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雲曉數著時間，終於，在還有五分鐘就要下班的時候，才敢抬起眼皮，偷偷地朝慕瑾寒瞄了一眼。

然而，就是這一眼，讓慕瑾寒給抓了個正著。

慕瑾寒輕睨了她一眼，悠悠地說道：「樂雲曉，我很可怕嗎？讓你一整天，都好像我會把你吃掉一樣地防備著我？」

「你可不就是差點把我吃掉嗎？」樂雲曉小聲地嘟囔道，以此來控訴著慕瑾寒昨晚的罪行。

「你說什麼？」慕瑾寒眯了眯眼眸，眸光危險地看向她。

「沒，沒什麼……」樂雲曉縮了縮脖子，站起身來，挺直了腰板，看向慕瑾寒，說道：「總裁，已經到下班時間了，我可以走了嗎？」

慕瑾寒挑了挑眉毛，笑道：「樂雲曉，你見過幾個助理，比自己的老闆走的還早的，嗯？」

「我……」

樂雲曉在心中捏起了小拳頭，朝著就坐在椅子上的慕瑾寒揮舞過去。

這個男人，還真的是一個周扒皮，黃世仁，見過剝削員工的，沒有見過像他這樣剝削員工的。

「怎麼？又在心裡罵我呢？」慕瑾寒玩味地看住樂雲曉，將她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

這小丫頭，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根本就不知道收斂控制，只消一個眼神，就能夠看得出來，她都在想些什麼？

「讓我想想啊，你都會罵我些什麼？」慕瑾寒摸了摸下巴，好像很有興趣的模樣，想要和樂雲曉一探個究竟。

「慕世仁，慕扒皮，還有什麼呢？樂雲曉，你倒是說說看，還有什麼，和我比較般配的名稱呢？」

「……」

樂雲曉這下子再也不會去懷疑了，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她雖然不記得別的事情，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昨晚，就是這樣罵慕瑾寒的，一個字都不差。

俏麗的小臉瞬間地垮了下來，樂雲曉立刻地就慫了。她看著慕瑾寒，雙手背到了身後，手指糾纏到了一起，總是有再多的膽子，她也不敢去直視慕瑾寒了。

慕瑾寒好笑地看著她，看她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心中突然覺得十分的愉快。

這小丫頭，說起話來不經過大腦，如果不好好地讓她長長記性，以後，說不定會闖出什麼大禍來。

「樂雲曉，你本事倒是真大，敢這樣當著老闆的面罵老闆的，恐怕，除了你，也再找不出第二個人了。」慕瑾寒的手指輕扣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落在樂雲曉的耳中，彷彿是一個宣判死刑執行的嗆聲，讓她整個身體，都忍不住地顫慄起來。

她垂下腦袋，許久，才發出了一聲悶悶的聲音：「總裁，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罵你了。」

慕瑾寒抿了下唇角，他哪裡是那樣小氣的人，既然她已經道歉了，他自然是不會和她計較。

於是樂雲曉就聽到慕瑾寒心情很好地說道：「知道錯了就好，以後，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樂雲曉忙不迭地點頭，然後，無辜地看向慕瑾寒，小心翼翼地問道：「那，總裁，我能下班了嗎？」

慕瑾寒挑了下眉毛，道：「不能。」

「……」

樂雲曉努力地剋制著自己，告訴自己，不管慕瑾寒說什麼，她都要忍住，絕對不要當著他的面罵他。

絕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