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給萬局打啊！出了這麼大的案子，肯定要驚動他嘛。」陸軍看著醫護人員現場搶救那位山哥，看著山哥毫無反應的樣子，估計這小子的命已經歸西了。

賈中道頓時為難起來：「可是，我沒有萬局的聯繫方式呀。」

「哦，那我給他打電話。」陸軍撥通了萬宏達的電話，響了一會兒，才終於接聽：「喂？小師弟，你小子不是在臨海又惹禍了吧？」

陸軍只能苦笑：「師兄果然料事如神，不過，不是我惹禍，是有些不長眼的，非要逼著我出手啊，沒辦法。」

萬宏達哈哈一笑：「哦？乾死幾個？」

陸軍有些不好意思：「好象是一個，其他的都受了點傷。」

萬宏達說：「那行，我知道了。」啪，就掛斷了電話！

一直在旁邊等候領導指示的賈中道，聽到萬宏達的回復如此之簡單，賈中道只覺得心潮翻滾：一件人命案，在萬宏達眼裡，可以不算什麼，可他賈中道是這一片的治安主官哪！一旦上級怪罪下來，他賈中道就避無可避啊。

就惶惶不安之中，賈中道一邊安排著手下做事，一邊急切地看著陸軍，希望陸軍能給他一些解決的辦法。

畢竟是死了人啊，剛剛醫護人員過來，告訴賈中道，死者叫范以山，是流血過多致死。

就在他焦急之時，終於，他期盼已久的電話到了！

他的手機一響，就立刻按下了接聽鍵：「喂？我是賈中道。」

手機里傳來的，是西城分局局長石小華的聲音：「賈所長，你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況怎樣？我剛從報警指揮中心獲得的消息，好象是有人鬥毆？」

賈中道說：「石局，不好了啊！死了一個。」

石小華也焦急起來：「我正往你那邊趕呢！你立刻控制現場！向周圍群眾調查情況！把工作鋪開！我馬上帶人增援！對了，雙方到底有多少人？」

聽說死了人，石小華怎能不急？

「死了人的一方，總共是七個人，五個參與鬥毆的，另一方，只有一個人，就是上次跟石局彙報過的那個陸軍。」賈中道簡要介紹道。

「陸軍？」石小華微微一怔，「又是他！這小子真能惹事啊！那行，你先控制住他，別讓他跑了，調查清楚情況再說！一定要嚴格執法！」

賈中道連連稱是，可要他把陸軍控制起來，他還真有些不敢：畢竟這是萬局的關係啊！

萬雪梅站在陸軍旁邊，她也知道了對方那位山哥確實掛掉了。

儘管萬雪梅平時也是橫行無忌，但還真沒見過死人的場面，此時嚇得小臉煞白，緊緊揪著陸軍的衣袖，似乎她一鬆手，陸軍就會被逮進監獄似的。

「陸軍哥哥，怎麼辦？死人了啊。」萬雪梅緊張到了極點，看著警察和醫護人員忙碌著，她的心揪得緊緊的。

陸軍向旁邊瞟了一眼，在她的小手上輕輕一拍：「放心吧，這裡有攝像頭，整個經過，肯定都留有視頻為證。」

此時賈中道向周圍的群眾說道：「有誰錄下現場視頻的？麻煩你配合一下我們警方的調查，幫我們儘快找到真相，懲治犯罪分子。」

在領導到來之前，賈中道要做的，就是盡量收集一切碎片證據，將這些串成證據鏈，無論真相是什麼，最後當然還是需要領導去拍板裁決。

石小華帶著分局的刑警隊和技術科，在幾分鐘之後就到了，大隊一馬一到，賈中道這邊立刻輕鬆了些，他就屁顛屁顛地來到石小華面前彙報著已經掌握的案情。

「現場的監控視頻，到手了么？」石小華聽得有些不耐煩，他的眼睛，瞟著陸軍。

其實石小華是認識陸軍的，早在RH3病毒案時，他就跟萬宏達陳東明等領導一起，在那個玻璃病房裡見過陸軍數次。

可當時的陸軍，還處於不太清醒的狀態，因此，根本不認識石小華。

賈中道說：「監控的視頻還沒有取到，不過，這裡有一個圍觀群眾錄下的視頻，基本上也能說明情況。」

「哦？打開讓我看看。」石小華接過賈中道的手機，賈中道就在上面點按了一下『播放』按鈕。

於是，整個打架的經過，很是清晰地出現在畫面上，只是偶爾有些手抖，顯得畫面有些跳動。

石小華皺著眉頭，看完了整個視頻，又重複播放了一遍，心中卻極為震撼：好身手啊！憑他的經驗，陸軍的身手，操控山哥這夥人的生死，簡直是易如反掌！

換句話說，石小華甚至覺得，如果陸軍要認真拿捏一下分寸的話，甚至能做到不傷人而解決爭端。但是，山哥那一刀……失血過多死了！

當然，石小華是以一個警察的眼光看待這件事的，作為警察，法律的條文幾乎刻印在了他的腦海里，於是他在思考問題時就會不自覺地按照法律框架往上去套。

可他石小華不能要求普通人也有這麼清晰地法律意識！

「石局，您看出什麼來了嗎？」賈中道小心翼翼地問。

石小華可是接到了萬宏達的電話，才趕過來的，他清楚地知道，萬局好象跟陸軍很熟。上次鬥毆事件中，賈中道就向他透露過這方面的信息。

石小華沉吟著說：「賈所長，你盡量收集一下材料，這件案子，應該算是正當防衛。」

「是是，石局，我會辦好的。」賈中道連聲答應，向躺在一旁，已經蓋上了白布的山哥瞟了一眼，賈中道心中暗想：臨海山哥，走得夜路多了終遇鬼，多行不義必自斃啊！麻煩你一路走好吧。

石小華來到了陸軍面前：「我是西城分局的石小華，你是陸軍是吧？我認識你。」

「啊？石局長，你好。」陸軍連忙說道。

萬雪梅看著氣宇軒昂的石小華，竟然認識陸軍？她的芳心裡，頓時既是驕傲，又是忐忑，還有些緊張。

石小華一轉身，走向自己那輛警車，向陸軍招手示意，讓他過來。

萬雪梅試圖跟過去，卻被兩個警察攔下，萬雪梅只能忐忑地看著陸軍：他是不是從此就被逮捕了？

坐在車裡的石小華，點燃了支香煙，把煙盒遞給陸軍，陸軍卻根本不接：「我不抽。」

石小華吐出一口煙圈，緩緩地說：「陸軍，你這位大英雄，出手很厲害啊。人命關天，你懂不懂？這可是大案子。」

陸軍說：「嗯。」

「嗯？」石小華瞪著陸軍，「你準備好要坐牢了嗎？」

陸軍說：「沒有。」

「沒有？那你敢出手殺人？」石小華看著陸軍的手，「我剛才看過群眾錄下的視頻，你是個高手啊！」

陸軍說：「當時面對五個持刀歹徒，我的第一選擇，就是儘快讓對方所有人失去戰鬥力，換位思考一下，石局，換成是你，如果你沒穿警服，面對這五個窮凶極惡的歹徒，你有把握讓他們不受傷的情況下制伏嗎？」

石小華猛抽了一口煙，吁出一口長煙：「說實話，我沒有把握。可是，你有！」

【作者題外話】：第二章更新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