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戾王嗜妻如命» 第103章:小三命,驚世聘禮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戾王嗜妻如命 - 第103章:小三命,驚世聘禮字體大小: A+
     

    不過,也有人感嘆,這晉親王的動作夠快的,這人還在大長公主府上,那邊已經讓人稟報了樂成帝,他果然是打骨子裡嫌棄孫宜嘉吧,不然何須如此的積極。

    因為自家妹子生辰,樂成帝可是特意的給了所有的臣子一天的假,他們都樂呵去了,自己也可以樂呵一天,所以說,樂成帝讓自己妹子大肆的慶生,未嘗沒有自己藉此機會偷懶的想法。他一年到頭,除了年底臘月二十三封筆,到次年十五這段時間還基本得閑之外,還就沒有哪一天不忙的,要說這臣子們,時不時的還有沐休,他這個當皇帝的反而要日日操勞,即便不上朝,那也得看奏章,處理政事。

    原本以為偷得浮生半日閑吧,結果呢,還是出事兒了,這還沒過門的兒媳婦,又這沒了,不過,沒了就沒了吧,跟李鴻淵一樣,樂成帝也早就習慣了,好在,這個準兒媳沒像之前那幾個那麼慘,如果她能安安穩穩的嫁人,也算是好兆頭了。所以,這嫁人的時間還是不要改了,事實上,如果可以,樂成帝希望孫宜嘉最好是明日就嫁出去,可惜,他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幹出這種事兒。

    樂成帝攬著蘇貴妃長吁短嘆,這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老六媳婦啊。

    蘇貴妃勸慰他,那不是還有一個側妃即將進門嗎?

    「側妃,即便是上了皇家玉碟,說到底也只是妾啊,那哪能算是媳婦兒啊。」

    要說這有口無心的一句話,可是狠狠的戳中了蘇貴妃的心窩子,親王側妃不算是親王的媳婦,皇帝除了皇后之外的后妃自然也不能算是皇帝的媳婦,說得再好聽,天下人都捧著,其實還是個妾,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有品級,分了三六九等。

    「那不如淵兒直接娶阮家丫頭為正妃好了,首輔大人說不得心裡也更高興些。」

    樂成帝略糾結,然後還是告訴蘇貴妃實話,「那丫頭命格有問題,若是入了皇家,不能為嫡妻啊,不然必生禍端。按年齡,老九老十其實都可以選她為正妃的,當初你們提出的時候,我也是因為這個給否了的。」

    蘇貴妃大驚,「皇上,此話可是當真?這是哪位大師說的啊?」

    「了塵大師。具體哪一年已經不記得了,總之是到白龍寺上香,點了阮愛卿隨行,他帶著他的嫡幼女,那時候,了塵大師就與朕說了。要說朕前幾日也的確是糊塗了,不然,其實都不該讓她入皇家的,今兒出事的是這丫頭,朕還真會高興。」

    要說樂成帝那一日,除了記得一個死人之外,他還記得什麼?

    蘇貴妃甚至有吐血的*,這藏著掖著這麼久,那他們之前那幾年為了拉攏阮閣老做的各種計策,其實從一開始就被樂成帝給拍死了啊。算計阮芳菲的婚事,才一次兩次嗎?絕對不止,可是每每都在最後敗在樂成帝手下,每次都恨得咬牙切齒,以為又是哪個對頭在弄鬼,可實際上呢,根本就不是!「皇上怎麼不早些說?」故意耍著他們玩嗎?

    「因為了塵大師說,在那丫頭的婚事確定之前不宜宣揚出去,恐生事端,其實按照了塵大師的建議,讓遠離皇室更好。要說現在,她還沒入老六府上,老六又是那樣一個命格,朕擔心,她還是會出事兒啊。」

    「怎麼會這樣?」蘇貴妃有些難以置信,「那麼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會有這麼個怪異的命格?」因為是了塵大師說的,蘇貴妃從不懷疑這事兒的真實性。

    「這事兒愛妃還是暫時保密吧,若是能安安穩穩的入了府,自然最好不過,若是再出什麼事兒,那也是無可奈何。」

    「皇上放心。」

    李鴻淵知道阮芳菲這詭異的命格嗎?自然知道,之所以會如此,應該還是與他有關,事實上,這命格被了塵大師批出來,就是在阮芳菲第一次見到李鴻淵那一年。

    因為她對李鴻淵的偏執,若是嫁給皇家的其他什麼人,皇室成員之間嘛,走動得還是比較頻繁,你認為她會安分守己?還是別做夢了,那麼生出事端是必然的,皇家一般都不會有側室在正室前就出現,而為側室的話,無宣,是不能入宮的,入宮一般也是跟在正室身邊,那麼要弄幺蛾子的機會都少很多,當然,讓她徹底的遠離皇家,或者說遠離李鴻淵才是最妥當的。

    遠到實在無法伸手的時候,大概就能消停了。

    李鴻淵明知如此,為何要留著她?因為在某些時候,這個人真的很好用。

    李鴻淵今生的目標非常明確,於權勢,要麼成帝,不成帝也要做那無冕之王;

    於妻子,他的目標從來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靖婉,除了她,他不會讓任何人坐到這個位置上,哪怕只是當擺設,日後給靖婉讓道,也都不行。

    他很清楚靖婉不願為妾,亦不願為繼室,而且繼室本來就比原配低一頭,他又怎麼可能讓另外一個女人爬到婉婉的頭上,僅僅是名分上都不行。

    可是靖婉與他有著八歲的年齡差距,她至少要十四歲才能嫁他,而按照前世的情況,靖婉這個時候才入京,因為在之前,李鴻淵還沒想到靖婉可能有特殊來歷,不想打亂她的成長軌跡,因為環境改變而成長為一個他不熟悉的人,所以,他能娶她的時候,她怎麼也得十五六歲,而他已經二十三四。

    十六歲封王開府,就已經可以娶妻成婚,這中間七八年的時候,他的婚事不可能一直拖著,蘇貴妃不允許,樂成帝更不允許,他還要費盡心思找借口,拖了七八年,卻突然要娶一個身份地位相差懸殊的人,任誰都會覺得有問題,那會給靖婉帶來麻煩。

