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軍的手裡，還捧著自己的證書和勳章哪，他訕笑道：「姜大隊，其實，榮譽是屬於大家的，那個……我這也就是碰巧了，我能不能把這個勳章，轉贈給咱們豹營啊？」

「你……」姜榮飛牛眼睛一瞪，「你那是個人的勳章！又不是集體特等功！這不是一碼事！再說了，你想讓就讓啊！你把軍委當成什麼了？是你家開的店啊！」

陸軍苦笑：「呃，是我想太簡單了。姜大隊，那個，既然這個勳章，已經給我了，我就回古樹屯了哈。」

姜榮飛一把拽住了他：「等等！」

陸軍疑惑地看著他：「還有事？」

姜榮飛拽著他，一直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這才說道：「你小子，可不能隨便跟我玩失蹤！至少要給我留下一個緊急聯繫的電話號碼，或者其他的聯繫方式！」

陸軍苦笑：「這個也沒準啊。」

姜榮飛說：「你出去一年，我不問你去幹嘛了。但是，從現在起，你不能再離開我的掌控範圍。」

陸軍翻個白眼：「姜大隊，你也太霸道了吧？敢情我以後要是跟女朋友約個會，你都會掌控清楚？」

姜榮飛哼道：「我才沒功夫管你那些破事呢！你跟哪個女人情啊愛的，這都不是我關心的範圍。」

陸軍笑道：「那你還要掌控我幹啥？」

姜榮飛說：「豹營，作為國家精銳武裝力量之一，隨時會有極其危險的任務！豹營的戰士，都是你的戰友，對不對？」

陸軍點頭：「啊？然後呢？」

姜榮飛說：「然後就是，豹營每次執行任務，都會有戰損！呃，戰損你可能不太懂，就是每次的戰鬥，都會有犧牲的人！那就是正常戰損而已。」

陸軍的心情，頓時沉重起來：「哦。」

姜榮飛說：「我其實在半夜裡，睡不著覺的時候，已經想過多次了，豹營無論是在外面，還晨緝毒的戰鬥中，每個戰損的弟兄，背後都有一個瀕臨破碎的家庭！」

說到這裡，姜榮飛的神情有些落寞：「唉，但戰士們沒有選擇！因為這是他們的事業！他們的歸宿，就是為國損軀！」

陸軍握了一下他的手：「姜大隊，你也別太難過了。」

姜榮飛的目光，直直地盯住陸軍：「那些大大小小的戰鬥，有很多都是我親自指揮的。你無法想象，當我親自指揮了一場戰鬥，然後部下向我彙報，戰損多少多少人……那個時候，我的心裡是怎樣的心情？！」

陸軍也只能嘆息：「戰爭，必然就會有死亡，姜大隊，你也不需要自責。」

姜榮飛這一番話，讓陸軍想起了，在閻王島那邊的時候，陸軍身邊的戰友，雖然語言不通，雖然祖國不同，文化不同，但是，那也都是真正的戰友啊！其實在陸軍的身邊，逝去的戰友，如今已經不能用兩位數來描述清楚了！

陸軍心中背負的傷痛，又有誰知道？

當然，即便是在莫里塔尼亞，陸軍身邊的異國的戰友，也死去了不少，但他儘力了，只能如此而已，心中的傷痛，是不可避免的。

姜榮飛認真地觀察著陸軍，發覺了陸軍的神情之後，姜榮飛卻突然明白了什麼：這小子的經歷，看起來不那麼簡單哦。

他苦笑搖頭：「你知道我為什麼跟你說這個嗎？」

陸軍也搖頭：「我哪裡知道啊。」

姜榮飛說：「陸軍，你無疑就是一個超級戰士，尤其是在能見度比較低的夜晚，更是你這位超級戰士的天堂。你不用急著否認，這一點，我已經知道得很清楚。」

「嗯哼？」陸軍覺得自己被帶溝里了，但還是要弄清楚對方的真正意圖。

姜榮飛說：「我想過多次了，你可能不贊同，但我還是要說出來。那就是，如果你當時在，至少那些戰友們戰損的數目，肯定會降低！」

「呃。」陸軍終於明白了他的意圖。

姜榮飛反手握住陸軍的手：「陸軍兄弟，國家既然給予了你這麼高的榮譽，至少說明，你是國家的戰士！你不是叛國者！這一點，無需解釋。」

「所以，我正式邀請你，加入豹營！你已經是副大隊長，豹營的戰士，都是你的弟兄。」姜榮飛用充滿希冀的目光，盯住陸軍，恨不得讓他立即答應下來。

「我……」陸軍真的猶豫了，他苦笑著說，「姜大隊，我其實早已經是豹營的編外人員。不過，如今成為副大隊長，也只是一個頭銜而已，哪裡有什麼實際的待遇和權力？」

姜榮飛立刻搖頭：「錯！待遇是由我親自下發的！將來，絕對不會少了你陸軍的一分錢。」

陸軍點頭：「我知道。」

姜榮飛說：「至於權力嘛，你想要多大的權力？隨便指揮豹營，跟著你征戰江湖？那肯定不行！」

陸軍苦笑了一聲，沒有接話。

姜榮飛見陸軍有些失望，卻又說道：「其實吧，萬一有點什麼事，讓幾個弟兄幫忙，也沒事，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了。」

陸軍繼續搖頭：「我古樹屯這邊，還沒有理順，所以，暫時不能答應你。」

「你……好吧。」看到陸軍的態度堅決，姜榮飛也沒有繼續堅持下去，否則就太沒情商了。

陸軍說：「這個特等功的勳章，就暫時寄存在你這裡吧！要不然，我要是帶回去，會引起大夥的圍觀，就沒意思了。」

姜榮飛嘆息：「你小子，這心胸，比我強多了！你知道嗎？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如果國家給予我一個勳章，我肯定要讓家鄉的父老們一起慶祝一番！呃，好啦，不跟你聊這些了。」

陸軍把手中的包裝盒，放在了一旁的桌上：「我可以回古樹屯了嗎？」

姜榮飛不悅地翻個白眼：「隨便你！就算你現在回到古樹屯，也是大半夜了，還能做什麼？」

陸軍說：「這不一樣！姜大隊，你注意過沒有，如果你這個人，在豹營一天，戰士們肯定精神抖擻！如果你要是離開了……這可就不好說了！你，就是豹營的精神支柱！就象我，也是古樹屯村民們的一個精神支柱。這麼說吧，雖然我明明知道，是被鄉親們這些想法綁架了，但我被綁架得甘心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