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好只是背上的傷口多一些而己,有一些玻璃碎片刺進了肉里,需要打麻醉來減輕痛苦。
這不算是什麼內傷,不過流了不少血,加上疼痛難忍,所以看起來蒼白許多。
她的意識漸漸清晰,看見左寒城的時候下意識的先笑了一下:「剛才醫生在幫我處理傷口的時候,我好像聽見你生氣了。」
不過她當時的意識因為麻醉的關係而太模糊,眼前一片黑暗,影影綽綽的,不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什麼。
見她醒來后還能笑,左寒城的手將她臉頰兩邊的頭髮撥至耳後:「背上的傷口有幾處縫了針,麻醉效果徹底消退後應該會疼兩天。」
「沒事,就是一些玻璃碎片而己。」說了幾句話,安好覺得自己已經好很多了,除了身上因為麻醉的藥效還有一種又冷又麻的感覺,沒辦法起身之外,沒什麼差別:「左月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受了些驚嚇,沒事。」左寒城坐到床邊,同時將她身上的被子向上提了提:「這兩天別亂動,前些天腰傷才恢復沒多久,轉眼背上又受傷,你還真是可以的很。」
聽出他話中的奚落,安好抽了抽嘴角:「當時沒想那麼多,就是惦記著左月正懷著孕呢,不想她和孩子有事所以自己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衝過去了。」
「哎,對了。」安好又問:「到底是什麼打碎的玻璃?那麼厚重的玻璃,而且左月房間里的玻璃還是那種很多層的防護層,都能被瞬間打碎,我都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啊?」
安好邊說邊轉眼看向左寒城:「當時事發突然我什麼都沒看清,有人去檢查過現場沒有?反正肯定不會是磚頭什麼的,那些磚頭都沒有玻璃結實呢。」
「先好好養傷,別想那麼多,無論是什麼,總歸來者不善,對方不是沖著你來的,你乖乖趴在這裡別亂動,其他事情不用管。」左寒城淡道,同時將她散亂在肩頭的長發撥至她頸邊的另一側,見她從肩一直向上的位置都乾乾淨淨的沒有傷,不禁戲謔的笑她:「還知道用背部去替左月擋住,看來當時腦子也沒完全壞掉,以你正常的智商來看,你當時應該是衝過去正面迎接那些玻璃的碎片,直接毀容。」
安好頓時翻了個大白眼,但是因為自己趴著,角度找的不好,這白眼翻的有些彆扭:「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來挖苦我,我就算是毀容了也纏著你不放,每天帶著滿臉的傷疤來噁心你!」
安好邊說邊朝他擠眉弄眼。
左寒城見她這活潑勁兒,笑了笑:「再亂動,一會兒麻醉藥效徹底褪下去,有你疼的。」
「現在就很疼啊。」安好頓時委屈上了:「那會兒我感覺醫生給我消毒的時候,背上的那幾處地方已經疼的不是自己的了,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只以為我對麻醉針有抗藥性呢,一直強忍著,哪知道後來又給我補了一針,早知道是麻醉針的藥效太低了,我就不忍了,疼死我了當時……」
安好一邊抱怨一邊試圖緩緩動一動胳膊,結果剛一動,就彷彿牽動了背上已經縫過針的傷口,頓時疼的她齜牙咧嘴的,眼圈都紅了:「啊啊啊……疼疼……」
左寒城面色難看的按住她的手:「警告你別亂動,說幾遍你才會聽?」
「我是胳膊一直這樣放著很難受啊……感覺又僵又麻,你幫我把胳膊伸直了來放,這樣一直彎曲著都快殘廢了……」
左寒城的手放在她的胳膊上,在安好的話音落下時,看了看她那委屈的小模樣,到底還是幫她將手臂換了個姿勢,換動姿勢時他的動作很輕,但安好難免還是會覺得有些疼。
畢竟手臂和肩膀連著後背,哪怕有一點點的動作也會牽動到背上的皮肉,但是這樣感覺已經好多了。
直到換成了舒服的位置,她就這樣一臉哀怨的將臉埋在枕頭裡,小聲嘀咕:「我這得趴幾天啊?」
「其他小傷不算嚴重,那幾處縫合過的傷不能碰,起碼也要這樣趴在床上三四天不能亂動。」
「三四天?!」安好頓時一臉驚詫道:「那我的胸都要壓沒了!」
「……」左寒城看著她這種時候還能自找樂子的態度:「你這幾年發育的不錯,不至於趴個三四天就能沒。」
「那也要壓癟了……」安好不情願的將臉埋在枕頭裡:「前幾天腰傷就一直這樣趴著,現在又要趴著,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左寒城低笑:「其實也沒什麼影響,吃飯喝水有人喂,明天開始去洗手間只要有人攙扶著不扯到傷口的話也可以起身去洗手間,至於晚上……」他忽然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她的下半身:「后入式其實也不錯。」
安好的臉色一黑,正放在枕頭邊的手頓時抓起臉下面的枕頭就要朝他身上砸去,可是剛一有所行動這後背就疼的她臉色一白,當即就蔫兒了下來老老實實的趴在床上不動,嘴上卻是罵道:「混蛋……我都快死了你還想后入式,我這小身板都成這樣了,你就不能想點別的事情嗎!」
左寒城輕笑,不過還是因為安好那疼的臉色瞬間煞白的表情而將她背後的被子掀開,檢查她後背的傷口,確定她只是扯了一下,並沒有傷口開裂或者其他什麼大事,才將被子重新輕輕的幫她蓋上。
「再亂動的話縫合過的傷口很容易崩開,你也已經不能再繼續補麻醉針,不想疼死的話,就給我乖乖的趴著,哪怕是天塌下來也不許動。」
左寒城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半開玩笑,但又嚴肅的讓安好聽得出來他只是不想讓自己因為之前的事情太后怕,所以一直在陪著自己說話。
安好乖乖的不再動,只是閉著眼睛非常哀怨的哼哼著:「說起來,我要是真的正面去迎接那些碎片,真的毀容了的話……左寒城你會不會把我掃地出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