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坐在一輛加長型商務車裡,看不見車前面坐著的人是誰,只在車停下時,車門拉開,顧天明的身影出現在外面時,她用手將自己身下的短裙向下扯了扯。
看見她這動作,顧天明頓時斥笑一聲:「行了,不用扯了,你以前不是也經常在酒吧那種地方亂混?聽說你還每天穿的像個小太妹一樣四處勾搭男人,現在還裝什麼純情?反正我也不是你親生父親,你用不著在我面前裝。」
安好頓時抬起眼面無表情的看向他:「你究竟要我來做什麼?」
顧天明就把這麼一身短的不能再短的衣服拿給她,上身的衣服很薄也很緊,下身就是這麼一個只能險險的遮住臀-部的黑色短裙,莫名奇妙的讓她穿成這樣用腳手跟想都能猜到不會是有什麼好事,可眼見他現在這種得意的神情,安好還是恨不得下車直接將他踹翻。
看見她眼裡的那濃烈的憎恨,顧天明不以為然的哼笑了一聲:「下車,只要你好好表現,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安好抬眼看向車外,見是一家新開的夜總會,從門面上看起來就是非常的豪華奢侈的夜總會,她皺了皺眉,又向外看了看四周,有幾個顧天明的保鏢在旁邊,都是非常專業的保鏢打手。
「是需要我來請你下車?」見她坐在車裡遲遲不動,顧天明忽然將聲音壓冷了幾度。
安好深呼吸了一口氣,又向下拽了拽短裙后便直接起身下了車,走出車門時將站在門邊的顧天明推了一把:「讓開,別擋路!」
顧天明躲開了她的手,卻還是被她這嗆人的小脾氣惹的臉色不悅的冷冷看了她一眼,不過隨後又挑起眉來哼笑著走進去。
顧安好走在顧天明身邊,見他對身後的保鏢交代了幾句話,隱約中彷彿聽見了什麼「部長」「車」「安排他們進來」「一定要周到」等等的字眼。
走進這家名叫Night-Fire的夜總會時,安好環顧四周,發現這裡這個時間竟然沒有人,猜到該是被顧天明包了場,再又轉眼看向從前面迎過來的幾個夜總會的酒保和服務生,還有這裡的大堂經理等人,他們都熱情的上前來迎接顧天明。
一口一個市長,一口一個蓬篳生輝,真是噁心透了!
不過她在A市的各個酒吧里幾乎都有混過,曾經偶爾來回送酒的時候在A市的幾個夜總會也有過一些交涉,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個Night-Fire,就算是新開的,也應該大概知道是哪個道上的老闆忽然在這裡投資的生意,但是她似乎在這之前根本沒有聽說過關於Night-Fire的任何消息。
這家夜總會就是忽然間開起來,並且這裡面的豪華程度也的確是蠻符合顧天明這種浮誇的人的選擇,竟然在這裡包了場,可見顧天明平時究竟貪-污了多少錢!
被帶進裡面的大型包房后,安好坐到了沙發上,看見那些酒保和服務生已經開始去準備酒,她的腦子裡升出無限的恐懼和戒備。
顧天明這會兒不知道究竟去了哪裡,但是在包房裡留下了三個保鏢監視著她。
安好不停的扯著身下的短裙,眼神悄悄的向周圍看了看,這裡的環境很陌生,她暫時找不到哪裡有合適的出口可以脫身。
何況當時是她自己選擇換上這身衣服跟著顧天明走出來,現在就算是能逃,她也不能莽撞的離開。
但至少她得保證自己最後的安全,不能真的任由顧天明就這麼指使著她控制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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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納爾是真的感受到了左寒城身邊的低氣壓究竟有多麼的可怕。
這一路上溫納爾在車裡幾乎要被凍成冰塊。
從盛凌集團趕來的這一路,左寒城不知道究竟闖了幾個紅燈。
「左先生,顧小姐既然是被帶去了我的地方,至少我能保證她的行蹤不會再有任何差錯,只要我們及時趕過去將她眼前的困境解決就不會有問題。你一定要稍安勿燥,一會兒到了Night-Fire的時候千萬別燒了我的店!」
溫納爾一邊說一邊握緊了身前的安全帶,習慣性的說笑間到底還是因為左寒城的態度而添了幾分無奈。
「你最好祈禱她人在你的地方沒有出任何問題。」左寒城沒有看他一眼,黑色賓利在持續加速。
溫納爾卻是猶豫了片刻后說道:「現在還不知顧天明將她帶去究竟是要做什麼,但不外乎也就只有那幾個可能。國內官場商場中的一些無恥的勾當和做風你應該也很了解。」
左寒城沒說話,只面無表情的繼續將車加速,眼見著黑色賓利在已經堵的水泄不通的各個路口直接迅速轉彎繞路而行,甚至無論單行還是逆行都完全被忽視的徹底,溫納爾覺得如果今天顧安好真的在Night-Fire里出了事的話,自己才活到三十幾歲的小命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但是現在首要的問題是……
他忽然看了左寒城冷然的側臉:「顧天明的事情估計顧小姐始終沒有告訴你,我也答應過顧小姐,發誓不會亂說,但現在這種情況,恐怕我也得提前給你打一個預防針,畢竟不知道顧天明究竟要做什麼,你要先在心裡有個準備。」
左寒城在被前方路口的一輛大型危險品車堵住時不得不停下車,刺耳的剎車聲響起的剎那,他轉過頭冷眼看向溫納爾:「說!」
溫納爾挑了一下眉,再又攤了攤手,有些無奈道:「看來只能對不起顧小姐了。」
左寒城皺起眉,因他的羅嗦而不滿。
「五年多前,顧小姐才十四歲,剛剛被顧家收留沒多久,在顧家所遭遇的那些虐待已經不用說了,這些左先生你早已經清楚。不過……」溫納爾遲疑了片刻后輕聲說:「那次我在為顧小姐做心理疏導的時候知道了她五年前發生的一件事,讓她從此徹底改變了生活的狀態和性格的事。」
前方的路口因為那輛危險品車而堵的水泄不通,四周的車輛已經多到無法再迅速拐向其他路口,左寒城冷眼看了一眼前方緩慢移動的車流,耐著性子等著溫納爾繼續將未完的話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