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總有許多故事會令我們心生感動,只不過,感動過後,一切還要按照他原本的軌跡繼續進行下去。
藉助大力魔猿的拚死相救,黑山老妖已經衝到了山浮峰的腳下。
他不能死,尤其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只可惜,下一刻,隨著一道灰白色的靈光閃動,陳白鹿的白骨靈橋已經緊隨而至。
白光,一道道縱橫交錯,彷彿漁網一般的白骨靈光鋪天蓋地而來。
「不!」
這可惜,如今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黑山老妖,此時此刻,竟然連這最基本都白骨靈光都不能抵擋。
不費吹灰之力將黑山老妖擒到之後,陳白鹿當即返回到了山浮嶺,將黎天意攝走,駕著白骨靈橋,往上清派總壇去了。
至於這山浮嶺,則是恢復了往日里他真正的平靜。
通天峰,說是一座山峰,其實這通天峰應該說是無數的山峰密集結合的山脈。
只不過,古老相傳,上清派創派祖師昔年創立上清派之時,這裡只有一座山峰。
後來通天道尊以無上修為渡過飛升天劫之時,天劫之力將整座通天峰摧毀,這才化為無數的山峰。
但通天峰這個名字,卻一直沿用至今。
陳白鹿駕著一柄桃木劍,帶著黎天意一連飛了三天三夜,這才來到了通天峰腳下。
到了一片白色雲霧環繞的山腳之下,但見陳白鹿落了飛劍,恭恭敬敬的對著白霧之中放聲開口道:「枯風嶺鎮守弟子陳白鹿,因玄陰峰霜真人座下記名弟子黎天意斬殺妖魔時受傷不醒,特互送其回山求救!」
言罷,陳白鹿取出一方小印,四方長條,下書四個血紅大字枯風鎮守。手一揚,已經將其拋入迷霧之中。
很快,那迷霧之中便猛然一陣翻滾,開闢出一條過道出來。
一名身著金甲,彷彿天神一般魁梧的大漢走了出來,對著陳白鹿開口說道:「黎天意何在?」
「便在此處!」
陳白鹿言罷,那大漢幾步踏到黎天意身前,略略一探,開口說道:「不妨,他不過是被陰邪之力震傷,並無大礙。
此事我已經通知玄陰峰,相信不久之後玄陰峰便會來人,只是黎天意如何受傷,你又是如何將他送來,待會兒你卻是要一一與玄陰峰之人分說清楚!」
那身著金甲的大漢乃是上清派一種極為特殊的弟子,喚之金甲天兵,他們的法器便是身上的制式金甲,還是一柄長矛和弓箭。
和鎮守弟子類似,他們都是未能在十二年之內突破鍊氣第三層乘風境界之人。只不過,成為金甲天兵,雖然可以藉助金甲之力突破鍊氣第三層,但這輩子,卻不要想有更大成就。
不過,如果以為金甲天兵僅有鍊氣第三層便感覺其實力弱小,那便是大錯特錯。
這金甲天兵非但能夠結成軍陣,更能夠以兵道請神,發揮出難以想象的威力。
加上金甲天兵不用修鍊,便成了這上清派之中巡邏值守的唯一人選。
只不過,金甲天兵與鎮守弟子同是天涯淪落人,一見面,便不由有一些好感。相互介紹之下,陳白鹿便知道了對方的名字,李野風。
是以,很快二人便聊在一起,陳白鹿說一些枯風觀的風土人情,那李野風則是說些上清派之中的八卦瑣事。
不多時,忽有一道淡藍色的寶光自遠處天際呼嘯而來,眨眼功夫,便已經到了陳白鹿二人身邊。
那是一個一身淡藍長衫,好似書生一般都俊秀男子。一身法力波動晦澀難辨,卻又沉淵如海。
他只是瞥了黎天意一眼之後,便對著陳白鹿開口說道:「吾乃玄陰峰霜真人座下六弟子衛峰,這一次事情你做的極好,師尊他老人家賞罰分明,定然不會虧待於你,你可有什麼要求?」
對於事情發生的經過,待得黎天意醒來,自然就會一清二楚。那衛峰何等人物,自然懶得理會陳白鹿。
至於給陳白鹿好處一事,乃是陳白鹿早就料定之事。畢竟,若是有功不獎,下一次他玄陰峰弟子在外遇險,又有誰會冒險搭救呢?
雖然對於對方沒有詢問自己經過略有詫異,但也正好剩了自己一番說辭,當下陳白鹿恭恭敬敬的開口說道:「原來是衛師兄當面,此次其實黎師兄遇險,也與在下有些關係,實不敢居功。
況且在下心知自身資質不足,只盼能夠為門派立下一些功勞,得傳一些門派煉寶妙法。再能夠多得一些世俗之中的黃金之物,安穩渡此餘生便是!」
上清派之中,救援同門,本就是正當的功績,賜下一兩門煉寶之法,也是理所當然。這一點,即使陳白鹿不提,也逃不了,更不用說是他玄陰峰的表示。
至於第二點,世俗之中的黃金之物,他衛峰甚至不需要請示霜真人,自己便能夠將這件事情辦的十分妥帖。
「好,審時度勢,寵辱不驚,你雖然天資有限,但未來未必沒有一番成就。
鎮守弟子不得擅回山門,你這就先回枯風觀去吧!以後若是有事,可以提我衛峰的名頭。」
「多謝衛師兄栽培!」
陳白鹿對其一禮,但尚未來得及抬頭,對方已經大袖一卷,帶著黎天意消失在天際。
而此時那李野風卻是笑著對陳白鹿開口說道:「恭喜陳老弟,這玄陰峰衛峰可是鍊氣第九層煉罡境界的大高手,如今居然和老弟結下這麼一段善緣,日後定然有數不盡的好處。」
「哪裡,哪裡,李老哥說笑了,我這樣的鎮守弟子,哪裡敢與對方高攀呢?不過在下不便久留,否則定然要與老哥促膝長談!」
陳白鹿還沒有說完,那李野風便擺擺手,開口說道:「這個我懂,都是職責所在,陳老弟你就去吧,我們改日再敘!」
「請!」
「請!」
駕著桃木劍飛遁了半日光景,確認了四下無人之後,那陳白鹿這才將白骨靈橋拋出,整個人在灰色光芒的包裹之下,猶如一道流星一般劃破天際,朝著遠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