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你扯哪去了？」我臉色冷峻，雙眸陰沉。這老村長，渾然不覺自己根本就不是活人，還像在老家時，一樣跟我們相處，看得我有些心酸。

同時，心裡已經將女閻君給判了死刑。不管這個女帝口碑如何，到底有沒有作惡，但對我爺爺和村落的人，以及郝仁盧松，所做的這一切，我都無法原諒！

畢竟，這些人，可都是陪伴了我整個童年和青少年時期的存在，而這個破落的老家，對我意義很重。

臉色同樣難看的還有身邊幾人，看著渾然不覺，邊跟我們說話，還邊抽著旱煙的老村長，心裡升起一股悲涼。

這個模樣的老村長，就像是小時候，碰到我和胖子時，抽著旱煙，和我們閑話家常，詢問我殭屍媳婦的情景，讓我不由青筋直蹦。

「喲，這不是南娃嗎？小南你啥時候回來的，你不是在省城念大學嗎，現在還沒放假吧？」村長的兒媳婦，花大嬸走出屋來，看見我，笑道：「難不成咱們小南，是想你鳳凰山上的殭屍媳婦了，回來看媳婦的不成？」

這花大嬸，自從我五歲時，知道我有個殭屍媳婦后，每次回老家見到我，都會這麼笑我。這感覺，親切又陌生，讓人心裡一抽，有些壓抑。

看見我臉色越來越難看，凌通忍不住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嘆息一聲。

「老大，不管那女閻君是誰，咱們都宰了她！」任帥也是滿臉鐵青。在場的所有人，他算是最熟悉我老家鄉親的了，此刻也不太好受。

因為，我們都能夠感覺到，這些人，都不是什麼死人王，半人族，而是鬼！

證明，老村長和花大嬸，真的死了！

「你之前，不是在老家村子，遇見了老村長，那個布袋子，還是老村長轉交給你的嗎？」早別老村長后，我們繼續在村子里查看，陸陸續續發現了十來個熟悉的村民，都是鬼。

凌通皺眉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不由得再度掏出那個布袋子，心裡疑竇叢生。

若老村長真的死了，那麼，陽間那個村長，就是假的。若他真是假的，那他按照爺爺的吩咐，轉交給我的布袋子，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證明假老村長不是敵人，若是假的，假老村長，和他口中的我『爺爺』，都是女閻君的手段！

「會不會，我們看到的老村長，才是假的？或者說，就是類似於殘魂一樣的存在，只不顧被人用手段，變得完整，因此，我們看不出，他自己也不知道？」凌通也迷糊了。

我返回之前老村長的老家，再度見到他和花大嬸，同時催動輪迴眼，在他們身上，掃視了一眼。

「……」

半晌后，我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收起輪迴眼，然後再度催動。

「怎麼了？」見到我臉色古怪，任帥傳音問道。

「沒有反應！」我心裡反倒一松。

輪迴眼投射到花大嬸和老村長身上時，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看穿了兩道虛無般的空氣，根本什麼都沒有！

「什麼意思？」任帥從沒聽說過輪迴眼沒反應，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什麼都看不到，在輪迴眼中，什麼都沒有。沒有老村長，也沒有花大嬸。」我語氣反倒輕鬆起來。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模擬出了連我僅憑肉眼都分辨不出來的村民，但只要不是真的，他們沒死，我反倒放心了。

不過，任帥卻有些懷疑人生了，一臉無語，甚至還伸手，在老村長臉上揪了揪，跟鬼魂的手感一模一樣，才眨巴著眼看著我，挑眉道：「老大，你確定沒弄錯。這玩意，就是鬼啊！」

「鬼你個頭啊，你小子沒大沒小的沒禮貌，你不是老方家收養的小鬼嗎，以前都是笑呵呵的，現在怎麼這麼沒禮貌了？」

老村長被揪出了火氣，拍開任帥的手，橫眉豎眼道。

我和吞天老白看得滿頭黑線，這倆人真逗。

「……」被提及往事，任帥愕然無語。

「兩位大人，屬下看來，這的確也是鬼，和我這幾千年來抓的鬼，都一模一樣。」老白也分辨不清。

我嘴角抽搐，說實話，若非是輪迴眼沒反應，我也分辨不出來，但此刻，我堅信，這個老村長，是虛無的。

「若真是假的，連我們都分辨不出，或許，是因為這個空間的原因……」我琢磨道，瞬間眼眸一亮，心念一動，將老村長和花大嬸，都收進自己的空間中。

空間中，果然沒有什麼老村長二人，而是出現了兩個巴掌大下的紙人！

不，不是紙人，而是布人！

若是我沒看錯，這血紅色的布料，就是褻布，古代女人用的貼身衣物。

我滿頭黑線，這些女鬼也太瘋狂了，居然如此會折騰。

並且，外面這個空間，有些古怪，畢竟，之前的輪迴眼，可是連布人都沒看出來，應該是受到了空間的蒙蔽……

放下心來后，我將老村子所有的村民都收進了空間中，果然都是布人。

「布人？這個女帝，如此折騰這些普通村民，難道就是為了方爺爺和郝仁？或者說，是我們？」任帥眉頭緊皺。

畢竟，這是來個村民，都是普通人，一般來說，是不值得他們如此大費周章的。只能說，這些人，最大的可能，就是誘餌！

離開老村子后，按照之前幽冥客服說的路線，我們直接穿進了鳳凰山。這座山，和我們印象中的鳳凰山，依舊是一模一樣。甚至，當初雨薇墓穴爆裂后，出現的巨坑，都還在！

鳳凰山中，陰氣極盛。

我們旋即去了飛龍山，不出所料，飛龍山中，陽氣極盛，與鳳凰山相輔相成。

飛龍山中，也有幾個村莊，不過，這些村子中的村民，都是真的鬼，並且，還是有些死了上千年的鬼。

我們越看越心驚，在陽氣極盛之地，生存了上千年的鬼，每一個，弄進陽間，都是鬼王一般的存在。但這座飛龍山中，足足有上千人！

「還好這些人，生前應該都是普通人，身上煞氣不重，要是是軍人或者土匪之類的，這一批，出現在陽間，就能鬧得整個華夏雞犬不寧！」凌通心驚肉跳的走出了飛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