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故意為難他，那個號碼她早就不用了，她自己都沒什麼印象，就不信穆瑾沉說得出來。

然而穆瑾沉卻不加思索的吐出一串數字：「xxxxx956088，對么？」

……！

洛初猛地愣住了！

她雖然不記得，但是在聽到的時候，還是有印象的，這就是她當年所用的手機號碼沒錯，等等……

這個號碼的后六位……

好像的穆瑾沉銀行卡的密碼？

不對，不對，不可能啊，如果是穆瑾沉，她為什麼不知道呢，如果是穆瑾沉，他為什麼不好好說，非要去買通醫生騙她呢？

「可是就算你說的再多又怎麼樣！當年那個人雖然我沒有見過面，可是聲音我能聽得出來的，跟你完全不一樣！」

「我六年前出了一場意外，所以無法聯繫你。」穆瑾沉淡淡的解釋為什麼他在六年前要無故失蹤：「嗓子在那時也壞了，之後就成了這樣。」

他從前的聲音很明亮陽光，現在卻是淡淡醇厚的沙啞，完完全全聽不出來是一個人，一點相像的地方都沒有。

反而是雲景，無論是聲音、語調，都和那個電話里的少年一模一樣。

「可是誰都知道你要找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屍骨在你爺爺那裡！」

「那是假的……」穆瑾沉急切出聲，卻猛地咳嗽了兩聲。

洛初搖搖頭，沒有理會穆瑾沉的那句話：「你別騙我了好不好！當時那個人讓我在電話里稱呼他為小景哥哥，當然是雲景……」

說到這裡，洛初猛地愣住，因為……因為穆瑾沉的名字……

「洛初，我的名字里，也有一個瑾。」

……

……

三秒鐘的沉默過後，小豹子彷彿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慌張的起身，還碰倒了一旁的杯子，她深吸一口氣：「你別說了，我不想聽！是你又怎麼樣不是你又怎麼樣，你說完了嗎，我還有事，說完我就走了……」

她落荒而逃，出乎意料的，穆瑾沉沒有攔她，他說：「洛初，我是認真的，你如果再也不想見到我，我會離開C國。」

洛初停下腳步，她強忍住哭腔：「是，我不想見到你，不管你是不是那個人，我都不想見到你了！」

她和穆瑾沉就好像兩個弱智的情侶吵架，非要在對方的傷口上撒鹽，不死不休。

可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知道是穆瑾沉在逼她，還是她在逼穆瑾沉，她用著最戳人心窩的話語傷害他，而穆瑾沉何嘗不是在賭注呢？

他賭上自己，若是洛初不答應，他就永遠離開，他是在逼迫洛初做出選擇，可是她能做什麼選擇？

她只能把自己偽裝起來，裝作不在意，然後落荒而逃，在沒人看得見的地方舔傷口，他們誰都不想低頭。

更何況……她確實受夠了穆瑾沉的負責，對每個人都有責任，做人如此紳士，多好的一個男人啊，可是做這樣男人的妻子，得有多累啊。

……

穆瑾沉點燃一支煙，夾在指間。

洛初就像一隻小豹子，看起來萌萌軟軟的，卻時不時在他心尖上撓兩下，然後狠狠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