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千夜渾身都熱了一絲般,吐息如蘭的笑,身子發軟跌宕過去,挨在他的胸口,那堅挺的軍裝貼著她的臉頰,男人的荷爾蒙氣息遍布其上,叫她分外迷戀。
細長的眼睫眨了下,眸光幽幽,褪去了冷冽警醒,她有些痴迷的看著他。
情潮與空氣漸漸的曖昧燃燒起來,燒在女人的眼底。
她的手指勾過他的紐扣,沿著那壁壘的胸膛往下,劃過皮帶,摟住他的勁腰,「想跳一支舞,以前我們跳過的最土的國標……」
陸墨沉把住她的肩,握住她一截手腕,修長的腿一轉。
「真是性感……」千夜旋動間,偎進他的肩膀里,呵笑不止。
陸墨沉目視前方,黑暗中,那張臉就像一張最完美的面具。
花園酒店的樓頂,季斯宸嘴裡嚼著口香糖,犀利的目光盯著黑漆漆的四周,突然身後走出一個人。
他回頭,擰眉。
阿關順著管道爬上來,貓著身子低矮靠近,「季少,出了點事。」
季斯宸吐掉嘴裡的糖,離開機關槍幾厘米,湊過去。
「機場,雲小姐那裡,萬萬想不到她中途過敏醒來,離開了飛機,現在人不知道在哪裡!」
「什麼,媽地……」季斯宸的臉色一變。
「該不該告訴陸總。」阿關的額頭沁出了汗。
季斯宸眸色深吞,盯著手裡的監控小屏,一切井然有序,就在節骨眼上,這個時候告訴?
他狠狠的舔了下唇,「告訴了也沒用,告訴了也是找,他難道這時候抽身功虧一貴?你派人加急去找!什麼時候的事?」
「一個小時前。」
季斯宸左眼一閉,「草。」
他摁著耳耳塞,低低吐聲,「老二,我看她滿面春情差不多了,你直接上,加快點。」
耳朵深處傳來聲音,陸墨沉停住舞動的腳步,把人的腰肢一摟,壓進懷裡,兩人在空中旋轉幾圈,千夜被他抵到牆上。
她略有不滿,「還沒跳完。」
掙扎的雙手雙腳被他壓住,十分駭然強硬,感受著他體溫的雄渾,千夜瀲灧抬眸,眼睛里飄飄的,呼吸絮熱,「幹嘛?」
陸墨沉按住她,俯身下來,長指捻上她的耳珠。
她一縮。
男人邪肆低冷的一聲笑,一個轉身把她兩臂擒住,人推向那張全白色的大床。
千夜被抵,身前是他軍裝剛毅滾燙的身軀,她低頭咬開他的紐扣。
陸墨沉又狠力把她摁住。
「哼……」千夜髮絲拂面,細汗沁出,抬頭,冷峭又期待的迷離看他。
男人粗糲的長指緩緩地劃過她冷艷的臉頰,極盡挑逗,長指一頓,她反嘴就想咬住。
他偏不讓,躲過後又去摸她的深唇。
千夜再度張嘴,他的手滑下去了,另一隻手捉住她兩隻手,摁緊!
千夜的身子一挺,他俯身下來,薄唇落在她的頸子上,低魅道,「好好感受。」
「啊……」久違多年,千夜幾乎受不住,好似靈魂的打顫,那肌膚被他的唇紋磨蹭,幾乎要命。
僅僅是這樣,證明,她惦記著這個男人很多年。
眼瞼細碎的顫抖著,陸墨沉開始吻,感受到她身軀戰抖得厲害,男人嘴唇上的動作有多激烈,眼底那股至冷的寒峭就有多冷靜。
他伸出舌,在她的動脈上來回,千夜瑟縮了那一塊,不停的躲避,身子卻向他張開,想要更多。
他盯著她慢慢閉上的眼睛,盯著她盤到腰上的腿,感受著她的心跳。
他數。
越來越快,豁的一下撕了她的旗袍,千夜一頓,全面點燃,尤其那隻手在她腰后肆意。
她呼吸全亂,脖子的敏感口又被他撩撥的無以復加……
陸墨沉數到臨界值,手指悄無聲息的往上,撫摸她的脖子。
再往下一寸,咚咚的心跳聲里,虎口一開突然掐住第二段脊椎,千夜眼眶一顫,掙扎時他一口咬住那頸動脈,她一時掙扎不開,那零點幾秒,陸墨沉掐住那根脊椎骨用力往外一拉。
「啊!」千夜慘叫,但一瞬間就猛揣他的腿骨。
兩人翻身滾到床上,千夜眼底的炙熱還在,卻急促挑動,參雜了最冷的冰棱,「你……要殺我?」
「陸墨沉,你他媽是來殺我的?」
「和我親熱緊密相貼,才能斷我第二段脊椎,好一個殺人高招!」
陸墨沉的臉孔在月光的那一寸里,所有都是面無表情,手掌繼續與她搏鬥,不緊不慢地從凌亂的軍裝腰后拿出針管。
「哈哈哈……」千夜嗜血發笑,「一招還有二招,你費心了!」
「還有很多招,直到,你能死在這裡為止。」男人的聲音那麼低沉,好聽,好像在說一件最優雅的事。
千夜的眼底沁出水光,一閃間,被他壓住的腿骨突然一刺!
