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是傲香的妹妹,她不能對邀月做什麼,但是,該有的警示,還是要的。
「邀月,你的好意,我不會接受。」
「不要這麼急著拒絕,你未與我師兄相處過,怎麼會知道你不會喜歡上他呢?」
「不用相處,我也不會喜歡他!」
古月凌寒聲說道,她已經明白她把自己約來的意思,無非就是想搶君修墨,然後也想給她一個紅杏出牆的機會,到時好讓自己的把柄落在邀月手中。
只是,她怎麼可能會應允這樣沒有腦子的提議?
一直立於甲板之上的紅衣女子走了進來,徑直來到邀月面前,恭敬的說道:「姑娘,有人求見。」
聽到紅衣女子的通報,懶散的倚在桌旁的邀月,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眼中閃過一抹算計,又揚起一抹讓人捉摸不定的笑笑,對桌前的古月凌笑道:「給你介紹個人。」
能讓邀月如此重視的人,會是誰呢?
古月凌皺了皺眉,淡聲道:「好!」
不一會兒,隨紅衣女子,進來一個男人,一看見他的時候,古月凌渾身一震!
居然是他?!
古月凌抬首望去,來者,居然就是剛剛邀月拚命向她推薦的那個師兄——毒神。
此時的他,一身墨藍色的衣衫,文質彬彬,哪裡還有在那天在水潭裡,看見的那肅殺之意呢。
毒神走進船舫里,一眼就看見坐在那裡的古月凌,眼裡閃過了一抹異樣,但很快的被他掩去,他語氣平靜的看著邀月,拱手道:「你找我?」
「師兄,這裡沒有外人。來,坐下吧,和我們喝酒吧。」
邀月笑著吩咐他,讓他坐下。
而白石看著面前這個男子雖然覺得他溫和有禮,但是卻心中升起一種預警,這個人是一個危險人物,不得不防。
若是一個不小心,讓主母古月凌受傷了,那該如何是好?
此時的她也有些點後悔了,她該叫上黑土一起來的。
她和粉娘兩個人相視了一眼,白石皺起眉頭,在旁提醒道:「主母,您明天還有別的事需要去處理,今天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是否也該回去了?」
古月凌那可是巴之不得的走人呢,一聽白石提出,趕緊回道:「是啊,差點忘了明天的大事了。若是誤了時間,怕是會惹老人不開心呢。邀月,我今兒還有些事,不能在這裡久呆了,你看……」
「嗯,你先去忙吧。」
「那,我先走了。」
古月凌淺笑而客氣道。
邀月看著古月凌帶著她的僕人一起離開后,輕聲啟問道毒神,「師兄,這麼一個絕美的女子,你真不要?」
「是的。」
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是如此的出色,你竟不動心?」
「……」
毒神什麼也沒有說,那墨黑的雙眸看著古月凌的背影,眼中有著意味不明的光彩。
她當然很出色,只是,她卻不是屬於他的。
對於不是屬於自己的東西,毒神對此並沒有佔據的想法。
……
古月凌回到蘭園的後院里,發現前廳里,人影晃動,君老夫人幾乎六神無主的來回走著,不時往內室里張望,眼淚無聲的滑落,比嚎啕大哭更讓人心傷。
君修墨也坐在主位之上,一張臉黑如炭,握緊的拳頭也是一臉的擔心和惆悵,從內室不斷端出來的血水,更是時刻驚擾著他們的心。
古月凌進了前廳,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君老夫人一直在前廳里候著,看見她開口詢問,有些疲憊的答喚:「月凌,你終於來了。夫君他受傷了。」
古月凌愕然的抬頭,對上君老夫人那雙染上輕愁的雙眼,低低的回道:「君老爺受傷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那些僕人端出來的血水,看來,她所受的傷應該很重。
君老夫人沒來得及回答她,君修墨則是在地她說道:「月凌,先進去救人,我晚點和你解釋。」
「好,我這就去!」
古月凌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她全力保君老爺的性命。
待她控制好了君老爺的傷情時,已經是深夜時分。
君老爺是中毒,加上一劍穿心。
所以才會流血多得嚇人,若不是她是煉藥師,早就備下了救人的良藥,只怕真的沒有辦法救回他。
一出門,門外的君修墨立即起身說道:「丫頭,你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這讓人壓抑的前廳。
庭院,植滿喬木,大氣而寬闊,這樣的夜裡,投影出無數斑駁的落影,兩人立於樹影之下,君修墨也不打算繞彎子,直接說道:「你知道南鬼的存在?」
「我知道。」
「那你更應該知道,為什麼受傷的是我父親了。」
「沒事,君老爺不會死,有我呢。」
看著眼前鎮定淡然的古月凌,君修墨一直緊繃著的臉,染上了欣慰的笑容,這樣的古月凌,不是溫室中的嬌蘭,那麼,在不久的風暴中,也不會被輕易的打折。
如今北毒神即將效忠於自己,接下來需要拼各自的人馬,實力。
謀略,還有就是——米糧。
南鬼與北神二人齊名,但因為彼此不服對方,於是不管什麼事,都會對著干。
君修墨收到了消息,南鬼竟已經投靠了鳳南,並且把那個名叫夜的男人陰謀給粉碎了!
聽說,那個林庄靜也能落下一個好下場,直接被鳳南給五馬分屍!
將這些事都告訴了古月凌,她思慮片刻,古月凌有些擔心的看著屋裡還在守候的君老夫人。
今日之事,很有可能只是一個開端,可是君老夫人發上出現的銀絲,刺痛了古月凌的眼,不忍讓君老夫人和君老爺捲入這紛繁的俗事中,古月凌嘆道:「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如果你不好對鳳南出手,我來。」
「放心,這樣的事,只會出現一次。」
君修墨仰望滿月,輕笑出聲,想他一生武功超群,但是眼前的丫頭卻想要為他撐起一片天。
轉身輕拍古月凌的肩膀,君修墨的雙眸也染上了輕霧,感慨的笑道:「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擔心這些事,因為父親受了傷,所以這段時間需要你替我盡一下孝道,不知道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