    最好的可行辦法,他們給她選人,或者賜婚,那麼都接著,然後,讓她們一個個消失。不要說那些女子無辜,天下無辜的女人太多了,而真的無辜的人,他未嘗不能給她們一條生路,不是他真的好心,僅僅是為了給靖婉積福,畢竟,她們的不幸,他是罪魁禍首,但靖婉其實才是原因,他不在意自己會不會有報應,卻不願意靖婉背上這些莫名的冤債。

    李鴻淵開府沒多久,他就有了第一個未婚妻,是蘇貴妃選的人,蘇貴妃娘家人。

    這個女人,也就是他前世的王妃。他說過,蘇貴妃對他,除了那麼一兩件事,沒有對他不好的地方,選的這個女人也是一樣。他十八歲娶她,到他二十四歲這個女人對他都是一心一意,直到揭開了某些殘酷的真相,他被迫離京一年,這期間經歷,當真是難以言說,不過所有的苦難,都因為他遇到並真正了解了一個天底下最好的女人,那些,他都無所謂,他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勒死了他王妃。

    今生,在他與那個女人定親后三個月,花燈節上,她暴斃在陰暗的巷道,是被凌辱致死的,死相凄慘,從頭到腳,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

    半年之後,蘇貴妃給他選了第二個人,那是個前世與他毫不相干的女人,事實上,她前世嫁得還不錯,過得也很好,李鴻淵讓她墜崖而亡,不過實際上是金蟬脫殼,暗中將她送走了。

    再隔了一年,他十八了,蘇貴妃又給他選定了第三個人,這一次,他準備出手的時候,有人比他先一步動手了,那是個小姑娘,天真善良,只十二歲的年齡,不顧他越來越差的名聲,頻頻的出現在他面前。

    而有過一世經歷的他,才知道這個小姑娘絕對不容小覷。

    已經第三個未婚妻出了意外,他的克妻的名聲基本上已經定下了。

    蘇貴妃心疼他,始終不放心他沒個妥帖的人照顧,跟樂成帝軟磨硬泡,這一次,直接給他賜婚,同樣是個家世不俗的女子。

    不出一個月,再一次的出事,沒死,重傷致殘。

    第五個,被毀清白,懸樑自盡。

    第六個,雨天出行,摔了一跤,跌入池塘,淹死。

    第七個,孫宜嘉……

    如果每一個都是他親自動手安排除掉,累人不說,還說不定一時疏忽大意就被人察覺到端倪,有一個人幫他出手就不同了,他只需要在某些時候動動手,比如,孫宜嘉被引入小樓之前,拿掉阮芳菲點的「迷藥」,再將本不會出現在那裡的駱靖博引過娶,就足夠了,多輕鬆。

    為什麼要讓阮芳菲成為自己的「准側妃」?她已經不小了,與其讓她動手算計他,不如從一開始就由他掌握主動。知道她會對孫宜嘉動手,如果沒有「准側妃」這個名分,她在「除掉」孫宜嘉之後,自然就會打「准王妃」的位置,他父皇不會允許,那麼就不知道她會弄出什麼事兒,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她稍微安份一點,等他將婉婉身邊布置周全,將不安定的因素全部都處理掉,就是收拾她阮芳菲的時候了,因為他不再需要第八個沒有意義的未婚妻。

    要說,如果不是婉婉的身份太低了些,他自然無需如此大費周折,不過,婉婉現在的身價倒是越發的高漲,底氣越發的足,當然,這些都是附加在她身上的,所以有的事情還是要做。他已經克妻克到沒得娶了,那麼現在就等她……

    「皇上,那不如讓淵兒早些將人抬回府吧,也免得夜長夢多。」

    「朕也想啊,可是那孽障不願意,之前一併叫人遞上來的就是他要推遲阮芳菲入府時間,他說,他就算真的一輩子娶不到媳婦,也不要弄出一副逮著一個就不撒手的德性,太難看,他說他又不是沒人暖床伺候,讓你這個母妃不用為他操心。」

    其他的皇子哪會這麼糟心,事情父母決定就完了,當兒子的只需要乖乖照做,沒有敢不聽話的,李鴻淵不行啊,他不點頭,而你擅作主張,回頭就能搞出事兒來!孫宜嘉那事兒上,樂成帝已經吃過一次教訓了,再來一次,那孽障可就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了,還不如依著他,少給自己找罪受。

    蘇貴妃一聲嘆息。

    「行了,別為那孽障發愁了,順其自然吧,實在不行,日後給他過繼一個兒子。」反正他已經有那孽障光棍一輩子的心理準備了,至於為什麼連兒子也要過繼,李鴻淵的理由也是理直氣壯,他自己不介意暖床的女人是什麼身份,可他兒子的娘,卻不能是那樣的出生,至少得名正言順,身份再低也得是正正經經出生的官家女子。類似忠親王妃那種情況,什麼都不用做,他先把人給弄死了。

    這些年,他身邊來來去去那麼多女子,也沒半點音信。

    這一次,蘇貴妃卻出奇的沉默了。也沒說出,直接選兩個官家女子,也不論臣子是否會同意,直接抬入晉親王府這樣的話。

    雖然在皇室,有正室不入門,側室侍妾不入門的規矩,但特殊情況也可以是特殊處理,李鴻淵克妻到那份上,自然應該算是特殊情況了,開始幾年,蘇貴妃是死不承認自己兒子特殊,後來終於想通了,可是剛剛露出點風聲,京城的官家女子前後幾天定親的那是跟潮水一般,如此明顯的嫌棄,作父母的,哪個不生氣,哪個不心冷,倒是有那麼些主動的提出來,蘇貴妃又覺得那麼積極主動,為的是什麼,大家心知肚明,這種人本宮不稀罕,都滾!

    諸多的原因參合在一起,這準備侍妾的事兒一直沒成,不過依照李鴻淵的德性,如果真的給他弄這麼個人,他就能弄出「克所有妻妾」的名聲,只有那種隨便給他玩玩的不會被克著,她娘的,這也算是天下最大的奇葩了。

    反正為了杜絕身邊出現任何有名分的女人,李鴻淵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這種事兒,他是每想一次,就記一筆賬在靖婉頭上,一定要從她身上找補回來。

    所以說,在靖婉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她頭上已經債務累累了,如果日後某一天知道了,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這聖旨也已經到了,席宴也準備得差不多了,要說還沒達到目標的幾位老大人,這會兒也只能稍微扼腕一下,不好再將靖婉叫回來,只是等十八學士搬來大長公主府之後,得趁機會好好瞧瞧,聽第五太卿說,那品相可是非常好,京城的另外幾株可都是比不上。再聽他滔滔不絕的描述了另外的,心裏面被勾得特痒痒,然後就看到駱沛山特得意,讓人只想狠揍他。

    得意什麼,在他孫女進京前,他手裡可是沒有能跟他們顯擺的,一個糟老頭子,要借孫女的光,他也好意思得意?!

