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踢到鐵板了

突然被張舒涵提及，引來眾人的目光，霍嫣然勾唇笑道：「涵涵你自己胡鬧可別把我拉下水。」

或許是習武多少會影響一個人的言談舉止，霍嫣然說話直，氣質也給人的一種說不出的強硬感，似乎連氣場都帶著稜角。

這種氣場讓徐子蕎很熟悉，不由地多看了兩眼……

「我說的是事實，幸好有霍姐姐你在，不用擔心這部戲會被一些花瓶拉低檔次！」張舒涵乖巧地朝霍嫣然眨眼，遞了個眼色，「不像某些人，辣眼睛。」

霍嫣然失笑。

她對這種女人之間的彎彎道道不是很有耐心，她也不認為自己有那個能耐當和事佬，乾脆單手支頭，任這個頗有交情的小妹妹去作妖。

其他人也看明白了，張家的小公主是毫無忌諱地跟徐子蕎撕破臉了，但這兩個人，哪個他們都不想貿然得罪，乾脆緊閉著嘴，紛紛低頭，刷X博，打遊戲……總之人人都是一副認真投入，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模樣，而事實上，卻是都高高豎起耳朵。

有八卦不聽，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倒是徐子蕎，似乎終於從自己的思緒世界里回過神來，眨了眨那雙惑人心神的桃花眼，似乎對張舒涵張牙舞爪的模樣很感興趣……

對於POLO·S的禮服事件，她除了覺得對不起保羅·路易斯，也同樣感覺有愧於張舒涵，無論如何，是她答應了張舒涵為她借禮服，卻沒有做到，而那件禮服最後還出現在了葉瑾惜身上……換做任何人，都會覺得自己被耍了。

但是，她已經道歉並且盡全力彌補了，她的挑釁和小性子，她自認為比她虛長几歲，也可以不跟她計較……

但是她對張舒涵，沒有責任，任何事情都不是可以沒有底線的一味退讓。

徐子蕎眼眸澄澈，態度坦然地說：「張小姐未免片面。所謂各美其美，美美與共，說不定秦導演剛好欣賞我這種風格的呢？」

畢竟這可是她今天的戰袍呢！

「……你是白日夢沒醒吧？」張舒涵嘲諷，「我如果是你，早就夾著尾巴逃走了。人啊，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才好！」

張舒涵似乎非要在嘴上爭出個高下不可，徐子蕎卻無可無不可地笑道：「的確的確！不過兩相比較，但是我覺得青年演員有自信點比有自知之明更好一些。」

「呵呵，是嗎？」張舒涵翻了個白眼，這個女人也太不要臉了，什麼「青年演員有自信點比有自知之明好」……還想繼續往自己臉上貼金？呸！

「是啊，」徐子蕎眼中閃過幾分戲謔，目光意有所指地在張舒涵和霍嫣然之間來回遊動，道，「就像張小姐一樣，自信滿滿站在這裡等待試鏡的模樣，特別光彩奪目！」

徐子蕎和張舒涵相差三歲，一個還是還沒有畢業演了幾個瑪麗蘇角色的大學生，另一個則是拿了大小三座影后獎盃的「娛樂圈第一美人」，前者卻趾高氣昂地指責後者……

誰才是那個真正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已經足夠清楚。

霍嫣然驚訝地抬頭，看了一眼徐子蕎，見她不卑不亢，臉上竟然敬業地掛著「真誠」的表情，不禁失笑。

張小公主這回可是踢到了鐵板了，而且……哈哈，還是包了層軟綿絨布的鐵板，外表看不出殺傷力，用力踹過去才知道鑽心的疼。

跟霍嫣然不約而同望向徐子蕎的，還有顧秋行，他望著徐子蕎的目光卻不是打量和評估，而是意外中夾雜著驚艷。

這世上怎麼能有這麼符合他心意的女孩子？連使壞的模樣，都驚人地美好！

「你……」張舒涵顯然聽懂了，表情猛然一僵，憋紅了臉大聲說道，「反正我知道我自己演技不怎麼樣，今天就是來走走過場而已，你又算……」

「如此，那張小姐現在便可以回去了。」估摸著記錄已經播放差不多了，秦久安推門而入，沒成想正好聽到張舒涵的話，立刻緊鎖眉頭。

無論哪哪行哪業，老一輩的人都欣賞天才的人，那是老天賞飯吃的類型。但是卻更疼愛吃苦耐勞，虛心學習的年輕人，天賦是一回事，態度卻是另一回事。

張舒涵的話，正是長輩最不能忍受的「不求上進」。

「秦……秦……」張舒涵櫻唇開開合合，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臉色一陣變幻莫測。

「我這電影，主題老套，確實不大符合年輕人的口味，張小姐不必顧忌我秦某人的顏面強留下來。」秦久安溫文爾雅，甚至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真的生氣。

眾人見是秦久安，紛紛有禮地站起身，就連態度十分隨意的霍嫣然都表情嚴肅了許多。

張舒涵尷尬地跟著眾人站起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低著頭，一陣咬牙切齒……每次遇到徐子蕎都沒有好事，掃把精！

其實張舒涵對《一號行動》這部電影不怎麼感冒，收到劇本以後，她根本連看都不想看一眼。要知道她大學還沒有畢業呢，是年輕一代小花中年紀最小的，又是藝術世家張家的掌上明珠，她不缺時間，更不缺資源。比起這種鏡頭幾乎全是灰頭土臉，形象狼狽的劇本，她這個年紀，更喜歡光鮮亮麗的女主角形象。

她自己都盤算好了，先演上幾部青春偶像劇，或者古裝偶像劇，過過偶像小說瑪麗蘇女主角的癮，混兩年流量小花的定位。畢竟，對年輕小姑娘來說，「演技」這種東西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來，人氣才是最重要！

——「偶像派」可不是什麼貶義詞。

至於以後……大可以等到三十歲左右，找個合適的時機，再轉向底蘊更深厚的劇本和角色……反正有張家這個後台在，她根本不怕拿不到好角色。

張舒涵不明白，自己這麼大好的年華，幹嘛要去演一些舞刀弄槍的角色？像葉瑾惜那樣的也不錯啊，演的角色一直都是不染塵埃的人設，輕輕鬆鬆，乾乾淨淨的，不也照樣是喜歡她的人比討厭她的人多嗎？

所以，今天這場試鏡，她自己是有著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的！

可是她的團隊是父母一手打造的，平日里都順著、依著她的，唯獨這次，任由她怎麼吵怎麼鬧，父母都吃了秤砣鐵了心地要她來是這個勞什子的什麼軍警題材電影！

張舒涵被父母給逼來，心裡本就帶著氣，隨後又被一個人扔進遊樂場，身邊連個幫她出主意的人都沒有，還遇到些亂七八糟的糟心事兒，心情已經在爆發邊緣了！

幸虧遇到了秋行哥，幫她搞定所有事。要不是看到她最喜歡的秋行哥在這裡，她老早就甩臉子走人了！

但、是！

她甩臉走人和被人趕走，這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