她猛地踹開他,翻身滾到地上,抬起頭,是上面射下來的,腿上一根麻痹劑。
她盯著拿針管朝自己走來的男人,「布置完美啊。」
「過獎了。」
「所以今晚這一切,都是演戲?你對我沒有一絲動情,沒有一絲!」千夜噬骨冷笑。
「不然你以為?」那張臉,就是閻王的臉,沒有一絲情緒可以窺見,「別這麼驚訝,以前執行任務,偽裝親密是基本段位,目的達到就好。」
「所以你今晚,當作執行一個任務?我剛才問你,對以前的記憶刻骨嗎?你說是!」她仍偏執。
陸墨沉低頭笑了,「是刻骨啊,刻骨的恨,背叛我者,此生難忘。」
然後他那雙瞳孔就沒光了,俯身下來,盯著她,「軍裝是我徹骨的痛,你讓我今晚穿上,憑這一點,你覺得我會不會饒過你?」
還是六年前啊……
千夜撫額,冷厲的額頭笑得擠出了褶子,「你永遠不知道,六年前我不背叛你,任務當場你命都沒了!」
陸墨沉冰寒著目光,不知哪句真哪句假,然而都不重要了。
千夜爬起身,痛徹冷笑,「六年後我回來,我存著一顆真心,你是假意,為了那個該死的女人吧,你要殺我,眼睛都不眨布置周到的來殺我。蓄謀了多久?難怪我怎麼動盛世你都不在意,你的目標根本不在公司上啊,你也一定查到了工地案子是我幕後主操縱,這些天裝孫子被打,你都不在意,因為只要把我殺了,這一切都不攻自破,你倒一向是從問題根源抓手。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犯了蠢,我猜到了,但我不信,這些天你對我若即若離,你帶我去軍校,回憶過去,我上鉤了啊,我以為真的,你有情我有意,然而,都是笑話,我他媽自作多情啊?我以為用放過她來威脅你回我身邊,夠了。沒想到,你是要斬草除根!為了一個女人不受傷害,殺前女友,你做絕了!世上無情再不過你,我失望了,阿沉……原本工地的案子我留著一手,還不想陷你於大難,原本雲卿那,我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可是你,哈哈,偷偷送她出國?」
「讓她遠走高飛的同時把我取命,她那下半輩子可真是無憂無慮被你捧在手心了,機關算盡你天衣無縫,可是——還是有縫啊,天助我也啊!」千夜瘋狂的笑著,抬手摁住耳朵。
陸墨沉眼神驟然一沉,她怎麼會知道雲卿出國。
他猛地走過去,劈手抓她的耳朵。
千夜刺笑,「你不也戴了信號塞么?怎麼,你不知道雲卿出事了嗎?」
陸墨沉的臉廓微震,狠戾側頭。
樓頂上季斯宸看到他這個動作,嗓音粗混,「她中途過敏休克離機,被綁走了,阿關緊急在找。」
陸墨沉怎麼也料不到,她會醒來,她怎麼會醒來呢!
「不用找了,顧湛宇把她綁到了一個你們找不到的地方,我沒想到顧湛宇無意間幫我這麼大一個忙!哈哈……」千夜發狂的笑著,摁住耳塞,「顧湛宇那進行到哪一步了?大師姐到位了嗎?」
「你要幹什麼!」陸墨沉心中不好的預感湧出,豁然過去踹翻千夜。
兩人搏鬥,他奪她的信號塞,千夜噝噝厲笑,「阿沉,你要殺我,天都不容呢!所以即便我死,我也要讓雲卿痛不欲生為同等代價!」
「你不在,她恢復不了記憶。」陸墨沉面孔篤定,拿根針管別到她的脖子上,「所以你馬上死!」
「是么!似乎你有種誤解,我說過當年是我親手給她催眠的嗎?不是啊,她見過我,我也虐過她,她對我深度恐懼,沒法被我催眠,但不妨礙我身邊的其他專業高手啊,所以現在恢復記憶,其實是不需要我的。這個秘密,是不是隱藏很深?現在雲卿已經被囚住,顧湛宇盼這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只要她喝了我特殊的致幻藥劑,深度催眠很容易……」
「她在哪?」陸墨沉不知真假,但已經亂神,胸腔震震的跳,「她在哪?!」
千夜的手快被他扭斷,呵呵冷笑,「你把我殺了,她在哪你永遠不知道。他們已經把信號傳過來了,現場畫面,不如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