    駱尚書駱大人,還就拍著胸脯告訴你,他就得意了,怎麼著,就跟第五太卿之前說的,那丫頭就姓駱,是他家的,別人家想要也沒有。

    駱尚書表示,心情特別好,背著手,哼著小曲兒,就差一步三顛了。今兒可算是讓他出了一口惡氣,以往都是他眼饞他們的東西,現在,將來,哼哼哼……

    心情舒暢的,除了駱沛山,大概就是姜閣老了,比起平日的嚴肅矜持,現在是眉眼帶笑,還頗有點急切,嘴裡還不停的哼哼著,跟駱大人有異曲同工之妙,若不是考慮到這是大長公主的生辰席宴,說不定他這會兒已經打道回府,專心研究他的曲譜去了,不過看樣子,在席宴之後,他也不會繼續留了。

    另外幾人與他沒有「利益衝突」倒也無所謂。

    靖婉也是沒見到,若是見到了,大概也只會失笑,這些老大人,真是特可愛了。

    事情已經徹底成了定局,孫宜嘉雖然在儘可能的隱忍,但是就走在她身邊的靖婉豈會感覺不到她在止不住的興奮。要說這些閨閣女孩,在婚事上能得償所願,大概是再沒有比這更值得開心的事情了。

    「嘉姐姐很快活?」靖婉湊近她耳邊,低聲笑道。

    孫宜嘉哪會不知道自己被取笑了,「瞎說什麼呢?」

    「那你是不快活,不樂意嫁給我哥?」靖婉故意挑眉。

    「我,我……」孫宜嘉被她弄得又羞又急,她一百個一千個樂意,可這話能說出來嗎?可是不說又擔心靖婉誤會她嫌棄她兄長,一時間,急得滿臉通紅,若不是鼻子以下都被面紗遮著,這時候只怕早就引得眾人注目了。

    靖婉捂嘴,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如果不是因為場合不對,她鐵定捧腹大笑。

    孫宜嘉哪會不知道自己這是又被她給戲耍了,一時間又羞又惱,不過卻並沒有真正的生氣,這是不是表明,婉妹妹真的不介意自己做她嫂子?要說之前已經有所覺,可始終不敢開口確認,心裡給自己打了打氣,「婉妹妹不介意?」

    靖婉斂了笑,不再逗她,玩笑也要適可而止,即便是好姐妹,過火了也不好。「我介意什麼?介意嘉姐姐的臉么?」

    孫宜嘉自然知道,對她的臉,婉妹妹是最不在意的那個,一時間,眼睛又忍不住有些澀。

    「唉?別哭啊,你這會兒哭了,別人不知道又會編排什麼。」

    孫宜嘉吸了吸鼻子,讓自己回復常態。

    「唉,這是越來越愛哭了,該如何是好,算了,還是留給三哥日後慢慢哄吧。」

    「你這張嘴,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么?有時候還真是跟某個人一樣討厭。」

    後半句靖婉沒聽清,「嘉姐姐嘀咕什麼呢?」

    「什麼都沒有。」

    看那融洽的氛圍,打心底里洋溢出來的笑容,還真是格外的刺眼呢。

    席宴上,孫宜嘉棄了原本的位置,跟靖婉他們擠一桌,反正原本人數就不滿,倒也無人說什麼。

    要說這大長公主的生辰席宴,這桌上之豐盛,自然不必說,可是呢,這熱盤也早就變成了冷盤,就算是能入口的,這些深閨的嬌嬌們,也是矜持得很,靖婉自己也不得不做做樣子,所以說,不管什麼宴,現下都最討厭的,還是在自家,縮在自己院子里吃得最痛快。

    這一頓飯,磨磨唧唧了半個多時辰,男賓席只怕耗費的時間更久。

    果然不出所料,這席面撤下去后沒多久,就有部分上了年歲或者有要事的人提出了告辭,這個時候一般也不會挽留。駱老夫人也是其中之一,她是兩種原因都佔據了,關於駱靖穎的事情,大長公主自然是知道的,忍不住唏噓,同一府的姐妹,這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給大長公主添麻煩了。」駱老夫人表示歉意。

    「駱老夫人這話就見外了,別的不說,你們家三姑娘,本公主就喜歡得緊,若不是……都想將她收為義女了。」

    駱老夫人自然知道大長公主的顧忌,喜愛是一回事兒,若是收為義女,那就直接是親緣關係了,這是要結交朝臣呢,還是想幹什麼?樂成帝該有想法了,大長公主這麼些年都能得樂成帝看重,何嘗不是她知道收斂。所以,這情分能長久的好下去,也是需要盡心維持的。

    「能得大長公主厚愛,是這丫頭的榮幸。」

    靖婉安靜的站在一邊聽她們說話。

    隨後,有大長公主的掩飾,駱靖穎被送上了馬車,之前只是綁手,現在全身都被綁著,嘴巴堵得更嚴實,就是防止她弄出幺蛾子。

    回到駱家,看到被抬出來的駱靖穎,駱家眾人才知道出了事兒。

    須知,今日,幾個兒媳婦,除了長媳王氏,其他三個駱老夫人都沒讓去。而駱沛山也只帶了長子跟幾個孫子。這會兒都出來迎接。

    老四媳婦吳氏或許有些遺憾,但也不會多想什麼就是了;老二媳婦張氏更不用說,本身就不太愛這些場合;唯獨老三媳婦劉氏,可是她想再多也不會說出來,駱老夫人更是無視她。

    劉氏這會兒見到自己閨女這模樣,分明是遭了大罪,可是卻被綁成這般模樣,可見是犯了事兒,劉氏又恨又惱,多半是這個豬腦袋又幹了蠢事兒,她也不敢吭聲,即便是駱靖穎對著她唔唔唔的喊,她也只能裝聽不見。

