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小泉林看到了一抹奇異的景象:老人似乎不經意間,手中輕飄飄的掃帚,竟然向著柳生英軍武士刀的方向,稍微那麼一撩。
就是這一撩,居然在無聲無息之中,把柳生英軍的武士刀,給盪開了去!
「啊?」柳生英軍只覺得自己的武士刀上,傳來一股柔和而又強悍的勁道,將自己的身體,帶得偏離了開去!
他心頭狂震之下,腳步卻踉蹌了幾下,好不容易,才拿樁站穩。
他用一雙恐懼的目光,望向那個看起來實在太普通的老人。
小泉林突然間明悟了:「啊!老先生,幸會。」
老人依然拿著他做環衛工的一套傢伙什,輕輕掃著落葉:「從哪裡來,回哪裡去,要不然,死無葬身之地。」
小泉林震驚之下,追上了幾步:「老先生,請教。」
老人根本連頭也不回,甚至小泉林到了他的身後,這是最佳的攻擊距離和方位,但他根本不在乎:「華夏藏龍卧虎,豈容佞寇來撒野?」
他腳步看起來十分輕緩,但卻速度極快,就那麼離開了!
小泉林心頭狂震,半天說不出話來,怔怔地看著老人消失的方向,腦子一片紛亂。
柳生英軍此時全身都在顫抖,那是一種極端的恐懼。
看起來象是一名環衛工的老人,竟然折服了島國兩大高手,還飄然而去!這是個什麼情況?
陸軍此時已經恢復了功力,猛然挺身,站了起來,卻也象小泉林兩人一樣,忍不住向老人消失的方向遙望。
正所謂高手在民間,陸軍也想不到,今晚在他遭遇到如此險境的情況之下,竟然真正遭遇了一次民間的絕頂高手!偏偏此人還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要找尋他的時候,卻蹤影不見了!
「小泉林閣下……」柳生英軍的武士刀,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垂了下來,刀尖向下,整個人處於頹廢之中,不能自拔。
小泉林倒也乾脆,直接一揮手,意思是:走!
然後,小泉林便立刻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之中。
柳生英軍向陸軍看了一眼,本想繼續持刀衝上,消滅眼前的仇人。
可是,想到剛才與掃葉老人的交手一招,柳生英軍立刻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氣,頹然一嘆,飛步離開。
「呵,我這算是戰勝了嗎?」陸軍也處於茫然的狀態,站在原地,喃喃自語。
「這裡是你的家園,來犯之敵,又怎能勝你?」一個聲音,飄飄渺渺,飄入了陸軍的耳中。
「啊!老先生,請留下姓名!我陸軍應該改日去拜謝。」陸軍向著聲音的方向,很是恭謹地,鞠了一躬,神情極度虔誠。
「還是做好你自己吧!」那聲音如絲如縷,卻十分清晰地,飄進了陸軍耳中。
「做好我自己?我到底要做些什麼?才算是做好了自己呢?」陸軍一下子被這句話給震懵了,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有時候越是簡單的問題,若是真的要完美地回答,反而越是複雜。
嗖嗖嗖!四條人影,驟然出現在陸軍身旁,陸軍驟然驚覺,無奈地苦笑:「難怪人們都說,兇案結束,警察才會遲到。」
為首的卻是國安的四大高手之一:「錯了,我們不是警察。」
陸軍攤了攤手:「既然你們不是警察,來這裡幹什麼?這裡沒有什麼熱鬧可看。」
「陸軍同志,你沒事就好。」為首的國安高手,向陸軍一拱手,四人的身影,以非常快的速度,消失在原地。
「我能有啥事?是有人替我解圍了。」陸軍說了句實話,扔向了國安四大高手。
「有人替你解圍?難道是方將軍到了?」為首的國安高手,怔了怔,看了看周圍。
陸軍飛快地溜走了,國安的四大高手,仍然怔立當場。
此時警方的人員,終於到了,警笛轟鳴之中,大隊的警察到了現場。
「舉起手來!」
「繳槍不殺!」
「放下武器!」
「蹲在原地!」
國安四大高手互相望望,哧地一聲笑了:「果然是兇案結束,警察趕到。」
陸軍並沒有乘坐計程車,而是憑著自己的雙腿,跑著回到了大觀園酒店,因為這裡距離大觀園酒店,也就十幾公里的路程,以陸軍的腳程,跑這麼一段距離,也不需要太長的時間。
「啊!陸軍,你回來了!」梁思思看到陸軍出現在大觀園酒店門口的時候,立刻沖了上去,抓住他的手,「怎麼樣?消滅他們了?」
陸軍左右看看:「我需要洗個澡,目前身上到處都是泥。」
「啊!」梁思思卻仍然不肯放開他的手臂,「快說說,你是怎麼應付那兩大高手的?他們怎樣了?你殺了他們?」
陸軍搖頭:「憑我的本事,要殺掉人家,還是做不到地。」
「那你怎樣打發他們的?」梁思思一邊追問,一邊跟隨陸軍,進入了電梯。
電梯門一開,裡面卻出現了黃可兒,看到梁思思一直挽著陸軍的衣袖,黃可兒的俏眸,閃爍了一下,便往裡面讓了讓:「陸軍,回來這麼快?幹掉了那兩個搗蛋的是吧?」
陸軍搖頭:「一言難盡。」
梁思思仍然挽著陸軍的胳膊:「沒事,咱們回去慢慢說。」
黃可兒象梁思思一樣,確實是在為陸軍擔心,因為她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今晚陸軍迎戰的,是絕頂的高手。
但無論如何,現在能看到陸軍安然歸來,黃可兒的芳心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但她還是跟著梁思思,來到了陸軍所住的房間,梁思思象著了魔一樣,手腳麻利地為陸軍沏茶倒水,並殷勤地跑到衛生間,幫陸軍放熱水洗澡。
黃可兒看著忙碌的梁思思,忍不住跟在她身邊:「你這是要把你的男人慣壞的節奏啊?」
「嗯?」梁思思正為陸軍整理著換洗的衣服,「怎麼了?你又刺撓我什麼哪?」
黃可兒嘆息:「難怪人們都說,女人要是愛上了一個男人,從此就沒有了自己。梁思思,你現在啊,個性全沒了。」
梁思思斜她一眼,手上不停:「什麼個性?黃可兒,我現在突然發現,咱們之前一直堅持的個性,其實從根本上說,那是一種極不成熟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