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皇上帝北絕便擬了新旨,讓齊學府到鵬親王府宣旨。
於是,齊學府拿著聖旨,親自到鵬親王府宣旨。
前來接旨的便是帝英奕、鵬親王妃、帝英冠、帝香蓮四人。
齊學府掃了一眼府中的人,然後拿出聖旨,大聲宣道:「奉天承運,皇上有旨:鵬親王已歿,嫡長子帝英奕已及冠,可擔當職責。現由嫡長子帝英奕繼承鵬親王爵位,即日起賜封為奕王,原鵬親王府為奕王府,欽此!」
帝英奕跪在地上,又驚又喜,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作別的事,結果現在便由自己的繼承爵位。
驚喜來的讓他措手不及,還以為這爵位不會輪到他的,卻沒想到風行路轉,好事落在他的頭上了。
齊學府看了一屋子傻呆的人,似笑非笑的提醒著帝英奕道:「還不接旨?」
「微臣接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帝英奕趕緊接旨,雙手接過那黃色的錦書,心情十分激動,「齊公公,留下來喝杯熱茶吧。」
「奕王客氣了,咱家還要回宮復命,不便久留,還望見諒。」
齊學府和氣的婉拒了帝英奕的邀請,轉首離開王府。
留下了一屋子獃滯的那三個石雕,待帝英奕送走了齊學府,回到了大廳,看見那三個石雕,不由好氣又好笑。
其實看見他們那灰白的臉色,帝英奕心情當然暗爽,打趣道:「鵬親王妃,二弟,三妹,你們站在這裡,會很礙路的。雖然這個大廳並不小,但是好狗不擋路,這可是鵬親王妃從小教導我的。」
狗?
鵬親王妃氣得臉色發紫,這個繼子,從小到大就是與她相剋!
萬萬沒有想到,一直寂靜低調的繼子,一聲不響的奪走了屬於自己兒子的爵位。
她如何能不恨?
不過,她此時最惱恨的人不是帝英奕,而是皇上帝北絕!
自己兒子幫皇上做多少私事,她都一清二楚。
結果,在這節骨眼裡,皇上卻將屬於兒子的爵位給了別人,這怎麼可以?
鵬親王妃氣得直喘大氣,揚手直指著他,「你閉嘴!」
帝英奕勾了勾唇,玩世不恭的兩手一攤,「從今天起,這可是奕王府。若是你不願意住在這裡,大可以搬出去,我可記得二弟在外有一套寬敞的別院。」
「你——」
鵬親王妃氣得就想伸手打人,還是在她的兒子帝英冠沉穩,連忙攔下了生氣的母親,「母親,大哥說的對,如今這是奕王府,我們確實應該搬出去住。大哥請放心,我們明天一定搬走。」
「那就好,庫房的帳本與鑰匙,別忘了交給我。」
帝英奕冷冷的看著帝英冠,對於這個二弟,他生不起半點同情。
明明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他們之間沒有半點兄弟之情,每一次的交鋒,都是你死我活的鬥爭。
這麼多年,他比誰都清楚,一旦他失去了爵位,他們母子三人,必然不會給他一條活路。
如今,自己得到了這個爵位,要謝謝的人,自然是齊學府。
若不是齊學府當初讓自己給他辦事,這爵位豈會輪到他?
想明白了這件事,帝英奕更是把齊學府當成了恩人,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以後他效忠的人,居然是一個比他小很多的丫頭。
知道這個真相,他就差沒有跪在地上,求齊學府告訴他,這都是假的!當然,這都是后話。
……
鵬親王府發生的事,很快就有風聲傳了出去。
當然,這消息傳出去的人,自然也就是帝英奕。
他可不想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皇上帝北絕雖然有聖旨下來,但是皇上向來不怎麼看好他,為了免於皇上反口,他當然是直接把自己是奕王的消息放了出去。
遠在京郊的古月凌,在午膳過後,便從落花那丫頭的嘴裡得知了京都如今最大的新聞。
她不由的陷入了沉思,她還真沒想到,她還沒得及行動,結果這事就給敲板了。
也不知道是誰在暗中幫了她一把,把帝英冠與皇上帝北絕要好關係,弄了一條裂痕。
她可不認為,帝英冠會對皇上依舊忠心無私。
帝英冠的綜合實力,其實比皇上帝北絕要強,如果他們兄弟之爭,不知道誰會勝出呢?
古月凌突然非常好奇,很想早點看到這一場大戲。
「小姐,那英冠公子沒有辦法繼承爵位,那他的妹妹得香蓮的地位豈不是很被動?奴婢可打聽過了,她與商公子已經訂下了親事,下個月就要大婚了。」
落花在旁萌噠噠的吐槽著,一邊覬著她的神色。
古月凌一臉傻呆,有些迷糊的應道:「噢。」
就「噢」一個字?
沒了?
那商公子可是小姐以前的未婚夫啊!
落花擔憂的看著古月凌,「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啊。」
古月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然後低眸仔細的思考著,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後天就要跟著君修墨外出,去多久也不知道。她需要讓月華樓的忠叔,照應一下莊子里的母親與大哥。
大哥的病情已經好了七七八八,接下來只需要慢慢的打通筋脈,運轉靈力,便可以恢復以前的實力。
一旦大好的時候,實力只會更甚從前!
而她需要防著的便是大伯父一家再來打自家的主意,不管如何,她絕不會再讓母親與大哥受到任何傷害。
古月凌靜靜的思考著,完全不知道,與此同時的古大爺府上,早已雞飛狗跳。
古承祖的古玩鋪子,一夜之間被人偷竊、砸鋪,直接損失好幾萬。
當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去報了官府,可是官府卻沒有任何消息返給他,只是讓他回府靜候消息。
這麼一來,古承祖也只能回府上大發脾氣。
他的鋪子,開在京都也好幾年了,一直以來都是倚著二弟古承恩的面子,在古玩街吃香喝辣,無人膽敢招惹。
如今二弟下落不明,這會兒就招賊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下意識的感覺,這件事會與二弟有關。
可是沒有任何證據,他又不能直接去向氏的莊子找事,何況上一次自己與夫人去找二弟媳,談論到古月凌成為沖喜娘子一事,讓彼此之間的關係已經鬧得很僵了。
再找上門,只會惹得彼此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