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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夫高能 - 第45章 S2.E24.食物鏈字體大小: A+
     

    45,

    「他、他們都還活著嗎?」

    李維斯聽見自己的聲音有點兒抖。

    宗銘覺察到了,走過來握了握他的肩膀,說:「還活著。」

    溫熱的力量從肩頭傳來,李維斯莫名感覺踏實了些,心跳趨於穩定,呼吸也平靜下來。

    「他們可能是被什麼藥物麻醉了,那些點滴瓶里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宗銘沒有動那些受害者,對他說,「劉隊長馬上過來,你上去接一下他,不要驚動這裡的房客。」

    李維斯依言上樓,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果然看見劉隊長帶著一個刑警過來。

    「找到了?」

    「在裡面,西北角有個地下室。」李維斯將他們帶到現場,劉隊長倒吸一口冷氣:「我操!這他媽比太平間還嚇人!」

    宗銘低聲道:「他們都還活著,得趕快把他們轉移到醫院去,看能不能救回來……暫時不要驚動這裡的人,估計房東脫不了干係,要馬上控制起來。」

    劉隊長完全明白,立刻掏出手機叫人。半小時后,一組醫務人員在刑警的帶領下悄無聲息地潛了進來,用擔架將四名人事不省的失蹤者抬了出去。鑒證科進場,開始勘驗現場。

    房東被劉隊長親自從被窩裡拎了出來,眼屎都沒擦凈就塞進警車帶走了。徐秀姑被抓住的更早,開著甲殼蟲剛出城中村就被蹲守的刑警逮了,帶回派出所收押。

    天蒙蒙亮的時候,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李維斯和宗銘從地下室出來,院子里的租客們陸陸續續正在起床,一些做菜蔬生意的已經開張了,將三輪電動車從院子里往外開,看見他們兩個陌生人,只好奇地掃了一眼便走了。

    這種城中村,租客大多是外來務工人員,大家誰也不認識誰,倒是給劉隊長他們的工作帶來不少方便。

    「我來開車吧。」宗銘讓李維斯坐副駕駛,從手套箱里摸出一罐咖啡遞給他,「醒醒神,困嗎?要麼去後座睡一會兒?」

    李維斯搖頭,一宿沒睡,他反而有些亢奮,光覺得太陽穴突突跳。

    「一會兒給你買個煎餅果子。」宗銘仔細看他的臉色,有點擔心,但沒多說什麼,只摸了摸他的頭髮。

    李維斯已經習慣了他這種撫摸,有時候覺得還挺踏實的:「不餓,有點噁心,中午緩一緩再吃吧……我們現在去哪兒?」

    「派出所。」宗銘說,「劉隊長審徐秀姑,我們過去旁聽一下。」

    車子上路,李維斯打開咖啡喝了一口,振作了一下,他到現在也不明白徐秀姑為什麼要聽齊冉的,看她說話做事邏輯清晰,又不像是被催眠了,怎麼會無緣無故幫齊冉藏匿人質呢?

    這可是重罪啊!

    懷著滿腹疑問到達派出所,劉隊長的審訊剛剛開始,李維斯和宗銘像往常一樣進了審訊室隔壁的監控室。

    徐秀姑是個非常識時務的人,被刑警帶進派出所的時候就知道一切都暴露了,索性問什麼說什麼。

    她是在「珍愛好女人」互助會上認識齊冉的,因為兩個人經歷十分相似,很快便惺惺相惜,成了閨中密友。

    徐秀姑畢業於西堰市醫學院,在省婦幼保健院工作了六年,業績非常突出,得過兩次「三八紅旗手」。生了大女兒之後,她丈夫的生意開始有了起色,為了家庭利益最大化,她辭職歸家,相夫教子,成了媽媽圈裡有名的幸福主婦。

    女兒上幼兒園之後,她本想重返職場,但緊接著又懷了兒子,於是復職計劃擱淺,繼續待在家裡當主婦。丈夫的事業蒸蒸日上,婆婆母憑子貴,脾氣水漲船高,整個家就她一個「吃閑飯」的,於是淪落到了食物鏈的最底端,在公婆的教唆下,甚至連女兒都對她這個「無能」的媽不屑一顧。

    就在她彷徨無助,對自我價值產生懷疑的時候,接觸到了「珍愛好女人」,論壇和互助會幫她重新建立自信,協調夫妻感情,壓制惡婆婆,改善親子關係……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當她發現齊冉入會,和她面臨相同問題的時候,立刻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經驗傳授給了她。

    「我這不算犯法吧?」徐秀姑法律觀念淡漠得可怕,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至今認為自己只是幫了朋友一個忙,「是齊冉把人弄到那兒,讓我幫忙照顧幾天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照她的吩咐每天給他們輸液。藥品都是按比例配好的,可以維持正常體征。」

