王的脾氣比傳言中更暴躁。

    「也好。如此,你們就先回去吧。」樂成帝說道。

    承郡王妃心中一哽,她這是剛進來,就被攆回去,想要借著李如玉現在這樣博取同情都不行,因為如果她堅持,就會被認為是不顧惜女兒的身體。承郡王妃朝著自己姐姐,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看去,可皇后低著頭喝茶,根本就沒看她。她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她的女兒這是被徹底的厭棄了。承郡王妃擦擦眼淚,帶著女兒見禮告退。

    至於承郡王,呵,承郡王妃基本上當沒看見他。

    早些年,承郡王也是個懼內的,沒辦法啊,妻子是權勢滔天的定國公府嫡女,多少人盯著的香餑餑,要說嫁一個親王都可以,卻嫁給了上一輩親王的世子,現在的承郡王,無權無勢,眾人都說,這是樂成帝為了消弱定國公府的權勢,可是定國公府擺在那裡啊,更何況還有個皇后姨姐,他想要做點什麼,也要掂量掂量,可就算如此,承郡王府也還是風光了幾年,從什麼時候開始顯現頹敗之象的?他還真說不清楚……

    此事就這般暫時的拖了下來,但是,知道這事兒的人還是越來越多,而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靖婉身上。別人碗里的香餑餑,在最初的惋惜之後,自然不再盯著,可是現在這香餑餑又完好無損的重新擺回了桌上,一群人還不得的虎視眈眈,暗搓搓的謀划著如何將這香餑餑扒拉到自己碗里來。

    孫宜霖知道這事兒的時候,直接砸了手裡的茶杯。興奮得有些難以自已,這是老天憐他,再次給了他機會,如果不好好的把握,再讓人搶走了,他乾脆一輩子都別娶了。

    至於說什麼,妹妹即將嫁入駱家,自己一般情況不會再娶駱家的姑娘,那都是什麼玩意,又不是律法不允許,他自然就能娶。

    要說,在官家尤其是高門大戶,基本不存在「換親」這種事,主要還是因為,每個家族都需要一張龐大的關係網,而姻親在裡面佔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兩家之間,一條紐帶就夠了,如果再來第二條紐帶,一般都是時間長了,需要繼續維持這段關係,就靠下一輩聯姻,當然,也有那關係好的,因為對方家裡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放心,這就不屬於聯姻範圍,同輩中,第二條紐帶,那是資源浪費。

    越是出色的兒女,越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除了駱陳兩家以及李如玉,其實都不知道他們兩其實已經退了婚,他們都在等,等會試結束,等會試結果。

    於是,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很多人都在關注陳正敏的會試成績,放榜的時候,那是比陳家人還積極的來看結果。

    貢生取三百名,共三張紅榜,先是后一百名,看到或聽到自己名字的,即便是對成績不滿意,也還是喜笑顏開,而沒有名字的,無不是焦急的等待,或者知道自己是什麼水準,絕對入不了前兩百,自然就露出絕望的神情,然而眼底也還有一絲絲的希冀之火。

    「少爺,不去看看?」

    「看什麼?駱尚書看中的人,會落到兩百名之後?」

    「萬一發揮失常呢?」

    「嗯,有道理,去,去瞧瞧。」

    「是,小的這就去。」

    這種情況還不在少數,於是,看榜的人多了一大堆,有不少還是相互認識的,看到對方后,先是一愣,他來幹嘛,他們家主子又沒有(不能,不會)參加科考,然後很有默契的別開頭,原來大家的目的都一樣。

    很好,第一張張貼出來的紅榜上沒有陳正敏的名字。

    一柱香之後,第二張紅榜被貼了出來,嗯,還是沒有。

    那麼,如此看來,要麼就是發揮徹底失常,落到三百名之外去了,要麼就是沒有失常,在第一張紅榜上,可以直接從前面開始找。

    再一炷香,第三張紅榜出來了,然後,「陳正敏,第五名。」

    嗓門之大,讓場面都瞬時間靜了靜,然後,這六個字此起彼伏的想起。

    讓一干看榜單的舉子或者其他人都莫名,這陳正敏是什麼人物,第一名的會元都沒被人這麼關注。

    「哦,看來這發揮倒是沒失常啊,那就還得再等兩日,走,回府。」

    於是,周圍不少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的公子少爺們離開,遇到熟悉的,還打聲招呼。

