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左右為難

「這個蘭芳……」章導演掛斷跟張舒涵經紀人蘭芳的電話，微微皺起眉頭。

節目首播，章導演自然也時刻關注著動態，沒想到竟然意外看到張舒涵的話題熱度在節節攀升。

雖然張舒涵的表現讓觀眾不適，但是罵聲並不多，在可控範圍內。主要原因還是有徐子蕎和王博瑞這兩個近段時間的話題王打頭陣，張舒涵的話題在觀眾中暫時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水花。

信息發達的時代，營銷手段層出不窮，為了紅，藝人和團隊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正面的熱度是紅，黑紅也是紅，罵紅的當然還是紅！只要團隊操作得當，口碑反轉也不是不可能，譬如某出軌男星，不也在黑遍全國之後憑藉好爸爸形象成功洗白了嗎？

在許多藝人團隊看來，跟罵名比起來，沒什麼水花的情況，才稱不上好情況。畢竟是同條件對比，有其他三組嘉賓做參照，張舒涵的表現真是刁蠻囂張到了極點。這種情況下觀眾對張舒涵的罵聲都不大，也就意味著在節目中……至少是首播當中，觀眾對張舒涵的關注度很低。

這實在是不算一件好事。

張舒涵的團隊坐不住，但是章導演卻不這麼看。

張舒涵童星出道，還有兩年才大學畢業，一路走來都是乖乖女的形象，加之現在又是轉型的關鍵期，這個時候藝人口碑十分重要。章導演也正是考慮到了這點，不僅沒有利用張舒涵的表現去塑造節目的另一個爆點，更是想辦法弱化了張舒涵在節目中表現得不討喜的性格，甚至提前就跟張舒涵的團隊通氣想對策，寫幾篇通告，聯繫幾家媒體把張舒涵的刁蠻無理解釋成為東北女孩子天生直率豪爽沒心機，但是這種時候盡量低調。

沒想到蘭芳會這麼沉不住氣。

助理飛快地瞥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消息，倒上一杯茶，放在章導演手邊，「舒涵也是著急了，熱度的確很不理想……」四位藝人里墊底了。

綜藝節目的蛋糕只有這麼大，許是怕徐子蕎的風頭太勁，分走過多原本可以屬於張舒涵的紅利，團隊才會這麼著急。

章導演神情稍顯不悅地睨了助理一眼，「不理想？這個時候就開始上趕著蹭熱度炒話題，看看她的表現，對比還不夠明顯？她現在是轉型的關鍵期，是一時的熱度重要還是口碑重要？」

助理深知章導演和張家的淵源，雖然見他有些不悅，但依然笑著說：「舒涵畢竟還年輕，一時拿捏不好重點也情有可原。」

「我看她既不是為了熱度也不是為了口碑，是大小姐脾氣犯了，憋著一股氣跟徐子蕎較勁！」章導演狠狠一拍桌子。

助理被章導演突如其來的火氣嚇白了臉色，「對……對不起，導演。」

辦公室里頓時靜默無聲。

章導演見狀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擺了擺手，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他剛剛是有些遷怒了。

張舒涵的父母組了飯局，連話都說不清了的張家老爺子都搬出來，說是請他去敘舊，直到酒過三巡，張家才在他的堅持下將話說透了。

幾天前……

「老章啊，來來來，這杯酒我還得敬你！」張舒涵的父親張顯君這已經是今天第四次舉杯給章導演敬酒了。

「嗨，你今兒是怎麼了？難不成弟媳給你下了禁酒令了？」

「哪兒的話！這不是舒涵不懂事，總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我心裡過意不去嗎？」

章導演的視線在難得沉默的張舒涵身上晃了一圈，落在張顯君手中的酒杯上，舉杯跟張顯君碰了碰，卻沒有喝，反而放下酒杯，微笑著說：「顯君，咱們認識有四十多年了吧？」

「哈哈四十七年了，」張顯君愣了愣，笑道，「你流著鼻涕撒潑打滾的樣子我都見過。」

聞言，章導演笑了笑，卻頗有意味地看著張顯君，道，「既然如此，還有什麼話不能明說的？」

「……」張顯君沉默了兩秒，放下酒杯，說，「唉……還不是你這個不爭氣的侄女兒！」

「爸！」張舒涵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章導演，抱怨道，「你跟章伯伯說事就說事，幹嘛要詆毀我啊？還真是我的親爸！」

「你還好意思說！要是你能爭氣點，能在外面受了委屈跑回家裡哭？能麻煩到你章叔叔這裡？」張顯君亦真亦假地教訓道。

性格要強的張舒涵被揭了短，就算是父親故意說給章導演聽的，依然讓她不服氣地揚起下巴，「我沒哭！」她才不是受了徐子蕎那賤人的委屈，而是、而是受不了秋行哥哥冷冰冰的樣子……

「怎麼回事？」章導演見狀，連忙關切地問，「涵涵受什麼委屈了？」

張舒涵撇開臉，緊閉著嘴不說話，張舒涵的母親曾麗英就知道她脾氣又擰上了，嘆了口氣，不無心疼地替她說：「回家來憋著不肯說，還是我問了蘭芳才知道，去試鏡【一號行動】的而是后，跟徐子蕎鬧了不愉快。」

章導演愣了一瞬，「徐子蕎？」

他知道張舒涵和徐子蕎不對盤，但是以他對徐子蕎的了解，應該不是個會跟張舒涵抬杠的類型，在A國拍攝節目，對張舒涵稱得上忍讓。

或者該說，張舒涵可不個任人欺負的主。

「那姑娘我是知道的，有幾分演技，年紀輕輕就出道，受了不少磨礪，一路走來練出了些手腕，」曾麗英淺酌了一口紅酒，一番話說得很有些「內涵」，但作為電視台主持人，又一貫以知性溫婉的主持風格著稱的她，深諳語言的魅力，語氣溫和，談吐十分有教養，讓人不自覺地傾聽，「舒涵這孩子從小生活的環境乾淨簡單，性子養得直率單純，兩人性格不和，有些摩擦實屬小事，但拉上顧秋行，專往小姑娘的心尖尖上捅刀子就未免心狠手辣了些。」

「跟顧秋行還有關聯？」章導演聽得一頭霧水。

「顧秋行現在，恐怕是連路過我家門，都要繞道而行了。」張顯君苦笑，嘆道，「唉，到底都是些年輕孩子。」

「這……不該啊……」章導演很意外，顧秋行的母親和張家淵源頗深，關係一向很好，加之張舒涵又喜歡顧秋行，兩家長輩一直有親上加親的想法。

【同處一室】第一天錄製，導演組就發現徐子蕎和陳凡竟然住在一處，後來兩人的相處也是氣氛和諧，兩人的關係絕不簡單，又怎麼會在這種時候跟顧秋行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