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城卻是忽然將她的肩向旁邊轉了過去,安好不解的隨著他手的力度旋轉了身子。
只見剛剛在吵架的其他兩對小情侶,一對已經吵完了,男的抱著女的在哄,又是親親又是老婆又是抱抱的。
另一對正在冷靜的談判,雖然女的一直在氣憤當中,但是男的在冷靜的對女的講道理,女的雖然氣憤的臉紅脖子粗的,但肯安靜的乖乖的去聽。
左寒城就這樣讓她看著那兩對小情侶的方向,安好不說話,只低下頭不肯再去看,同時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努力讓自己忽視那些打打鬧鬧卻仍然甜蜜的小情侶。
這種吵架完后馬上就親親密密又摟摟抱抱的方式很神經好嘛!秀什麼秀,怕誰不知道你們如膠似漆啊還是怎麼著!
「太和諧不是什麼好事,偏偏你老公不是會輕易離婚的人,生活不是只有眼前的光景,周圍的一切都要去細心觀察,世界還是那個世界,只是你的心變了。」
安好的臉色上那些平靜漸漸掛不住,只忽然輕輕扭動了一下身子甩開他的手,眼裡帶著幾分疏離:「我倒是覺得大家都和和氣氣的互相放各自一條生路挺好的。」
說到這裡,安好也已經不想再用之前那種方式消磨下去,過了這個周末她就又要回學校了,她想在回學校之前和左寒城之間有一個了斷。
「我現在的目的只有一個,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想再做這個左太太了,離婚是我唯一的目的,你只要告訴我,要怎樣才肯離婚,要怎樣才肯放了我!」
安好的眼神太堅定,左寒城卻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直接在她眼前走過,眼神看起來雲淡風輕的也不知道是有什麼打算。
安好見他這種態度,不甘心的跟著他走,他身高腿長走的快,她就只能跟著一路小跑。
直到了車邊,安好有些氣喘,左寒城才瞥了她一眼:「這麼想離婚?」
聽見這三個字,她頓時抬起眼來看向他,聽這語氣,似乎是他要動搖了!
然而在對上左寒城視線的剎那,卻驟然看見他眼裡那絲冷笑和譏諷,同時聽見他說:「答應我幾個條件,我可以考慮考慮。」
「什麼條件?」
安好問的急切,左寒城卻是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直接上了車。
安好急忙忙的也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左寒城卻是一路無話,根本沒有提任何要求。
一直回到家裡安好仍然覺得左寒城剛剛那態度明顯就是話裡有話,肯定是有什麼想說的條件,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己。
進了門安好仍然緊跟在他身後,即便左寒城換下衣服時看都沒看她一眼,即便左寒城從進門后就沒有搭理過她,徹底無視了她的存在,安好仍然像是粘在了他身後的一樣不停的追問。
「到底什麼條件,你說啊!」
直到左寒城正準備去洗手間,安好仍然不依不饒的跟著他,就不信他能一直不說。
被安好一直追到了洗手間里,左寒城才停下腳步回眸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頗有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更彷彿帶著笑,是她看不懂的笑。
安好這會兒才開始懷疑是不是被他給耍了。
左寒城這種人什麼都不缺,想做什麼也不缺人去幫他辦到,所以他能有什麼條件?她也沒什麼可以為他做的事,除了不離婚這一點之外,她真的什麼條件都可以考慮。
但是眼見著他就這麼進了洗手間,安好被他那一笑給笑的驟然向後退了出去,心裡卻是不停的犯著各種小九九,在考慮對策。
沒多久后,左寒城從洗手間出來,安好直接迎了上去:「到底有沒有條件?如果剛才在外面你只是逗我的話就直接告訴我,免得我一直懷著希望,這樣今天一整晚都會睡不好!」
左寒城瞥她一眼,那一眼看起來淡淡的,更彷彿不以為然。
安好被他那表情而惹著了,想要衝上去理論,罵他剛剛在影院門口竟然只是隨口敷衍她,可到了嘴邊的抱怨聲卻驟然被她生生的壓抑成了帶著一絲央求和妥協似的聲音:「是死是活,給一個痛快話行嗎?」
她已經在盡量的壓抑自己的怒火,不去惹怒左寒城。
安好這副忍氣吞聲的模樣真是絕無僅有,換做是從前早就爆跳而起,現在卻是強忍著脾氣,努力的要去逼得他忍無可忍。
偏偏左寒城早已經看出她這由始至終的套路,見安好隱忍著仍然跟在他身後,一副糾纏不休的架勢,左寒城淡淡勾了勾唇,隨口說了一句以她目前的心理狀況絕對不會去做的事。
「確定要滿足我所有的條件?」
之前安好答的痛快,但是這會兒聽見滿足和所有這兩個辭彙時,猶豫了一下后看著他,沒有馬上附和。
這小機靈鬼的腦子轉的比前些天快了許多,看來偶爾把一個快悶出病的人帶出去走走有助於智商發育和恢復。
左寒城仍未言語,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看了看安好身上的衣服。
因為是春季,外面偶爾會下雨,風也很大,所以安好身上穿上明黃顏色的薄毛衣還有淺藍色的磨舊款牛仔褲,剛剛進門時已經將毛呢大衣的外套脫了下去,這會兒整個人扎著一根不長不短的辮子,穿的完全一副學生氣的簡單模樣杵在他面前,看起來倒像是個規規矩矩的高中生。
安好上身的薄毛衣是很簡單的凈版款式,唯一的點綴物就是胸前的一隻亮燦燦的小貓眯造型的胸針。
察覺到左寒城的視線落在她那個小貓眯款式的胸針上,安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胸針,再又抬起頭來看向左寒城眼中那絲彷彿已經有了什麼主意似的表情,乾脆就這麼耐心的等著他開口。
「去換上你那套和這隻貓同款的睡衣,在我面前跳個稍微有些創意的舞,跳到我滿意。」
「……」安好瞬間不敢置信的看著左寒城那張臉。
很想上去扯一下他的臉皮確定他現在的臉皮究竟是有多厚!
他現在究竟是有多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