    這場景更是弄得不少人都摸不著頭腦,話說,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

    「咦,這不是陳正敏的書童嗎,你家公子沒來?這是要去看榜?不用看了,你們家公子第五名,趕緊回去報喜討賞吧。」

    那書童自然是早就聽到自家公子的名次了,只是怎麼就這麼多人關注呢?還有,在有人說出自己是公子的書童之後,自己的關注度也瞬間拔高,彷彿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點。誰告訴他,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書童只感覺頭皮發麻,然後落荒而逃。

    陳家人都等他的消息,看到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也只當他急著回來報信。

    「怎麼樣,考上了沒有,第幾名?」急切的問道。

    「考,考,考……」

    「你倒是快說啊。」恨不得動手捶他。

    「考,上了,五名。」說完這幾個字,書童被放過了,這才大大的喘了幾口氣。

    陳家人歡天喜地,萬幸,萬幸他考試的時候沒有受到影響。

    門外的鞭炮噼里啪啦的放起來,一早就準備好的銅錢也抬了出來。

    要說,他們現在住的地方,是一個陳家大房幫著置辦的三進小院,不是達官貴人云集的地方,但也是相當不多的地段,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員混雜,雖然他們搬來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周圍的鄰里也知道他們家有個讀書厲害的後生,這鞭炮一響,眾人都知道,十有*是考中了,紛紛從家裡出來,沾沾喜氣。而陳家,那準備好的銅錢就可勁兒的往外撒,與此同時,忙派人到陳家大房,還有……駱家去報喜。

    所有的熱鬧喜慶,似乎唯獨影響不到一個人,那就是最應該高興開懷的那一個。

    書童將氣息喘勻了,才跑到自家少爺的書房,還是像他離開之前一樣,端坐在那裡看書,他在看,手下也也在反動,但是,跟了他很多年的書童表示,少爺現在很有問題。「少爺,你考了第五名。」

    「哦。」一頁書剛好看完,往下翻。

    「少爺,全家人都很高興。」

    「哦。」

    書童咽咽口水,「少爺,今兒有很多不是舉子的人看榜,他們似乎在看……」

    「什麼?」

    「……你。」

    陳正敏看著書面,依舊沒有動,可是,書童知道,他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這麼說,都傳得滿城風雨了?」然後,突然將手中的書砸了出去,甚至掀翻了書桌,在維持不住表面的冷靜,變得格外的暴躁,「他們都在看,都在等,等著我跟表妹退婚。當我不知道,那些混蛋一個個都狼子野心,就因為表妹身上有利可圖,都巴不得我早點跟表妹退婚了,他們就好有機可趁。混蛋,混蛋……」陳正敏就像瘋了一樣一邊砸一邊咒罵。

    平日里,陳正敏一向愛惜的東西,這會兒全被他砸了撕了。

    「李如玉,李如玉那個賤人,也一定是他們安排的,故意破壞我跟表妹的婚事,他們好歹毒的手段,好險惡的用意,他們都該死,該死,都該死……」

    「少爺,少爺,你別這樣,你別這樣……」書童被嚇得要死。

    外面自然也有人注意到了屋裡的反應,也都嚇得不輕,趕快說跑去稟報陳三老爺他們。

    聽到陳正敏這裡出了事,一家人都急忙趕了過來,自小就溫和好脾氣的一個人,現在卻鬧得快要將房子給拆了,天大的喜悅,也給瞬間弄沒了。

    陳正敏的祖母跟娘,都啪啪的掉眼淚,冤孽啊,冤孽啊……

    「我去一趟駱家。」陳三老爺突然開口道。

    「老爺,你去駱家做什麼?」陳三太太抹著眼淚問道。

    「做什麼?解鈴還需系鈴人,自然去請那丫頭來勸勸他,不然就他這樣,明日如何入宮去面聖,參加殿試?」陳三老爺平靜的說道。

    「可是,現在鬧成這樣,那丫頭會來嗎?姑姐會讓她來嗎?」

    「不來,不來我就跪下求她們。」

    「老爺——」別說是陳三太太,其他人都驚得不輕。

    「行了,讓人給我備馬車。」陳三老爺再看了陳正敏一眼,轉身離去。

    而到了駱家的陳三老爺,還真是說到做到,見到駱老夫人,說明來意被拒之後,駱老直接跪下。

    駱老夫人一下子就拉下臉,「三弟,你非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姐,我們全家都指望敏哥兒了。你知道我當初離開京城的時候有多不甘心嗎?如果看不到敏哥兒走入仕途,爬上高位,我會死不瞑目的,姐,我都半截埋入土裡的人了,最後也就這點奢望了,姐,你成全我吧。」

