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總算知道往哪兒躲了
容寂蹲在徐子蕎面前,不錯眼地盯著她看,直把徐子蕎看得心虛不已……
「你為什麼在這裡?」許久的沉默之後,容寂大發慈悲地開口問道。
「我……你……」徐子蕎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個理由,乾脆閉嘴不說話了,垂下眼,掰弄這自己的手指。
昨晚她沒有哭,也沒有鬧,她已經過了以為哭鬧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那樣天真的年紀了……
但是真的很累。
身體累,心也累……
忽然之間,就覺得在那個住了許多年的屋子裡,空蕩蕩的,吹著冷入骨的風,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想要藏到一個小窩裡,有溫度的,而不是冰冷安靜的空房子——
她想念陳先生。
衝動之下,騙沈瀾說她有容寂在瀚海的鑰匙,讓他把她送到了這裡……
天知道,許久之前,他的確給過她鑰匙,她卻根本沒有帶走過。
「你的緋聞,我全看過了。」
聽容寂這麼說,徐子蕎明顯地僵硬了一瞬間,頭埋得更低,徹底沒了聲音。
「為什麼到這裡來?」容寂再一次問道。
徐子蕎說不出口,容寂卻執著於一個答案。
面前的女人埋著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容寂伸手,強硬地抬起她的下巴。
為什麼不像從前一樣,披著堅硬的鎧甲,在所有人的質疑謾罵聲討中,不避不躲?
為什麼……出現在他的門前?
她等了多久?
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等著他回來?
這些,都是容寂渴望的答案。
不過徐子蕎卻顯然想到了別的東西……他還是看到了那些醜聞。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徐子蕎鼻樑一酸,連知道徐文儒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沒有哭鼻子,此時因為容寂的兩句話,卻委屈難過得心都擰成一團了,「本來不該在這種時候來打攪你的,但是好像突然就變得特別沒用……」
以前她絕不會想躲到誰的身邊……她一直都習慣了自己面對,自己處理。
都怪他太好了,好到讓她變得軟弱和懶惰。
他現在生氣也是正常的。畢竟在他心裡,兩人根本連男女朋友都不是,為什麼要他接受一個過去爛如泥潭的她呢?
容寂靜靜地聽著徐子蕎越來越低的聲音,寒意自深沉的眸底緩緩四散,刀鑿斧刻的俊朗面孔一點一點凝結成冰……
「來找我,你後悔了?」
徐子蕎抿唇,紅著眼眶不說話。
「徐子蕎,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一個容許你一而再再而三反悔的人?」容寂強硬地捏住她小巧的小巴,有些用力,徐子蕎疼得皺起眉頭,「回答我,為什麼來這裡?這裡不是一個你一時橫衝直撞就能走錯進來的地方。」
徐子蕎狠狠一咬牙,大眼睛瞪著容寂:「我來找你的!」
「為什麼?」
「因為我來給你答覆,」徐子蕎一鼓作氣地說,「因為有你的地方,才覺得安全。」
說完自我放棄似的把頭埋進臂彎里。
「……」容寂面色微緩,嘴角冷硬的線條柔和了下來甚至帶上了一點笑意。
有他的地方才覺得安全?
他養了這麼久的小獸,終於知道在受傷以後逃到安全的地方了。
不過這隻小獸顯然還有點適應不良,也不知心裡在糾結什麼,自己縮成一團,就是不看他。
「帶著行李來找我?」容寂放緩語氣,故意誤解道,「你怎麼知道我缺一個合租的人?」
「合、合租?」徐子蕎目光一亮,她當然不知道,「對對對!我就是來跟你合租的!」
「可以。但是跟我合租,就要聽我的安排。」
「好的好的,沒有問題,相信我,我是特別合作的租客!」徐子蕎絲毫沒有聞到危險的味道。
容寂忽然單手撐在牆上,徐子蕎瞬間被困在他的勢力範圍內。
「你……你要幹什麼?」
「不問問我怎麼租?不怕我是一個欺客的房東?」容寂每說一個字就朝徐子蕎欺近一點。
「當然不怕,」徐子蕎肯定地說,「我相信你!」
那雙盈滿水光的桃花眼,澄澈乾淨,述說著徐子蕎的真誠,但……容寂深不見底的黑眸瞬間騰起一片火色,他只想把那雙澄澈的雙眼染上別的色彩……
苦笑一聲,這個丫頭,要把他逼瘋。
「我只出租一半床位,你租嗎?」
徐子蕎聞言猛地一愣,心臟不受控制地悸動……
目瞪口呆地看著容寂,她剛剛是不是……被調戲了?
被徐子蕎傻獃獃的模樣取悅了,容寂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長發,站起身。
「先跟我進去。」朝徐子蕎伸出手。
徐子蕎看了看伸到自己面前,骨節分明的大手,表情糾結掙扎。
容寂挑眉,看著她。
「那個……」徐子蕎見男人又有風雨欲來的架勢,欲哭無淚地說,「腳麻,站不起來……」
看著女孩可憐兮兮的表情,容寂忍不住勾起唇角。
彎下腰,一手攬住女孩的腿彎,一手攬住她的背,輕而易舉地把人抱了起來。
「啊!」徐子蕎驚呼一聲,連忙雙手環住容寂的脖子,意外地望著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孔。
經過一個晚上,臉上已經有了一些鬍渣,看起來頹廢性感。
她一直都知道他長得好看,是那種看第一眼就驚艷,多看也不會厭煩的俊朗……處處透露著時下「小鮮肉」們沒有的男子氣概。
誰說只有男人想把自己的女人藏起來,作為女人,徐子蕎此時此刻也想把容寂藏起來。
藏起來,就是她一個人的。
徐子蕎尚且沉浸在對「男色」的痴迷當中,冷不防一個跟這個人冷然的性子,完全不同的炙熱親吻,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唇上……
剎那間,徐子蕎只覺得一道白光從眼前閃過,然後,便是滿腦子的空白。
軟香溫玉在懷,更何況這個丫頭還這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容寂把人牢牢抱在手臂中,而徐子蕎本能地怕摔下去,不僅不敢掙扎,甚至還要死死攬著他的脖子,猶如投懷送抱一般。
就在徐子蕎的大腦運轉一度失效之後,容寂放開了她,「先收點定金。」
「……流氓!」徐子蕎噎了半晌,咬著下唇道。
薄而冰涼的唇從徐子蕎的發頂緩緩擦過,然後落在徐子蕎圓潤可愛的耳垂上。
現在美人在懷,春風得意的容少將對徐子蕎的評價毫不在意。
「我只流氓你一個。」就算是流氓,那也是口味專一的流氓。
徐子蕎這下徹底沒話了,把頭埋在容寂的肩窩,悶悶地說:「那些照片,是真的。」
「嗯。」
「但是我不是……我是乾淨的。不信……你可以試……」這話,已經突破了她的底線。
「……我知道。」他的女孩,無論經歷過什麼,都是乾淨的。
容寂掃過虹膜,公寓門應聲打開,容寂抱著女孩直接往卧室走……