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他在脫褲子……脫褲子?!
雲卿風亂,「陸先生——!」
名貴的皮帶散開,垂在他的西褲上,凌亂襯出一個成熟男人的野性。
他驀地抵近她,勁腰緊貼她的臀,精緻五官看不出輕浮,「幫人幫到底,我吃個虧。」
她不需要這個忙好嗎!!
雲卿有些慌亂,她被困住了,任人宰割,這男人真要怎麼樣,她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闔動著粉唇,她又急又窘道,「陸先生,我和您不熟啊,這種私事您幫不了!況且您有生理障礙,不能成事,這個忙您真的沒辦法幫的……」
話音未落,她只覺得不對勁,然後猛地一僵。
男人的身軀與她毫無縫隙,大腿根那突如其來的壯感……她不可置信,瞠圓眼珠朝他看過去。
陸墨沉用溫熱的大手按在她的腰側,嗓音極其低沉了,「我願意破罐子破摔,況且聽說,讓女人達到的方式,很多。」
雲卿耳朵紅透。
他的話很隱晦,並不下/流,可身體的溫度卻被他成功烘培到了極點。
那隻大手慢慢從她腰際下滑,而他朝她靠過來,好看的薄唇離她的嘴越來越近,深眸溫熱地盯著她,「一個吻,也會有感覺,你信嗎?」
「不是陸先生,我唔……!」雲卿渾身一僵,一顫,就被他攫唇吻住。
那馥郁的薄荷與淡淡的煙草氣息,席捲了她的唇,他很紳士,在她唇面上輕輕輾轉,帶來濕/熱……
他的薄唇很柔軟。
雲卿呼吸著這迷人的男性味道,身子本能的有點發軟。
她想偏過頭,卻被他有力的撬開小嘴,他的舌頭進來了,「唔……」
她抵拒,冷不丁被他狠狠纏住,他既不蠻橫也不算溫柔,掌控有度地漸漸深入,雲卿驀地一震,是因為他的手滑進了……
「嗚……不。」她掙紮起來,卷翹的睫毛密梳一般振翅著,泄露了她的害怕。
男人卻絲毫不為所動,更侵一寸。
「嗯……」雲卿炸毛了!從來都冷淡定的臉,變得嫣紅,變得羞惱,僵直了身子,奈何四肢不能動。
她無法推開這張攻佔她的嘴,和他的手,她急壞了,額頭沁出了汗,心跳轟隆轟隆,體溫如火。
「陸墨沉你這混蛋,你放開我!敢欺負我你會死的很慘,我說話算話。你停手!不許你……」
她眼角逼出了淚,血液逆流到頂……忽然,身體騰地一響!
還在呆愣中,陸墨沉迅速一個打橫抱起,將她拖出封閉罩。
雲卿感覺到那股束縛消失了,她在地上滾了幾滾,被人護著就沒有磕碰到。
「好了。」低沉的嗓音響在頭頂。
她慢慢睜開眼,看見他深邃的臉廓,「我出來了?」
不敢置信。
男人低笑,「難道還想呆在裡面?」
「我怎麼出來的?」不是說非得那…啥嘛。
「再高科技的東西,不可能精準得辨識沒有誤區,它對體溫和心跳感應,我就試試讓你的體溫和心跳達到臨界值,歪打正著。」
他嗓音淡淡,卻泄露著超高的智商和分析能力,雲卿這會兒有點窘迫,因為把他想的太壞了。
原來剛才他吻她碰她是想這樣……
可他也未免太逼真,她的心跳和體溫,都是被他挑起的真實反應。
她咬咬唇,「那還是謝謝你了。」
視線左右看看,她躺在地上,他撐在她的上方,寬厚的身軀,姿勢有點……
「那我們起來吧。」雲卿尷尬地動了動。
他卻沒有要讓開的意思,室內只開了一盞燈,有些昏暗,男人的眼眸漆墨一般,專註望她,抬手輕輕摩挲了一下她被吻腫的粉唇。
粗糲的指腹,彷彿魔力般,雲卿唇瓣一麻,驚慌道,「陸先生,我要起來了。」
他目光深幽,什麼都沒說,大手拿起她推拒他胸膛的小手,很快的往下一摁。
雲卿的小手猛地一彈,想爬起來!