    駱榮平見到駱靖穎這模樣也是惱怒非常,雖然有針對駱靖穎本身的,更多的卻是針對駱老夫人,這可是他輝煌騰達的籌碼,現在卻弄成這樣!可他也半點臉色不敢露。他還不知道,他們父女與睿親王那點自以為別人不知道的事兒,早就被羽瑤翁主給抖了出來。

    另外幾個人,可就什麼反應都沒有,興緻缺缺。

    「將駱靖穎丟到小佛堂去,把綁鬆了,如果敢鬧騰,直接給我掌嘴,打到她不敢鬧騰為止。」駱老夫人冷厲的說道。看都不看駱靖穎一眼,再發作了她的奶娘丫鬟,當然,這是在幫靖婉了,在駱老夫人看來,這三個人何止是「護主不利」,明知主子不對,不加以勸阻,才是大錯特錯,要她說也該以並嚴懲。「你們跟我來,婉婉你忙自己的去吧。」

    駱老夫人回到主院,先去換了身輕鬆些的衣裳,這個期間,足夠他們了解駱靖穎在大長公主府幹的好事兒了。劉氏木著臉,到底在想什麼,沒人知道;張氏氣憤不已,饒是她這樣的,也對劉氏拉下了臉;而駱榮平的那勢力的做派,駱榮彥原本就看不上眼,這會兒閨女被他閨女算計,對這個三弟可就沒半點好臉色。

    「要我說啊,還是三丫頭能耐,管他魑魅魍魎怎麼折騰,沒有受影響不說,反而越走越高,不過她也是心善,自然有福報,不像有些人,整天想著嫉恨這個,算計這個,一肚子的壞水,這善有善報,自然也是惡有惡報。」吳氏扯著帕子笑道。

    「好了,就屬你這張嘴厲害。叫你們來是因著有一樁喜事兒,」駱老夫人將孫宜嘉跟駱靖博的事情說了,「這婚期著實太緊了點,靖明雖然是兄長,也只能暫時推一推,老二媳婦,該準備的你趕緊準備好,其他的一些事宜,我撥兩個人給你使喚。這婚房,你們那邊反正也早就給留好了院子,老二趕緊派人找匠人來粉刷粉刷,這媒人的事兒,我跟你爹會請人。另外,這孫家丫頭,雖然傷了臉,但不能否認那是個好姑娘,她過門之後,我不希望有人嘴碎,說些閑言碎語,我今兒就先把話擱在這兒,到時候如果讓我聽到不好的話,別說我這個老婆子還沒點慈悲心腸。你們兩房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如果不想幫,就自個兒呆著,別出來讓人堵心。」這最後一句話是說給誰聽的,顯而易見。

    饒是劉氏的城府,也忍不住變了變臉,駱榮平的臉色也陰沉得可以。

    駱靖穎那事兒,老夫人親自收拾,沒責備他們當爹娘的不是,他們也不敢提半句。

    「娘,您放心,兒媳閑的很,您跟二嫂有什麼需要的,只管說一聲,人手若是不夠,只管吩咐我們四房的人,除了我們爺忙著科考,其他的人,隨便使喚。」吳氏很是爽快的說道。駱榮瑋也對駱榮彥表示了歉意。

    「娘您儘管吩咐。」劉氏也忙說道。不管心裡怎麼想,只要她還是駱家的媳婦,就得聽婆母的,上次因為浣娘的事兒,說出了威脅之言,再敢來一次試試,駱老夫人肯定馬上休了她。駱榮平卻什麼表示都沒有。

    「行了,趕緊去忙。」

    駱家上下的人幾乎都忙活了起來,沒辦法,這還剩下不到二十天的時日。

    那邊,靖婉讓人將十八學士搬上了馬車,另外還準備拿上兩本自製的群芳譜,不過,在看到駱靖博那副未完成的畫作時,改變了主意。

    排開嘉姐姐毀容這個因素,駱家與定國公府的門第相差甚遠,而駱榮彥更是個只掛了閑職的人,駱靖博要做定國公的女婿,實在差得遠,可是,靖婉也要讓世人知道,他哥哥也不是一無是處,他有著讓所有人驚嘆的資本。

    於是,又另外帶了幾盆養得不錯的花木,雖然不是珍品名品,但在靖婉看來,它們也只得被人好好養育,有足夠的觀賞價值。

    靖婉返回大長公主府,某幾個人已經在那兒心焦的等著了,湖邊的熱鬧引不起他們半點興趣。雖然少了一個姜閣老,但是又多了諸如工部尚書鍾大人等幾個愛花人士。

    不用靖婉叫人,姜駙馬已經派了人將十八學士抬了下來。

    聽聞的時候是一回事兒,真正見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就算是最多隔一日就能見到它的駱沛山,這會兒也忍不住的圍過來。

    「這品相,何止是好,簡直是太好了。」阮閣老也露出幾分激動,想搶回家。

    其他人也紛紛讚嘆不已。

    這株十八學士,花已經陸陸續續的開了,有不少都已經完全的綻放,也有一些呈現半開的狀態,花苞同樣也還有不少。

    那雪白滑膩的花瓣,層層疊疊的,美得不可思議。

    「丫頭,你真就這麼送出去了?」第五太卿不死心的問道。

    「不少送的,是小女賠給羽瑤翁主的。」靖婉笑盈盈的說道。

    姜駙馬察覺到第五太卿的「險惡用心」,一揮手,讓人趕緊抬進府去。至於靖婉附加的幾盆,雖然遠不如十八學士受追捧,但那品相實在出眾,也讓人心動,姜駙馬正想一併全收了,可惜,已經被這幾位給瓜分得一乾二淨,還不夠,差點搶了起來。

    「小姑娘養花看來的確是很有一手,有什麼心得,能不能給我們這些老傢伙說道說道?」首輔大人笑得很是和藹。

    其他人心裡都大罵,個老不修,不過那耳朵豎得老高老高的。

    「心得談不上,不過小女近來正在製作群芳譜,將自己的一些方法彙集成冊,只是恰好遇到兄長大喜,待過了這陣子,群芳譜製作好了,若是諸位大人不嫌棄,小女便讓祖父帶一份給諸位大人。」

    駱沛山摸著鬍鬚的手一頓,家裡明明就有現成的群芳譜,現下卻不拿出來,看來自己這孫女應該還另有用意,自然不能拆乖孫的台不是,也好在,他手裡的群芳譜沒被第五太卿這個老混球看到,不然,至少會有好幾本保不住。

