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風雅?」
邀月又驚又喜,這名字取得真好聽。
火葵與君修墨相視一眼,然後齊齊起身,火葵對著那邀月姑娘說道:「這曲,就送你了。我也是女子,奉勸邀月姑娘一句話,人若自輕,必辱之。不管怎麼說,你與我脩哥哥,終歸男女有別,以後若是沒有傲香的存在時,還請邀月姑娘莫再請我們上來,以免損了你的顏面,從此交惡就不好了。」
「這位姑娘,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只不過是偶遇君公子,所以打算約見一下,並無別的意思。」
「是嗎?若真只是這般,那你起碼把你胸前的那幾兩肉給遮一下為好,就憑你這身衣服,我就能誤會你在勾引他!還有,我脩哥哥,不是什麼女人都可以染指的,尤其是你這種女人!」
火葵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表裡不一的女人,明明就是心屬君修墨,當問到的時候,卻裝一臉無辜,說自己沒有這個想法。
這番話一出,把邀月的臉說得又紅又白,卻想不到詞來辯駁。
因為,她一向是這樣穿的,怎麼在這人的嘴裡就成了她要勾引君公子了?
不過,她不敢說自己沒有這個想法,她自持著美貌,以為所有的男人,都是那種家花不如野花香,她身材豐滿,更是採花香的頂牌姑娘,向來只是賣藝不賣身,怎麼就如此不堪了?
君修墨眼神突然朝船艙外看了一眼,當看見是那個女扮男裝的傲香時,也只是朝對方頷了頷首,「傲香姑娘到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君公子慢走,下次,我設宴向您和小月兒請罪!」
傲香強撐著笑臉,拱了拱手,向君修墨道歉。
「不必了,這事,我不想讓她知道。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君修墨淡淡的說完,朝火葵相視一眼,二人一前一後的下了這船,揚長而去。
傲香微睜的杏眼中掩藏著怒氣,這個妹妹竟然做出這樣的事!
她一步步的走到邀月的面前,然後揚起手,重重的兩個大耳光直接甩在她的臉上,直接把邀月給打倒在地上,俏臉瞬間被印上了兩個巴掌紅印。
可見,傲香並沒有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妹妹,而有留下半手情。
「邀月,如果你不是我妹妹,這個時候,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姐姐,我……」
「上一次我對你說的話,你當成耳邊風了嗎?」
「我沒有,我發誓,真的是偶遇。」
傲香當即瞪著她,厲聲喝道:「就算是偶遇,你有什麼資格、什麼身份去請君公子來見你?而且你是他什麼人,你與他認識嗎?你明明知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小月兒的夫君,可你單獨與他見面,你肚子里打的什麼主意,真的需要剖出來嗎?你的臉面不要,我傲香的臉面還要!」
被姐姐教訓的說不出半句話,可是她已經對君修墨動心,又羞又怒間,邀月隱隱握緊雙拳,畫舫里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壓抑。
「我說了,只是偶遇,姐姐若是不信我,那就殺了我!」
邀月有些泄憤似的,伸手將一桌子的錦布餐食全部拉落在地上,看著砸在木板上的酒杯,傲香則是淡定坦然的看著她,她心中的氣憤只覺得越燒越旺。
「怎麼?你還不想承認嗎?也行,不管你承認與否,從此以後,你不能再離採花香半步,一旦離開了,那麼,我會下奪魂令。」
「姐姐,你怎麼可以……」
「邀月,你我只是同母異父。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教導著,可你從來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如今你也不再是個只有幾歲的小屁孩,你大可以試試看,我傲香是否說到做到!」
說罷,傲香則是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船艙,留下邀月與她的婢女在裡面呆著。
望著姐姐離去的背影,邀月緊握的拳頭,就連指甲斷了也不知道。
半晌過後,罷了罷了,不管怎麼說,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邀月吐出心中一口悶氣,拋開君公子不談,這個姐姐,她知道姐姐是對她幾乎都是有求必應。
邀月走到自己的主位上,略過桌上的杯子,直接拿起酒壺,說道:「來人,再拿兩罈子酒進來。」
身邊的侍女馬上端上兩壇美酒,斟滿酒壺,任由她喝酒爛醉。
是,她是煙花之地的女子!
人若自輕,必辱之么?
可是,她還有回頭的路嗎?
喝了兩大壇酒,跌跌撞撞來到畫舫內室,跌坐在鋪著白絨羊毛的大軟榻看上去溫暖而舒適,巨大的雕花窗,用來觀賞秋日裡平靜的江面在好不過了。
邀月躺在軟榻上,向著天空舉杯,眼角帶淚,笑得好不傷心,「我,想要的,竟然也會有得不到的時候。」
「小姐,其實您若真的喜歡那君公子,大可以去爭取的呢。」
身邊的侍婢如此勸解道。
「爭取?拿什麼爭取?姐姐不支持我,說什麼都沒用。」
邀月冷笑,醉眼朦朧的看著侍女,「你啊,還不懂得求而不得的失落。」
說完,又猛灌了一口酒。
這酒入口清淡微甜,可是飲過之後,回味卻又有另一番甘醇氣韻襲來,卻是容易醉人的酒!
邀月閉上雙眼,感嘆道:「好酒!」
邀月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搖晃著手中的酒壺,側卧在羊毛毯上,漫不經心的說道:「來人,繼續給我滿上。」
「小姐,您別再喝了,喝醉了傷身子。」
婢女繼續勸道。
「別和我說這些,本姑娘我今天就是要喝酒!去,給我拿酒。」
邀月將手枕在腦後,自那夜見過君公子后,她就讓人查了他的身份,結果一無所獲。
別說君修墨這個名字,就是這樣的俊逸如謫仙般的男人,在海仙郡城中也是沒有的,可憐了,他有就另一半了。
侍女見狀,也就去給她拿酒,然後在酒罈里放了一條透明的蠱蟲,然後若無其事的端了過去給邀月喝。邀月因為喝得七八分醉意,只要是酒,都往嘴裡倒,這麼一來,無形之中,成了別人操控的傀儡,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