    「你給他們使用了什麼麻醉劑?」劉隊長問。

    「沒有麻醉劑啊。」徐秀姑說,「只是能量,維生素什麼的,不信你們可以去查。」

    「那他們為什麼全部昏迷不醒?」

    「我不知道,我見到他們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徐秀姑說,「一切都是齊冉安排好的,我只負責每隔一天去給他們輸液。」

    事情有點詭異,隔著單面玻璃,宗銘的眉頭皺了起來,掏出手機給桑菡發了一條信息。

    李維斯注意到他是在umbra內公開發的,打開自己的手機一看,他是在讓桑菡查徐秀姑和她丈夫近幾年的情況,包括夫妻感情、資產變更等等。

    難道這件事還和徐秀姑的丈夫有什麼關係?李維斯感覺本來已經清晰化的案情再一次撲朔迷離起來,千頭萬緒理不清楚。

    審訊室里,劉隊長還在繼續:「你和房東是什麼關係?他知道齊冉把失蹤者藏匿在地下室嗎?」

    「房東是我乾哥,他什麼都不知道。」徐秀姑說,「地下室是我出面幫齊冉借下來的,我只跟他說別讓任何人進去,沒告訴他幹什麼用。」

    「……」劉隊長的臉色有點難看,人不是徐秀姑弄進地下室的,齊冉在失蹤案發生當時又沒有離開過警察的視線,那這些人到底是誰弄過去的?難道他們是自己走進地下室,把自己弄昏迷瞭然后躺在板床上十幾二十多天?

    你編的是什麼靈異故事啊!

    徐秀姑這邊問不出什麼來,劉隊長又去了房東那邊審訊室。這位徐秀姑的「乾哥」就更懵懂了,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地下室里藏著的四個人就是最近喧囂塵上的「青年科學家評選」失蹤人員。

    「我什麼也不知道啊!」房東一臉懵逼,「徐秀姑跟我說她要借用我地下室一段時間,讓我別放人進去,我還以為是裡面放了什麼她男人的貴重貨物——以前他們也借過那地方,從沒出過這種事啊!」

    「你確定你從沒見過這幾個人?」劉隊長將失蹤者的照片扔給他,「你仔細看看再回答我!」

    房東看了半天,又將茶水倒在手上洗了洗眼屎,非常確定地說:「沒見過。」

    審了一早上,所有人都覺得見了鬼了。劉隊長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叫人把宗銘和李維斯請到自己辦公室,和他們討論案情。

    「房東我已經查過了,應該是不知道內情。」劉隊長說,「這人是個吃瓦片的,沒工作,資深麻友。每天從一睜眼就開始打麻將,打到三更半夜然後去睡覺,沒時間作案。所以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幾個失蹤者到底是怎麼從失蹤地點去到那個地下室的。」

    宗銘的手機響了,他打開看了一下,忽然說:「徐秀姑在撒謊。」

    劉隊長眉峰一挑。宗銘道:「她和齊冉的關係遠不是閨中密友那麼簡單,她們在某種意義上說,是搭檔,是利益共同體。」他給劉隊長發了一條消息,「你看看這個,這是今年七月份紅桃峪發生的一起車禍,一名孕婦駕車衝下河道,淹死在水裡,事後被證明沒有酒駕,車子也沒有任何問題。最後警方的結論是該孕婦妊高症引發眩暈症,駕駛意外,車毀人亡。」

    「她駕駛的車子是今年六月份購入,刷的是徐秀姑丈夫的副卡。」宗銘又給他發了另一條信息,「事故發生期間,齊冉和趙毅剛正好在紅桃峪度假,這是他們在度假山莊的入住記錄。」

    新聞圖片觸目驚心,劉隊長將他的話在腦海里過了一圈,遲疑道:「您的意思是……」

    宗銘拋出第二個案子:「去年十月,臨市一名女子多次無故將熱油澆在路人身上,造成多人燙傷,警方介入后她聲稱自己失去神智,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最終被家人送進了精神病院。她是徐秀姑丈夫公司的第一秘書,至今她家人居住的房屋還在徐秀姑丈夫名下。」

    「同樣的,油潑事件發生期間,齊冉為女兒趙靚靚報名參加了一個古箏比賽。」宗銘沉沉說,「會場正好在臨市。

    一個可怕的事實正浮出水面,宗銘道:「徐秀姑的丈夫風流成性,過去五年內曾經和徐秀姑鬧過好幾次離婚,每次涉及的小三都不一樣,包括以上兩個案件的女主角。我看徐秀姑在『珍愛好女人』學到的東西並不像她說的那麼有用,反倒是齊冉這個閨中密友,替她解決了不少問題。」