    靖婉的這個主意,自然是沒有不好的,這個時候才真的是「達者為先」,靖婉拿出來的東西,已經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不是。

    「小丫頭,據說你那盆三色牡丹也快要開花了,是也不是?」

    「嗯,再有一個多月,應該就開了。」

    「到時候搬出來我們這些老傢伙見識見識?」

    「好啊,等開花了,我讓祖父搬出來給諸位大人賞鑒。」

    「依下官看,不若到時候咱們一道去拜訪駱大人,那麼精貴的花,搬來搬去,萬一受了一星半點的損傷,也夠人心疼了不是。」還能名正言順的看看其他的寶貝,就因為見了這十八學士,對其他的才越發的心動,不能據為己有,也得好好賞賞。

    「有道理。」除了駱沛山,無不是點頭符合。

    駱沛山豈會不知道他們這些人的打算,險些氣歪鼻子,不過,這一群人聯合起來,可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擋得住的。

    靖婉看得直樂。

    「小丫頭,你且去玩吧,不用陪著我們。」

    「恭敬不如從命,小女告退。」

    等到靖婉離開之後,這群人才真的原形畢露,為了能靠得更近些賞花,沒少直接動手,管你官職是高是低,管你身份是貴是重,沒有情面可講,不過,雖然在邊上推來搡去,卻是連十八學士的葉子都沒碰到,它兀自開得怡然自得。

    見到靖婉出現,大長公主直接讓人給她搬了綉凳,坐在自己邊上。

    「十八學士已經搬過來了?」

    「是的,已經搬過來了。」

    「本公主倒也想去瞧瞧,不過,這會兒圍著它的肯定不少。」

    「嗯,京城裡大人們對花木的喜愛,倒是讓臣女有些意外。」

    「沒什麼好意外的,京城只是將這些人集中在了一起,瞧著才格外多些,你今兒遇到的這些倒都是真正愛花惜花的人,還有那為數不少附庸風雅的人,那才叫多。」

    「臣女受教了。」想想,倒也的確是這麼回事兒。「咦,這麼會兒,這獎賞就已經給出去了三份?」上午那麼久,也就孫宜霖拿走了一份,她那份都不能算在內。

    「那三小子運氣好,都抽到自己最拿手的,加上為了這獎賞全力以赴,表現得很是出彩,這獎賞自然就拿走了,你瞧瞧現在這個,怕是也能再拿走一份的。」

    靖婉向花台上仔細看去,是一位眉目格外清秀的公子,換上女裝,絕對不會讓人認出他是男兒的那種,現下正在作畫,深情分外專註。

    「平西侯府的公子,庶出,不怎麼受待見,那一手畫,卻是極為出彩的,便是連我們大名鼎鼎的霖公子都比不上的。不過,就算他拿到了獎賞,怕是也保不住。」

    靖婉點點頭,侯府雖然能蔭恩子孫,但是也很有限,子孫卻有那麼多,而且他們不能參加科考。這些人有嫡庶之分,也有受寵與否之分,不受寵的優秀庶子,為不成器的嫡子甚至那些受寵的庶子當墊腳石的也是比比皆是,這事常態,知道了也讓人無可奈何,除非你有能力伸手拉一把。

    這個人,李鴻淵的記憶也比較深刻,在婉婉的工筆畫法面世之後,他是第一批學習的人,同時也沒有放棄寫意畫,才三十多歲,就成為工筆寫意雙絕的大家,名滿天下,可見,他的繪畫天分有多高。

    有這一次機會,他或許能少受十年磋磨,可是也有可能讓他不會有那麼大的成就,怎麼說也算是啟元王朝的大才,李鴻淵還不想毀了,所以他不會做什麼,如果他能保住獎賞,是他能耐,是他的轉機,保不住,也就註定他要走上老路。

    畫作完成,是一副山水畫,恢宏大氣,與他本身的靦腆性子是半點不符,雖然在畫技上還有欠缺,但是去極具靈性,將來或許成就非凡。

    如大長公主所說,他的確拿走了第六份獎賞。

    而這少年,拿到獎賞之後,回去之後,二話沒說,就將荷包給了他父親平西侯。

    而平西侯只是淡漠的說了句「做得不錯」,就將荷包收了起來,裝裝樣子都沒有。

    旁人看在眼裡,不置可否,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多說一句,說不定反而讓那小公子回去遭罪。

    或許是好運都集中在了下午,在之後也是每隔兩三個人,就會拿走一個荷包,當然,也不乏有被懲罰的,比如說,指定另外一人喝一罈子酒,那可算是得罪人的事兒,不過,如果將這一罈子酒送給一個酒鬼喝,就另當別論了,大長公主府上可都是好酒,再有原地轉圈再去切十個果子的,那位可是險些切到手,還有一人如同李鴻淵一樣,抽到穿女裝的,不過,自身卻是長得五大三粗,皮膚黑,更是十多歲就長出了鬍子,那穿上女裝之後的喜感度再次笑翻全場。

    眼見著就只剩下最後一份獎勵了。

    不過,這份獎勵卻不是誰憑藉才藝拿走的,而大長公主出嫁的嫡長女,當著所有人面兒,跪下來求大長公主要走了的。

    這一變故,可以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長公主氣得直接將荷包砸她嫡長女臉上,「滾,日後都不準再上大長公主府。」然後直接拂袖而去。

    而得了荷包的那位,非但沒有去找看看自己被氣得不輕的親娘,反而喜笑顏開的將荷包收起來,她似乎對自己的行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靖婉知道,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腦袋拎不清的人,顯然,大長公主的這位嫡長女,就是其中的典型。也不想想,如果讓樂成帝知道了這個荷包最後是如何拿到手的,拿著這個荷包跟樂成帝討賞的人,又能得了什麼好?

