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模糊,左月一步一步從人群中逃脫,卻只感覺酒店門外莫名的危險。
之前連可盈一直要讓自己喝酒,後來究竟是那杯酒有問題還是其他東西有問題?她現在已經沒辦法去深入的考慮,只能勉強的抬起手撐在牆壁上,腦子裡亂鬨哄的,直到電梯附近,她忽然轉過眼看向VIP貴賓電梯的方向。
八樓!
她要去八樓!
如果她藥性越來越嚴重,最後嚴重到自己失去理智的話,在這裡只有一個人能控制住她,不會讓她跑出去做出任何沒有理智的錯事!
左月忙快步走了過去,卻是剛到電梯門前不停的按著門前的按鍵,旁邊有酒店工作人員走過來一臉關切的說:「小姐,你有什麼事嗎?你看起來臉色很不好?」
「沒事。」左月勉強保持著冷靜,聲音里卻夾著幾分顫抖:「我要上樓,我要去八樓。」
「小姐很抱歉,這部電梯只有住在八樓貴賓套房和總統套房的客人才能用的,您沒有八樓的貴賓卡是沒辦法去的。」
左月氣極,她手下胡亂的翻著包,從包里翻出卡來:「給我辦一個八樓的套房!快!」
那個工作人員愣了一下,見她似乎是真的哪裡不舒服:「小姐,要不要先幫您叫醫生?您看起來似乎需要去醫院,您的臉色……」
叫醫生當然也是一種辦法,可她現在體內燥熱的難受,害怕自己在外人面前出醜到可怕的地步,左月閉上眼睛無力的靠在牆上:「馬上去辦!我要去八樓!」
那工作人員見她固執,再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禮服,確定她是今天晚上來酒店參加聚會的人,再看了一眼她手裡的卡,轉身去刷了一下,發現卡的持所有人竟然是正住在八樓總統套的許先生,這才確定她的身份應該沒什麼問題,幫她刷卡辦了八樓貴賓套房的手續,然後走過來,幫她將電梯打開。
電梯門開啟的瞬間,左月一手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兩張卡,轉身就直接沖了進去,關上門的剎那她便直接靠到了牆上,勉強撐著身上的力氣,伸手不停的錘著已經發軟的在顫抖的雙腿,堅持!堅持住!
眼前彷彿有一片紅暈擋住了她的視線,整個世界都在搖晃,電梯沒有任何樓層的停頓和阻礙,瞬間直達八樓,左月卻幾乎沒有力氣走出去。
她緩了好久走出門,結果剛一出去就看見有幾個金髮碧眼的男男女女正在電梯前走過,聽起來像是在談論著與許氏集團的某些合作項目,由此她更加確定許承風的確是在這裡。
左月轉過眼向走道里的房間環視了一圈,不知道許承風究竟在哪一間。
既然是總統套房的話……
左月緊握著手中的房卡,靠著牆壁著向著左邊深處那一排的房間走,踏上兩層的小階梯時,險些摔倒,踉蹌著剛穩住身體,忽然旁邊的門在她身後打開,左月的動作一頓,本能的猛地向後看了一眼。
在看見是許承風身邊的那位秘書時,又看見秘書手裡抱著的平板電腦和文件袋,左月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的忙問:「我小舅舅在哪個房間?」
秘書看見左月的狀態,見她臉頰時紅時白的,而且看起來像是渾身都在顫抖,不僅有些擔憂的問:「左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是喝多了嗎?是酒精過敏嗎?」
左月搖了一下頭:「沒事,他在哪裡?」
秘書愣了愣,然後抬起手指向最裡面拐角處最僻靜的那個方向:「許總在那邊,晚上和英國的那幾個客戶之間有一場酒店會在二樓舉辦,這會兒應該還在換衣服。」
「謝了!」左月感激的點了一下頭,轉身就單手撐在牆壁上儘快向那個方向走。
秘書在後面看見左月虛浮的腳步仍然一臉擔憂的問:「許小姐,真的不用叫醫生嗎?」
「沒事。」左月勉強回復了一句,快步走到拐角處,轉過身望著面前那道巨大的歐式白門,感覺身體也已經接近了極限,抬起手,卻沒有力氣伸的太高去碰到門領,只能在門上拍了兩下。
裡面沒有動靜,左月徹底無力的靠在門上,一邊輕輕的拍著門身體一邊漸漸的下滑。
拜託一定要在這裡……千萬不要有什麼差也……
她已經堅持不住了……
左月有些機械的拍著門,閉著眼睛感覺本來黑暗的世界變的一片血紅,身體里莫名的渴望刺激著她的大腦,那種燥熱和空虛太過可怕,可怕到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可能隨便拽住一個男人來狠狠的填充自己所有的空虛。
「小舅舅……開門啊……」左月的聲音沙啞低沉的連她自己都要聽不清:「開門啊……」
又連拍了數下手,左月眼前一暗,整個人徹底向下滑倒。
就在即將坐在地上的一瞬,被她緊靠著的房門驟然自里向外的打開,左月整個人便直接失重的向里倒去。
打開門的許承風還未看見眼前的身影,便猛地被一陣熟悉的氣息撲鼻,本能的一把直接將倒進來的人接住,低下頭就看見忽然間撞進自己懷裡的人竟然是此時更應該在一樓參加同學聚會宴的左月。
「左月?」許承風摸到她身上不正常的滾燙,頓時面色一沉的將她扶穩,看向她身上完好的沒有任何凌亂的禮服,再又向外看了一眼,見並沒有什麼人跟著她一起過來,當即直接將她扶了起來看向她的臉:「你怎麼了?」
左月幾乎快要認不出身旁的人是誰,眼前太模糊了,可是聽見聲音,她還勉強能認得出,頓時整顆心都放了下去,無力的任由他扶著自己,卻偏偏也仍然是幾乎要掛在他身上的姿勢,用著很輕很輕很啞的聲音說:「我不知道……我好難受……」
許承風聽見她細軟的聲音便猛地心頭一顫,摸到她身上的皮膚越來越滾燙,瞬間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許承風將左月從門前的隔道里扶了過來,直接將門關上,俯首一邊將她攔腰抱起一邊沉聲低問:「你是不是喝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