    劉隊長瀏覽著他發過來的消息,陷入沉默之中。李維斯作為一個菜鳥,感覺三觀受到了巨大的衝撞——如果宗銘說的是真的,那這就是一起典型的互助作案,齊冉替徐秀姑處理小三,徐秀姑替齊冉藏匿人質,如果不是通過「珍愛好女人」互助會把她們兩個人聯繫起來,那他們恐怕永遠都查不到真相。

    「所以我說,徐秀姑在撒謊。」宗銘說,「齊冉幫了她這麼大的忙,她不可能只是幫她給受害人輸幾天液,我認為,受害人就是徐秀姑送進地下室的,齊冉所有的計劃她全部知情。」

    「但這仍然解釋不了他們失蹤的細節問題。」劉隊長說,「他們是怎麼離開實驗室和家的?徐秀姑又是怎麼把他們悄無聲息送進地下室的?當初我們看過他們失蹤時的監控,查過他們的通訊記錄,一切證據都表明沒有人脅迫和強迫他們。齊冉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宗銘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有證據可以證明,齊冉是一個超級腦。」

    劉隊長愕然。宗銘解釋道:「我和我的助理一直在追蹤一個超級腦,一開始我們懷疑過趙毅剛,懷疑過焦磊,直到前天才確定是齊冉。抱歉當時沒有立刻向你說明,一方面是因為我們的證據並不充分,另一方面是因為超級腦的存在與否對你的偵破過程並沒有大的影響。」

    劉隊長皺著眉頭,神色間有一絲淡淡的不悅:「您從一開始就不是來搜集資料寫論文的吧?」

    「我確實在寫論文。」宗銘誠懇地說,「劉隊,咱們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刑事偵查局的規矩你懂我也懂,大家都是照章辦事。」

    劉隊長想了想,也就釋然了,雖然宗銘對他有所保留,但那是制度規定,在辦案過程中可是一點都沒含糊,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都做了,既沒有越權,也沒有藏私。

    「宗處辦事兒敞亮,我都懂。」劉隊長說,「如果您能確定齊冉是超級腦,那有些細節就可以說得通了。」

    宗銘道:「是的,我認為齊冉是提前通過暗示,讓他們在預定的時間按固定的路線去到某個地方,再由等候在那裡的徐秀姑駕車將他們接走,悄悄送進地下室,定期注射藥物為他們續命。」

    「那齊冉也太厲害了。」劉隊長咋舌道,「她非但能夠讓受害人在預定的時間做預定的事,還能讓他們在一段時間以後陷入昏迷——徐秀姑說她沒給他們用麻醉劑。宗處,您以前遇到過這麼強大的超級腦嗎?」

    宗銘沉思片刻,道:「三年前我在拉斯維加斯曾經處理過一個類似的案件,那名嫌疑人是一個催眠者,和齊冉的能力有點類似,但遠沒有她這麼好的控制力。我感覺最近幾年我們遇到的超級腦越來越厲害了,有升級的趨勢,得儘快挖掘出他們背後的那隻手。」

    劉隊長點了點頭,問:「那現在怎麼辦?齊冉抓不抓?明天青年科學家評選就要揭曉了,晚上八點有頒獎典禮,聽說趙毅剛是大熱門,已經有內部消息傳出來了。」

    「再等等。」宗銘將胡查理的照片和資料發給劉隊長,「這個人你們注意一下,我懷疑他是一個清掃者,上次王浩死的時候他也出現過,前天晚上我的助理在一家民宿酒店樓下遇見過他。」

    「胡查理……這名字夠怪的。」劉隊長說,「那我們繼續監控齊冉,看這個人會不會在她周圍出現。」

    「這個人很重要,比齊冉還要重要。」宗銘鄭重地對他說,「他背後是一個叫第九基金的組織,我懷疑這些年國內的超級腦都和他們有關係,這次必須把幕後那隻手給扯出來。」

    「放心。」劉隊長說,「我這就叫人監控他,只要他在西堰市,一舉一動都別想逃過咱們的眼睛。」

    「不要打草驚蛇。」宗銘說,「目前我們還沒有證據證明他是清掃者,必須在他接近齊冉並試圖出手的時候抓住他,否則很可能前功盡棄。」

    「我會注意的。」劉隊長說,「徐秀姑那邊我還得繼續審,先讓人去查她老公那些破事兒,如果那名墜河的孕婦和她有關,那就是一樁故意殺人案了,恐怕要重新立案。」

    「辛苦你了。」宗銘說,「這案子我就不跟進了,交給你們。」

    「好。」

    短會開完,已經是下午兩點了,食堂給他們留了飯,但李維斯一想那些看不出顏色的食材就覺得反胃。宗銘顯然也是一樣,站在台階上伸了個懶腰,說:「走吧,帶你出去吃頓好的,這兩天太累了,犒勞犒勞你。」