    本來是很開心的事兒,結果卻已這樣掃興的方式收場。

    所有人也都是有眼色的,於是紛紛提出了告辭。那麼縮在那邊看花的姜駙馬,只得出來幫著送客,心裡卻著實不踏實,自己的寶貝若是被人抬走了如何是好?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自然沒能讓姜駙馬有好臉色。

    而大長公主不肯出面,只得讓她的兒媳們出面,要說這幾個兒媳,因為不想與朝臣有太大的牽連,她們的出身都不怎麼樣,如此一來,就暴露出一個大問題,不怎麼上得了檯面,因為,大長公主不怎麼待見她們,這也是靖婉幾乎一整天都沒見到也沒聽人提到她們的原因,或許是某個時候見到過,只是存在感太低,被忽視了。

    面對一種貴婦人,她們就有些縮手縮腳,知道大長公主府的情況,自然也不好計較什麼,各自告辭離開。

    在回城的馬車上,靖婉將目光落到庶妹駱靖悠身上,這小丫頭雖然偶爾會犀利一回,可是多數時候都還是有些木訥畏縮,看到大長公主的那幾個兒媳婦,靖婉覺得不能放任她這麼長下去,不然日後到了婆家,跟那幾個一樣,不被待見是一回事兒,還會受委屈吃虧。

    等嘉姐過門了,讓她好好帶帶這庶妹,長嫂么,調教小姑子那不是應該的嗎?再說,她如果不得空,她身邊不是還有教養嬤嬤嗎,借來用用好了。龔嬤嬤?龔嬤嬤就算了,沒見她除了對靖婉,其他人都不能讓她上心么。

    靖婉之前從家裡離開的時候,駱府還安安靜靜的,怎麼走一趟回來,就熱鬧成這樣?一個個走路,這腳下帶風,彷彿這人突然間就多出了好幾倍。

    靖婉這才真正的意識到,她哥真要娶媳婦了,娶的還是她閨蜜。

    作為當事人,需要忙的,卻不多,於是,靖婉毫不客氣的找到自己兄長,頗有幾分氣勢洶洶的將她拽了過來,原本還在打趣取笑他的幾個兄弟,都被靖婉給唬了一跳,這三妹妹(三姐姐)是怎麼啦?該不會是三弟(三哥)惹到她了吧?

    剛走沒幾步,就迎面撞見駱沛山跟她爹以及叔伯。「這是怎麼了?」

    「祖父,我找三哥有點事兒。對了,還有這個,」靖婉將荷包拿出來塞駱沛山手裡,「祖父看著處理吧,孫女先走了。」後面拽著駱靖博。

    可是頭一回見到靖婉這麼「風風火火」的樣子,「這是怎麼了?」

    一眾兄弟表示不知道。

    同樣莫名其妙的駱靖博被境外直接帶到了海棠雅居的書房,「趕緊的。」靖婉指著他的百鳥朝鳳圖。

    「小妹,現在畫畫?大家都在忙,這是不是不太好。」

    「那三哥就不想給嘉姐姐下聘的時候,拿出點自己的東西嗎?定國公府高門大戶,我們家呢雖然不差,但也遠比不上他們家不是,尋常的聘禮上不能出彩,自然就要拿出點特殊的東西,你也想給嘉姐姐長長臉不是?」

    駱靖博哪還會不知道小妹的意思,「小妹是說,用這幅畫做聘禮?」說實話,這個提議讓他也很心動,第一副面世的工筆畫,所帶來的名與利,如果用它來做聘禮,在某種程度上來講,足以成為最稀世,最特殊,也最珍貴的聘禮。

    「就是這樣,所以,你畫還是不畫?」

    「畫畫畫。」駱靖博立馬就挽起袖子。

    靖婉勾起嘴角,然後也開始動手幫他調色。

    龔嬤嬤跟青竹在一旁伺候著,遞一遞東西,打打下手,其他的丫鬟婆子,基本上被靖婉打發去幫忙了。

    龔嬤嬤看著一心一意為自家兄長的姑娘,對她真心,她就能對你掏心掏肺,一時間思緒萬千。

    不過,一個時辰之後,龔嬤嬤那臉色就變得有那麼點古怪了。

    只因為,自家姑娘趁著三少爺休息喝水的時間,嘴巴一刻不停的吧啦吧啦說教,而內容,嘉姐姐怎麼怎麼的好,你日後要如何如何的待她,說得直白粗俗點,就是,你眼裡只能看見她,你心裡只能裝著她,床上你也只能睡她……

    饒是一項端正嚴肅的龔嬤嬤,都被她說得臉色臉色跟個調色盤似的。

    姑娘,你要按照自己說的去找夫君,你還不如一輩子青燈古佛。

    不過,想到某個虎視眈眈的活閻王,龔嬤嬤突然很想知道,他是否能做到姑娘說的這些?如果他這能為姑娘做到這個地步,那麼,龔嬤嬤對他以往做的事情甚至可以既往不咎,甚至在他再來找姑娘的時候,她能大開方便之門。

    能將一個女子寵到如此地步的男人,其他方面再不好,在這上面也無可指摘,當然,對於那些老迂腐來說,就是不成體統,夫綱不振。

    靖婉不過是將現代版的「三從四得」,去掉了絕對不能在這裡存在的,在拉拉雜雜的糅合了其他的一些東西,一些聽起來或許不可思議,很出格的事情,細究起來也抓不到錯處的東西。

    駱靖博在這方面,其實還很單純,基本上沒接觸過這些事情,平日里駱榮彥也很「失職」,沒跟他說過這些,正是因為這樣,才方便靖婉給他洗腦。

    腦袋裡還暈暈乎乎,又被靖婉拎過去接著畫畫。既然是洗腦,自然不是一遍就能完事的。

    駱靖博就這麼周而復始的在身體與精神上被靖婉雙重摺磨。

    等到駱靖博離開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萎靡了。

    見到他的人無不是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啦?下人不好問,當老子的自然就不客氣。

    好在,駱靖博也知道自己妹妹的話有點驚世駭俗,倒也沒有直接大咧咧的說出來,「沒什麼,只是兒子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總要準備點特殊的聘禮,有點累。」

    駱榮彥失笑,「你小子,這還每過門,就如此上心了?」

    「她是我未來的妻子,要過一輩子的人,對她上心不應該?」駱靖博莫名反問。

    駱榮彥沒想到自己還有被兒子噎住的一天。

    所以說,靖婉洗腦還是有了那麼一點點成效,至少有一句話,他徹底記住了,那才是與你過一輩子的人,父母有自己的日子,他們會漸漸老去,離世,兒女會漸漸長大,或嫁人,或娶妻,然後生子,只有夫妻二人,才是在一起最長時間的人。