他沉重的身軀壓下來,與她嚴絲合縫,讓她深切感受。
男性喉結上下滑動,低喘的嗓音令人心亂,「怎麼?」
雲卿的臉一層層漲紅,很懵逼。
剛才困在椅子上,她感受了一點,但她以為是鑰匙或者他的手放在褲袋裡。
沒想到……他真的……
陸墨沉壓迫般地注視她,鼻尖幾乎抵著她的鼻尖,「難道前天的藥性還沒過?這怎麼辦,因你而起。」
雲卿脫口解釋,「不可能。前天那丁點藥性又是輸液又是吃藥,不可能殘留。」
男人的黑眸一眯,「那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怎麼回事。」
「……」她怎麼知道。
雲卿很不安,之前因為他對女性沒有傷害性,她便無所顧忌。
可突然這樣正常,這樣將她壓著,看起來是危險又極霸道的男人。
她害怕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生理構造,頻頻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舔了下唇,「這樣,陸先生你起來,我馬上給你做檢查,BO起分為真性和假性,」
「你質疑我的能力?」低暗的嗓音,氣場驟然壓低。
雲卿了解身為他這類尊貴男人的自尊心,假笑地說,「您誤會了,那邊就有檢測儀,」
他墨眉輕挑著,一把捏起她尖尖的下頜,冷笑,「一台機器比我的感覺還可靠?身為男人,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想做,什麼時候不想?」
雲卿啞口無言,「也不是這樣說,您……」
他的頭忽然俯低,朝她雪白的頸子吻下去,剛硬的身軀滾燙灼她,聲音粗啞,「現在,我就很想!」
「……」雲卿大腦蒙的一聲,那部分肌膚被他唇齒輕輕咬住顫抖。
她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血液轟轟地熱了起來,彷彿置身於一個火爐里。
腰際被他的大手握得有些疼,那點燃溫度的兩片薄唇,從她的鎖骨吻著向上,再次溫柔地覆蓋住她的唇。
和顧湛宇戀愛時,她也接過吻,撫摸也有過。
可是都和這個男人不一樣。
顧湛宇更衝動地索取,而身上的男人,成熟讓他充滿閱歷,他在試探,試探中釋放溫柔引/誘,用他的全盤掌控想要安撫她,並得到她的回應。
他身上的氣息太蠱惑。
乾淨的,清冽,沉厚,如他寬厚的背脊一樣,令女人本能的想要依附。
她的腦袋拚命想讓自己清醒,可她的唇卻在他的攻勢下竟有沉淪。
這不對……
嗯……雲卿扭動著身子,不肯配合,被他捉住了兩隻小手,按在頭頂,揉著她腰肢的大手,燙人的,不著痕迹地撩開了衣擺。
體溫相磨更是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熱度。
他狹長的眸子盯著她,只要她稍微躁動,他就含住她粉色的小舌,噓聲安撫。
雲卿不曉得為什麼自己動彈不了,意識好像漸漸有點昏沉。
當男人的手指順著雪潤的肌膚,游移往上,觸到蕾絲邊沿下的小櫻然……
她驀地渾身顫慄,又是一驚,差點失守,眼底逼出清醒,偏過頭,「別這樣……陸先生!我知道你失控的原因了,熏香!」
她也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險些失陷了。
她吩咐秘書讓他去做熏香浴,為的是讓他吸引韓雪莉,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
男人這時顯然聽不進去任何,大手掰過她的小臉,濃眉緊皺,「乖一點,嗯?」
「你弄錯了對象,我不是韓雪莉。」雲卿試圖叫醒他。
男人的黑眸幽深似海,眯了眯,用力一咬,嗓音暗啞,「天又沒黑,我不知道自己弄的是誰?」
「……」他說話一露骨,雲卿就面紅耳赤。
別的男人她也不這樣,不知道為什麼,單在他面前,她這隻狐狸就變成了小白兔。
她慍惱,屏住呼吸不聞熏香,腦袋就越來越清醒,伸手推他,「陸先生,剛才這些便宜我就不計較了,你馬上起來!」
「你可以計較,我讓你在上面?」他挺認真地注目她。
「……」雲卿曲起膝蓋想一招致命!