    「涼麵嗎?」

    「……你要實在想吃,也行,我捨命陪君子。」

    李維斯一哂,剛想建議去吃個手把肉什麼的,手機忽然響了,是焦磊,說他已經在外頭租到房子了,問什麼時候能把鸚鵡接回去。

    養了這麼長時間,花名都起了,李維斯頗有點捨不得蒙哥馬利,但那畢竟是焦月然留給焦磊的,現在焦月然人還在醫院裡,不知道醒不醒的過來,他不能再奪人所愛。

    於是把這事給宗銘說了:「要麼咱們回家吧,看看巴頓和隆美爾,順便把蒙哥馬利給焦磊帶過去。」

    宗銘說:「行吧,別人家的孩子,遲早要送走的。」見李維斯有點悵惘,又安慰他,「你要喜歡鸚鵡,回頭我們去花鳥市場給你挑一個。」

    「算了吧,再挑回來一個抖m,隆美爾該真的變成抖s了。」李維斯跟宗銘上了車,嘆氣,「它已經夠王霸了,不能再往變態喵的道路上走下去了。」

    兩人一路飛馳回家,進門的時候發現巴頓和隆美爾蹲在院子里的桂樹地下,正大眼瞪小眼地對著地上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李維斯走近了一看,發現是一隻昏迷的野兔。

    逆天了!貓會喂狗了!

    隆美爾一臉怨毒地看著李維斯,用前爪將野兔往巴頓腳下撥了撥,對他叫:「喵嗚!」

    這就是極端不滿的意思了,李維斯有點不明白它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大意見。還是宗銘對自己的變態喵比較理解,對他解釋道:「元帥不高興了,你昨天沒回來喂巴頓,狗糧留得不夠,把它的好基友餓著了。」

    「……」李維斯無語凝噎。隆美爾走到他腳邊,做了幾個埋屎的動作,看那意思是他罪大惡極,應該活埋。

    「你要造反了啊!」李維斯哭笑不得,將它抱起來搓揉兩下,「白喂你那麼多貓罐頭了,還敢活埋老子!」

    隆美爾發出沙啞的尖叫,向宗銘伸出求救的毛爪。宗銘愛莫能助地聳聳肩:「對你后爹好點兒,咱家食物鏈他排在你前面呢。」

    隆美爾掙紮下地,隔著褲子撓了李維斯好幾下,跑到巴頓身邊,將那隻野兔拱啊拱啊,拱進了桂樹下面的狗窩。

    「元帥也不容易啊。」宗銘嘆道,「太有責任感了,你以後對它寬容點兒吧,這年頭會喂狗的貓不好找了。」

    「……」李維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在食物鏈上排在隆美爾前面,宗銘剛才一定是在說反話吧?

    而且為什麼他是后爹?

    鑒於那碗四十塊錢的涼麵,宗銘主動承擔了做飯的任務,讓李維斯去樓上把蒙哥馬利帶下來放放風,順便和它的抖s好友道個別。

    蒙哥馬利擦了一段時間的紅麴黴素,鳥痘已經差不多好了,斑禿的皮膚長出一層細細的絨毛。李維斯將它放在餐台上,揉了點兒麵包渣喂它吃。

    然而蒙哥馬利顯然更喜歡隆美爾,一見元帥閣下進來,立刻撲騰撲騰飛了過去,發出熱情的尖叫。

    隆美爾嗅覺極為敏感,聞到它身上的紅麴黴素味兒立刻嘔了一下,像躲避瘟疫一樣躥了。蒙哥馬利不知所以,攆著它的屁股瘋跑起來。

    以前是隆美爾追蒙哥馬利,現在是蒙哥馬利追隆美爾,雖然方向反了,但動靜是一樣熱鬧的,李維斯坐在高腳椅上看它們追逐嬉戲,緊繃了一天一夜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打了個哈欠,趴在了餐台上。

    兩條腿兒跑不過四條腿兒,最終蒙哥馬利還是沒能追上隆美爾,自怨自艾地「啾啾」了兩聲,跑到流理台上找了個洗菜籃把自己扣了起來,蹲在裡面自我反省。

    宗銘好笑搖頭,將煮好的番茄龍利魚從鍋里舀出來,一回頭才發現李維斯趴在餐台上睡著了,正發出輕微的鼾聲。

    在叫醒他和讓他睡之間猶豫了一下,宗銘解下圍裙,輕輕將他打橫抱了起來,穿過餐廳放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算了,讓他睡吧,他太累了……宗銘給他蓋上一條毯子,忽然覺得自己也有點困了,於是躺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和他頭對頭睡了過去。

    隆美爾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來,面無表情看了看呼呼大睡的兩個主人,跑進廚房吃起了番茄龍利魚。

    呸,有點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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