    在駱靖博離開之後,龔嬤嬤看著靖婉,欲言又止。

    「我知道嬤嬤想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心裡只有我,我心裡也時時念著他,這種人生,我從不奢望,我不會按照這種標準去過日子,更不會鑽牛角尖,我只是想著,如果身邊有那麼一對人,能過上這樣的日子,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其實,龔嬤嬤早就看出來了,自家姑娘對別人的人生充滿期待與念想,對自己卻從不寄予太高的期望,在這方面,她總是保持著懷疑、謹慎、理智的態度。

    龔嬤嬤心疼她,「姑娘別這麼想,你一定能過上這樣的日子的。」

    靖婉笑笑,並不言語。

    的李鴻淵收到龔嬤嬤的傳信,「原來婉婉不僅僅是個醋缸那麼簡單,還是個特別貪心的,不過,如你所願又如何?」

    要說在駱家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有那麼兩件事值得一提。

    阮瑞中帶著一盆花回去,小心翼翼的照顧著,阮芳菲覺得奇怪,就問了問,在得知它的來歷,更是第一次聽父親讚美另一個姑娘,讓她品嘗到了聽到「別人家的孩子」如何如何的滋味,好想將她剁了,然後看著野狗,一口一口的將她吞掉。

    盯著那花,神色幽幽,低賤的東西,永遠都是低賤的,哪裡值得精心的照料。在首輔大人不在的時候,一杯熱水從根部倒了上去。明早,大概就能死了。

    另一邊卻是孫宜嘉嫁妝的事情,所嫁之人身份天差地別,就有人想要將她的嫁妝減少,不是減少幾成,而是減少到只剩一成。「就算只是一成,也比一般的姑娘豐厚太多。」孫宜彬如此的說道,在他看來,定國公府的東西,那都是他的,能給一個毫無用處的妹妹一成的嫁妝,堪比天恩了。

    孫宜霖冷眼瞧著,而定國公夫人直接將茶杯砸了過去,若不是他躲得快,能給他腦袋砸個窟窿,「孫宜彬,我告訴你,我給你宜嘉準備好的嫁妝,你敢動一樣,我就把你做的那些噁心事兒全抖出去,不要跟我說什麼家醜不可外揚,有你這麼個孽子,我還要什麼顏面,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憑什麼獲封世子,你憑什麼定國公府?」

    孫宜彬臉色鐵青,可是,這的確是他的軟肋,他以為,憑藉之前的準備,只要拿到他爹為他請封世子的摺子,他就能成為世子,名正言順的掌權定國公府,可是沒想到,摺子遞上去,一點音信都沒有,而那些拍著胸脯保證為他奪權的人,一個個全都縮了回去。他也這才意識到,與家裡人撕破臉早了點,現在不得不投鼠忌器。

    拂袖而去,走到門口,又回頭,看著孫宜霖,「是我小瞧你了,不過,咱們走著瞧。哼——」

    他以為是孫宜霖從中搞鬼,讓樂成帝沒有準奏。

    孫宜霖沒有搭理他,他會讓他的好大哥知道,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面。他做任何事情都會越來越不順,越來越多的人背離他。

    事實上,孫宜嘉的嫁妝,的確要減掉一些,畢竟有些東西能帶進皇家,卻不適合帶入朝臣家中,還有那麼一些稀世珍寶,是祖上傳下來的,原本是被迫補償給李鴻淵的,現在自然不能帶走。不過,就是剩下的那些,也是定國公府嫁嫡女該有的分量,還十足十的。定國公府後院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扯爛了帕子,砸了一屋子的東西,一個毀容的無顏女,嫁個那麼一個沒家世,沒地位,沒才學的人,也如此厚重的嫁妝,她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更可氣的,連國公爺都不說什麼。

    之後的幾天,定國公府與皇室這邊做了最後的處理,與駱家那邊就可以走正是的禮節了。

    前面的納采,東西就是那些,因為是定國公府,就算駱家儘可能準備了最好的,還是難免被說三道四,駱家自己做到問心無愧就是了,孫宜嘉也不會在意。

    交換更貼,合了八字,得出一個實打實的天作之合。

    隨著時間越來越近,再有三四日就是春闈,而跟定國公府下聘的時間定在春闈的頭一天。

    駱靖博將祖父及父親都請到妹妹的海棠雅居。

    這些日子,他除了需要他的時候,比如說試衣服之類的,他都完全埋頭在海棠雅居,只知道他在準備特殊的聘禮,具體的並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當駱沛山與駱榮彥看到徹底完成的畫作時,一時間當真是被那幅畫給驚住了,他們整天都耳提面命的告訴他要好好學工筆畫,他之前的一些,還遠及不上靖婉,就被他們分外的嫌棄,可是這一幅「巨作」,比起靖婉的水平那也是一點也不差啊,甚至因為大了無數倍的原因,難度增加,更添氣勢,而細節處也更要注意,倒顯得更甚一籌。

    駱沛山一巴掌拍在駱靖博肩上,「好小子,很好很好,非常好。」

    駱靖博不敢獨自居功,「多數都是小妹調的顏色,沒有她,肯定要遜色很多。」

    「你小子知道就好,所以還是要繼續努力學。」

    「是,祖父,我會的。」

    「你是要把這幅畫當聘禮?」駱榮彥有些不贊同的說道。「靖博,你知道它真正的價值嗎?它是開創工筆畫的『第一』幅畫,不管後世出了多少超越它的畫作,但是歷史意義,永遠不可能超越它,萬一被定國公府扣下,而不讓兒媳婦作為嫁妝帶回來,豈不是……」

    「老二,你不是一向最不在意這些嗎,這會兒也這麼市儈?定國公府敢扣下,他們是想被全天下人讀書人噴死嗎?再說,這份名利的真正歸屬是三丫頭,她都不在意,你咋呼個什麼勁兒。——丫頭,大長公主生辰那天,你就打這個注意吧?」