    駱老夫人冷眼瞧著,「既然都知道自己埋入土裡半截了,就算敏哥兒殿試後步入仕途,你以為你又能看到他爬上多高的位置?」

    陳三老爺身體一僵,片刻之後,「姐,你當真不肯成全我嗎?」

    「成全你,怎麼成全你?讓我們家三丫頭勸勸敏哥兒就完了?還是你想我們直接把三丫頭填到你們家裡去?怎麼著,敏哥兒睡了郡主,還能就這麼完了?郡主不能為妾,你就想著讓三丫頭給你孫子做妾呢?」

    「姐,我沒這麼想……」

    「砰」的一聲,駱老夫人直接將茶杯砸了過去,「之前是沒這麼想,你孫子發瘋的時候,這麼想了吧?你是什麼德性,就算是一二十年不見,我也知道一清二楚。原本我還以為,上了年歲,你這德性就改了,非但沒改,還變本加厲了?」

    「姐,你不肯成全我,我活著也就沒什麼意思了,直接讓我弔死在駱家大門上吧。」

    「混賬——」駱老夫人怒急,起身疾步上前,一巴掌扇過去。

    陳三老爺的身體被打得歪了歪,又重新跪好,「姐,你成全我吧。」

    「來人,將他給我亂棍打出去!」

    「姐,你這是寧願看著親弟弟死,寧願不要駱家的名聲,也捨不得一個孫女?」

    靖婉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了,屋裡的談話,她基本都聽在了耳里,怎麼說,她還真沒想到這個三舅祖固執,決絕,而自私的人,之前見到的幾次,都覺得他是個和藹的小老頭兒,就算是退親那天,都還是很好說話的樣子,原來那只是沒觸及到他的底線嗎?只要陳正敏好,他們這一房有起複的希望,他就什麼都可以忍,或者不在意;但如果觸及到這一點,他就可以六親不認的?

    簡直就像是人格分裂,突然冒出另一個人格來。

    「人都死哪兒去了,將他給我打出去。」

    「姐……」

    「祖母。」靖婉跨進屋裡,「你別生氣,我去陳家走一趟就是了。」

    陳三老爺抬頭看著靖婉,額頭上還有血,卻露出笑眯眯的表情,看著格外詭異,「三丫頭,還是你深明大義。」

    靖婉看著他,突然偏了偏頭,露出小姑娘的天真,「三舅祖,你該不會以為我會跟你走一趟,就是答應給敏表哥做妾吧?他多大臉,你又多大臉?在他跟駱家之間,我選擇駱家,在他跟我自己之間,我選擇自己。」

    「他是你未婚夫,女人就該以夫為天,你的三從四德呢,都學到哪兒去了?」然後回頭怒視駱老夫人,「駱家就教出這種姑娘?」

    「前未婚夫,我跟他已經退婚了。」靖婉冷漠的開口。

    「跟他定了親,那就是他的人,退了婚也是,你難道還想嫁給別人?不知廉恥!」

    「呵,是啊,你即將過門的孫媳婦知廉恥。」

    「你……」

    「如何?」靖婉笑容依舊。

    「頂撞長輩,你的規矩體統呢?」

    「哦,那種東西啊,面對人的時候自然有,面對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時候,那是什麼,本姑娘還真不知道呢。」

    大概是就沒遇到過靖婉這樣的姑娘,說不過她,就又對準駱老夫人,「姐,你就教出這樣的孫女,太讓人失望了。」

    駱老夫人冷笑不已,她就沒想到她這弟弟會變成這樣,之前看著多正常的一個人,以前那些毛病半點不見。要是知道他實際上已經變成了這鬼德性,即便是擔心婉婉的婚事不順,也絕對不會將婉婉定給陳正敏。

    「祖母,我先去瞧瞧敏表哥,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那麼有些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三舅祖這裡,祖母您就委屈一下,多招待他一會兒,等我回來,如果他真的想弔死在駱家,孫女親手給他找繩子,親手把繩子栓大門上去,到時候他如果不上去,我讓人將他掛上去。」靖婉對陳三老爺輕輕的笑著。

    陳三老爺卻突然間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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