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陳彥至感到自己又回到了之前龍精虎猛的狀態，精力非常充沛。

「平時我深度睡眠兩個小時，就能保證一天的精力，這次受了重傷，沒有想到一睡就是十多個小時。儘管傷勢還沒有痊癒，但一身武功也能發揮七八成的戰力了。」陳彥至活動了一下筋骨，自信滿滿地說道。

想要在上海灘討飯吃，沒有武力可不行。

陳彥至的武功能發揮七八成，不說無敵於上海灘，至少自保有把握。

王掌柜見陳彥至起床，笑著說道：「你今天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昨天休息得還好吧？」

陳彥至點頭道：「昨天休息得很好，一覺睡到天亮。王掌柜，店裡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做就可以了。」

王掌柜笑道：「彥至，你別叫我什麼王掌柜了，小老兒名叫王柱，你就叫我王伯吧。」

陳彥至說道：「行，我以後就叫你王伯。」

想要做一個合格的店小二，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王柱沒有吩咐，陳彥至就開始拿起掃把和抹布開始打掃清潔。陳彥至開過麵館，對店裡的活計很熟悉。

王柱暗自點頭，陳彥至這個小夥子很不錯，說話文質彬彬，很有文化的樣子，顯然是讀過書。還有一身出類拔萃的武功，真是不簡單。有本事的人，都有一身傲氣，可是陳彥至卻平易近人，沒有高人一等的姿態。

王柱說道：「彥至，你看著店，我去買菜回來。」

陳彥至笑著說道：「好的，王伯。」

陳彥至幹活兒的速度看似不快，其實是有條不紊，效率非常高，基本上不會做重複的動作。

王伯賣菜回來的時候，陳彥至已經將店裡的衛生弄乾凈了。陳彥至進了廚房幫忙洗菜，向王柱問道：「王伯，昨天那幾個青幫弟子說，精武門的霍元甲被日本人打死了，是怎麼回事？我剛到上海灘，對情況不了解，王伯你就給我說說唄。」

說到霍元甲，王柱一臉惋惜：「霍元甲一手創建了精武門，當年可是威震海上武術界。可以說，整個上海的中國人，不知道霍師傅大名的幾乎沒有。前幾天霍師傅接受日本虹口道場的挑戰，不敵芥川龍一，送了性命。現在的精武門是霍廷恩和農勁蓀在打理。」

王柱搖了搖頭，霍元甲死了以後，上海的精武門肯定會一落千丈，不復當年的鼎盛。

精武門和少林武當不一樣，它只是靠霍元甲支撐著。霍元甲死了，精武門自然就會落魄下來。霍廷恩的武功雖然不錯，可是和霍元甲相比，差太遠。憑霍廷恩，還支撐不起整個精武門。

霍元甲。

霍廷恩。

虹口道場。

芥川龍一。

陳彥至腦海中閃過這些熟悉的名字，他或許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陳彥至說道：「原來是這樣。王伯，下午我打算去一趟精武門。霍師傅過世，是我們中國武術界的損失。我雖然剛到上海，和霍師傅沒有見過面兒，但同為武術界的一員，霍師傅的喪事，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一趟。」

王柱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霍師傅為我們中國人爭了不少臉面，如果小老兒是武術界的人，那肯定也是要去的。」

就在這時。

客廳里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喊聲：「阿爹，我回來啦。」

王柱臉上一喜，激動道：「是我女兒王敏，今天女校放假。沒有想到她那麼早就回來了。」

王敏很漂亮，就算以陳彥至的審美標準來判斷，她起碼是在九十分以上。

她一身民國學生裝，顯得異常靚麗清純。

王柱向陳彥至介紹了自己的女兒，同時也向女兒介紹了陳彥至。

聽說陳彥至會武功，王敏的眼睛一亮，問道：「陳彥至，你真的會武功？那你和霍元甲師傅相比，誰更厲害？」

陳彥至搖頭說道：「不知道。我沒有見過霍師傅。不過我覺得，要是霍元甲先生沒有過世，我最不濟也能和他打個旗鼓相當。」

以陳彥至的估計，霍元甲的武功很可能和黃飛鴻差不多。若真是如此，霍元甲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

王敏一臉不信：「吹牛。你真要是那麼厲害，就去打敗虹口道場的館主芥川龍一啊。」

沒有想到王敏還是一個「憤青」。

陳彥至說道：「有機會，我一定幹掉芥川龍一。」

……………………

下午。

陳彥至提著禮物，打算去精武門拜訪一下，再給霍元甲上一炷香。

王敏也要跟著一起去。

王柱對王敏說道：「小敏，你一個學生，不是武術界的人，你跟著一起去精武門算怎麼回事？不要胡鬧。」

王敏一臉不服氣地說道：「阿爹，我怎麼就是胡鬧啦。霍元甲師傅剛到上海，就和各國的大力士比武，讓我們中國人揚眉吐氣。他向世人證明，我們中國人不是東亞病夫。我雖然不是武術界的人，可是敬仰霍元甲師傅的為人，他現在過世了，我去精武門祭拜一下怎麼啦。」

王敏在女校都是非常活躍的人物，算是學校進步青年的「領袖」，經常登台演講。說到口才，王掌柜哪裡是女兒的對手。

陳彥至笑著說道：「王伯，沒事兒，就讓王敏妹子跟著我一起去吧。有我在，她不會有危險。」

王柱點頭道：「那好吧。」

…………………………

路上，王敏跟在陳彥至的身後，不滿地說道：「陳彥至，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呢？你比我大不了幾歲，年紀輕輕的，就如此沉悶。你跟我阿爹一樣，老氣橫秋，沒有一點年輕人的活力。」

陳彥至的武術修為達到了宗師境界，性格自然就變得沉穩了。他和王敏在一起自然是顯得格格不入，好像是兩代人的代溝差距啊。

王敏跟陳彥至講她的理想理念，將來如何救國，如何為女性爭取權利，讓男女平等。她以為陳彥至能認同自己的想法，可是陳彥至每次都是點頭，再不就「恩」「啊」回答自己，簡直是惜字如金。

王敏感到很是無趣。

王敏才十七八歲，正是性格跳脫的時候，一心想著救國救民。她認為讀了書，就應該關心國家大事。

陳彥至看了王敏一眼，笑著說道：「王敏妹妹，你應該在學校里好好讀書，學習文化科技知識，別整天想著帶領同學搞什麼遊行運動。有這個精力，還不如多關心一下你阿爹的飯店。你阿爹為了供你讀書，日子過得相當緊巴，你們家的飯店隨時都有破產的可能。沒有了收入，你還如何去上學？如何去完成你的理想？」

王敏冷哼一聲：「陳彥至，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說你是練武的，霍元甲師傅同樣是練武。為什麼霍元甲師傅就能為國為民，而你就不能呢？你的思想有問題。」

陳彥至淡淡地說道：「那是日本人暫時還沒有招惹到我，否則的話，我會殺到小日本膽寒。」

到了精武門的大門口。

陳彥至說道：「王敏妹妹，到精武門了。進去之後，你可不要再宣揚你在學校的那一套，不能對過世的霍師傅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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