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得草苦著臉說：「陸軍兄弟，好兄弟，你怎麼也要開恩啊，牛家莊的蘋果，必須收啊。」

陸軍推開他：「符所長！這邊！」

派出所符貴昭匆匆跑來，他可知道，陸軍可不是好惹的，古樹屯這邊出了事，當然要先聽陸軍這位支書的意見。

他閃著眼睛，看著躺在地上的大牛弟兄兩個，卻湊到了陸軍身邊：「陸軍支書，到底什麼情況啊？」

陸軍剛要說話，牛得草腦子裡靈光一閃，忽然笑著對符貴昭說：「符所長，是這樣的，大牛這兩個傢伙，這不是開著三輪車來交蘋果嘛，他們自己把車開到灘里了，還讓三輪車把腿給砸斷了，哎，真特么夠倒霉的，古樹屯的鄉親們這不把他們救上來了嘛，就是這樣，沒事沒事。」

大牛弟兄兩個，一聽牛得草這麼說，他們心裡那個冤啊，就別提了！可他們還不敢再說什麼。

符貴昭疑惑道：「老支書，是你報的警吧，你剛才不是說，是有人搗亂，妨礙你們冷庫收蘋果的么？是誰妨礙你們收蘋果呀？」

余鐵生咧了咧嘴，自以為腦子夠靈活的了，還真是接不上這謊言的茬。

符貴昭眨巴著眼睛：「誰？到底是誰來搗亂？」

麥圈往大牛兄弟兩個那邊一指：「就是這兩個混蛋。」

符貴昭看了陸軍一眼，立刻吼道：「艹，敢來古樹屯搗亂，活得不耐煩了吧？給我帶走！帶到所里去，好好招待他們！」

兩個協警，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剛一拽大牛，這傢伙立刻殺豬般慘叫了一聲：「哎喲！警察同志，我腿斷了哎！骨頭真的斷了啊。」

這傢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俺地個娘咧，疼死我了。」

二牛同樣也是哭號不已，右腿根本不敢動彈。

符貴昭看向周圍，大聲問道：「大家看清楚了沒？這兩個傢伙，是不是自己摔到溝里，摔斷了腿的？」

「是！」鄉親們異口同聲，齊聲答應。

麥圈說：「對對，他們是自己摔的，活該！」

符貴昭皺眉說道：「這兩個搗亂的傢伙，本應該拘留幾天，可是，他們這腿斷了……還真是有點麻煩。」

二牛慘叫一聲說：「符所長，我們的腿不是摔斷的，是陸軍打斷的！」

「哦？」符貴昭向陸軍眨了眨眼睛，卻沒有進一步詢問二牛。

麥圈過去就是一腳，踹在二牛的屁股上：「我艹尼娘的！二牛，你特么這張臭嘴，胡說什麼？陸軍支書能打你？那還不髒了他的手？你也太特么抬舉自己了！」

金翠也說：「我親眼看見的，這兩個混賬東西，在這裡搗亂，然後開車挪車的時候，翻到了溝里，讓車把腿砸斷了！我作證！」

這一場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好戲，就以牛得草開鑼，眾鄉親共同參演之下，順利地『瞞』過了派出所長符貴昭。

出警的符貴昭，簡單做了下記錄，就讓牛得草安排人，把大牛兄弟兩個，送往縣醫院，至於大牛兄弟兩個的醫藥費，當然只能自理啊！

符貴昭走後，大牛兩兄弟也被牛得草派來了車給拉走了，陸軍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才有時間詢問余青嵐：「剛才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沒有收大牛兩兄弟的蘋果？」

楊金堂湊過來說：「陸軍支書，你是不知道啊，這兩兄弟交蘋果的時候，跟我們玩心眼！他們箱子里的上層碼的全是合格的蘋果，但只有一層，下面就是疤瘌蘋果，沒一個好的！就這，他還要在這裡強賣！我們跟他爭執，他就虎起臉罵人，這不，還打了余廠長。」

「哦。」陸軍聽到這裡，看了看周圍的人群中，竟然有些古樹屯的年輕人，在余青嵐等人跟大牛他們發生矛盾的時候，這些古樹屯的年輕人並沒有站出來出力……陸軍忽然看向余青嵐，並朝余鐵生和麥圈兩人使個眼色，然後大聲說道：「鄉親們，以後遇到象今天這種情況，無論是誰，只要敢在古樹屯蠻不講理，一律用更不講理的方法，一起揍他！」

周圍的村民，鴉雀無聲。

陸軍繼續說道：「當然，不能出人命！大夥放心，誰要是出手揍了這些壞分子，咱們村委就給予重獎！重獎的標準，由村委們到時候共同商量決定。」

「好！」余虎帶頭鼓掌，他來得晚，是跟著余鐵生一起來的，要是一開始他就在，肯定也要跟大牛兩兄弟干架！

余青嵐也大聲說：「我支持陸軍支書！我覺得，這一條，可以寫進我們的村規！就是要鼓勵村民堅決跟犯罪分子作鬥爭，大力鼓勵見義勇為。」

麥圈和余鐵生兩人，一起舉起右手：「我們也支持！」

楊金堂也高舉起了右手：「我支持陸軍支書！」

陸軍舉起雙手，往下一壓，示意大家安靜：「好啦好啦，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家該幹啥就幹啥去，別在這裡看熱鬧了。你們負責收蘋果的，繼續按照標準收，以後遇到這種搗亂的，千萬不能忍，打出古樹屯就是了。」

一個村民興奮地說：「陸軍支書，我們要是打了人，不會被抓？真能有獎勵？」

陸軍說：「當然有獎勵！就算是被抓了，也是古樹屯的英雄！給予的獎勵就更重！」

那村民頓時後悔不已：「哎，早知道就上去揍那兩個混賬了。」

其他的村民，也有許多人在後悔，儘管有人幫助打了落水狗，但陸軍沒說打落水狗也給獎勵啊，大夥也沒人敢找他去要這個獎勵。

陸軍仔細地看了一眼余青嵐臉上的傷，覺得沒啥事，也就作罷。

跟余青嵐一起走向果汁廠的路上，陸軍說：「咱們現在收蘋果，是按照什麼樣的標準？」

余青嵐說：「按照比市價高出五分的價格收的，另外，凡是古樹屯的，賣蘋果都比市價高出一毛，其他村的，就按常規標準。」

「嗯。」陸軍欣慰點頭，「很好，讓古樹屯的鄉親，感受到作為古樹屯人的優越感，這一點最重要。」

「嗯。」余青嵐低聲答應，俏眸盈盈，偷眼看一下陸軍，心中異常甜蜜。

她知道，陸軍今天如此高調打了大牛弟兄兩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兩個傢伙打了她余青嵐。

「前面就到了，你看，咱們的果汁廠已經建成了，現在正在往裡面安裝設備。青源那邊的技術人員跟進得很好，設備安裝也非常順利，預計再過半個月就可以試運行了，只要能試運行成功，很快就可以進入量產階段。」余青嵐說起果汁廠，芳心裡那叫一個自豪。

畢竟，果汁廠可是她一手操持起來的。

見左右前後無人，陸軍悄然捏住余青嵐的手：「你辛苦了。」

余青嵐心中甜蜜，低聲說：「我願意。」

陸軍說：「我要給你獎勵。」

「獎勵？」聽到這個，余青嵐卻嚇了一跳，象做賊一樣，前後左右地看看，「你要給我什麼獎勵？」

她還以為，陸軍要給予的獎勵，是在床上呢……

【作者題外話】：第三章更新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