    靖婉點點頭,「我就想讓世人知道,天下最好的姑娘,嫁給我哥,也是不虧的。」

    「行行,你是給你哥撐面子,也是給孫家那丫頭撐面子。所以,混小子,一定要對你妹妹好點,知道嗎?別人家的妹妹,哪個會為兄長如此的費心費力。」

    「祖父,我哥他都記在心裡呢,不會忘的。請您跟父親過來,就是想請你們幫忙裱起來,因為不提前泄露出去,只能辛苦辛苦你們了。」

    「你這丫頭,跟自己人這麼客氣作甚。」

    這轉眼就到了春闈的前一日,駱家請了四位全福之人同媒人,還有駱靖博這個準新郎館,帶備聘金、禮金及聘禮前往定國公府。

    要說,在定國公府等著「接聘」的人可不僅僅是府上的那麼些人,還有孫氏一系的人是,以及諸多的親朋好友,有多少是帶著真心而來,又有多少是來看笑話的,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有些話說得太難聽,定國公夫人的臉色險些綳不住。

    等到駱家的人到了,看著果然沒什麼特別的,那些或嘲或諷,「要說啊,我們嘉姐兒那可是躺在富貴窩裡長大,日後還不知道會過什麼樣的苦日子呢。」

    「這聘金倒也是挺多的,十萬兩呢。」有人甚至不顧定國公夫人的臉色,抖數著禮單。

    「這百鳥朝鳳是什麼東西,還是單著一樣,這算怎麼回事?」

    「不如拿出來瞧瞧吧,聽這名兒倒是挺奇特。」

    孫宜嘉其實就在後廳,一眾府里的姐妹,外面的「姐姐妹妹」,那也是陰陽怪氣,說什麼,帶那麼多嫁妝過去,不會是日後整個駱家都要她養吧。

    「要說宜嘉妹妹畢竟是個毀了容的,不多帶點嫁妝,要如何立足?」

    孫宜嘉根本就不以為意,只是聽到禮單上出現了百鳥朝鳳,一下子就呆住了,他那幅畫完成了?還帶了作聘禮?孫宜嘉豈會不知道那幅畫的價值,他偏在今日拿出來,而且還是聘禮,這是要將所有的名與利,所有的榮耀都分她一半!

    孫宜嘉止不住的哭了出來,自己是做了多少世的善人,才在今生得他如此相待?

    一眾人見孫宜嘉哭了起來,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也有人撇嘴,現在哭有屁用,日後才有你哭的時候。

    而外面,有人就瞄見了最特殊的那個長錦盒,伸手就想去拿。

    之前還無動於衷的幾位全福夫人,卻齊齊的伸手攔住,「這東西金貴著呢,你們還是少碰為妙,萬一弄壞了,你們所有人都賠不起。」要說她們作為駱家請來的全福夫人,一開始還不太樂意,因為已經預料到了會是什麼情景,可是,這最重要的一件聘禮,給了她們足夠的底氣,現在這些人說的越難聽,待會兒被打臉才會更痛。

    「親家夫人,這東西的確金貴,全天下獨一無二的一件,若是弄壞了,即便是仿造一件一模一樣的,其價值也不及它的萬一。」媒人輕撫著錦盒,輕笑道。

    話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自然不會再有不識相的人強行伸手。

    不過,就算是定國公夫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不過,駱家真能拿出這等好東西,給這些人瞧瞧也好。於是,揚起笑,「不如讓大家見識見識?」

    媒人點點頭,打開錦盒,將畫作取出來。

    「還當是什麼東西呢,一張百鳥朝鳳圖,有什麼值得稀罕,還天下獨一無二?笑死人了。」

    定國公夫人也大失所望。

    「一般的百鳥朝鳳圖自然不稀奇。要說駱家的這位三公子,才名不顯,也只是個舉子,平日里沒什麼特別出眾的地方,可是呢,他是個不走尋常路,胸有溝壑的,他敢想,敢做,所以他能人所不能。」在另外一位夫人的幫助下,整幅畫已經全部展開。

    所有不以為意的人都徹底的閉上了嘴巴。

    定國公夫人不可思議的捂住嘴,「這,這是什麼畫法?如此的傳神靈動,就跟真的一樣!」

    「博哥兒自創的工筆畫法,歷經磨練,方才完成了這幅巨作。我們博哥兒自認為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地方,只有這幅還沒面世的畫作,也希望借這幅畫,表達他對貴府姑娘一片情誼。」媒人淡笑著說道。

    另一位夫人輕輕的摩挲著畫作,這些人閉嘴了,還是嫌棄不夠痛快,「不知道這算不算獨一無二?工筆畫的第一副巨作又夠不夠金貴?弄壞了,你們賠得起嗎?」

    要說這些人,沒有哪個是真正的沒經過良好教育的,一件東西貴重與否,多多少少都會知道,這幅畫,她們的確賠不起,所以只能扯扯嘴角不吭聲。

    「好好好……」定國公夫人一連串的好字,單單是這幅畫,就已經讓她賺回了所有的顏面,這一瞬間,對駱靖博那是一百個一千個滿意。

    明日,不,不用等到明日,只怕不出一個時辰,這女婿就能名震京城,甚至蓋過他兒子。畢竟,他兒子再厲害,也沒有開創出新的繪畫方式不是。然後,他會漸漸的名傳天下,所有開始學習工筆畫的人,都會將他當成「師傅」,他會成為一代祖師。

    自己女兒嫁個這樣的人,哪怕住草廬,也只會被人說成是高潔。

    要說,駱靖博這會兒心裡其實很尷尬,這都是小妹的榮耀啊,全讓他給佔了!

    畫作還沒有被收起來,一些男賓就聞之而來,看到之後,無不是讚不絕口。

    孫宜霖看著畫,感慨萬千,沒想到這妹夫,還這麼能耐。「小妹交給你,我放心了害。」

    「舅兄放心,我一定會對令妹好的。若是對她不好,我自家小妹就能活撕了我。」想到這些日子自家妹子的各種教導,還有對他的各種威脅,他是恨不得將孫宜嘉捧手心裡揣心尖尖啊。

    孫宜霖失笑,駱姑娘對自家小妹確是好得沒話說,小妹雖然歷經坎坷波折,但最後能得這一份姻緣,值了,都值了。

    而後面,孫宜嘉的那些姐姐妹妹們,又變成了羨慕嫉妒恨,這小賤人,怎麼就那麼命好,這鬼樣子,卻要嫁即將名滿天下的男子。



    上一頁 ←    → 下一頁

    媽咪17歲:天才兒子腹影視世界旅行家特種歲月斗羅大陸隨機懲罰一名幸運觀眾
    洪荒歷異界極品紈?我修的可能是假仙我統領狐族那些年一劍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