那條細腿卻被他更快地捉住,男人有力,將她盤在腰上。
她氣紅了小臉,卻拿不下來,白色安全褲的邊沿被他長指勾住,那眼神暗沉下來,薄唇壓著她的嘴角,氣息低喘:「你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道理,一個男人忍得了幾次?撩起的火就負責熄滅,我看你剛才也不討厭,嗯?」
說罷,手指凝了力度就要將那薄薄的布料扯下來。
「我沒撩你。」雲卿也知道前天車裡,他是生生忍過,但也不能找她撒火啊!
她的手抓住他的手背,拚命阻止。
他解開了西褲的拉鏈,沉毅的臉面不改色。
「你敢!」那大傢伙戳的她面紅耳赤,她慌了神,凌亂中抓到丟在地上的那本說明書,就要朝他砸過去——
小助理的聲音傳了進來,「雲姐!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把鉗子能用嗎?」
兩個人驀地一定。
雲卿趁他臉色黑沉,立刻爬了起來,撿起碎裙子匆忙裹住腰,幾乎是跑出去,「不用了,我出來了。」
「誒?」小助理恍恍惚惚。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雲姐唰地一陣風似的走遠了,「裙子掛碎了,我換衣服去。」
「哦……」小助理定在那,又扭頭看門裡。
陸先生在哪裡呢?
……
雲卿回到房間,迅速換了條褲子,幾乎是落荒而逃,開著車就離開了山莊。
她原本打算轉兩圈冷靜冷靜。
但是越細想,越知道事情的發展脫離了軌道,她接這個男人的病案是想賺錢,與他交涉中,卻險些把自己賠了進去。
後知後覺,一驚。
從前諸多男病人,沒少對她耍賴覬覦,她統統不理會,他們便會怕她。
陸墨沉這個人,深不可測,極會調情,是她怕他。
而他的這個病,忽來變去的,沒有規律可循,她都亂了方寸。
比如今天……到底是熏香的原因還是他自己嗨了?明知道她是他的主治醫生,他也敢按著她辦事?
雲卿趴著方向盤,腦海中隱隱有種可怕的猜測。
她看了下手機,下午一點鐘了,她給李醫生打了過去。
「接到韓雪莉沒有?」
李醫生在山下的車站,鬱悶地說,「接什麼啊?我大早來了這裡,她十點給我打電話,突然說趕不到。我就懟她,你又有什麼考試啊?知不知道山莊里都在準備著,你的陸先生也在等著你!可韓小姐卻說,是陸先生的秘書讓她返回去取一個東西,才耽擱了,要來也是晚上到。你說,這叫什麼事兒,我還得等到晚上!」
雲卿皺起眉頭,韓雪莉十點給李醫生打的電話。
那證明大概九點多就接到了取東西的通知。
九點多……正是她被困在治療室,陸墨沉進來前後。
她記不起他有沒有拿出手機,眼神微微一凝,心臟更是緊縮了一下。
雲卿沒有再回山莊,而是直接開車回了市中心的公寓,山莊里的善後事宜都交給李醫生。
至於突然就終止治療,他們很不理解,雲卿暫時也沒解釋。
那天晚上,她在浴缸里泡了很久,刷了很多次牙,可喉嚨深處仍有他的氣息,並不討厭,但她就是很排斥。
之後稱病休息了兩天。
……
周一,雲卿才去診療中心。
開例會時,大家顯然憋了很久,疑問重重。
雲卿已經整理好說辭,即便難堵悠悠眾口,但她一再表明,一切損失由她承擔,陸先生的這個病案非比尋常,經她仔細研究,是她能力範圍之外,大家雖然可惜錢,也沒話說了。
會議散了后,雲卿聽說還有個女護士哭了。
助理跟她打小報告,「段羽暗戀陸先生很久啦,從陸先生回國出現在新聞上的第一眼就傾心!後來打聽到他來我們診所治療,段羽就來應聘,這才幹了一周,就聽到你冷酷無情的說不治了,再也見不到陸先生英俊身影的她,傷心欲絕啊。」
雲卿哭笑不得,那麼個險惡的男人,還有這種痴情小女孩仰慕?
真的是暴殄天物。
「你告訴這妹妹,如果只是因為男人來工作,那麼她可以辭職了。」
她沒留情面,心裡也煩躁,去了趟銀行把100萬支票兌現,付給山莊10萬,剩下90萬打給盛世集團財務部。
夏水水說得對,她是急功近利了,想把這90萬賺到,卻險些被黃雀在後。
對於危險的男人,雲卿很識時務,惹不起就退避三舍躲開。
錢款兩清,今後沒有理由再見面,想到這,雲卿微微鬆了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松到第四天——
打過去的款原封不動退了回來!
雲卿查退款理由,盛世財務部回復:我公司乃大集團,對於來歷不明的小款,拒不接受!
「……」你他媽。
甭管這氣死人的回復到底是誰撰稿,雲卿這把火已經燒旺。
她給那男人的秘書打過去。
女秘書接到電話,公事公辦的語氣:「好的,我去查查。」
她不知道?
雲卿將信將疑,等了十來分鐘,女秘書接線:「雲醫生,經過核實,你確實退款,但我公司駁回了。剛才請示過總裁,他忙碌中給的批示是,與你的合同一式兩份,並沒有解除,你要終止,得和他面談。」
「面談不必,我也小忙。」雲卿冷笑打斷,「你是他的秘書,替他收筆款的許可權還是有的。至於合同,我這邊單方面撕毀就是,」
「雲醫生,陸總的原話是,他是商人,行事嚴謹,並不相信你。」
雲卿氣的額頭抽搐,他嚴謹什麼了嚴謹?老不正經才是真的!
嘭的掛斷電話。
可這事兒還得解決,她才是真的不信他,這種城府極深的男人,她拿他90萬一天都燙手,誰曉得稍不留神被他怎麼算計?
思來想去,給這秘書甩了條簡訊。
兩天後——
女秘書回復她:今天中午陸總有空,在皇冠飯店用餐。
雲卿提前五分鐘下班,驅車趕往。
這回是在五樓,復古的中式餐廳。
雲卿望著那精緻的裝潢,這飯店難道是他的御用廚房?
天天來吃,一頓幾萬,吃不空他了還!
莫非所說的權貴,就是他開的這家飯店?
對於陸墨沉這個男人,雲卿一無所知,也沒興趣。
走到挪威海岸包廂前,她被攔住去路,助理模樣的男子,「雲小姐嗎?請稍等,陸總正在用餐,不喜歡有人打攪他的雅興。」
雲卿明白他多少有些刁難的意思。
男人無情,尤其這種尊貴地位的,翻臉比翻書快多了。
她施施然一笑,「慢慢吃,有錢人戲多,理解的。」
助理:「……」
雲卿繞著走廊觀賞壁畫,將近一個小時過去,她打算開美團叫個外賣。
助理走了過來,「雲小姐,請進去吧。」
包廂門是彩繪的,看不清楚裡面,雲卿怕壞人好事,敲了敲。
傳來一道清秀的女聲,「請進。」
推開便是明亮的燈光,地毯很白,分兩間,裡面是沙發,外面是餐桌,桌邊坐著兩道人影。
韓雪莉把一塊鹿肉夾到男人的碗里,「墨沉哥,吃這個好。」
「嘗過了?」
「嗯,很好吃!」
「還想吃什麼?」
「百合燉綠豆的小甜品。」
男人側頭去撣煙灰,另一手摸了下女孩的頭,「去廚房,讓經理親自弄一個。」
韓雪莉起身,視線看到雲卿,笑笑,並不多問男人什麼,輕輕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